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院裏,大家看他們的眼神大不一樣了。不就是一張臉一個鼻子兩隻眼睛麼?有什麼好看的?寧風宛自己覺得自己沒啥事,但沒想到人家看她是什麼感想,那天呀……當眾親……
聽說瘴焰糜和克奇覲被羽妃燕帶到一級中層練場,寧風宛從進入大門到一級中層宿舍,再到教練場,路上沒少人跟着。專看她和神射車良成雙成對的出入,這群人多沒事做……
寧風宛橫了他們一眼,嘆一氣,[估計以後要臭名遠揚了。都是師兄害的。]想是這麼想,但以後可不敢當面嘀咕他,只怕他一不高興又要挖心掏肺,那可糟了。
寧風宛特地來到這,卻單單只將瘴焰糜和克奇覲叫到一邊,對倆人指噓着,就準備悄悄趕到高議堂去向師父道別。
神射車良眄視去,「你又想跑?你想跑到哪兒去?」
經過他這麼不要命的求她以後,他想,就算死,她也得把他叫上一塊兒死。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已經答應過人家,一定要把這件事辦成。
但這是我們個人的事,師兄你,還是別湊熱鬧為好。」寧風宛輕言細語地解釋道。
她並不覺得她和瘴焰糜、克奇覲三人可以在那個島上殺了怪物安全脫身,但她更為想到的是,從那離開以後還有更長的路要走,要讓師兄一直護着自己也不是辦法。再者師兄是神箭門最重要的血脈,她不想他出事。加上他手裏沒有兵器,去了保不住會出事。
她總不能把親信瘴焰糜留在學院裏,帶着他去吧?這是其中一點,她不想帶那麼多人在身邊。而且對她來說,瘴焰糜已是和她配合作戰,有過作戰默契和豐富應戰經驗的配合戰友。雖然他修為不如師兄現在,但她自信,和瘴焰糜配合,好過和師兄配合。
卻因為這問題。忽略了師兄有了高修為,也相當於有了曾經義湯時的作戰經驗。但,即使她想到這一點,恐怕也不會輕易試用。因為她沒有試過。也不想開這個頭。
「有我保護你,不是更好麼?你幹嘛不讓我跟着?」神射車良又有些擔憂起來。此次不是擔憂她不理會自己,而是擔憂她執着地要丟下自己,偷偷一個人離去,還不准自己跟着。跟了她還會生氣。
面對這粘人的師兄,寧風宛實在無言以對,可是又因自己對他的不屑而充滿同情。雖不回答他,但陪了個笑臉才轉身離去。
神射車良見此,嘆一息,這次索性選擇不和她正面溝通了……
東成院高議堂,五位戒塵同往常一樣,各自端坐在自己所對應的位置休養生息,院主則身在最內閣,永遠都是經人特別通報後。才會從裏面出來。寧風宛很有禮貌地站在高議堂門外躬身一禮,得允才進去。
院主聽是她的聲音,不用通傳,也自行現身原地頓現在她面前。淡吐一氣,有些力不足似的將太月從他的納戒里取出,猶似當初將這把兵器傳承給她一樣,平攤在兩手之上,遞給她,「兵器修復好了。」
寧風宛不好意思地接下,眼眸窺了窺師父。不知怎麼。從這次回來,他的一舉一動都令她有受寵的感覺,訕訕地道:「這次可是勞煩師父了。難能師父不怪罪徒兒把兵器用得這麼不三不四,」到此止不住一笑。「呵呵。多要謝謝師父。」
當初將兵器交給他去修理時,那是一團烏氣騰騰,連喚它動不了,這是到了哪種程度?可現在到手上,依然是金芒刺眼,光華照人。除了謝。她真沒什麼可說的。
院主見她笑,順着瞄了一眼,嘴角掛起一個微似沒有的弧度,「你知道就好。
師父原以為你會在學院裏多呆些日子,誰知你這麼快又要走,能告訴師父這次是去哪裏嗎?」
正問到此處,羽妃燕穆雪依等人也趕來,紛紛說要跟着她一塊去。寧風宛暗道:[又不是去玩,哪能說帶着就帶着。等你們修為到了玄階再說吧。]轉身趕緊對院主說了「拜拜」。
院主對她這不同時代的話煞是感到奇蹟,半晌沒反應過來。
克奇覲和瘴焰糜也向他拱手行了禮離去。
寧風宛駕着瘴焰糜,讓克奇覲坐上來。瘴焰糜則駕着太月,如此出發。延途克奇覲替太月加着一把力,太月帶着這麼多人,行駛也感到輕鬆起來。太月的速度一向很快,幾乎能趕的上修羅階使用瞬間大挪移的效果,也就相當於,可在轉眼之間達到差不多十萬八千里的速度。加之寧風宛已知所去的方向,若不是在經過戰皇台時,故意放慢速度,這會兒早已到達了島上好半天。她就是想看看這戰皇台到底在搞什麼,才忍不住停下來的。
「你在看什麼……」一身霓彩金沙,丰姿綽約的女人,艷紅唇瓣一翕一合間,繚人心魄。
可惜身旁的男子從來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他方才仰望天空,正靜想心目中人兒的樣子,前面就出現一幕幻象般的情景。一個女人駕着一頭金牛,着花紅聖袍,還駕在一把金華奢耀的神器上面,她身後尚坐着一位鬼修。最不可思議的是……
可當他仔細去看時,想要將她的身影抓捕的清清楚楚,她卻竟瞬間消失不見了……隨着失魂般地一抽搐,俊美到能讓天上之飛燕、飄浮之雲朵都為之心醉的男兒,眉目頓然糾結,仿佛要將天下所有的生物都哀傷,要將身邊的一切都凋零……
他髮髻高聳,鑲着玲瓏雪珠的大髻冠,璀璨綴飾着如同碧水一樣清秀美麗的他。黑金色衣邊雪色的廣袖袍在呼嘯的山風中跋扈飛揚,令玉立在其中的他,更顯傲立天下,不可一世的絕魅容顏。
「我的公子……是誰令你突然這麼憔悴……」魅麗到無人不愛的女子,為他此舉而沉醉,小心翼翼地捧上他面龐。生怕驚擾了他。
公子一面冷倔之色,不驚不駭移開身子,避過她的欲手,冷森地回道:「本公子的心事就不必你管了。娘娘只需做好自己的本份就行。」說罷顧自又看向空中她消失的那裏,眸子裏充滿迷茫……
他多想追上去,可是她為何走的那麼匆忙……會是她嗎……還是自己的幻覺……
「話可不能這麼說。如果你心情不好,即使本宮想幫你,也是心有餘而無力。
凡事還是要靠你自己,所以我必須關心你,和你身邊的一切……」金虹聖娘娘緊貼着他身子,每一句話都柔到極致,就像那柔柔不斷的河流。
「哼」公子不屑地冷哼一聲,不再予她做任何回應。金虹聖娘娘奢耀華美的一身綴飾,上面的片片星光,冥冥中反射出她驕縱邪魅的笑容,看着他傲立的背影,緩緩粉掌一捏,[再怎麼說,本宮是你救命恩人……
總有一日我會讓你知道……你離不開我……]
穿過霄霄雲峰,雲海遮蔽的山林世界後,兩千里以外就是當初的黃土荒島。這島十分浩大,與其說是島,倒不如說是一塊荒蕪的陸地,共三百多里的陸地。
克奇覲雖然坐寧風宛背後,可是異常拘謹,他不用依借她的支撐,在狂速飛行中也能不偏不倚,如此與她保持着相當穩定的距離。這麼做都是為了心目中的愛妻……三萬多年了,不知道她還在不在……
迅快又穿過荒島,寧風宛在他的指示下,一步步向朝陽下,一眼望不到邊的海際行駛。沒想到他們的島那麼遙遠,想想當初他們的寵物應該沒有多大修為,會是如何越過這片海洋,得知對面遙遠島上的靈息的呢?
約莫三千里以後,幾人直接到達一個名「霍斯大島」的地方。這座島嶼也很大,可以說,同之前路過的那片荒蕪的大黃島是差不多大,只是卻長滿了青草和小樹。據說它常年在附近四處飄浮遊蕩,但不論怎麼飄,都在一個圓里轉圈圈,始終飄不到其他地方去。據說眼下,還是他們稷氐族的上空。
他們以狀似兇惡面目的可怖「血色大蝦頭」為稷氐族圖騰標誌。
但當初聽他說,他們稷氐族是不吃人的,現在同眼下所看到的,竟然情況大不一樣。
這是塊佈滿小山丘的地塊,他們圍着山丘走,足有幾十個人手裏共同端着盤子,盤子裏分別裝着人的頭和手、腳,耳朵等等器官,以及分割成數塊的身子,有的熟過有的血腥,各式各樣五花八門。
「你不是說你們家族不吃人嗎?這是怎麼回事?」寧風宛看得心浮氣躁的,薄怒微起。
克奇覲望了半晌也沒有看到自己族中的人,不知這些是家族後代還是完全是外族族人。看到這些吃人的人徘徊在自己家族土地之上,他抱着的腦袋轟轟響起來,家族慘絕的景象隨然在他腦海里浮掠成篇,「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寧風宛見他有些失去意志,忙降下怒氣,寬慰道:「先冷靜。待我下去問個究竟,再做打算。」
寧風宛看着他嘆息着搖了搖頭。
「哥們兒,我保護你。」瘴焰糜看着下面的肉盤子,麻木的滿身疙瘩。生怕哥們兒有什麼不測。
降臨在一群男男女女混合的污穢之中,寧風宛看向他們,他們也看向她。
寧風宛踱了幾步,掃了幾眼,幾分老成的語氣問道:「你們可是稷氐族的人?」
問後,半晌無響應,誰知突地他們竟群起從當下石凳上猛然站起,懷中的女人們則被他們一掌狠狠推到旁邊地上,自己便紛紛亮起仙階神階的修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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