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子雖然對百姓性子謙和,可是對於他不喜歡的人,性子也是十分刁難的。
見對方不屑於回答自己,一鼓作氣人行如風颳到她面前來,「你還沒告訴本仙,是誰叫你來這的,就想走?」
寧風宛被他攔住,雙手抱臂看向他,[真奇怪,你不告訴我方古洞怎麼走,我不再問就是。你幹嘛還非得纏着人家不放?]「你先告訴我方古洞怎麼走,我自然告訴你指明我來這的人是誰。」
赤松子吹鬍子瞪眼睛道:「你想的美!」
寧風宛眄視着他,得意洋洋地道:「那不就結了。你問我,我也是和你一樣的答案。」
赤松子金剛怒目,寬大灰袍袒露的壯實胸肌上下起伏,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名火。面前這丫頭要怎麼說呢?算不上冒犯了他,可就是讓他怎麼瞧着怎麼想揍。
寧風宛看他橫着自己不語,犯起疑惑,偏頭看向他道:「你到底打不打算告訴我。不告訴我,就讓我走!」
赤松子第一次發現自己想揍人,找不出來理由。可實在是無法忍受她,突然就吐出這樣一條爛理由:「你闖入本仙棲身之地,想這麼容易就走,門兒都沒有!要去方古洞更別想!」
想到眼下山里百姓的情況,得出一個泄憤的好辦法,道:「最近這裏來了一種染疾,本仙正缺人手,就罰你在這好好的給這些百姓治病,直到研究出治此染疾的藥草出來為止!」
「啊?」寧風宛驚訝道。若是這樣,院主給自己在外界三年的闖蕩時間,還不足自己起步呢。
不是說為了自己的私人恩怨,要對這些百姓的危難視而不見,實在不行,她可以捐出自己身上所剩的幾十顆紅蓮子。只要他們能夠好起來,可是陪他們在這研究草藥,她實在沒這時間。
寧風宛正想拿出紅蓮子交到他手上,不是求他放自己離開,僅為獻出自己一點愛心。卻還未打開納戒蓋,赤松子不知在面前撒了什麼東西,只見面前猝然一片金燦燦星光閃爍,眼花繚亂,寧風宛便感覺渾身使不出力來。再試着去運修為,誰知也跟着提不上氣來。寧風宛惶恐瞪向他,「你給我使了什麼!」
赤松子淡淡嚴肅地道:「這叫煅神粉。是本仙最新制的一批摧弱人體筋絡的藥粉。沒有毒,但沒有解藥,你就會一直使不出力量來。想逃也逃不了。」
寧風宛駭然色變,頓時給他一頓好罵。可是人家不理會她,說什麼也得懲罰她到研究出藥草來,再解她身上的毒。寧風宛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可鬱悶之極,先前是想要拿一切條件來換他說出方古洞的去向。現在可好,變成了要想盡一切辦法,來換取自己的自由。這賠本的買賣做大了。
結果赤松子收了她所有紅蓮子,將得疾症的百姓救了,最後還風涼話一大堆,道:「你這人也太自私了。到窮途末路之時,才想起來做好事換取別人的同情心。你這種人真不值得救。你別指望本仙給你解開身上的煅神粉了。」
被人冤枉的日子真不好過。不就是被他搶先了一步麼,竟被他將自己的人格捏撰成這樣子。寧風宛怒氣橫秋瞪着他,這一時間,恨不得草他祖宗十八代。
寧風宛被迫便在這白浮間留下來一段日子,短短時間裏和村民們融洽的,似乎比他常在這的日子還要久。寧風宛比他懂得運用藥草,半個月裏教會百姓們採到十幾種治血、治常見疾病的藥草,雖然不能夠克治他們當前奇怪的那種染疾,但至少能夠達到為以後疾病防禦的效果。
赤松子這才發現她其實是個很細心很善良的一個姑娘,可是因此,他越發對她要去方古洞的事感到好奇。剛沉陷在要不要解除她身上藥粉的矛盾當中,第二天中午,突然聽村民們通報,她從一條高坡上滾下山了。
等他趕到邊時,那傢伙正要架着一把法杖逃去。他追上去,「你還沒有解除藥粉呢姑娘……你不想打聽方古洞消息了嗎……」
赤松子沙啞的聲音在山谷里徘徊。
[娘滴,老娘還指望你,就改名兒叫孫子。]
寧風宛此時只想逃,對方說什麼再也聽不進去。好不容易趁在他不注意時下了逃跑的決心,可不能再被他逮住。寧風宛也是急智之下生妙思,剛剛才想起太月杖既是一把神杖,應該也可以像「聖陰洵名劍」一樣自己飛行的,加上它早已與自己通過靈,應該不用使用法術也可以命令它飛行。
果然,就在寧風宛對它發出命令的瞬間,太月杖當即從她背後自行懸浮在她面前,乖乖地等她上坐。此時寧風宛往後一看,那該死的赤松子馬上就要飛到面前來,嚇得她等不及慢慢坐上去,往上面一跳還未抓穩,就對太月發了衝鋒的命令「快快快!以你最快的速度,開飆!」
「啊啊啊啊啊……」寧風宛本像猴子抱樹一樣四肢緊緊纏着它,誰知太月一衝,風吹得她愣是三百六十度不停旋轉起來。
糟糕透了,這就是沒法術時運使御劍術的狼狽狀態-_-!下次還敢麼?
最糟的是這還沒完,赤松子那長毛怪甚是從後面大老遠追來,雖然相隔忒遠,但寧風宛的糗態仍是全被他看見。寧風宛還要顧着和他斗口角,窘澀之極:「我安不安全關你屁事你滾開啊啊啊啊啊……」
雖然之前被迫和他一起呆了半個月,但彼此相見一直都沒有話說。所以到現在還是敵對狀態。
赤松子拼盡了氣力,才趕在老遠的尾部,對方兵器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若不是才起速,他根本連尾部都追不上,所以很快就被甩掉。他默嘆一氣:「冤孽呀,本仙原未想傷害你,卻無意之間害你不能動用法力。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本仙這以後便是背上一身罪孽了。」
他一生修身養性只求問心無愧,也忌惡如仇,卻還從不曾做過害人之事。這日,他突然覺得自己錯大了。
沒有修為護甲飛快了抓不穩,寧風宛四肢纏的好累。太月速度幾欲超音,不知已離開白浮間多少公里,見赤松子沒有跟來,便命太月杖慢慢停下,專挑了塊敞亮的山林地着落。
左邊前面不是山壁則是樹林,右邊和後面則全部都是樹。中間自然形成三十方丈距離的敞地。瞧着既陰森又詭密。
不知是靈感還是錯覺,寧風宛降落的瞬間感到這附近,有一分非常熟悉相性的奇怪感應。她相信自己對萬物靈性天生靈敏,但此刻這種感覺,她卻不覺得跟自己的天賦有關。
太月一步步緊隨她後,寧風宛迫使自己向天光直灑之下,一塊傳來奇怪感覺的空地走去。而空地對面卻是正大可見幽黑深邃的森林。寧風宛四下探望了望,其它的一無長物。
當她整身完全處在這塊空地上時,開始莫名有種身臨其境的磅礴氣場感應出現。
寧風宛嘴裏一嘶,自言自語道:「明明就是這兒,為什麼站在這裏又沒有一點反應呢?」
納戒里的餓鬼忠明這時道:「主人我可以出來了嗎?自從空魔離開時我就被關在這裏面了,現在還不放我出來嗎?」
寧風宛冷靜道:「急什麼。是時候,我自會讓你出來的。」
在這塊空地上徘徊許久,又是在四周轉好一大圈,結果都沒有發現異常。寧風宛想,難道真是自己的錯覺。她回到空地上,忘事的一使飛行法,奇了,她明明中過赤松子的煅神粉,這時兀然飛起來,且剛飛到高空一半就突然進入另一個空間。
「咻」寧風宛在無形的空間裏,驀地又從一個天大的煞白光坑掉下去。這時一個漂亮卻一身是橙色叢毛的女人站在一個茫白的空間裏朝上望着,嘴裏一咧,四顆尖牙露出,眸子裏頓時釋放出邪惡的綠光。
寧風宛倒抽一氣,掉下去的這瞬間是無法使出法力的,莫不會被這妖孽突襲吧?
妖怪兩隻耳朵似狼耳,毛毛的尾部卻長,她將它拿在手裏放在嘴邊玩,而眸子時刻盯着她。寧風宛左看右看,感覺她不是狼妖而是狐狸妖。這乃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狐狸精,真正的美。
如果沒有那四顆尖利的牙,別人很容易被她迷惑。
好在自己不是男人。縱是如此,也有被她的奇美所吸引的一面隱隱之感。
寧風宛從洞口落下,太月杖緊跟她身後,而她自己像蜘蛛一樣,不覺隨落四腿撐在了地上。此時四下一望,發現裏面除了一個妖怪,什麼都沒有。只像是來到未來末日世界的一片茫白。再向上望,那裏早已不見來時的墜落口。
寧風宛回悟過來,原來剛才的感覺,都是來自這一個秘境。
秘境,多半是任何一種不同的隨機因素產生交措效應,而「無法與現實空間相融合」所形成,並無形獨立於現實空間,所以被稱為「秘境」。有的屬於寒氣秘境,有的屬於熱能秘境,有的屬於光交秘境,有的屬於某某混合氣場混沌之秘境,還有許多原因等等其它秘境數不勝數。
都是盤古開天地時,剎那間撐開天地各種靈氣未均勻散發,驟然臨時所形成的許多空間。
看眼下這秘境,像是要出去很難,「門都沒有」。看來是屬於混沌形秘境,但不知是屬於哪種靈氣凝聚而成。
而這,明顯是一個未被人探測出來命名過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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