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重天,每一重是代表一層境界,也可以說是自己突破空間的一種資格。可反過來說,突破空間,卻不能代表你可以入住這層空間,而須要,天界承認你是受過上天恩典的神仙與建過何種豐功偉績,達到這樣的資格,才可以。
故而入住三十六重天每一層空間裏的神仙,都是昭昭有名的神仙。這層空間就足夠代表他們的權勢與身份了。而每位神仙都用自己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態度去俯瞰下界。
不過寧風宛是為青鸞時,就不太念及這些身份與地位,覺得勢假的狠。縱然那時她自己也是冷冷冰冰的。
仙主東子山的消息與地域位置被空魔掌握的清清楚楚,遂混入他們人群中,藏入某人口袋之中,斂收自己的魔氣一同上去了。
混世多年,一點斂收魔氣的寶貝還是有的。要不然怎麼對得起重登空魔魔尊聖陰頂的地位呢。
重生第一次登天界,空魔一點曾經上天的印象都沒有,但不知為何還是覺得莫名熟悉,隨着他們上天的路線,他似乎每一步都知道下一站該怎麼走。
重重天階,重重仙波浩渺,彩霞粼粼。最後到達方中天門,戰皇台仙主東子山被抬進去,到達太象正宮,晉見天皇的天陽殿外,天皇當着眾仙的面點了頭揮了手,重傷的戰皇台仙主東子山這便躺着被直接抬往神典六衝關。
也就在此時,空魔和寧風宛將停留在某位守衛在六衝關之外的戰皇台軍部仙士身上,一同移居到了仙主東子山的口袋裏,隨着一塊被抬了進去。這樣大廢周章的目的,都是因為在進入方中天門之前,檢查最嚴格的就是仙主東子山,以免被察覺,令他不得不如此。
神典六衝關內,包圍着打坐蒲團的上空,盤旋着如同鎖鏈般的一圈圈細小符號。符號外面則似是由符號散發出來的彩花旋浪。瞧着好不繚眼。裏面的仙氣撲鼻而來。直叫人精神煥發,陣陣清新舒涼。感覺所有寒毛都被一根根梳理的松鬆軟軟……
仙主東子山被抬到門口,經扶起,旁人留步。關門緊閉,他便一人緩緩地步了進去。
斂收了魔氣與寧風宛身上神獸靈息的空魔,好機會來啦,空魔將仙主東子山意識控住,自己便和寧風宛竄出了他口袋。並抱着她穩穩坐上蒲團。
這一刻,寧風宛望了望四周,有種做夢般飄飄渺渺的感覺。她一直知道這裏,可是卻從未進來過,哪怕以前算是上神神獸,也從不敢奢望進入這裏面。而如今真沒想到成了凡人修士還成功進來了。她突然覺得,人生真是太奇妙了。
[聽你說,在神典六衝關內必須自己運息,才能藉助關中特靈幫助自己。那我在旁邊替你把守。你就安心調養吧。]空魔探察四周無異動,小心淡定地道。
彼此夫妻。寧風宛不知如何向他說謝,只得點了頭,美美地予以一笑。
空魔為救她自己中了絕生咒,其實也想借這機會,為自己好好清除個乾淨,免絕後患。可是蒲團之上只能容一人,他只希望寧風宛可以快一些。若不是為了保全萬一,此時他可以進入寧風宛口袋裏以行調息驅咒的,但這是在天界,四周守衛森嚴。機關重重,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逮住。他又怎能容許自己有二心呢。
卻不料話音才落,預感到附近有陣陣磨擦之聲貼地傳來。空魔心中焦急,可是寧風宛卻又已進入情況。眼看着她的身體出現波光粼粼的復原幻彩,不得聲音打擾,只好冒險一賭,施法替她加快靈息調運速度。
寧風宛當即覺得自身元力與神典沖關內的特殊靈息洶湧澎湃交換起來,體內陡然爆發出絢亮的三陽之色來,金紫、金黃、金藍色。三色仿佛得到充沛的補足,由不住爆發出自帶神力,立時起着要將身體殘缺部位給補好。
但寧風宛緊張起來,神識仿佛有些不受控制一樣,胡亂冒出一些焦慮的思想出來。
空魔忙傾心安慰:[別慌,有青兒幫你控制速度,同時也幫你調理。你只需靜心觀注體內就好。]
常速可見之下,寧風宛潰爛不堪的面目,此時正從凹凸不平漸漸豐潤,從血肉模糊逐而變成清晰,從殘缺逐而變至完整。空魔見此,心急下亦然欣喜之極,但冒死也要保證不心亂,要堅持下去。只因現在他已介入到她的調運之中,加上給寧風宛施加的壓力本身就令她不得招架,他再一亂會嚴重影響她風吹草動的控制力。
直到寧風宛頭頂完全長出新的角羽冠時,這一切才結束。可是才撤下法術,之前傳來聲音的那大塊頭,突然已推開門,駐立在神典六衝關大門口。
對方瞪大了眼,空魔則瞪爆了眼。
彼此相對,前世今生皆為仇,這一剎那的敵遇,仿佛萬簌俱寂。出乎意料的碰頭了。
「來者何人……」對方雖然驚異,可是語聲有氣無力,面色蒼白。讓來人看到他身後那條大尾巴更為他感到吃力。
「伏羲!」空魔忘記了前世,但他聽寧風宛說起過前世的事,與前世的人。故然一見門口出現之人口不擇言就直呼出名來。
他摸不着頭腦,天皇說放人家來調養聲息,他自己為何又會趕來。
豈知,神典六衝關內有天皇獨有的感應之處,所以關內稍有異樣,天皇能感知清清楚楚。方才就是寧風宛的三陽神力爆發引他出奇,故才匆忙趕來一看,不料是看到蒲團之上坐着的一個小女子,再便是空魔。
語落驚花,空魔回神頓即要將寧風宛納入袖中,豈料遲了,伏羲五指輕抬,一邊語帶疑惑地念到「空魔?」,隨即輕輕再向前一推,柔得似在掀一灘水,空魔接着便哇一聲撞向六衝關牆上,落地,回頭再看蒲團之上。沒想到寧風宛何時已消失不見。
伏羲天皇只是心急他將她擄走,出於防衛才下了一掌,並未出全力。但方才在接觸到空魔的那一瞬間,他還是知道了什麼。「你中了絕生咒……」
空魔捂着被他拍到的那一掌,忍着吐一撲血,對他凌厲地橫着眼,卻始終不回答。不過看到他滿臉蒼白,冷冷地笑道:「你也有今天。
我看你也不行了。弄不好和你過兩招,我還可以出奇制勝呢。我勸你快些把她還給我。」
伏羲天皇閉眸不答,半晌後,只問:「她是誰?」
其實看到他時,他心裏已然有些懷疑,加上聞到了一點神獸體的淡淡異香,看到了她頭頂的角羽冠,他猜,他方才收下的應該就是這幾年來踏遍天下無覓處,如今自動送上門的「青鸞」。只是她的像貌和以前稍有些不同了。說不上究竟,總覺得氣質和給人的感覺都不太一樣了。讓他有點久別的困惑。
空魔先是橫着他,此時變為不屑一瞥。因為寧風宛在他手上,不論他怎麼回答,怕是都會暴露自己的語氣,索性他就選擇不回答。但依舊伸手強調,「把她還給我!」
伏羲天皇此時心中亂得狠,是因切而亂,見問不出他什麼答案來,便拂袖將他變去「啊……」。這一去。只有他才知道他去了哪裏。
守衛在關外的人見方才情勢,紛紛緊緊埋守,只當自己沒看見。伏羲扭着晶灰閃閃的鱗身,平視前方。淡淡地交待了一句:「方才之事,不要予虛護法提起。」
伏羲對下人說話,從來不帶威赫與強求,但每每予以懲罰之時,一句「寡人當初的話你當耳旁風了是嗎」就知道他其實每次還是強過威過的。所以千萬不要看他現在是病貓,就什麼事都向虛護法打小報告。畢竟眼下我還是一家之主。
噢……青鸞?
噢……真的是她?
會不會是自己的錯覺?
尤其是,她現在就在寡人的袖子裏?
伏羲脫離了幾年來的病態,似一條歡悅的蚯蚓,迅速向自己常來閒靜的「靜逸宮」扭去。守衛人士見仙主東子山還痴痴地站在蒲團旁邊,才特地進去,將他扶上去,也不管他是一動還是不動,關上門就在外面守着去了。
「為什麼天皇不將他弄醒呢?」
「天皇不讓我們向虛護法報告此事,會不會是故意讓他這樣的。」
「那就讓他『呆』着吧。」
「呃,『呆』着吧。」
……
算算,真有好些年了,好些年不見了。想想那時,每次召見她,都讓她站在自己座旁,每次很難得的當着眾臣的面予她講述一些有趣的故事,現在真的都好想回到那段時光了。
可是,她一直冷冷冰冰的,在自己面前,總比高高在上的君王還要嚴肅,可有時候,她還會對着自己笑,雖然笑的很勉強,可他卻往往從這一點,看出了她最純真的一面……
這一刻,他突然將許多年壓抑在心中的不舍與苦惱都拋開了,與其總行君臣之禮,心中壓抑,增加仇恨,倒不如來個坦承解脫……眼下,難道不是最好的時機……
「小藍……」見她醒來,空魔坐在床沿,有些老沉地語氣,柔柔地喚道。
寧風宛發現周圍怎麼像是印象里,自己偷天皇《易經》的那間屋子,猛地躍下床塌站了起來,「我這是哪兒!」剛轉身,與空魔鼻碰鼻,發現他在,心情才好一些,立馬便撲到他懷裏,「我還以為我被發現了。我在夢裏,總是夢見自己拼命地跑,好多人抓我。」
說罷,腦袋上亮起一感嘆號,「咦!我能說話了!」再看腳下,再看眼前,再動動舌頭,聽聽周圍,「青兒,你說說話,看我能不能聽見?」
空魔頓了頓,像是深思什麼,隨後依如之前目不轉睛地看着小小的她,「你不是已經聽到自己說話了嗎?還需要驗證什麼?」
寧風宛微微一笑,如常一樣捧捧他的面頰,想到他為自己總是言出必行,感動地深深地吻了上去。
空魔一愣,頓時似有無數個分亂份子在全身盪悶起來,耳邊轟隆隆的響,身體一遍燥熱。看了看深深入迷的她,他緊閉雙眸,終於什麼也不顧,索性激烈地回吻起來。怎麼……
多年的抑鬱……像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寧風宛只是一時好玩,逗逗他才如此,絕沒想到會被他就這樣無奈的給粘住,寧風宛大大的喘息,「唔……」和平時的感覺怎麼這樣不搭調?!!不會是自己錯覺吧?!!
連口中清香竟然都變成了另外一種,像是很樸素很常見的清香!!!
寧風宛拼命掙扎,突然倒進了空魔臂彎里,對方越來越饞,讓她大惑不解,空魔也這樣魯莽過,可是感覺還是不一樣。寧風宛瞪大眼,想了想,遂狠下決心咬了下去,那人嘴裏頓時血腥四溢,寧風宛唇齒不清的牙語,邪惡地問:「一到一似隨!」
他自然聽得懂,他就知道會被她感覺到的,頓了頓,終是不依不舍的退出了她的香泉之口。
咻地,抱着她的人變回原形。
寧風宛大眼一睜,「呃」頓然幾乎斷卻地狠狠倒抽出一口氣,眼幕再也不能合下來,「你是——」
堂堂的六界之主!居然對身邊小小微不足道的臣子,是抱着這種想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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