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辦法進南夏。」
林彩鈴的聲音很輕,卻足夠身邊的霍益彬聽清楚。
霍益彬又恢復了最開始淡淡的語氣,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即便是景銘轍手眼通天,南夏集團氣數已儘是事實。安董對夏家的圍追堵截,已經到了要收尾的階段。我們這時候摻和進去,只會讓安董警戒我們,不值得。」
「如果景銘轍想要靠南夏,和江家拼一把,那麼他就會賭上自己的一切。否則他為什麼要娶夏南晴。」
林彩鈴批評自己的兒子的思慮不夠長遠,眼神飄到霍益彬的側臉,打量着他。
霍益彬若有所思,視線緩緩落在林彩鈴的側臉,母子二人對視一眼,無言中說了什麼。
霍益彬的腦海中回想起剛剛夏南晴眼眶紅紅,泫然若泣的模樣,心頭湧上一股無名的情愫。
夏南晴仰着頭盯着景銘轍的臉,眼眶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
經過剛剛與江伯晏和林彩鈴明里暗裏飽含深意的對話,夏南晴原本就虛弱的身體已經感到明顯的疲憊了。
景銘轍知道她累了,眼裏滿是心疼,用手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我們回家吧,剩下的交給姜宇。」
「姜宇來了嗎?」夏南晴聽到姜宇會來,立刻鬆了一口氣,抬頭盯着景銘轍。
姜宇是景銘轍在國外活動時的固定助理。
說是助理,但更像是合作夥伴。
「他不用來也能解決這些,反正你來這裏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就是想把我介紹給大家,告訴大家你現在有我這個靠山,我也有你這個靠山,讓他們動手前掂量一下。」
被說穿了自己的小心思,夏南晴抿着唇角,難為情地低下頭。
「我願意的。」景銘轍在夏南晴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如果我對你沒有任何價值,我才會覺得恐懼。」
夏南晴閉着眼睛,因景銘轍面對自己的真誠而感到愧疚,始終不敢抬頭看對方。
景銘轍只當她是害羞了,微笑着注視她臉頰微微泛紅。
「回家吧」
經過會場大廳時,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在兩人的背影上停留。
他們原本以為,夏家只靠一個孤女已經無法掀起風浪,剩下的路無非是被江家吞併,或者被安家蠶食。
可景銘轍的到來又改變了目前的局勢,讓所有烏合之眾重新掂量這件事。
輝城的格局從今晚開始發生變化。
「我還沒問過你,你回國還住在酒店裏嗎?」
夏南晴突然想起過去,景銘轍偶爾回國時,總是會被外公外婆安排在自家酒店的五星級別墅暫住。
「嗯,正好能盯一下溫泉村的項目,那是董事長的心血,不能半途而廢。」
景銘轍將車開上大路,目光並沒有停留在夏南晴身上。
「沒事,我本來想,要是暫時沒有地方住的話,可以跟我住在一起。」
夏南晴頓了一下,察覺自己的話有歧義,立刻補充,「因為大家都知道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夫,我們又總是特殊一些,不住在一起,我怕會被人懷疑的。」
「可以,讓酒店的人收拾行李送過來就好。」
生怕夏南晴後悔一樣,景銘轍立刻搶答,大有今晚就住進下夏家的意思。
「也不用這麼着急,今天已經晚了。明天也可以的。」
夏南晴察覺到他情緒的波動,不免有些羞澀。她雖然沒有那個意思,可不代表景銘轍不會想歪,立刻出言婉拒。
好在景銘轍心情不錯地揚起嘴角,「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接下來還有重要的事情呢。」
「嗯?」夏南晴眨眨眼,不知道自己是否會錯了意,緊張地抓住了自己的安全帶。
「下周一,是每年例行舉辦的股東大會。現在你是董事長,得由你出面挑起大梁了。」
景銘轍看到夏南晴臉色一變,神情緊張,笑容中多了三分寵溺。
夏南晴自成年後,多次以股東的身份出席自家的股東大會,卻從來沒有主持過股東大會。
「這是一個好機會,你可以向那些人證明你有能力保住公司。讓公司的董事們暫時安心,不會見風使舵地一股腦沖向安董。」
「說的也是。」夏南晴撐着精神揚起嘴角。
「別擔心,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車穩穩地停在夏家門口。
「今天謝謝你了,家裏沒有收拾,我就不請你了。」夏南晴說着,解開了安全帶,手剛剛搭上車門,卻聽到車門鎖【咔嗒】一聲鎖上了。
車內燈光昏暗,夏南晴慢慢扭過頭看向景銘轍。
「有有什麼事情嗎?」夏南晴感到些許不安。
景銘轍的側臉在車燈光的反射下,顯出深沉的線條,讓夏南晴心裏一驚,不由得輕輕咽下口水,將心中腹誹全都藏起。
似乎是終於做好了心理準備,景銘轍抿着下唇,從中山裝的口袋裏摸出一枚戒指。
傳統的指環設計,和一顆五克拉的鑽石,被牢牢地固定四角。昏暗的車中,只靠遠光燈反射進來的一點殘光,依然能閃閃發光。
「訂婚戒指。」景銘轍視線微微低垂。
夏南晴一驚,沒敢伸手去接。
因為緊張,景銘轍的唇角微微抿着,見夏南晴沒接,便主動握住她的左手,不容反抗地強行給她戴上了那枚戒指。
剛剛合尺寸。
「你怎麼知道我戴多大的戒指?」
連江伯晏按照規矩準備訂婚戒指時,戒指都小了一圈。
她想,自己永遠無法忘記訂婚宴上尷尬的一幕。
因為無法戴上戒指,而被江伯晏粗暴地硬塞,最後彆扭地展示着已經紅腫的手指,受到所有想成為江太太的千金們的冷眼嘲笑。
她在這訂了婚的兩年裏,就一直帶着不合尺寸的訂婚戒指,守着不會回心轉意的人。
「只要我想知道,我都可以知道。」
自己出乎意料的反應,讓景銘轍有些得意了,剛剛緊張的樣子不復存在。
他唇角微微勾起,細長的眼尾帶着一抹狡猾,很是滿意自己的傑作。
「什麼時候準備的」夏南晴捧着自己的指尖,盯着戒指,又驚又喜。
「兩年前,你告訴我你要回國,要和江伯晏訂婚之前一個星期,我找人定製了這枚戒指。我本想,無論如何都要告訴你我對你的想法,可是你拒絕了我。」
拒絕。那就是回國前的那個夜晚,他酩酊大醉,連帶着自己也被酒氣熏得失了神的那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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