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宛也正是這樣想。想到剛才失措的惶然,微弱地喘息起來:「可是我沒有學過『護身罩』呀。」
因此她就不能這樣發功讓太月杖的光芒,籠罩在自己身上。而憑地階聖袍的光芒力量是鎮不住魔的。最起碼要比他們階級高才行。
餓鬼忠明想了想,每次自己白晝出外,以免太陽曬到自己,便以一種長久待續發功狀態的方式,來讓自己周圍騰滿烏雲做以護衛,便問:「上主有沒有長久發功待續狀態的功法?」
寧風宛想了很久,又搖頭又嘆息的,餓鬼忠明聽她的反應像是想不出什麼辦法。準備叫她乾脆延長進入方古洞的時間,先在哪找個「金身」法寶,再進去。忽然寧風宛想起自己那招「目月擊星,鍥而不捨」。
這一招本是連起來小打小拷來用,用以懲戒壞人,這時候便會出現持續的金光籠罩在人的身上,如果想要籠罩在自己身上,那目標就是「打自己」。[呃……]寧風宛想到這裏,窘澀下來。
不過這一招是可以拆開來用的,「目月擊星」原意是盯住某人的某部位打下去,而「鍥而不捨」則是一直處於「不轉移目標的瞄準」狀態,從而達到金光一直照射在人的身上。
想到這,寧風宛立然在原地一試,金光果然着重將她籠罩包圍。範圍在五尺以內,但光芒餘威也還可以另外涉及三丈以外。寧風宛想,如果洞穴門口的魔等級不太高的話,這點餘光也是可以對付他們的。只是同時還要施功對付他們的話,這自製的「護身罩」當然就會立刻熄滅。危險便會來臨。
其實她還有火系功法「焚萬里」也可以「自我護盾」做用,只是她可以將功法發揮到太月杖身上,卻無法將太月杖的鴻蒙階力量使到自己身上,這「焚萬里」護盾憑自身力量便肯定是小的可憐的。所以她只能選擇使用「鍥而不捨」來保護自己。
好在還有院主在她離開時,所教的太月杖絕密用法。院主說,這些是通過一些「單一功能的低階神奇兵器」傳承疊加下來的屬性。只是同人發「大絕招」一樣,每用一次「絕密用法」,須過一刻,才能再次使用絕密用法。其餘時間可自由發揮。
而所謂的「絕密用法」,實際上,就是將它變化成不同形態的利器來用。太月杖一共傳承了四種兵器屬性。加上它本身的兩種絕密用法,另外還有四種,加起來便有六種絕密用法了。
寧風宛未想先在外面試試,只急着想要進去看看,剛才到底是什麼力量吸引自己差點栽進洞裏。便一使「鍥而不捨」,一往無前一頭扎進去!
「啊……啊……啊……」洞裏一片漆黑,但寧風宛青鸞天賦眸子如視天明,剛一進去,看見牆上地下洞天上,似乎密密麻麻的半個人身,露在溫柔的黑液海平面之外仰頭呻.吟,每個人半抬着眼幕釋放出天倫快活之聲。男男女女皆是如此。
像粘在牆上一塊塊參差不齊的凸土,加上前面的穴出口也是被粘滿,因此穴內四面牆被粘的無隙無縫。其實裏面的人兒都漂浮在液上,動也未動,全是魔液作怪。
「啊!汲精魔液!」寧風宛由不住驚呼道。「色.魔!」
沒想到一進入洞中,真的來到魔界,這似乎完全按着當初猜測的情況進展而來。且還是六大陰穴中的「愛幽幽」。看來這才是六大陰穴中的第一穴。
魔界口讓色.魔來把持,是誰出的點子?他娘的太會吃人了,男女通吃啊。
「見鬼!」寧風宛氣急怒罵道,跟着頭皮一陣發麻。她本想,無意外就駕着太月疾速沖飛過去,現在看來有些不可能了。
「汲精魔液」的目的,是要將人體或元神體裏的「髓、體水」和「精氣」吸乾。吸噬的同時,你會感到有人和你不停共享天倫之樂,某些人則是出現和自己心愛之人歡愛的幻覺,不由自已溢出體內之水。而它會鑽入體內與你互換,將你的體液逐漸「浸」換成它的。如此,日復一日的供養着它。
有些體弱的,熬不到十年就會元神體和肉體俱散煙滅,最終仙修之體或者同類魔靈之體,會變得只剩下凡靈魂體轉入地府。而體強修為高的恐怕也最多熬個幾十年就會煙消雲散。
待三千年一到,色.魔甦醒過來的瞬間,這些人便會在同一時間全部被吸光死去。而這些魔液會合成一個人形,就是他「色.魔」。
寧風宛點點頭,明白了,怪不得很多修士闖進來後沒有再出去,估計大多數都是喪生在這裏。
寧風宛倒抽一氣,心裏立時似有一種重大責任落在身上,瞬然間如似怒火攻心。
而穴洞內所有漆黑魔液,此時騰出連綿綠霧,不住的從八方朝她一人涌過來。不足為奇,寧風宛知道這是汲精魔液的條件反應,只要有未被吸過的新鮮人物靠近,它們就會不斷釋放出勾人霧氣將你連引帶拖拖下去,一旦有一滴來自你身上的體液落入它們之中,一般你是逃不掉的。
最恐怖的還不是這點,令寧風宛一想到就毛骨悚然,凡是沾染上它的人,成為它供應的一方面還同時,為它賣命……
此時突然呻.吟之聲安靜了一半,被吸噬的人像魔一樣,瞳孔整個驀地全變成黑色,面色卻慘白如紙。有幾個已經忍不住的緩緩飛升起來,目的顯然是朝她……
寧風宛咽了咽唾液,如果自己也變得跟他們一樣在這裏整天春吟不斷,天吶,這日子可怎麼過呀。她寧願被打死,也不想在這極盡污穢之地快活的死。
「呃啊……哈哈小.妞……過來呀……讓大爺我一次好好爽個痛快……」一個看起來修為很高的長捲髮男子黑眸恐獰,舔着舌道。說罷雙手化為兩柱長長的黑液向金芒光盾里的她沖涌過來。
可惜邪惡的長柱液手一碰到金光盾就化成黑霧消散,他再使力也是徒勞無功。
眼下他就像沒有意識判斷力一樣,只知攻擊不知退,他若再過來一些,金光會連他整個人都給化噬。
寧風宛吁氣,橫着他道:「你們就一點控制不了自己嗎?」
此男像是被聲音驚醒,另一個意識驀地清醒。只要有人類的聲音出現,他們則會同時出現兩個意識。在此他才忽然停下攻擊。
寧風宛說時,又有很多其他被吸噬的男男女女飛上來。
而面對着寧風宛的這位男子,一半是他自己的意識,還有一半是魔液作怪的意識。他一會兒說他自己的話,一會兒又說出無情另類的話。
甲方他道:「姑娘過來呀……到大爺身邊來好好抱抱……」
乙方另一個他道:「姑娘是你叫醒了我?你知道我還有意識?」
寧風宛看到越來越多的吸魔人從上下左右一塊擁過來,難以想像一會兒自己是否還能向前移動。模模糊糊聽清一個意識清醒的聲音,心裏驚喜了,卻看着周圍,牙腔直磕地哆嗦起來:「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寧風宛以前只知道沾過「汲精魔液」的人會出賣自己替魔做事,今日才知道,原來靈魂依然是清醒的。到底是出賣肉身,不出賣靈魂啊。
甲又道:「姑娘我好『想』你呀……」
乙道:「姑娘如果相信我,不要等到我們將你拖入水中,自己出來沾一滴魔液。這樣你不會被魔液完全浸蝕,僅僅一滴可以保住你自己的體質,還可以防止被我們追捕,另外說不定也可以防止魔液追捕。等到出去之後你可以自救。不過在此之前,你必須先打開這裏的穴洞之門。」
寧風宛心中一涼,試探道:「你到底是魔人還是你自己,這不是給我出餿主意嗎?萬一我中了魔液,救不了自己怎麼辦?
以後的日子就這樣跟你們一樣『喊着』等死嗎?」
乙道:「不會,我曾經試過,這魔液僅僅沾上一滴是可以用功法逼除的。」
寧風宛奇怪道:「既如此,那你為什麼不自己離開?」因為捨不得這感覺。
乙果然道:「這其中有自己懦弱的一部分。但也是無可奈何。」
寧風宛白他一眼,[虧你說的出來。]「還是說說你的無可奈何吧。」
乙黑如漆的恐惡眼眸,痴痴木木盯着她,手卻指向左邊那面佈滿黑色.魔液的吸人穴壁道:「就是穴門打不開。
我們一施法,法束直接接觸到的是魔液,已經被魔液沾身的我們,越施法反而是越被它將力量削弱,因此我們再無氣力打開那穴門了。所以還和我一樣保存有一絲意識的,都希望能重獲新生。
如今你是唯一的希望了。
如果你能帶着我們衝出重圍,我們這些人從此以後都效命於你!」
寧風宛看他語氣凝重,縱然雙目如同失明般呆木,卻也看的出裏面所潛藏的一點點倔強與執著。
原來周圍此時全部包圍過來的人,一方面雖被魔液摧殘着想要來害她,其實目的也都是希望能和她搭上話。大家剛才聽了這位大哥說話之後,其他人痴痴的也都跟着嚷嚷起來。
「姑娘……下去玩一把吧。」
……
「是啊……我們都是被逼的。」
「姑娘你手上這把是神器嗎?」
「用它試試將穴門打開吧。」
「姑娘我們都跟你了!」
估計圍在身邊的有成千上萬人。其中以真正意識說話的,也是有最低一半人。
寧風宛聽到他們個個真切懇求的聲音,心中默然激動起來。一時間眸中淚水酸涌。
寧風宛猶豫着,緩緩道來一句:「要打開這穴門當然可以。可是你們最起碼得先克制自己片刻時間,或者幫我抵擋那些已經沒了意識的人。否則在未打開這扇門之前,若我也沾上這液,只怕也會變的跟你們一樣了。
到時候連我自己手上的兵器也會認不了我這主,那大家就真的完了。」
說是這樣說,但經過精心認主的兵器一般不容易失掉對主人的相通靈犀。何況沾上一滴魔液並不改變體質,也就說明一滴改變不了血液,兵器就還會聽主人使喚,除非連血液也改變,那麼兵器就不會任主人使喚了。
到時候便會連她自己也碰不了太月杖,也不能碰着它的光芒了。
想想也知道,太月杖只認寧風宛為它的主,也就是說,只有她才能起令發揮它。可是她的血液變了,也就相當於她死了不存在了。太月杖拿着也跟廢鐵一樣。再說,她若是變成魔,太月杖的正道金芒一碰到她,就會自覺噬殺她。這不完了還能怎樣?所以說這是有很大聯繫的。
【PS:因為之前系.統卡.機,後台登不上去,所以現在才上傳,不好意思。這是第二更,上傳了。錯字錯句已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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