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日本當文豪 第103章 生命保險、百面千相、我想讀書(超級二合一,必看劇情!)

    酒過三巡,時間來到晚上8點。

    吃席的人陸陸續續離場,先走的一批是手裏提着各種伴手禮,臉上洋溢笑容的村民們。

    他們不認識這家死的女婿,反正就是按照習俗來吃席,吃完還能有伴手禮相贈,這麼多好事疊在一起,想不笑都難。

    第二批離場的則是那些下田市的權貴們,他們就像來辦公務似的,留點慰問金,吃個便飯,最後在靈堂走個過場,臉上全程沒有任何表情——

    要不是意外在這兒碰見了北川秀,他們估計早跑了。

    到了這個點,這些人基本都和北川秀喝了一圈,此時一個個在秘書和司機的攙扶下離席,朝着夜色里的停車場而去。

    最後一批離場的是本家親屬們,他們身穿黑衣黑褲,似乎對未亡人家很不滿,為首的光頭大漢跑去和未亡人說了些什麼,然後搖着頭走掉了。

    北川秀這桌如今只剩下他和夢子兩人,夢子因為多喝了幾杯酒,此時腦袋暈乎乎的,像只小貓咪般縮在他懷裏,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送完最後一批親友,未亡人朝在靈堂上跳舞唱歌的藝伎們招了招手,然後又端着酒杯向北川秀走來。

    「北川老師,夢子姐姐是醉了麼?」未亡人挨着他坐下,一陣蘭般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北川秀拿起酒杯輕輕和她碰了碰,愕然發現她不僅重新補了妝,還噴了香水,打扮得漂漂亮亮——完全不像一個剛死了老公的女人。

    「是啊,夢子醬的酒量很差,幾杯就倒。」北川秀抿了口清酒,對這場無名者的葬禮更感興趣了。

    「這個時間點應該叫不到回溫泉酒店的出租車了,爸爸也要十點多才回家。」

    未亡人看了眼正在幫忙收拾殘局的藝伎們,又瞥了眼北川秀,湊近他低聲道,

    「如果北川老師你們不嫌棄的話,今晚要不就和他們一樣,歇在我們家吧?

    要是您擔心靈堂不吉利,我就讓爸爸送您和夢子姐姐去教堂休息,那邊也更安靜些。」

    「啊,那太麻煩你們了。既然如此,我和夢子醬今夜就打擾了。」

    北川秀看了眼外面,夜色漸深,他人生地不熟,夢子又醉成這樣,想了想,既然熟悉的巡迴演出藝人團也在這裏休息,便點頭允諾了。

    「對了,請問您家裏有電腦或者打字機嗎?」他揉了揉太陽穴,早知道這樣應該厚臉皮跟着那群權貴一起走。

    北川秀擔心這些人得知他要一起,一會兒又整出一堆亂七八糟的么蛾子,因此特意留下多坐了一會兒,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的房間裏就有一台電腦,您是還要繼續工作嗎?」未亡人又給他倒了杯酒,這次被北川秀伸手拒絕後,她訝然的看向他。

    在東京時,她就從同事那兒聽說了外號「無情碼字機器」的北川老師酷愛寫作,據說創作欲望和強度遠超其他文學家。

    現在親眼所見,她一時間都被驚得有些失神了。

    累了一個白天,吃席喝酒應酬加舟車勞頓,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要繼續工作麼?!

    「是的。最近不是在連載新書嘛,我想多弄點存稿。」北川秀想用電腦的主要原因是想看看「北川の小書屋」的情況,以及網絡上對《奇鳥行狀錄》的反饋。

    今年一過,明年亞洲金融風暴席捲,雖然日本經濟會再度遭遇重創,但科技水平卻發展的極其迅猛。

    他不太記得電子書是几几年出現的,反正前世他讀初中時,大約08年,就有同學在用mp3了,網絡連載估計還得早個三四年。

    電子書是未來衝擊實體書市場的核心力量,這一塊的受眾要是沒抓牢,他這個新晉「天下一品」估計也蹦躂不了幾年,就會跟着成為時代的眼淚。

    「好的,那今晚您和夢子姐姐就睡在我的房間吧?家裏還有很多空餘房間,您不用擔心其他事。」

    未亡人見他不喝酒了,自顧自又喝了幾杯,直到臉上浮現紅暈,才笑着說道。

    北川秀沖她微微欠身,再三感謝後,目送她扭動腰肢離開了酒席,好像又跑到靈堂那邊和僅剩的幾名親戚去說話了。

    她一走,榮吉和大媽藝伎等人才敢過來和北川秀打招呼。

    「北川老師,晚上好。」榮吉看了眼酒桌上還剩下許多的飯菜,咽了口唾沫。

    同樣的聲音也在千代子等人嘴裏發出。

    她們唱歌跳舞了一整天,滴水未進,一口飯沒吃,現在感覺都快頭暈眼了。

    「晚上好啊.」

    北川秀看出了他們的窘迫,但這桌都是吃剩下的殘羹,招呼他們一起吃也不太好,再看四周,主家顯然沒有給藝伎們準備任何飯食。

    「我們吃剩下的東西填填肚子就行了,您別麻煩了!」眼尖的大媽藝伎看穿了北川秀心中所想,連忙繞過來陪笑道,

    「您請繼續,等您和夫人結束用飯,我們再坐下。」

    這不是客套話,而是許多次類似經歷後,他們已經形成的本能反應。

    榮吉拉着流產過三次的千代子,和被家裏賣給他們當學徒的百合子,三人一起畢恭畢敬站在後方。

    經驗豐富的大媽藝伎則充當起倒酒陪笑的角色。

    她熟練的幫北川秀夾菜倒酒,看到懷裏酣睡的夢子,笑道:「夫人的酒品真好不知道主家有沒有蜂蜜水,那個東西很解酒呢。」

    「您不用忙了!我已經吃飽了,這就帶夢子醬上樓休息。」北川秀哪裏能受得了這個,連忙扶着軟綿綿的夢子起身,也方便這些藝伎們「吃飯」。

    「啊呀,真的是打擾您了。」大媽藝伎滿臉歉意,趕緊招呼千代子和百合子過來幫忙扶人。

    「沒有的事,你們忙吧!」

    北川秀笑着擺了擺手,忽然發現最漂亮靈動的薰子不見了,疑惑問道,

    「薰子妹妹呢?」

    「那丫頭啊!明明餓得眼繚亂,卻非要去鎮上書店買什麼雜誌.誒,她又不是您和夫人,念書又有什麼用呢。」

    大媽藝伎翻了個白眼,嘆氣道,

    「好不容易掙點錢,都讓她砸進書堆里了」

    北川秀接不了話,只能笑笑,然後和千代子她們一起把夢子扶上樓休息。

    未亡人盯着他們這邊很久了,眼見千代子兩人也要跟着到二樓,連忙跑來擋住她們,非要自己和北川秀扶夢子,讓她們去下面「吃飯」。

    「北川老師,這些藝伎總在伊豆各個村鎮巡迴演出,聽說哪裏有客人,她們就睡在哪裏不是很乾淨呢。」

    未亡人認為她們和北川秀走得近是有所圖,北川秀又不太懂伊豆這邊的人情風俗,萬一被騙就不好了。

    北川秀和榮結他們接觸了好幾次,並不覺得他們有多「髒」,千代子、薰子她們,如果不是這個出身,也該和他認識的蛇喰麗、千鶴慧、小林知世她們一樣,從jk變成女大,然後步入社會,工作、結婚生子,安度平凡又幸福的一生。

    他沒和未亡人爭辯,扶着夢子進了房間。

    走進房內,北川秀被裏面豪華的裝飾和配備齊全的電子設備與家具微微驚到了。

    這種精裝修的房間在東京遍地都是,不算出奇。

    但在這種貧窮的農村,尤其是這個外觀一般的農村自建房內,就顯得格外引人矚目了。

    未亡人還說這個老家的房子她和爸爸很少來住,平時都是親戚幫忙打理,她和爸爸住在下田市的公寓樓,有時也在教堂休息。

    北川秀記得基督教剛進入日本時,被幕府的官僚通緝過,甚至有的白人還被武士活生生烹飪煮熟了。

    基督教在日本本土一直不如佛教和神道教,連之前盛行一時的邪教都不如。

    沒想到在農村這麼賺錢嗎?

    可今天來參加葬禮的人中,都沒幾個是基督教徒.

    而且第一次見那位牧師司機,他一副主職牧師混不下去,只能兼職當出租車司機的樣子,實在讓人難以把他和這種家境聯繫在一起。

    未亡人似乎不想過多提及這些事。

    兩人一起將夢子放到床上安頓好,見她睡得很香,北川秀不想打字打擾到她,便和未亡人一起又退出了房間。

    回到樓下,未亡人又跑去和鬧騰的幾名親戚低聲爭辯,還穿着能劇戲服的薰子也回來了,手裏捧着一本嶄新的《文藝》,原來是為了看他最新的。

    北川秀才湊近,一群藝伎們便恭敬起身行禮。

    薰子特意抽出屁股下的軟坐墊,把它翻了個面,放到一旁的板凳上,隨後低眉順眼的對北川秀說道:「北川老師您請坐。」

    「北川老師您再喝一點吧?」大媽藝伎笑着跑來,手裏捧了個乾淨的酒杯,吩咐千代子倒酒,又抽出一根煙遞給他,

    「哎呀,我剛還罵薰子那丫頭呢,原來是北川老師您寫的書,一本就800円,應該多買幾本,讓我們也好好看看嘛。」

    薰子低着頭把榮吉跟前的煙灰碟推到了北川秀面前。

    今天為了演鬼神能劇,她梳了一個北川秀叫不上名字的大髮髻,髮型古雅而又奇特。

    這種髮式,把她那精緻的鵝蛋形臉龐襯托得更加玲瓏小巧,活像小人書里的少女畫像,美的幾乎失真。

    北川秀搖了搖頭,穿越後,他就把香煙給戒了。

    以前抽煙,是為了排解孤寂和愁苦,新的人生幸福美滿,沒什麼太多煩心事,他也就不需要尼古丁來麻痹自己了。

    大媽藝伎以為是自己的煙不夠好,訕笑着退了回去,小心翼翼把那支煙重新塞回了皺巴巴的煙盒裏。

    「阿媽就喜歡窮裝闊,800円的書也不便宜呢。」榮吉喝的有些多了,笑着調侃起大媽藝伎。

    大媽藝伎啐了他一口,笑道:「好了好了,就你話多,要不是供你們幾個小的,我至於這樣嗎?」

    「對了,還有薰子這丫頭,最不省心啊!明明身段臉蛋都是舞女的命,總是念叨着讀書你看看你呀,像是讀書的命麼?

    你再看看老爺的夫人,那才是讀書人的命呦.笨!」

    她又扭頭沖薰子笑罵道,聲音很大,引來了那邊靈堂眾人的鬨笑。

    薰子把頭更低了。

    「阿媽也喝多了,薰子你陪老爺去田間散散步吧,一會兒主家老爺回來,又要開唱了。」十九歲的千代子還不能喝酒,她站起身沖妹妹使了個眼色,現在儼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樣。

    薰子「嗯」了一聲,抬頭看向北川秀,眼神里滿是期盼。


    北川秀也不想在這兒陪喝多了的農村婦女閒聊,便起身帶着薰子往外走去。兩人離開時,未亡人瞥了眼他們,不由得火大,又沖幾名親戚怒罵起來。

    喝酒聲,唱歌聲,吵架聲漸行漸遠。

    北川秀和薰子離開了喧囂的靈堂,踩着月色往田間走去,頓感輕鬆許多。

    薰子手裏還捧着那本《文藝》,依舊保持落後北川秀一步的距離,不緊不慢跟着,始終不願意和他並肩一起走。

    「這葬禮有點奇怪呢。」北川秀想溜達一圈,身旁又是一個害羞帶怯,不會說話的小姑娘,只好他來找話題閒聊,

    「說起來主家好像一直在吵架?那位大叔也沒回來,不知道去忙什麼了。」

    「嗯應該是為了生命保險吧」薰子接話了,聲音小的出奇,又開始低着頭看腳上的木屐,

    「那個.晚間的溪邊路滑,北川老師您請小心一些。」

    北川秀點了點頭,確實看到一條細密的溪流在田野間穿過,裏面倒映着滿滿的月色,以及鄉下人家為數不多的燈火。

    「生命保險?」他隨手撿起一根樹枝,用來當拐杖輔助走略顯泥濘的小道。

    北川秀放慢了腳步,薰子也跟着變慢,永遠保持一步的距離。

    「是。那家的姑爺總是過世,這該是第六次了吧。」

    薰子微微抬頭,在月光下蹙眉,漂亮的臉蛋上掛起了一絲憂愁,

    「阿媽說主人家是為了生命保險,好像一次能賠1000萬円」

    1000萬円對薰子而言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她說不清到底是多少,總之類似的喪事,這家主人已經請她們來跳了六次祭拜舞。

    她一番解釋後,北川秀恍然大悟,最近因此事起的疑惑全部解開了。

    日本的生命保險就是人壽保險,其險種很多,能賠付的款項也多。

    要真是薰子說的1000萬円賠付,大概率是保險公司賠了100%的保額。

    如果北川秀沒記錯的話,這類情況,保險公司還得每月支付死者40%的工資錢給未亡人,以此充當撫恤金。

    因為最高保額賠償,一般都認定死者為該家庭的主要經濟收入來源。

    他死了,保險公司自然還得肩負起贍養其妻子和家中老人的職責,直到妻子改嫁才會結束賠償撫恤金。

    難怪牧師司機家裏這麼有錢.

    薰子沒瞎說的話,死了六個「家中頂樑柱」,這起碼也從保險公司騙了近1億的錢啊。

    北川秀想起前世在東大讀研究生,從法學部的同學那兒聽到過一樁逸聞。

    說是東京地區有一名年輕女性,專門嫁給「病秧子」當老婆,然後誘導老公買下巨額生命保險,受益人只寫她的名字。

    就這樣,她靠着「死老公」暴富,成功從一名普通的家庭主婦成為億萬富翁。

    不過後來案子重啟,她被查出一連殺了十二個「老公」,那些人雖然有病,但不至於突然暴斃,幾乎都是被她給藥死了。

    這女人堪稱現代版「潘金蓮」,要不是警視廳查出這些案件,她還在繼續幹這個勾當呢。

    日本有時候就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漏洞可鑽,偏偏你要是有錢有勢,法律也會為你開道,根本不用擔心被懲罰。

    聯想到今天來吃席的一大堆名流,北川秀愈發覺得這事是這樣。

    1億円,折合軟妹幣1000萬,在1996年,南伊豆下田市這樣的普通鄉下城鎮,那就是一筆足以讓無數人瘋狂的巨款!

    看着薰子純真的臉龐,北川秀嘆了口氣,沒仔細解釋給她聽,只說以後有機會,他會把這事寫成短篇。

    因為這事一下子讓他回憶起川端康成早年風格未定時寫的一部微《生命保險》。

    看過這篇的人基本都是川端康成的死忠粉。

    不過他的以凸顯物哀美感和變態日式愛情為主。

    北川秀則想以這種社會事件為切入點,寫點能引起各界關注,甚至推動下保險漏洞的填補。

    但短篇集肯定要等回去後慢慢琢磨了。

    他目前的重心依舊是在《奇鳥行狀錄》和《刺殺騎士團長》上。

    薰子聽說他要寫短篇,心裏開心極了。

    北川老師的長篇雖然好看,但對十六歲的她而言,還是有點太高深了。

    她想看篇幅更短的,自己隨便寫寫時,也能學習一下。

    長篇宛如一張細密的網,她學起來也根本無從下手。

    話題談到文學上,靦腆怕生的薰子話也變多了,聊着聊着,不自主的就走到了北川秀的身側。

    她只有一米五多點,北川秀近一米八,宛如高山般籠罩着她,讓她很有安全感。

    「.其實阿媽雖然總說我,但心裏一直不希望我幹這行的。以前我偷偷學唱謠曲(農村里流行,帶有情色味道的歌謠),就被她按着頭罵過幾次,讓我多看您的書,少學這些東西。

    還有一次去鄉下跳舞,結束後主家讓我們吃剩下的火鍋,然後有個大叔忽然跑來拍我和百合子的肩膀。

    阿媽就板起可怕的面孔說:『喂,我可警告你哦,千萬別碰這孩子!人家還是個姑娘呢。』

    阿媽人真的很好的」

    薰子聊開了,又說起姐姐千代子夭折的孩子,說起她們偷偷給小寶寶做四十九日祭,雖然後來被阿媽發現了給罵的狗血淋頭,還被罰淋雨,但大家笑得很開心,好像小寶寶在天之靈得到了慰藉。

    而且後面阿媽也哭着給她們買藥,煲湯,說自己不爭氣,才害得她們這樣等等。

    在她的世界裏,北川秀所見的那個市儈,曲意逢迎的大媽藝伎是那麼的溫柔和愛她們。

    北川秀聽着聽着,又想起看似和藹,但女婿死了都不願意露面的牧師司機,不由得感慨,芸芸眾生,真是百面千相啊。

    「啊抱歉!我說太多了,您肯定很煩悶吧!」

    薰子忽然意識到什麼,笑容全無,重新低下頭,邁起小碎步,又開始保持着一個身位的距離。

    她聊嗨了後,還提到了想去東京,想去看看大都市的繁華,去傳說中的電影院看電影,而不是和一群大叔大媽蹲在廣場看露天放映儀.

    她說了很多,願景有很多,唯獨沒說的一件事是「念書」,但自始至終,她都緊緊抱着那本《文藝》,一句沒提,落在北川秀心尖,卻是句句都在說「我想讀書」。

    薰子變回老樣子後,聊天就缺了點意思。

    北川秀拉着她折返回去,重新回到靈堂那邊,發現榮吉和大媽藝伎已經完全醉倒在地,主家還剩下的親戚就地鋪了草蓆,讓他們睡在這兒,正好充當守夜人。

    年紀最小的百合子像只鵪鶉般縮在原地,她和千代子、薰子沒有血緣關係,是被爸媽以1000円的現錢賣給的巡迴演出藝人團。

    北川秀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她已經徹底失去了「光」,無論何時都像個木偶般任人擺佈。

    此時百合子孤身一人照料着榮吉和大媽藝伎,千代子不見了身影。

    「姐姐應該去陪侍了.」薰子扯着他的袖子小聲道。

    北川秀愣了下,隨後明白過來。

    天城山頂茶館不接待他們,客人們笑着諷刺他們說「哪裏有客人,她們就睡哪裏」,其實這不是笑話,而是事實。

    她們未來的人生便是如此。

    十九歲的千代子在鄉下就算成年了,雖說和榮吉成婚,但也要負擔起「兼職工作」。

    主家今晚還有一些親戚在這兒夜宿,長夜漫漫,所以她

    難怪她會流產三次.

    再看其她兩人。

    薰子十六歲,還有阿媽和哥哥的照拂,所以眼裏還有光。

    百合子十四歲,但未來的人生已經確定,所以眼裏沒了光。

    可要是這麼下去。

    薰子遲早有一天,也會和千代子一樣吧

    北川秀又看了看靈堂,那張遺照看不清楚,一面之緣的記憶也很模糊了。

    1000萬円的生命保險、四處奔波的不定人生、為了一口飯便要出賣身體的舞女.

    「薰子,你喜歡讀書嗎?」北川秀忽然拉着她問道。

    薰子愣了愣,看了眼懷裏的《文藝》,下意識點頭。

    「我是說去東京,去有很多你這樣少女的大學校讀書,你喜歡嗎?」

    北川秀知道1000萬円是個不小的數字,知道要改變幾個人的人生需要很多錢,知道大部分人窮其一生,也改變不了命運。

    但是。

    1000萬円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要改變幾個人人生的錢,也不算什麼。

    寫到這兒真是有感而發啊。

    故事劇情參考了幾本,不過細節是我的親身經歷。

    這次北川的出手,也算是彌補了我的遺憾吧。

    這段劇情走完,就不二合一了,恢復兩更。

    最近二合一還是為了劇情的完整性,大家要記得訂閱呀~

    拜謝!

    (本章完)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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