星燦 第十六章 地底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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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座大廈的裝飾風格像是休閒娛樂會所的樣子，兩個人被堵住之後，芮靜開始陸續打開房間，希望能找到類似服務網絡的終端，這樣她可以嘗試進入對方的網絡系統。
這裏的每間房門沒有上鎖，芮靜連續地進了數個房間，房門都是輕輕一推就開，為了門鎖是否有效，芮靜還特意試過，門鎖狀態良好，輕輕撥動就能鎖住，房間裏面也沒有灰塵，一如前廳那樣明亮潔淨。
帶着疑惑，芮靜在一間辦公室模樣的房間終於找到一處終端，正準備大顯身手的時候，頭盔里傳來凌坷呼叫：
「芮靜，到這裏來，快點，你出門左轉再左轉第一個分岔口，我在這裏。」
「你出什麼事情了？我剛剛找到終端入口，現在很忙，能不能自己處理。」芮靜有些不願意過去。
「你想破解對方網絡？」凌坷一下子猜到了芮靜的想法。
「文字編碼是否一樣？這個先放放吧，你快過來，我找到出口了。」凌坷停頓了一下繼續催促她。
哦？有出口，芮靜聽到這個消息停止了嘗試，向凌坷的位置靠攏，其實她自己心裏也沒有把握，一定能入侵對方的網絡，就算是認識的界面語言，可這裏的終端等級太低，進入核心很難，至少不是短時間能解決的事。
一分鐘後，芮靜在一間佈滿罐體的房間找到凌坷，這房間比普通間要大很多，牆壁邊一排五米多高的機械裝置，足有七、八台，中間有粗壯的管道連接，這些管道從房間的四壁延伸出去，整個房間裏迴蕩着低低的嗡嗡聲。
凌坷正在一處終端上下載一份圖紙，見到芮靜前來打開面罩微微一笑：「把門關上，我們一會兒從這裏進去。」說着指了指角落裏的地井。
「這是總供機房？」
「差不多吧，反正是給這棟樓服務的管道網，下面連接着檢修通道，從圖上看這個區的下面都有，我還有一些發現，回頭再說，現在先離開。」凌坷說道。
兩個人關上房門，消除停留的痕跡，下到維修通道向這個城區的中心方向前進。
維修通道在修建在地底幾十米的深處，越向下越潮濕，一些閥門開關已經生鏽，照明燈也損壞不少，不過烈風機甲帶有夜視功能，這個對他們影響不大。
穿過兩道密封門，兩人進入橫向的主通道，這條通道大約有六米寬，中間是排水溝，兩側牆壁上排着各種不同功能的金屬管道，機甲行走的聲音在甬道中迴響，離開了入口，甬道中更加黑暗，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對黑暗的恐懼源自內心深處，如果不是身穿機甲，兩個人未必有勇氣選擇從這裏前進，芮靜走在凌坷身後，看到補給箱上的缺口，才知道原來凌坷曾經被擊中過。
「你受傷了？」
「沒有，應該是灼傷吧，沒事。」凌坷猶豫一下，還是決定告訴芮靜一些內幕，也許能增強她的信心，現在應該算特殊情況，可以依照保密條例的例外環節處理。
「芮靜，有一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參加侵襲艦行動的五個人，身體裏都有自動修復裝置，只要不是遭遇致命傷害，那些微小的自動機械就能夠止血，減緩疼痛等等，反正很厲害就是了，你加入這個項目的時候應該做過體檢之類的，注射過某些液體吧？」
芮靜回想一下，好像是有過，不過她也不是很在乎，在這個黑暗的環境中，令她感到害怕不安，芮靜用手抓着凌坷背後的補給箱，這樣才讓她踏實一些。
「我在迪匙星有幾個朋友，等我們獲救了，我可以帶你去玩，那裏有家娛樂廳相當不錯……」凌坷聽不到芮靜的回答，不過想來她應該很緊張，所以凌坷在前面一直說個不停，其實這也是緩解自己內心的恐懼的一種方法。
不知走了多久，中間已經轉過幾次岔口，應該已經遠離了入口，暫時沒有危險了吧，兩個人停下來，找到一處小隔間，凌坷檢查了牆壁上的照明，利用補給箱中的電池點亮了燈光，這下感覺好多了，這個隔間只有幾平米，裏面還有桌椅等物品，應該是給檢修人員休息用的，關上密封門就是一個不錯的隱藏據點。
脫掉機甲，芮靜借着燈光看了凌坷背部的傷勢，恢復得還不錯，肌肉表面形成一種帶金屬光澤的軟膜，面積有半個手掌大，戳上去凌坷也不痛，這種智能修復機械果然管用，特別是在這種無法治療的狀況下，對使用者幫助太大了，難怪軍部願意為此項目付出昂貴的代價。
兩人都吃了一些東西，補給箱食物充足，至少支持他倆十幾天不成問題，沒有睡意，凌坷還是不停地說着：
「我在瀚博軍事學院上學的時候，曾經有一位姓黃的同學，他是個典型的烏鴉嘴，如果他在這裏，一定會說：此地風景如畫，就怕一會兒要掛。」
「哦。」芮靜隨口敷衍一聲。
沉默一陣，芮靜忽然轉過抬頭盯着凌坷問道：「凌坷，你說這次咱們會死嗎？本來完成侵襲艦的任務我就能自由了，剛剛看到希望能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我不想死。」
凌坷很想違心地跟她說不會，但這種騙人的話他說不出口，生死之間更見本心，凌坷同樣也很怕死，但他知道，如果兩人都是這種忐忑畏懼的心態面對接下來的考驗，恐怕就是自斷生路，只有不怕死才會有機會爭得生機，越怕死，死就會離你越近。
沒有了利維坦的後援，現在無論怎樣都要兩個人一起面對，凌坷的面罩，把芮靜擁進懷中，輕輕說道：
「每個人都會死，我也害怕死亡，但我答應你，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到你前面保護你，活一起活，死一起死，你不會孤單。」
「嗯……」芮靜嘴裏呢喃不知說些什麼，手臂一直抱着凌坷，漸漸安靜下來，不知過了多久竟發出微微的鼾聲。
這兩天芮靜的壓力太大了，也許睡一覺能緩解一下，等到芮靜睡熟，凌坷輕輕地把她放到長椅上，原來除去了機甲，芮靜身子很輕啊，她那種強悍的姿態是一種保護吧，現在這種軟弱也許才是真正的她。
凌坷從補給箱中取出一組探測器，出去放到四周的通道里，這樣至少能防備對方的偷襲。
回到隔間，看到睡熟的芮靜臉上仍然皺緊眉頭，凌坷感到身上的責任又重了幾分，她的超速時間應該已經過了，可凌坷的超速時效很長，無法入睡，只好把今天的事情重新想了一遍，看看有什麼疏漏，畢竟他不是利維坦，也許在某些地方會考慮不周。
那棟他們曾經進入的大廈，凌坷發覺幾處反常的地方，不說空無一人又乾淨整潔，這些都是表面現象，芮靜一定也看得出來。
根據凌坷自己的經驗，這種智能化的大廈，其內部一定是遍佈攝像監控裝置，可是今天凌坷一個也沒有看到，這代表什麼意思，卻難以捉摸。
從降落地繃今，他們仍然沒有機會看到對方的外表，也無從猜測對方屬於什麼勢力種族，那次擊落對方巡邏艇的時候，對方換乘的時候應該是個機會，不過凌坷怕被對方發現，根本不敢露頭，也就沒機會看到對方。
從這幾次的接觸來看，對方的軍事實力並不強，至少是沒有看到對方類似機甲的這種強力單兵裝備，武裝巡邏艇、突擊艇也只能算一般的地面武器，當然，倫斯聯邦的軍事技術超群，一般種族是比不上的，可是對方還要用低效率的野獸來守衛，這就有點寒酸了。
從這顆星球的整體上看，顯然是一顆未開發的星球，這樣的雄厚資源，如果在聯邦裏面，足夠供得起十倍以上的軍事力量，難道他們把資源都用到了建設這座空蕩蕩的城市上面，這特麼可真夠Lang費的。
這座城市分為幾個大區，也許應該去那個史前文明的區域看看，是否真是史前遺蹟，地底的通道應該能找到路徑過去……
不知道想了多久，超速營養液終於失效，凌坷沉沉地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