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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允翊早就控制不住本能欲望,渴望白日正大光明親近夫人。
夜晚燭光昏黃,燒得白日野望正盛。
上頭的高大漢子,本來收斂的灼熱黑沉目光,裏面極力壓制的恐怖欲望再也控制不住。
偏偏自投羅網的獵物從來不知凶獸噬人的兇惡,睜大星子眸子,無知無覺湊近跟前。
夫人,他的夫人,一見面便攪得他夜不能寐,輾轉反側的夫人。
屬於我的,我一個人的!!!
隱匿胸腔的野獸一遍遍的叫囂,而他的主子同樣放任他心底的欲望。
小巧秀麗的女兒家繡鞋輕飄飄,如同天上的雲朵柔軟,攜帶周身馥郁而又清甜的女人香席捲而來。
低垂頭顱,故意收斂兇惡的狡猾猛獸,伏低做小,引誘心悅許久的獵物不斷靠近,直至踏進他捕獵的圈子。
不斷翕動的鼻尖,捕捉夫人散發的盈盈香氣,宋允翊本就興奮至極的瞳孔瞬間收縮。
耳邊是夫人靠近的腳步聲。
緩緩走近的陸純鈺不知,雙臂捆綁身後,雙膝跪地看似伏低做小的老實漢子,心底多麼齷蹉,興奮。
青蔥細膩的手指闖入他低垂灼人視線,黑的發沉的眼捕捉到那手的瞬間。
俯首稱臣的野獸,強自按捺暴起的欲望,他眼底迸射而出的精光,亮的嚇人。
想要緊緊抱住夫人,好生親昵的宋允翊,喉頭微微攢動。
秋日裏僅着一層暗色短打的男人,蟄伏深深麥色皮膚下的青筋上面順着脈絡凹陷平白無故滲出滴滴汗珠滑落隱沒進入領子。
秋日竟如此乾燥灼熱。
耐心等待的宋允翊,鼻尖鋪滿了馥郁勾人的香氣,鋪了滿懷。
得償所願的他如同溫順的羔羊,順着青玉溫潤握把,瞬息收斂乾淨溝壑難平的可怖。
抬頭看人的宋允翊溫順的猶如引頸就戮的羔羊,對他的主人展現絕無僅有的服從。
溫順的不含半點攻擊性,主人叫他抬頭就抬頭,叫他跪地就跪地。
不存絲毫反叛意識。
馬首是瞻,絕無二心,什麼樣男人見識不到的親王妃,咂巴咂巴味。
隨即不屑冷哼,對於向她表忠心的莽漢子,自是十分,百分,千分,萬分的不屑。
男人騙女人的甜言蜜語,千百年沿襲的老一套,誰信誰吃虧。
她自有一番傲氣,就說講中她的心事,就算她想找姦夫噁心宋成禮。
噁心他是其次,自己開心快活最重要,為了噁心人屈就,偷雞不成蝕把米,她有這麼蠢嗎?
灼熱的鼻息打側臉,且越來越急,撲人臉上,存在感越來越不容人忽視,不舒服抿唇避開的陸純鈺。
美人桃花拂面相映紅,看直了莽漢的眼。
眼中痴迷一閃而過的他抬眸正對夫人蹙眉別開嫌棄他的模樣。
美人嫌棄起人來,柳眉微蹙,形若西子捧心,叫他好一番憐香惜玉之心頓起。
嫌棄的不是他就更好了。
但見夫人看似平淡,毫無動容之態。
滿心滿眼只想將別家的夫人納入自己懷抱的野漢子,撬起牆角來,鋤頭揮得槓槓有力。
「宋某自認長得不差,相比冷落您的相公。」
「夫人,那些才子書生有宋某這麼強壯的體魄嗎?他們能...... 」
「夫人您看看宋某,宋某心悅夫人,一片赤誠之心悉數奉於夫人......」
是夜,窗外月明星稀,寬大的架子床,床上蓋着錦被的女子翻來覆去睡不着。
腦海左右不過白日那草莽漢子露骨大膽勾引人的胡話。
一句一句響徹耳邊。
側身變成仰躺,雙目出神盯着頂頭的房頂,喃喃自語的陸純鈺放棄了掙扎。
「宋成禮那個死鱉頭,現在沒準夜不能寐想宮裏的那位,許他心心念念惦記,還不許我找個相好的快慰快慰。」
如此這般,第二日受僱她莊子幹活的莽漢從村里來到莊子。
剛進門,就聽管家吩咐前往主院的男人。
「宋大...宋大是不.」
一身灰色短打並未將停住腳步轉身而來的僱工襯得多落魄。
招呼手,背對的人聽見呼喚轉身迎面走來。
管家目視大步靠近的僱工,想着一大早主子吩咐的話,等人臨近跟前。
「主子今早帶了話,你若是來了,吩咐我叫你去趟主院,說是有事吩咐。」
想到這,瞄了一眼本來面無表情等待吩咐的僱工。
結果正對嘴角壓不下來的某人,陸管家還想再囑咐兩句。
山村的莽漢子,光長了一堆腱子肉,不長腦子和分寸。
昨日不知為何惹惱了家裏的貴主子,這回過去,萬萬守禮,注意言語分寸。
貴主子天仙般的人物,聽不得鄉下人的粗言粗語,莫要招惹主子生氣。
這般思量,將要張口叮囑,抬頭,呵!
目之所及,長長的石子路,往前的走廊更是空無一人。
男人來找,陸純鈺早早遣退身邊服侍她的下人。
見人來了,也不多話。
莽莽撞撞撞進花廳的漢子,腳步急切跨過高高門檻。
站在門裏面,沉沉雙目等不及地看向放下捧在手心小碗的夫人。
細細回味夫人淡淡瞥來的一眼。
男人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
夫人金尊玉貴,他應講究些才是。
這般想,進門找人的步子卻不慢,甚至快的腳下生風。
循着味來到主子身邊,男人一錯不錯死死盯着夾了塊糕點,放在碟子,小口小口用着的夫人。
夫人的嘴巴真小!
紅撲撲的,上翹的唇珠,豐潤的粉唇瞧得宋允翊越發火熱。
旁邊有個虎視眈眈的餓狼,誰吃的下飯。
旁人吃不吃的下,陸純鈺不知道,反正她吃不下。
放下手中的筷箸,身旁射過來的目光更加火熱。
深知不能好好吃頓飯,胸腔一起一伏,深深吐口氣的陸純鈺對杵她身邊不動的木頭樁子招招手。
聞聲而動的男人,如同機警的狼犬,只見他長腿伸張,上前兩步,竟然毫不避諱地貼了上來。
真貼。
陸純鈺正面對桌子,側對宋允翊,男人離得近。
腰腹直直粘在了她的手肘外,寸步不得近的位置才肯罷休。
她生長的環境哪裏有機會遭遇這般只知窮追猛進,半點不知分寸禮節為何物的男人。
又是膽怯,又是新奇,便招人,問他用沒用膳。
見人盯着桌上的飯,虎視眈眈。
帕子抹了抹唇的陸純鈺勾唇一笑,叫男人先吃飯。
既同意了他的請求,總不能一頓飯捨不得給人吃。
陸純鈺站起身來,男人目光灼灼中走了兩步。
像是想到了什麼,復裊裊轉身看了看守她身後,什麼都不做的呆男人。
一雙眼只會直勾勾看人。
知會一聲,叫他用完膳食,正廳一邊的廂房找她,說完這才轉過身緩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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