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鐵令!皇室禁軍的腰牌?!奇怪了,皇室的腰牌,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李陽用衣袖,將那烏黑的鐵塊上面的沙土擦淨,望着手中那烏黑的鐵牌,只見到那鐵牌上面篆刻着一個浴火騰升的紅色小鳥,在那紅色的小鳥啄着的火焰上方,有一個精緻的圓圈,圈內工筆正楷的寫着一個禁字。
李陽狐疑了一聲,此時這峽谷底,已經幾乎被隊伍挖了個底朝天,越來越多被沉積的風沙掩埋的東西挖掘了出來,值得一提的是這其中還挖出了一面旗幟,那面旗幟殘缺了一半,但是比李陽和大黃狗挖出來那面幾乎完全爛透了的旗幟要強的多,而從那面旗幟極其富有標誌的火焰上,依稀可以辨認出這面旗幟是朱雀國皇室禁軍的烈焰旗無疑。
「清點完畢,這峽谷內的物品,按照我們的推斷大約是被掩埋了三年以上,從挖出來的衣物來看,應該是皇室的一支三百人的小隊。「李陽盤坐在一堆沙土上,正在思索着什麼的時候,侏儒跑了過來,他十分熟練的總結了一下清查和推斷,對着李陽匯報道。
「三年以上?!這麼說來,這裏應該是皇室當年圍剿百亂山的時候派出的一支分隊無疑了!難道是皇室當年,也有哪只軍隊和我們一樣觸動了葬器之地,隊伍被葬之靈衝散,分開走了四方生路。其中有支三百人左右的小隊和咱們一樣走了潛龍之路逃脫,然後迷失在了荒丘,找到了這片峽谷,發現這片峽谷的異常?「李陽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絲的光彩。
「應該是如此了!「
侏儒點了點頭,李陽的推斷,到是和他們不謀而合。
「人數判定的誤差,大約在多少之內?「李陽略微斟酌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對着侏儒問道。
「應該是十個左右,多不會比三百多十個,少不會比三百少十個!因為,有些東西早已經爛透,所以摻雜在一起大致判斷,並不完全精確。「侏儒很是自信的說道。身為一個人級冒險者,他這點眼裏自問還是有的,畢竟經驗在那裏擺着,雖然這裏都是黃沙,但是他有他的推斷方法。
像是想到了什麼古怪的地方,侏儒眉頭微皺欲言又止,李陽看到侏儒古怪的模樣,好奇的問道:「怎麼,難道是有奇怪的地方?「
聞言,侏儒點了點頭,臉皮微微的抽了一下,有些面色發綠的說道:「有一點很是詭異!我們在這黃沙底部,發現的有那一支軍隊的衣物、腰牌、旗幟、武器、但卻沒有發現他們的骸骨,一塊都沒有!三百人,什麼都在,唯獨屍體不見了,像是不翼而飛一樣!這難免有些太邪門了一些。「
「一塊骨骸都沒有?!「
李陽聞言,也是被嚇了一跳,這的確是很邪門!現在的他們幾乎可以斷定,那支皇室的禁軍全都餓死在了這峽谷內,可是既然餓死在了這裏,為什麼沒有發現他們的一具骸骨?難道是他們死後屍體被人偷了?或者是被野獸吃了?可是這片荒丘,他們呆了兩天,別說人和獸,茫茫戈壁連一個鬼影都沒有!
那麼屍體呢?哪裏去了?腐爛了?那怎麼也得有一塊骨頭吧?!東西衣物兵刃都在,卻不見一塊骸骨,莫不是他們脫了衣服丟了東西,光溜溜的跑到其他地方去死了?來個生來也光、死去也光的死法?這種事情,腦殘都懶得去干,更何況是皇室培養出來的禁軍?!
現在李陽幾乎可以斷定,這片峽谷是出口所在之處,他想皇室的禁軍之所以死在了這裏肯定也是發現了這峽谷是出荒丘的唯一道路,故此一直逗留在此處搜尋,只是後來尋了很久也沒尋到,最終餓死在了這裏,屍軀被黃沙長久掩埋。
找到了關鍵點所在,可是怎麼出去呢?李陽陷入進了一個沼澤之中,禁軍里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人才,聰慧之人有能力之人自然是不少,他們到死都未想明白的事情,李陽才十六而已,再聰慧也不可能一點而透。
他讓侏儒叫來了金萍兒和獵人,四人圍在一起,開了一個小會,思索起來對策,這三人經驗都比他要老道的多,他想也許從他們的身上,他會找到切入點也不定,總之一個想辦法和一群人想辦法終究是有着很大的差別的。
「還記得,我剛才準備告訴你的百亂山起源的故事嗎?「
商討了一會兒,幾人也沒商討出來個所以然來,因此情緒顯得有些低沉。在一片緘默之中,金萍兒秋眸微動,抿了抿紅潤的嘴角,目光少有的溫和的望着李陽,聲音清脆動人的說道。
突然間發現金萍兒,難得的溫柔了起來,李陽反倒是覺得有點怪怪的,不過他也沒有多想,而是饒有所思的問道:「你是說有關鬼市?「
「嗯……鬼市。」
金萍兒潔白的下顎微動,十分確定的點了點頭。
「既然現在想不出來什麼東西,故事又和百亂山有關,不如說來聽聽,大家都在也許會有什麼出乎意料的發現也說不一定。」李陽收拾了一下略顯低沉的心情,輕喘了口氣道。第一次當隊長被寄予着整個隊伍的希望,年方十六的他壓力難免是有些大了點,不過好在少年心智比較成熟,懂得自我調節。
「其實百亂山和鬼市的牽扯,是因為書中的一個故事,在談百亂山之前,我想先講一下在書中記載的有關這個鬼市的故事。「金萍兒淺聲低吟,此時的她少了以前的傲嬌脾性,展露出來賢淑的一面到煞是動人。
她也知道,一旦說出來這段隱秘,她的來歷必然會引人揣測,因為在整個天之角都知曉這百亂山太神秘了!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但是事已至此,不管是為了整支隊伍還是為了自己,她都必須把自己所知道的說出來,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重蹈這三百禁軍的覆轍,走出這片荒丘。
李陽眼中閃過一絲的精光,和獵人、侏儒眼神交流了一下,嘴角浮現出來一抹舒適的弧度,懶懶的挪動了一下身子,換了一個舒適的坐姿,對着金萍兒含笑着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等人明白,讓她儘管開口。
金萍兒見狀,回想了一下自己曾在家族內看到的那部修武者記錄的隱秘典籍,掃視了一眼身前的三人,當下也不再遲疑,緩緩開口講述道:「《山市》一書中曾有過關於鬼市的記載,文中道,奐山有一叫孫禹年的公子,一日跟他和朋友在山頂喝酒,忽見山頭有一座孤零零的寶塔聳立起來,高高地直插青天。驚奇不已!」
「而在兩人的注視下,稍許幾十座宮殿在那山頭拔地而起!那宮殿瓦是碧綠,屋檐高高翹起,十分瑰麗磅礴!而在那宮殿的外圍,高高低低的城牆也慢慢的浮現,那城牆頂上是凹凸形的短胚,一直是連綿六、七里,環繞成了一座城!那城中亭台樓閣、房宅高低錯落,坊牆街道鱗次櫛比。「
「稍許,大風忽起!飛很大,揚的塵沙飛舞,在那洶湧的風沙中,那山頭的那座城變得模糊不清。過了一會兒,風清雲淨,再望山頭城已不在!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座高樓,直接觸雲霄天河。」
「那座樓每層有五間房,房窗敞開着,都有五處明亮的地方,而那明亮之處便是樓外的天空!一層一層的按着那座樓指着數上去,房間越高,亮點越小;數到第八層,亮點只有星星那么小;再往上就變得暗淡了,似有若無,看不清它的層次。」
「透過窗口,可以看到在低層樓的房間星羅密佈的人群各自忙碌着,好一片的安靜祥和、世外桃源!那房中的世界,有黃牛在忙着拉磨盤磨麵,有嬌艷的女子鶯鶯燕燕的在河邊端着木盆洗衣,有金黃色的麥田,老農戴着草帽汗流浹背的提着鐮刀眉開眼笑的享受着收穫。」
「過了一段時間,樓漸漸低矮下來,可以看見樓頂了;漸漸地,那樓又變得跟平常的樓房一樣;再漸漸地,又變成了高高的平房;突然房又縮成拳頭一般大小,再縮成為豆粒一般大小,終於完全消失。」
「撰寫此書的人,據聞是一個器達巔峰的修武者,他唯恐此事擾亂民眾的安靜祥和,因此故意隱瞞了實情。在末尾寫到,有早起趕路的人,看到山上有人家、集市和店鋪,跟塵世上的情形沒有什麼區別,稱那是鬼市。」
金萍兒話落到此,頓了頓,望着李陽、獵人、侏儒饒有所思的模樣,眼中閃過一道的精芒,喃喃道:「這位修武者十分的聰慧,他落筆下這樣的結尾,給了一個這荒誕的景象一個擁有合理解釋的機會,畢竟市集在俗世中很常見,他在結尾說早起的人們、集市、店鋪和塵世,故意在詭譎中留了一處平凡引人誤導。」
「而在之後,的確是隨了撰寫《山市》一書的修武者的願了,有後人論述說,這故事講述的不過是海市蜃樓的形成和結束的奇觀。而其實,在這個故事中,除了結尾作者刻意加綴的鬼市結果,前面的一切景觀都是真的。」
「因為之後,故事中那座奐山沒了,這座山被另一座山葬在了身下,而葬它的那座山後來因其古怪,被一方術士冠一名為百亂!「
「在故事中的兩個主人翁是兩個妖!那名叫孫禹年的公子是奐山的山妖,他身邊的友人是一條海中蛟龍修器成妖的人身!他們看到的那座塔樓,是一把邪器!那把邪器源自於天地,欲要演化出來一方的世界,後來它器化成形變成了一座山,葬了整座奐山!所以說,這百亂山本源實則是一把沉睡的器壓着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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