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那番交手來看,屍怪大概修為只相當結丹初期境界,但一身陰屍之氣卻濃厚之極,看其剛才所施展的神通,也不是常見鬼道秘術,想必真正廝殺起來比一般結丹初期還要難對付一些。」
當然,這種判斷只是羅羽對其不太了解,才不得不謹慎一些。
不過無論其神通有多詭異,只要確定對方的確是屍鬼類存在,羅羽有把握在不鬧出太大動靜的情形下,就收拾掉此僚!
心中瞬間思量好,羅羽將體內元力再提三分,頓時在迅猛蕩漾的金波席捲下,『噗噗』聲一下大作,一連串響了起來,羅羽目光一掃,儘管黑色光絲從四面八方而來,但在精純元力下變得寸步難行,且被一**金光沖的東倒西歪,根本對羅羽沒有威脅了。
只是在承受金光一連數次的衝擊後,黑色光絲依舊堅韌異常,漂浮半空,忽明忽暗的狂閃不定。
羅羽目光一眯!
這些黑絲不知是什麼法術,竟單憑元力無法消滅,不過他下面動作絲毫不停,雙眉一豎下,兩手掐出一個奇怪的法決,並且口中傳出了猶如佛音般梵唱之聲!
緊接着,不住捲動的金色光波中,竟浮現一個又一個鎏金梵文,只有寸許不到,卻個個晶瑩流鏜,這些奇特符文一出現,不必羅羽指揮,就感應天敵般一個個目標明確的撲向了黑色光絲。
梵文流芒閃動下,狠狠撲在黑絲上炸裂而開,四周爆裂聲大起,原本奈何不得的黑色光絲,一根根紙糊般瞬間化為了烏有,眨眼之下就被消滅了一大片。」
與此同時,羅羽不再看屍怪驚詫的表情,單手朝虛空一抓之下,又一口金色光刃凝聚而出,但這一次,光刃成形的時還將附近不少金色梵文納入其中,使得此刃凌厲之餘,更多出幾分靈善浩蕩氣息!
「佛氣!你修煉的是佛門功法!」那一絲不同尋常的天敵般感覺,令屍怪聲音驀然尖利了起來,身上濃濃死氣所化的黑色光焰,不自覺狂涌而出,火光飛竄升騰間,屍怪仿佛變成了一隻人形火?形火怪,被死死護在其中。
縱然屍怪一副如見蛇蠍般的樣子不敢懈怠,可那種危險感覺還是隨着跗骨之蛆般高漲,讓其不禁用驚怒的聲音大喊道:「道友且慢動手,剛才得罪之處老身在此賠禮了,請聽我一言。」
此時屍怪口氣沒有半點之前的傲慢了,並暗暗對自己剛才的冒犯叫苦不迭。
「不是道友想試一下在下的神通嗎,我還沒活動開手腳呢!」羅羽冷笑一聲,輕描淡寫的以神念傳音道,口中咒語聲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隨着光刃中注入的梵文越來越多,那刃鋒急速輕顫下,變得詭異迷濛起來。
半妖屍怪聽了羅羽暗含殺機的這番話,渾身激靈一下,一種生死一線的感覺令其全身汗毛都倒豎了起來。
「閣下還想離開豫靈島嗎,左錚那叛徒視你為眼中釘,沒有老身相助,閣下沒法使用本派通往墨牙海城的傳送陣!」
「你說什麼!傳送陣,你和左錚是什麼關係?」羅羽腦子一震下,臉上從容倏地消失的無影無蹤,臉色激變的喝問道。」
還以為屍怪會愚蠢的誘之以利來換取活命,那羅羽絕不會手下留情的,可但他一聽到傳送陣時,還是沒法再保持冷靜了。
身前凝聚的金刃依然懸浮,但羅羽此番一開口,咒語聲不得不停下,梵文湧入的勢頭為之一頓。
「事到如今,老身就對道友實話實說了,左錚便是老身的師弟,而我藍蠍叟的名諱,道友應該聽過吧。」羅羽神情的變化,反讓屍怪鬆了一口氣,暗幸自己賭對了,同時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苦色後,緩緩說道。
「藍蠍叟!怎麼可能,你現在的樣子.....」聽到如此荒唐之言,令羅羽也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不禁再次盯着對方打量起來。
但除了屍怪聲調上確有幾分老婦味道外,對方渾身上下實在與傳聞中藍蠍叟沒有半點能聯繫上的地方。
可連笨蛋也看得出來的事情,對方還敢這樣說,要麼是將羅羽當做瞎子,要麼是真有其事。
「羅前輩不用驚訝,家師之所以變成眼前這幅模樣,完全是拜左錚所賜,此人已經投靠了天蛛教,之前派妾身接近前輩,就是為了毒害前輩。」章瑩夫人本來遠遠觀望,在羅羽手中光刃威壓下,一直連大氣也不敢喘,如今見羅羽氣勢收斂,頓時緩過勁來的說道。
其實羅羽已有幾分相信左錚用漪血蛛對付自己的事情,換做是他,也會覺得這是一種直接有效的法子。
這也解開了羅羽心裏另一疑問,左錚明知羅羽比普通結丹修士難纏的多,卻還費如此大功夫對付他,僅僅為了一介女流,這實在不像一名城府極深的人會幹事情。
但如果左錚是天蛛教的人,那一切就全解釋的通了。
「道友應該還記得,左錚在聚會上多次對你提出邀請,希望道友參加後天的結丹慶典,當時老身就在我這位徒兒的儲物袋中,聽的是一清二楚,此舉是因為道友吞下漪血蛛後,必須要出現在施咒之人十里之內,咒力才能生效的,而施展此咒的地方也有要求,還得在上品靈脈形成的靈泉附近,藉助精純的天地靈氣方能施法成功,這些道友應該清楚,那老身就說點道友還不知道的吧,此次參加慶典的結丹修士都將被邀請到『龔月殿』,而左錚此次毒計最出乎意料的地方,就在『龔月殿』。」屍怪面帶古怪之色,一面警惕羅羽,一面暗示道。
「龔月殿?羅某雖未親眼目睹,卻也聽說貴派掌控兩條上品靈脈,莫非此殿就在這兩條靈脈十里之內?」羅羽腦海中頓時順藤摸瓜的想到,心中一沉之下,神色還算鎮定,可聲音卻不自覺冰寒了下來。
任誰知道自己遭人算計,還是至之於死地的那種,即便未徹底相信,心裏也不會好受的。
「不!真正的龔月殿,離本門兩處靈泉都不止十里,而且無論龔月殿還是靈泉,也都無法挪移,但左錚的計劃,妙就妙在他明知龔月殿無法下手,卻還能讓道友在眾目睽睽之下,喪命龔月殿,不知閣下可曾聽過『淵霧殿』這件寶物?」屍怪察言觀色,嘿嘿一笑,聲音一下不慌不忙起來。
「淵霧殿!當然聽過,此寶據說幻化之術在豫靈海域首屈一指,別告訴我左錚想以淵霧殿偽裝成龔月殿,如此巨型寶物轉幻之間,要做到瞞天過海,除非左錚突然有了元嬰期的法力,否則就是當其他結丹修士全是瞎子。」羅羽目中先是厲色一閃,可冷笑後,又不客氣的回道。
「道友這樣想,的確沒錯,淵霧殿就是本派全部結丹長老合力催動,也不一定能維持這種幻化,可道友大概沒聽過本派的護派大陣『七穴玄珠陣』,此陣法乃是貨真價實的靈階大陣,百餘年前由本派太上長老花親手佈置,就是元嬰期修士闖入,也能困上三天三夜,而此陣運轉時吞吐吸納的靈力,幾乎可媲美一般元嬰期存在,左錚如今已掌握了『七穴玄珠陣』的四處陣眼,完全可以藉助陣法靈力,在豫靈島上的任何地方將淵霧殿幻形成龔月殿,何況龔月殿裏面的佈置,除了本派幾位長老外,外人知之甚少,就是見到後懷疑什麼,也找不到依據。」屍怪倒也乾淨利落,連護派大陣這等宗門最隱秘之事,也毫不猶豫講了出來。
羅羽見此,臉色一下有些難看了,他是何等閱歷之人,只一細聽這計劃,就知道多半不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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