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如此多,道友真正擔心的是本宮不會信守承諾吧,不錯!若是道友對本宮的作用僅僅是在削弱磁力結界這一方面,那本宮會不會突然反悔的扔下道友不管,還真是兩說之事,可惜靠近黑域底層的亂冥淵中,除了陰冥之氣和魔氣外,另外還有着許許多多縱橫交錯的磁力黑洞和空間裂縫存在,本宮倒不擔心空間裂縫的威脅,但前者卻極為麻煩,所以想要安然無恙的穿過此區域,也必須要藉助道友體內黑域法則的感應才行,至於本宮如何猜出大日魔風的爆發時間,告訴先表露誠意的告知道友。」血發女子對羅羽的謹慎言行不以為意,臉上至始至終也未有太大波瀾。
「其實海域修士所知的大日魔風,大都指的天地間自然形成的一種災害,但事實上,大日魔風除了由天地所生外,另有一些極端恐怖的真靈神獸和洪荒神魔異種,均有驅使此魔風的能力,如果本宮說,就在黑域風神鎮的下面,極有可能隱藏着一隻沉睡的真靈『狻猊』,不知道友是否相信?」血發女子沉吟了片刻,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分明是驚天動地的消息,但在其口中仿佛在講述一件平常之事!
「天地真靈!」羅羽暗呼一聲,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聽到這種不切實際的話,他實在不知該怎樣說好了。
修仙界自古以來,就沒有任何關於天地真靈的準確描述,恐怕無人真正見過的,就是一些帶有真靈血脈的妖獸,也數量極為稀少。
畢竟每一頭真靈都是傳說中能與神仙一流相媲美,距離他們這才剛脫離凡塵的低階修士,遙遠的無法想像了。
「難道羅道友不曾覺得黑域裏面,會出現風神鎮這樣的淨土,本就是極為反常的事情,道友一直身在其中,只是沒有大膽的往那方面想過,而本宮身為妖族之身,對天地真靈的感應自然比你們人族要敏銳一些,不然本宮同樣也不相信,我們人界真有傳說中的東西。」血發女子望向羅羽幾度變化的神色,並不奇怪。
今日會對一名人族小輩說起這些秘聞,連她自己也沒有多少準備,何況這其中有太多不可思議的消息,羅羽還能勉強保持鎮定的聽下去,已經很不容易了。
只是親身接觸這些,實在又匪夷所思,羅羽在心裏連苦笑的力氣都沒了,自覺面對此女,自己根本沒資格說話,無論『真靈狻猊』,『大日魔風』還是『亂冥淵』,哪一個都令他心驚膽顫,要他一個三階存在突然去接受這麼以往想都不敢想的東西,還不容易。
越是這樣深思熟慮,反倒讓羅羽覺得自己若是信了,本身就是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但血發女子真要騙他,也沒必要編造如此荒謬的謊言,而且風神鎮確是有許多古怪之處,仔細一想有關此陣的那些傳聞,似乎還真有那麼回事。
歷次漩雨劫爆發在風神鎮上空,那無端颳起的妖魔颶風只有傻子才相信是老天開恩,其源頭要是一隻沉睡的真靈狻猊,還真有幾分可能,狻猊身為真龍之後,嗜睡喜坐,漩雨劫若是打攪了此獸,自然要引起此獸相應的震怒回應。
況且這大日魔風正是狻猊神獸掌握的幾種天賦神通之一,能一下將諸多巧合都解釋過去。
可這也只說得通罷了,真要推敲起來,狻猊怎會出現在黑域一事同樣值得懷疑,但羅羽除了面帶苦笑外,只能一陣搖頭的不願糾纏這些不放,對於這些傳聞中的東西,他一個小小的人族怎能揣摩到真靈在想什麼。
「道友不信也罷,反正本宮也只是根據一些異象胡亂猜測的,至於真靈是否存在,其實對你我而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宮推算出一年後的漩雨劫,一定就在風神鎮附近,到時大日魔風必會再現,此風向來洞天接地,不受任何限制,到時也一定會穿透千丈黑域地層,直達亂冥淵的某處,以本宮多年對大日魔風和空間之道的研究,只是無法準確算出會被傳送到外海的哪一處海域,但對於離開的把握還是極大的。」血發女子對真靈之事並不看重的樣子,畢竟真靈沉睡動輒數萬年之久,如此漫長的歲月完全可當此獸不存在的。
「既然前輩說得如此明白,晚輩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以前輩的神通,也需要歷經層層磨難才能離開這裏,晚輩一旦錯過了這次機會,相信終生都不再有任何希望了,所以晚輩再怎麼懷疑,也不會考慮其他選擇,但晚輩有一個條件,前輩必須答應了,在下才會與前輩聯手。」羅羽自問再怎麼思忖,心裏的所有顧慮與離開黑域相比,又算得了什麼,自己總不能為了一時的自保,而放棄今後吧。
「本宮雖然修為境界比道友高一些,但既然是合作,也就不會霸道的一人說了算,道友有什麼條件大可開口。」出人意料,此女很淡然的盯着手裏青色傘柄,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可羅羽見過此女之前的霹靂手段,心裏還忌憚的很呢,生怕此女一不高興就性情大變,連結丹期修士在羅羽眼中都是老狐狸,眼前這位元嬰期修仙者,肯定心機深的早已將羅羽玩弄在鼓掌間了。
「那晚輩就直說了,不管前輩需要在下的冰龍蟬做什麼,晚輩都不會立即就將冰龍蟬雙手奉上,除非在下親眼見過地下的磁力結界,並將前輩傳授的先天雷法修煉到能在亂冥淵勉強自保的時候,晚輩才能真正下決心賭上自己的性命,這是晚輩唯一的要求,也並不與前輩的計劃有任何衝突,相信前輩能理解在下的難處。」羅羽既要考慮離開黑域的事情,同時也不能忘了自己現在還能活着的本錢,他可不會做出什麼沖昏頭腦的打算。
羅羽如此一說,自然也做好最壞打算,一旦此女還有不滿意的地方,他哪怕眼下被迫只能答應,可絕不會相信此女會帶他一起離開的鬼話了。
「此事不難,反正本宮要做的事也不急於一時,道友的冰龍蟬也需儘快培育到三階後,才能更有把握一些,所以道友沒有其他要求的話,事情就這麼定了。」血發女子面色如常,想也不想的痛快笑道。
「三階的冰龍蟬!」羅羽聽了這話,心裏不禁苦笑了,但還是實話實說道:「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讓晚輩靈蟲突破三階,在下可一點把握也沒有。」
此靈蟲除了喜愛棲息在玉魄樹枝上,對其他東西都不感興趣,羅羽對其培育之法也毫無頭緒。
「既然本宮開口了,又怎會讓道友難做,這裏有一瓶『紫鱗丹』,你拿去每月給冰龍蟬餵食一粒,雖然不是太珍貴的靈藥,但僅僅是讓一階冰龍蟬再進一步的話,本宮還是有幾分信心的。」說完,血發女子也不客氣的手掌一翻,就遞給羅羽一隻血紅色的玉瓶。
此瓶的一面竟被一張淡金色符紙封印着,羅羽不禁一怔,但立馬就連連稱謝的接過。
身為下丹師的他,自然清楚只有高品階的靈丹才需加持封印之術,以免藥力散發或是被人察覺,由此看來裏面的紫鱗丹不簡單了,至少對羅羽而言,是個如獲至寶的驚喜。
而且這次血發女子的大方,應該沒有其它陰謀,畢竟有靈獸血契的感應,一旦紫鱗丹在冰龍蟬體內出現任何異常反應,都避不過自己的耳目。
血發女子見羅羽沒有立即檢查丹藥,而是放心的收進了儲物葫蘆內,她點點頭的突然又道:「要是本宮沒看錯的話,道友似乎走的法體雙修之路,而練氣進階反而落後了煉體一步,這倒是少見之事,不過整個黑域中也只有本宮這裏的靈氣,才足夠讓道友恢復法力並修煉先天雷法,道友不妨就在這裏開闢一處修煉之所,本宮同樣在煉體術上也小有涉足,相信對道友還是有些用處的。」此女果然不愧是元嬰期修士,在羅羽沒感覺到絲毫被人窺視的情況下,竟一切都在其眼力無處遁形的樣子。
「前輩的好意在下心領,但晚輩習慣了一個人獨自修煉,還是想回自己的洞府,至於恢復法力的事情,在下手裏還有不少靈丹,在哪都是一樣。」聽到這話,羅羽想也不想,就一口婉拒了此女的邀請。
別說眼下他還沒徹底相信此女,就是兩人真到了不得不精誠合作的那一步,他也不會讓自己的一切暴露在對方面前。
何況還是一位元嬰期的大神通者,說不定相處一段時間就能窺探出自己所有的秘密,所以哪怕此刻對方說得誘耳之極,羅羽也不敢冒任何風險。
「呵呵,既然道友選擇謹慎一些,此事本宮就不勉強了,不過先天雷法就算是本宮親自傳授,想要練成也非一日之功,不如這樣,以後你只需每月來百媸山一趟,這樣本宮既可以指點你修煉上的難處,也能觀察一下冰龍蟬妖力的進展,不知道友以為此提議如何?」血發女子玉容笑意不減,一點不介意的樣子,眸光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番話的羅羽,暗疑自己是否多心了,不過小心一些絕對沒錯,同時血發女子所說與自己所想也差不多,羅羽沒有猶豫什麼就直接答應了。
接着羅羽同此女又隨口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並沒能從對方言語中試探出什麼來,而換做其他人遇到了元嬰期修士,肯定要珍惜機會的多問一些修煉上的瓶頸問題,這一境界的修士哪怕留個隻字片語,也有令低階修士受用無窮,不過羅羽向來做事多長個心眼,自然不會貿然的有什麼主動舉止。
沒過多久,血發女子倒是耐心不錯的又說了一些有關黑域不為人知的秘聞,但羅羽卻已表現出動身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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