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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裏,她演戲的水平越發高明。黑客技能,越發精湛。
她每天都在等着她過二十周歲的生日,等着拿到夏氏股權,等着奪得夏氏董事長的位置,然後開始利用她的黑客技能,查詢真相。
想着想着,她的淚水就下來了。
柯爵單手握方向盤,一隻手抽了紙巾遞給她:「別哭,妝要哭花了。」
夏千尋抿唇,用力將眼淚擠回去,收起情緒,問柯爵:「你也有長輩在這裏嗎?」
她不想自作多情地以為,柯爵帶她來,是為了看望爸爸的。
可是,心裏又隱隱地期待。快兩年了,快兩年沒有見到了,不知道爸爸是不是比起以前憔悴了?白頭髮又多了幾根?皺紋又多了幾條?她好想他!
「嗯,是我長輩!」柯爵道。
夏千尋聞言,心裏不禁失落。之後不再說話。
柯爵直接將車開進了監獄。
下車以後,他握着夏千尋的肩,俯頭交代:「一會兒,不要哭,要勇敢一點好不好?」
「嗯。」夏千尋點頭,笑了。
她根本就不是一個脆弱的人好嗎?
她的脆弱,只在面對自己最重要的一些人,一些事的時候才會有。
「走吧。」柯爵牽住夏千尋的手。
夏千尋臉上揚起自然的微笑。
兩個人往裏面走,越走,夏千尋的心變得越鈍痛,爸爸,你還好嗎?我真的真的好想你,為什麼你都不肯再見我一面?
柯爵牽着夏千尋走進了一個休息間。
看着裏面良好的環境,夏千尋不由地感慨,人與人果然不一樣。
同樣是探監,不同的人享受的就是不同的待遇。
她記得,每次和鍾瑜衡或和鍾峰毅來看望爸爸,哪裏有什麼休息室?她只能隔着玻璃看着爸爸的臉,她想要握握爸爸的手,都只能將手貼到玻璃上。爸爸的手也貼到玻璃上,雖距離那麼近,感受到的,卻只是玻璃透到指尖的冰冷。
爸爸對她說着話,她也只能從聽筒里聽到。
那種感覺,讓人難受,讓人痛苦。
柯爵寵溺地看一眼夏千尋,說道:「馬上就好了。」
「嗯。」夏千尋笑着應了一聲,她端坐好身體。她會演好柯太太!
兩個獄警領着一名身穿監獄服的人走來。
待看到那張熟悉又牽腸掛肚的臉時,夏千尋驀地從椅子裏站起來,心,酸澀得厲害。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眼淚便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嘩嘩地滾落下來。
柯爵低聲提醒她:「別哭!」
夏千尋用力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兩年了,她終於又再見到爸爸,還是以這樣可以面對面的方式,她怎麼能做到不哭?
她再也控制不住,猛地衝過去,撲進爸爸的懷裏,聲音顫抖:「爸……嗚嗚,爸,我終於見到你了,爸……」
她的拳頭,敲打着爸爸的胸膛:「嗚嗚,你為什麼不肯見我,爸,你怎麼捨得不見我?嗚嗚,爸爸,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啊!」
她用力地抱緊爸爸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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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爸爸又瘦了好多,腰身那麼細了,衣服顯得那麼大。
夏仁河緊緊地擁住夏千尋,老眼縱淚:「千尋!」
他哪裏是不想見她啊?他是不想自己的事情把唯一的寶貝女兒卷進來,所以才不得不狠下心來啊!父母之愛子,必為其計深遠。哪怕不再見面,也要斷掉她想要調查真相之心,讓她遠離是非,遠離人性的黑洞。
「爸爸!」夏千尋抬起淚眼,望着夏仁河,然後認真道,「我結婚了。」
夏仁河的身體,猛然一怔。他下意識地看向柯爵。
柯爵朝着夏仁河點了點頭,喊了一聲:「爸,我叫柯爵!」
夏仁河審視的眼神看向柯爵。
兩位獄警恭敬對柯爵道:「柯少,你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先出去!」
「多謝!」柯爵朝着兩位獄警勾唇一笑。
兩位獄警退了出去,夏千尋立即拉了夏仁河來坐:「爸,你先坐下,我們慢慢說。」
她說完,眼神看向柯爵,柯爵回給她一個笑容。
夏仁河坐下以後,打量柯爵,眉峰緊皺,語帶質問:「你和我家千尋認識多久了?」
他以為,與千尋結婚的,該是鍾瑜衡的。
「一年!」
「一個星期!」
兩道不同的聲音響起。
夏千尋說的是一年,柯爵說的是一個星期。
夏千尋無奈地看柯爵一眼,柯爵回給她一個邪魅的笑容。
夏仁河眸子裏的憂色更濃,看向柯爵:「認識一個星期就結婚了?」
又轉頭有點生氣地掃夏千尋一眼:「千尋,你太胡鬧了。」
「爸,確切地說,我和夏千尋認識半天,我們就結婚了。」柯爵補充道。
夏千尋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暗怪柯爵和她沒默契。
夏仁河聞言,氣得胸口劇烈地起伏起來。因為長年在獄中,身體差了很多,一激動,就咳起來。
「爸!」夏千尋擔憂地急喊。又忍不住瞪柯爵一眼。
柯爵回給夏千尋一個安心的笑容。
收起笑容後,他認真地夏仁河道:「爸,我對夏千尋是一見鍾情!」
「咳咳……」夏千尋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柯爵,你不要總是這樣雷人好不好?
她真擔心爸爸的心臟會受不了。
在長輩面前,柯爵真的太沒有正形了。
夏仁河的臉色變得更差了,他眼眸里透出犀利的神色,看向柯爵。
柯爵眸光直視夏仁河,問道:「爸,我認為,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不該用認識的時間長短來衡量。一眼定終生,有些人,認識十幾年,也未必能培養出感情來……」
他說得意有所指,夏千尋想起自己與鍾瑜衡確實認識十幾年,頓覺無地自容。
夏仁河打斷柯爵的話:「你的這個觀點我認同。認識時間長,不一定能培養出感情來。但我的觀點是,認識時間短,一定不會有感情。你們不過認識一個星期的時間,你們相互了解嗎?你說對我女兒一見鍾情,那麼,你告訴我,她喜歡什麼?她討厭什麼?她學的是什麼專業?她是什麼血型?她個性內向還是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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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柯爵認真道:「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慢慢了解。」
夏仁河越發覺得柯爵不靠譜,他的語氣不受控制地變得諷刺:「你對我女兒一見鍾情,就因為我女兒長得貌美,是這樣嗎?」
柯爵眉頭不由地挑了一下,他看一眼夏千尋,再回復夏仁河道:「這一點,我真的不能否認!」
他見到夏千尋的第一眼,就被她的美貌驚艷到,他望着她那一雙洞悉的眸子,看着她眸子裏透出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睿智,他被她吸引!
夏仁河憤怒起來:「我沒有同意你們結婚!」
柯爵看夏仁河怒了,立即解釋道:「爸,我相信,您聽完我接下來的話,一定不會再反對我和夏千尋在一起!」
他的眸子,認真地望着夏仁河。
夏仁河竟被他眸子裏的那種氣揚震攝。
夏仁河憤而坐下,冷聲道:「你說!」
柯爵沒有往日的玩世不恭,一臉認真道:「我第一眼看到夏千尋的時候,是在她二十歲的生日宴會上。她很美,我被驚艷到。然而,讓我心動的,不是她的美,而是她眸子裏透出來的那股子炯亮的光芒與靈性。我想,有那樣一雙眼睛的人,一定是聰慧並且不甘接受命運安排的人。」
夏仁河變得稍冷靜了一些。
夏千尋心頭感動與酸楚交織在一起。柯爵只一眼,就能看到她的智。而鍾瑜衡,與她在一個屋檐下共同生活了十二年的時間,卻一直把她當作一隻花瓶。她突然有種士為知己則死的衝動。
柯爵繼續道:「她缺一個和她領結婚證的人,而我,缺一個老婆。我認為,這是天賜的緣分。」
夏仁河深深地看一眼柯爵,等着他繼續說。
柯爵說道:「我一直認為,感情是可以培養的。只要道德沒有問題,兩個人朝着一個方向努力,就一定能培養出相濡以沫甚至是至死不渝的感情來。」
夏仁河不由地反問:「要是性格不合,培養不出感情呢?」
柯爵笑:「我和夏千尋性格很合得來!」
夏千尋:「……」
又聽到柯爵補了一句:「要是合不來,我從頭改到腳,改到合得來為止!」
夏千尋:「……」
這話聽着怎麼那麼奇怪呢。要是兩年前,她聽到這樣的話,也許會相信,甚至會感動。但現在,她只是詫異。
夏仁河也詫異,他問道:「為什麼?」
柯爵理所當然的語氣:「因為我和夏千尋領證了,我們是夫妻。」
他柯爵的人生,不會離婚!不會辜負!
看柯爵那認真的眼神,夏仁河竟不由地相信,他看向夏千尋,問道:「你嫁給他,是為了拿到夏氏股權?」
「我……」夏千尋心虛得不知如何作答。
柯爵接過來說道:「對!」
夏千尋覺得自己的頭皮發緊。
夏仁河又轉頭看向柯爵。
柯爵解釋道:「鍾瑜衡在兩年前,就已經和蘇家千金有一腿了。並且,鍾峰毅為了壯大鐘氏集團,有意讓鍾瑜衡與蘇氏千金聯姻。」
夏仁河眸光黯淡了下來,低嘆道:「唉,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這是他曾經想過的,最壞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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