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化身體積雖長七丈,卻是加上四丈尾羽,尾長明顯過於身體。故因此而美艷神奇,若卻之,就沒有那麼偉壯了。她修為實力不高,但化身之後,兩扇龐翅不比拔樹之狂風,也是有點力量的,要凜風帶起一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瘴焰糜沒想到自己有機會乘坐在主人的背上,空中耽覽,哦……這感覺……碧空風波默然也變得無限美好……瘴焰糜試着翻過身趴着,面龐觸在滑不溜丟,站着都會打滑的羽毛上任其浮想連篇。
到達靈息附近的位置之時,途中不知不覺跨越了兩百多里,也開始不斷出現人類零零散散的淒涼殘骸。還有動物守在主人身邊的完整遺骸。遍地白骨撒黃埃,還有的因長年月久風襲沙塵的流遷,被深深地埋葬土中。
原來來到這裏的,不只是她寧風宛。只是那些人比她來的要早很久。想是都為這裏的靈息而來。
這裏有兩種靈息,其中被感悟到的濃烈五味七情靈息,大概便是由他們而生了。
降臨土地白骨之間,寧風宛變回人形,瘴焰糜與她並立。
跟着屍骨延續的方向行百步余,前面是一座座綿亘不絕,怪石嶙峋、浩渺龐然的黃土洞府。每一個組成它的石塊都天然巨型,洞壁塵土稀軟,手一觸塵土便如同風作,颯颯墜下。
寧風宛站在洞府門口從裏面望了望,惶高的黃石洞頂,瞧着極其詭異,總覺得其中危機四伏。但裏面的靈氣太吸引人了,讓她寧可冒着火中取栗的危險也願意闖。反正再殘暴的東西都被打敗了,還能有比齙蟒更可怕的麼?想想那傢伙當時可怖的眼睛和嘴……現在是用來你壯膽的最佳時候……
呃……
深入洞府後,延途牆上竟然有些怪模怪樣的沉雕圖案,有許多人在做工,圖中顯然在極力表達他們的生活環境。雖然畫工略為簡單,可表達之意卻頗為深刻,日常生活的一舉一動。都刻畫的十分詳細,將生活中的情趣體現的一絲不苟,畫作能達到這種水平,也算此人有不凡之處。不過幻想當時情況。外面可能很多人拼死拼活,此人又有何時間將壁畫雕刻上去的呢?
也許他們是陸續一個一個來到這裏,但別人全都死在外面,他又是如何進來的呢?
寧風宛對任何東西都關注投入,只分晰畫中景象。心想也許那是洞外死去之人的家鄉吧。不過這些當前為次要,要等找到靈氣發源地,再回來慢慢細酌它們才好。約莫深入洞府三四里時,靈氣變得濃郁起來,有種撲鼻而膩的感覺。這說明其靈息的強大,達到某種程度,非比尋常。可能也是正因此,才招至這麼多人來送死。
忽然……寧風宛像是感到腳下踩到什麼東西,很生硬,還兩頭翹起。以至她踩在上面滑了一跤,差點絆倒。
寧風宛和瘴焰糜同時向腳下一看,發現腳下有一塊瓦片一樣的青黑土質碎片,卻很小,像是某個球體上裂碎下來的東西,但上面有一個印記,是已有妖獸「箕水豹」的紋印。寧風宛感到奇怪,這些妖獸怎麼就成了一種印記了?
抓着這碎片一看,發現正是它充滿能量,便對這上面的印記感到更奇怪了。思忖着忽想起《遺世寶典》裏也提起過這種能量物。便道:「這該不會就是書中所指的那『神秘的宿印碎片』吧?」
《遺世寶典》中對世間每種寶貝的介紹都有,但有的詳細有的粗略。其中講到「宿印碎片」是世間混沌初開之時,被各種靈氣所附的「地質表層」碎裂後掉落在人間所形成。盤古覺得它們能量未盡,尚有可用之處。卻又懶得拼湊,便以未來會出現的一些獸禽作為標記,一揮手,隨意印在了上面。他將它們揣在口袋裏,直到有一天他化身為這個世界時,這些碎片便隨着他被分散到世間各處去。
寧風宛本來是要尋找「八音傲訣」的。八個多簡單,那什麼碎片好像很多個吧,啥?沒想到會把從沒想過的東西,先給逮到手裏來。娘娘滴腔兒!
她沒想,也許這些東西,是從別的地方移過來的呢?
「神秘宿印碎片?聽起來好像真的很神奇喲。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寶典上面的東西,都是世間絕無僅有的。你沒聽說很正常。」
「沙沙沙……」兩人聊得旁若無人,連不遠處牆上劃字的聲音也沒聽到。那人附在一具骷髏上,有些不耐煩地緩緩轉過身來,「你們倆聊夠了嗎?」
當我是透明人,後果很嚴重的。是吧,他就是這意思。
「是誰!」倆二愣子聞聲這才轉過頭去。
那人鬼頭鬼臉,一面蔭綠,且紅瞳撩人,估計洞府外面那些死去的人是被他嚇死的吧?不過寧風宛變後的眼睛和他相差不到哪裏去。如果看他可怖,那她自己則一樣也是可怖。
他手上剛勁有力地握着一把斷劍。
斷劍!如果不是刻那些畫,他握着斷劍幹什麼?
見他剛剛從面對着牆轉過身,寧風宛怔了怔,着重注意了他手上的東西,迅即四下張望周壁的牆畫,妖魔鬼怪她不在乎,只要看着順眼她都可以交往,尤其這人縱有一手讓她羨慕與欽佩的技藝。要知道在凡俗塵世中,遇到一個境界高的藝人,也是種雅興榮耀。原來傻了半天祟拜者就在眼前!寧風宛謙恭有禮地忙道:「姑娘這廂有禮了,敢問這些畫是您作的嗎?」
「又是一個拍馬屁的人。」此人雖然已成厲鬼,可是穿戴整潔,儀表堂堂,尚有幾分英雄男子氣概。不過這樣氣質的男子會去畫畫,令人有點摸不着頭腦。見對方一臉不正經的樣子,他驟地變兇惡,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先將你手中碎片放下!」
赫聲蕩蕩,將牆頂黃塵都震下來,恰從她面前掉落下去,諷刺……寧風宛一抹臉,假心假意將碎片放下地,還是自己腳邊。卻依然陪笑臉道:「是是是,其實我對這些東西。一點都不感興趣。」
「和那些垃圾說出的話無甚分別!
我平生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群口是心非的傢伙!明明想要奪取他人的寶貝!還假裝正道君子!
碰我碎片者都去死吧!」畫者甩手一道白色光波發出。
又是高手!體外橙色光芒的籠罩,代表了他尊貴的修羅階身份。不難猜,可以來到這個地方的。應該都是大人物。
白色光波半途化成許多細小的白蛇,沖向寧風宛「銀月劈流!」
無數條小白蛇鋪天蓋地的衝來,映入眼瞳,像是千瘡百孔的麻木幻覺。對方實力如此強大,自己實際力量卻才地階。天階還是個外力結合的。若任其穿過去,自己不瞬間小命玩完?
寧風宛忘記手上的誅天戒,習慣性「小瞬風」一閃,一個優美的姿式婉轉一圈,裙擺似牽牛撒開,如此駐立穩定下來,而召出太月在手中。不打算傷他,便對他旁邊地上狠狠一揮。想讓他了解,我是有實力而無意傷你,你自己看着辦。
誰知揮出來的是一蓄比河流還軟的暗白色光蓄。掉地上去。
糗大!
寧風宛冷汗一陣,想起來,在大戰齙蟒的時候,太月就等於已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後來一場潛力爆發,最後又使一次絕密用法,估計這個時候就將它的力量徹底用光。這麼看,現在指望它是空望了。
寧風宛還擔心它會出大問題,還有救嗎!
「什麼樣的兵器,發揮出這等威力來。笑死人了。」畫者凌目猙猙地道,而雙爪向前,時刻準備開攻。
「不好意思,我這兵器有點累了。我看得讓它好好歇息。
要不我等它精神好了再和你打。行不?」寧風宛偏頭打趣看着他,玩味地道。
畫者手中斷劍卻不留情,絲毫不給商量的餘地,頓若一閃電一雷鳴從他手中脫帶而出,如同驟然加劇的飈風,颳得空中如同隕星划過般響亮「咻……」
寧風宛料定他舉劍要幹什麼。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以她之見,這以武對戰,恰是最要運到巧處,也最是要察言觀色的,不然「笨鳥先飛」這個詞兒是咋來滴?你不先飛,對方攻擊一發,眨眼之間就能讓你死陣!你來的及逃麼?
寧風宛瞬間便提前使轉移法遁開,恰恰移走又停下之間,斷劍果然是扎到她原本所處的地面位置「鏘!」將黃土表層下的麻剛石打出九尺凹坑與火花,斷劍卻依然還是原來的斷劍,未減小一分成劍柄。
這是從上往下斜落,自己還是個凡人,那卻是帶着法力的劍,一劍正中的話,肉體和元神不都成兩半了!
呀!好險好險!寧風宛瞪着那兒拍起胸脯,「我說,咱們說好行麼,你有心戰我卻無意,就算你贏了也勝之不武啊。」
這時候她還有心思和對方講道理,瘴焰糜懷疑她腦子出了問題。
畫者紅眸一眯一眯,想是開始在忖度她的話,而未發言。
瘴焰糜做為貼身保鏢竟在這危機時刻,沒有片刻起到作用,要不是主人自己機敏,這會兒都成了刀下亡魂。瘴焰糜惱羞難忍,發出了怒吼道:「有本事你沖我來!男人的力量可不是用來打女人的!」
你以為捨不得打你……
畫者一心注意着寧風宛腳邊的神秘碎片,才未想起他,現在眼神一梭,即憑空拔起一道圓形藍色雷盤,似炮彈一般衝擊發出,撞得風屏屏嚯嚯,氣浪呈簾帳向兩邊撕開,潮鳴電掣般的勢力直直逼來「雷蠱訣!」
衝出的瞬間,則變化為一個雪撲人形,甚是喝吼一聲「哦!」衝過來。
貌似他使的,都是特殊功法的邪功!真有他的。
雪撲人雙眼呈三角狀凶凌,渾身不時閃變奪目光爍,黑白相間變幻不窮。若被它包裹在裏面,也是人神俱滅的下場。瘴焰糜見之,大眼一瞪,迅快閃躲,可惜還是遲了一步,雪撲人已近在眼前。半死總比徹底死的好,他只得近距離硬撼發出攻擊「太日波!」
瘴焰糜和寧風宛的功法是一樣的水,都未學過什麼特殊功法。貌似是因為沒這天份?當然不是。這都是講機遇的嘛。而且倆人似乎都忘了一件事,她是三陽聖體,對學特殊功法,按說理應是有些不一樣的待遇的。就像她當初學天機咒一樣,能夠開例學成。所以那個冰靈召……
眼下,太日波雖不是什麼特殊功法,但只要是攻擊法,都有它一定的攻擊勢力的!只能說「普通功法」沒有「特殊功法」那般容易取勝的優勢,全靠修為硬攻罷了。
與太陽形色,分之無二的球體,壓着風檣陣馬之勢,在擲出的同時變大似一顆真正的巨大太陽般,「嚯」地撞向面前的雪撲人,「嘣……」
眼前炸花了,雪撲人消失,他被炸飛了。不過他不痛,就像寧風宛當時讓他拳擊她試甲威力一樣,吐了血,都沒有感到痛。而他本身有混沌階修為,加上這凌魔海甲至少的修羅階,便相當於他自己的混沌和修羅疊在一起的力量大一樣。縱然與威力近在一層紗之隔下被炸飛,相當於十萬鈞火力,卻沒有炸成多大內傷,小小吐了一點點血就平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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