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不救他不就沒事嗎?可一回想,寧風宛嘆一氣,再來一次自己還是會去救的。
「那是我師父的寶貝,他老人家沒有批准,任何人求見我都不能隨便拿出來。」出於禮貌,寧風宛先這樣巧言迴避。
因為這時她實在分不清他的好壞。
他若一心為了看這神器才這麼關注自己,彼此的關係肯定只會越來越惡化。不過這是她目前的猜測而已。她心裏混亂起來,[他這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驕逸咒師不太相信她的話,而佯裝賊態地笑道:「你師父是什麼人?會擁有這樣神氣的兵器,他又怎麼肯將如此貴重的兵器交給你這樣修為淺薄的徒弟?」
寧風宛吁氣,為了儘量不起衝突,端正態度答覆道:「我有權利不回答你。」
驕逸咒師哼聲笑了笑,「你不回答,本咒師也知道。恐怕是你從哪,順手牽羊偷來的吧。否則哪個師父會這麼蠢?」
寧風宛從學院出發後,半途就感到身上莫名跟着一道身影,只是從未被她捕捉到過。不想這時納戒里莫名一陣躁動。
寧風宛這才狐疑納戒里有東西,卻還未曾想起自己來時有影子跟蹤的事。不明所以的看看面前可惡的人兒,又看看自己食指上的納戒,暗道:[莫不是這納戒被川戩動手腳了?怎麼看似空間要爆了?它震什麼?]
寧風宛漫不經心地回道:「偷你個大頭鬼。有本事你也去偷一個神器過來給姑奶奶我瞧瞧。」又開始對納戒觀察起來,「肯定有問題。」
驕逸咒師道:「你嘴裏嘰哩咕嚕說些什麼?」見她漠不在意的樣子,悄然來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指上納戒給掠走。
寧風宛倒抽一氣,「我的神器!」
等她瞧過去,驕逸咒師已經破解納戒,按着「命」字將裏面亂七八糟的東西全空出來,好多玉貝、好大個鼎、好多獸魂晶紅蓮子、還有一把晶劍一顆四色珠、冥蠱毒……[誒?那神器去哪兒了?]
驕逸咒師道:「你怎麼跟個收藏管家似的。要這些破玩意兒幹什麼?
尤其是獸魂晶,合他娘的合到幾十個幾百個甚至幾千個,還是一般般『精魄』,想要合到『宙力精魄』,估計本咒師連『曾孫子』都成了大羅金仙了。本咒師對這玩意,說實在話一點兒都不感興趣。至於其它的東西,全是浮雲。」
寧風宛冷哼一聲,讓他去自說自話懶得理他。見他還未拿出神器,趕緊去偷搶他手裏納戒。可是剛到他身邊手一伸,他拿着納戒的右手便舉起來,寧風宛跳着去拿,他又換到左手,右手左手左手右手……
「啊!」寧風宛一不小心索然成了他俘虜,整個人被他箍到懷裏,他道:「連你整個人都將要成為本咒師的,只看看你的神器有什麼大不了。」
寧風宛惱怒,不覺修為振起,給他腳上狠狠一腳,驕逸咒師頓即一聲慘嚎「啊」,寧風宛趁勢將納戒搶到手裏來,重新戴回食指,按着「命」字發出使命,地上所有的東西便又回到納戒里。
寧風宛回神給他一個旋風腿,欲一腳將他踢出去,未料卻穿過他身體,才想起他已是脫胎換骨的散仙。和他在一起,他可以經過自我控力接觸凡體,凡體卻無法碰觸到他。所以凡人要想接觸到他,唯有四肢附上修為力量才成。
這一點寧風宛當然知道,只是經常忘記。
寧風宛剛才踢他未中,眉頭一擰,怒不可遏道:「你這混帳東西!姑奶奶我拼命救下你,你不僅不報恩還恩將仇報,要奪我寶物。再下次我非看着你死也不救你。」
驕逸咒師見自己沒事,嬉皮笑臉地回道:「還有下次?下次本咒師也不會陪你了。你自己一個人去死吧。」
「你!哼!」寧風宛怒哼一聲,不服氣地跺了跺腳,正準備問他何時將自己和展堂兩位兄弟放走,他過來一把將她擱上腰端,又冷木道:「不跟你開玩笑了,回去。」
寧風宛歪着嘴道:「你不是答應讓我給你治好傷就放我們走嗎?咯,這是紅蓮子,專門恢復傷勢的。」拿着一顆紅蓮子往上遞給他。
驕逸咒師道:「本咒師知道。早已服下。」
寧風宛道:「你不是說它們都是浮雲嗎?什麼時候吃的?」
驕逸咒師道:「一發現就吃了。
本咒師只說是浮雲,可沒說不吃它。」
說罷要繼續往前趕,才邁開一步,突然感到渾身無力,像是被什麼麻痹。他不自覺向後踉蹌一步,一鬆手,寧風宛直挺挺地摔到草地上。
寧風宛爬起來,同一時間亦感到渾身麻痹,甚有種要被凝固的感覺,不久便動彈不了了。俯視一看,原來下身已被一種像晶狀一樣的物體給凝固住。
寧風宛立時聯想到之前撿起的那把晶體大劍,也許它原本不是晶體的,也是被水液凝固而成。這就糟了!
驕逸咒師雖無實體,無法被凝固,可那水液不一般,像是有靈性,對元神體竟能起到強烈的麻痹作用,「呃……好奇怪,本咒師怎麼動不了了。」
驕逸咒師竭力運氣,想要以三昧真焱將其「麻痹」阻制住。在運起第一時間起,那麻痹感果然無法再向七筋八脈蔓延。
可寧風宛修為尚淺,又是在水液從內向外擴展凝固的情勢下,迫在眉睫,根本無法啟運丹田之火。
「你怎麼被凝固了?」驕逸咒師一邊運氣予自己解除麻痹,一邊喘息地問。
「我怎麼知道。我們之前咽下不少水液,應該是水液出的問題。」寧風宛感到體內七筋八脈逐漸被凝固封閉,快要窒息,斷斷續續地道。
「你先堅持住,待本咒師解除麻痹,就來救你。你一定要好好堅持住。」
這時納戒猛地又莫名一陣震顫,一縷似煙白影,從納戒突然破關而出。
一般情況下,元神體是無法衝出納戒的,因為納戒必須有人從外面按着「命」字,輸入意念才能打開。只有低級納戒才容易被破解,隨意進出。但修為低的,也會很困難。只有修為最低達到玄階的人,才能隨意破解納戒。
寧風宛自納戒顫抖之時,一直目不轉眼地盯着。方才不是沒注意到白影飛出的跡象,可之後依然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她喘息着,終於回想起離開學院後,身邊總是跟隨的那陰影。以及半途上遇到的阻攔者,莫名其妙從身後消失的事。還有剛才不久前,一股力量救自己和咒師兩人一塊離開水域的事,她暗道:[看來真是有高人相助。可他為什麼要一直跟着我?還委屈藏在我的納戒里?]
寧風宛又驚又喜,可一想到太月杖,冷汗又漲上半截腰,[你娘的,該不會也是沖神器來的吧?但你如果早就藏在我納戒裏面,又是什麼時候知道我有神器的?
不對,如果你只是為了神器,應只救我一個人才對,沒道理費那麼大勁救兩個人?]
驕逸咒師順利解除掉身體各部的所有麻痹,來到寧風宛面前,先將她的納戒戴到自己指上,便道:「這就救你。」
寧風宛怒氣交集道:「你到底是東西看的比人重。」
驕逸咒師道:「你又不是本咒師什麼人,幹嘛要把你放在第一位。」
寧風宛道:「即使我是你什麼人,你的眼裏也永遠只有身外之物。」見他不出聲,轉念道:「不好意思,這本不關我的事,恕我多嘴。」
驕逸咒師悶哼一聲,繞到她身後,扶正她身子,運氣到她背上。只見晶狀凝物逐漸消減,便成一縷縷黃煙裊裊散發而出,驕逸咒師才運一會兒,不想接觸被晶物凝固的凡體後,麻痹感又傳染到自己身上來,重新衍生。
驕逸咒師趕忙退下,這次再將麻痹消除後,他措愕地看向盤膝打坐的寧風宛,可惜道:「可惜,太可惜了,這麼一個有才能的人竟要這麼喪生在此,恕本咒師無能為力。
若是堅持救你,本咒師只能跟你一塊死在這兒。既然如此,還是你一個人死的好。
你,早死早超生吧。
告辭了。」
很無情卻也是很認真的一段話。
聽在寧風宛耳里,全然是諷刺。寧風宛咬牙切齒,直恨自己回天乏力,戒指被人奪走,神器便是丟失在自己手裏,自己愧對學院啊。
不過驕逸咒師轉身才剛走幾步,一股狂風猛地刮到他面前,拽着他的手將戒指強行掠去。驕逸咒師瞧着自己此時妙手空空,回神發現,那戒指已自己戴回她手上。
而她本人此時根本已毫無動靜,身體卻無由故地自行倒退着飛走。驕逸咒師知道那肯定是一個隱形人,故因此也感知到那人的強大。
因為隱身術不是一般人可以學到的。這足以說明一個人的龐大身份背景,也說明了一個人的法力高深。多半身份背景龐大的人,都擁有高深法力。這一點幾乎是毋庸置疑的。
驕逸咒師再看看手上,東西沒了,可是人似乎有救了。心裏突然不知是啥感覺。
寧風宛奄奄一息,整個身子被晶體凝固住,像一樽雕塑。她無法意識到自己被抱走的感覺,只聽到一段鼓勵的聲音:「寧風宛,千萬堅持住,只要有一口氣在,一會兒你便可以恢復自然……」
寧風宛激動倍至,明明有種想睡的感覺,幾欲合眼,而為了可以活下來,她真的一直堅持到對方抱着自己停下。不久背上逐漸騰起一股清楚的熱量,這說明自己有直覺了。
由於斷斷續續,那人一邊為她消除凝固,一邊為他自己排除麻痹,愣是耽擱很久才將彼此都安治好。
「你感覺好了嗎?」那人魅力悅耳的男音傳來,而始終未現出身影。
寧風宛感到聲音似曾耳聞,可是很多人聲音相似,是無法辨別的。寧風宛狐疑道:「你為什麼要救我?還幫我奪回戒指?」
那人沉默良久,道:「你不需了解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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