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亦可盜 第八十九章山雨欲來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紛爭，修者亦不能免俗。

    「聽說各大門派和本土修煉者均已前往了更高處！咱們接下來如何行動？」在第二層天宮修整許久，卜用心、耿直和元光生三人徹底穩固了化能一層天修為，三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我始終覺得還有未盡之事未曾完成！」幾人聚在一起商討，大山托着下巴沉思，此界光明普照，萬物初生，蘊含着某種真義，幾人進入這一層天宮也有些時日了，除卻鞏固修為境界外，並未對外多作探索。

    「咱們等等小林子吧，應該快出關了！」卜用心道，三日前，林示進入悟道境，渾身繚繞神則，就地開闢了一片洞府修煉了起來。

    林示洞府內，神則繚繞，符光氤氳，三日前，林示心神似是與此界相合，故而就地開闢出一片洞府修煉了起來，在閉關前，林示曾告訴眾人，若有突發變故，可立即喚醒林示，楚何五人既不敢輕易打擾林示，亦不敢離得太遠，就近為林示護法。

    太陽始終在地平線上未曾落下，轉眼間過去了十五日，若非林示閉關處傳來陣陣異象，能清晰感受到林示的氣息，眾人早已沖入洞府中。

    洞府內，林示心外無物，進入天宮前曾施展出青蓮劍意瞬秒土行海等五人，在第一層天宮時，曾施展出兩道月影分身，同時擊殺多名敵手。經過幾次戰鬥，林示對青蓮劍意領悟更加深刻。

    洞府內，林示盤坐在虛空中，下丹田中水藍色的光澤若隱若現，一顆水藍色星辰靜靜懸懸浮，林示心神完全沉浸其中，初步踏出自己的修道路後，林示的下丹田中發生了神異變化，原本一片鴻蒙的下丹田化為了一顆水藍色的星辰。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林示喃喃自語，水藍色星辰靜靜懸浮，兩道流光隨着星辰轉動，神異無比。

    「感覺始終少了些什麼！」林示眉頭緊蹙，水藍色星辰向外源源不斷汲取天地元氣滋養己身，似是蘊藏着無盡神力，這是修者進入化能境界強大的根本所在。

    「原來如此！」時間匆匆，又過去了十五日，林示終是察覺到了異常，日為陽，光明普照萬物，月為陰，陰陽相合，初生萬物，如果將水藍色星辰比作地球，那麼所缺少的正是太陽和月亮。

    林示默默感悟，地球沒了太陽會失去光明來源，萬物皆滅，若是沒了月亮中和調節，地月日系統也會失去平衡，地球也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境地！

    林示心中恍然大悟，只是己身下丹田內的日月又將從何而來？與此同時，林示似是心神有感，下丹田中水藍色星辰漸漸被虛無所籠罩，水藍色星辰幾近被虛無吞噬，到最後僅剩下一絲微弱的光芒。林示肉身逐漸枯寂，像泄了氣的皮球，周身精氣流失，原本烏黑的髮絲也失去了光澤，生命氣息逐漸變得微弱。

    外界眾人早已察覺到異常，若非感應到林示還有一絲氣息，早已闖入洞府內。

    「日月有數，大小有定，聖功生焉，神明出焉...自然之道靜，故天地萬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陰陽勝。」陣陣倫音響徹洞府，連日來，林示氣息微弱，肉身近乎枯寂，那絲微弱氣息如同燭火一般，看起來隨時會熄滅，不過終究未曾徹底熄滅。

    「這傢伙莫不會將自己煉沒了吧！」洞府外眾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卜用心氣急敗壞地說道，林示這傢伙所走的道路誰也看不清，種種跡象看來，這道路絕對兇險異常。

    「烏鴉嘴，我相信林兄弟！」耿直沒好氣懟卜用心，卜用心轉來轉去原地踱步，並未理會耿直，以往這個時候兩人早已互掐了起來。

    洞府內，林示雙眸緊閉，心中雖是有了明確的方向，但始終不得其門而入，不知日月從何而來？

    「是了，何必向外求取，我心即是宇宙，我身便可演化日月星辰！」林示恍然大悟，下丹田中黑暗即將完全吞噬水藍色星辰之際，一道耀眼的光芒自虛無中升騰而起，刺破了黑暗，一輪大日緩緩躍出，隨着那光芒升起，籠罩在水藍色星辰上空的黑暗如陽春積雪般快速消融，與此同時，洞府內竟然憑空生長出草木，林示肉身猶如枯木逢春般快速鼓脹起來，肉身晶瑩無暇，一道道死皮碎屑自身軀上脫落，這是徹徹底底的脫胎換骨！

    「這混小子，白擔心了！」洞府外眾人鬆了一口氣，感應到了林示旺盛的生命氣息。

    洞府內，林示心外無物，對己身發生的蛻變渾然不覺，一心沉浸在下丹田中。

    「日升月落，陰陽交合...」林示面無喜色，心中閃過一絲不安，水藍色星辰被那光芒照耀，生機勃勃，一派向榮之景，那光團東升西落，光明普照，蘊含生之氣息。

    隨着光芒轉動，驟然間形勢劇變，水藍色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那大日剝離開來，水藍色星辰逐漸變得炙熱，形如火球，林示心中默然，日升月落，陰陽本為一體，太陽有了，月亮自然也不能缺少，否則陰陽將會失衡，己身也會受到反噬！與此同時，林示肉身再次枯寂了下去。

    「媽的，等不了了，這小子要把自己玩兒死！」洞府外眾人情緒激動，感應到林示氣息快速消散，就要闖進洞府來，關鍵時刻被楚何和大山所阻攔，楚何極為信任林示，認為林示不是魯莽之人，大山則是對林示了解無比，在華夏時兩人便是死黨，彼此間無所不知，他深信林示不會以身涉險！

    眼看那水藍色星辰即將在那團光芒炙烤下化為一顆火球，林示下丹田中一物散發出柔和的光芒，穩固了水藍色星辰，正是大爺鼎！林示心中愕然，這東西已經不止一次救了自己的小命了！不過當下得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既然沒有月亮，那我就創造一個！」林示暗喝，心神完全沉浸在下丹田中，四周天地元氣沿着經絡向着下丹田中沒來，絲絲縷縷清涼無比，大爺鼎猛然躍出水藍色星辰懸浮在虛無中，與那大日遙遙相對，絲絲縷縷天地元氣急劇向着大爺鼎那裏沒去。

    「我的道，我的法，創造，超脫出來呀！」林示心裏劇吼，元氣圍繞着大爺鼎，那大日散發出的耀眼光芒也被大爺鼎接引過來一部分，一輪皎潔的明月散發清冷光澤，自大爺鼎中緩緩浮現。

    「成了！！！」林示下丹田中，一輪皎潔明月和一輪大日圍繞着水藍色星辰轉動，三顆光球散發不同的光澤，似是鑲嵌在夜空中的明珠一般，明月時而介於兩者間，時而來到水藍色星辰背面，日升月落，水藍色星辰越發生機勃勃！

    林示肉身也隨着下丹田內的變化而變化，不斷脫胎換骨，足足持續了四十九次，肉身晶瑩無垢，老皮碎骨不斷脫落在地，最終林示徹底退出悟道境，長身而起，地面上散落一地老皮碎骨，林示細細感悟己身，修為已然達到化能二層天大圓滿，距離三層天也僅一線之隔！林示雙眸猛然睜開，一道精光閃過，身後的一塊巨石無聲化為飛灰，林示換了一身月白色長袍，黑髮飄揚，袍袖一揮，老皮碎骨瞬間化為飛灰。

    林示腳下一邁，便來到洞府外，不過卻不見眾人身影。

    「去哪兒了呢！」此前林示完全陷入悟道境中，外界情況渾然不覺，而今成功破關後，靈識強大無比，林示閉目探出靈識覆蓋了此界，最終在一座黑色大岳前發現了眾人蹤跡，不過情況卻不容樂觀，卜用心、耿直和元光生三人被一群神秘人圍在中間，身上均掛了彩，元光生胸前染血倒在地上，耿直撐開五色光幕拼命護住二人。楚何被一名身着青衣，長相極為陰柔的托塔男子所阻，大山則是與一身形魁梧，梳着金錢鼠尾辮的男子戰鬥在一起，二人皆打出了真火，眾人形勢危急。

    「誰人如此大膽！」林示憤怒至極，腳踩神秘道圖，身形如電，眨眼間便來到黑色大岳上空。

    「楚兄，陳兄，你兩快走，不要管我們了，為我們報仇！」元光生大喊，卜用心被一名白衣女子一掌拍在胸膛上，瞬間失去了戰鬥力，耿直則是渾身龜裂，大口吐血。

    「說什麼胡話，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大山怒喝道，一拳將那金錢鼠尾男子轟飛，駕馭神光向着三人這裏飛來，一架玉輦橫空阻住了去路，那白衣女子素手一拂，將大山打得倒飛而去，大口吐血。

    「侯雪如，有種一對一單挑呀！暗中偷襲算什麼本事！」卜用心瞪大雙目，死死盯着那女子。

    「死胖子，爾等生死只在我覆掌間，你說我為什麼聽你的？」侯雪如神色玩味，看向眾人。

    「死三八，欺我兄弟不在！」大山目眥欲裂。

    「噢！你說的可是林示那個王八蛋？收拾完你們，我自會找他算賬！」侯雪如眸中一寒，催動玉輦將眾人籠罩在下，楚何與大山被青衣男子和金錢鼠尾男子纏住，脫身不得，碧玉輦緩緩壓落，耿直、卜用心和元光生三人四肢寸寸斷開，大口吐血。

    「侯雪如，你若敢殺我兄弟，他日老子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了你！」大山二人目眥欲裂，侯雪如卻不作理會，催動玉輦緩緩壓落，似是很享受將眾人玩弄於股掌間的感覺。

    「侯雪如，納命來！！！」林示憤怒至極，聲音都顫抖着，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自高天一腳向着侯雪如踩落而來。

    「小林子！」楚何五人露出喜色。

    「小畜生！」侯雪如眸光狠毒，一道白衣身影自高天上一腳向着自己面門踩來，侯雪如見狀急忙召回碧玉輦擋在身前，卜用心三人壓力驟減，林示抓住時機甩出袍袖將卜用心三人卷了過來。

    「你這殺千刀的可算是來了！」卜用心見到林示，瞬間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耿直身形搖搖欲墜，不過他的情況相比卜用心元光生二人要好，林示扶住三人，餵食了幾枚丹藥，將三人收入了藥神鼎中，抖手甩出一道神光將藥神鼎送至安全地域，遠離了黑色大岳。

    「林兄總算來了！」楚何眸光一亮，與大山二人同時鬆了一口氣，二人旋即專注對上了各自的對手。

    「交給我吧！」林示重重點頭，腳下一邁，來到前方。

    「侯雪如，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啊！那日被你走脫，現在還敢回來，想怎麼死？我成全你！」林示眸光冷冽，這侯雪如顯然是又突破了，此前這女子的修為想來早已達到了化能二層天的境界，現在怕是已突破至化能三層天。

    「小畜生，大言不慚，奪我重寶，殺我門人，還愁尋你不到，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如今新仇舊恨正當一併了結！」侯雪如臉色鐵青，眸中寒光一閃，面目猙獰。

    「敢傷我兄弟，今日你必死！」林示神色平靜，儘管對方境界達到了化能三層天，但林示心中絲毫不懼。

    「哼，別口吹大氣，有本事手下見真章！」侯雪如哂笑，自腦後取出一支玉簪輕輕一划，便將林示、楚何和大山三人分割開來，林示、楚何和大山三人被分割在不同虛空中，彼此可見，但卻不能相會。

    「沒什麼可說的了，戰！」林示施展巽之書記載的秘法，身形化為一道閃電，揮動拳頭砸向侯雪如，這一擊被侯雪如閃身躲開，旋即揮掌切向林示後頸，二人不斷試探，眨眼間已交手幾百招。

    「小畜生，你若技止於此那就留下小命吧！」侯雪如面色狠毒，臍下溢出清輝，原地憑空出現一片無邊無際的汪洋，波濤洶湧，浪花翻滾。侯雪如立身於汪洋之上，背負青天，並指如劍，一柄巨劍穿破雲層向着林示刺來，林示面色凝重，那巨劍似是鎖定了己身一般，避無可避，這片汪洋應是侯雪如丹田法相，化形而出，形成有利於她作戰的環境。林示見狀施展出己身法相，一顆水藍色星辰自無邊無際的汪洋中緩緩浮起，流轉無盡生之氣息，巨劍劃空，浪濤翻湧，劍尖向着林示身後的水藍色星辰刺來，二者未及交接，便已散發出毀天滅地般的氣息，餘波向外擴散，黑色大岳如同紙糊的一般快速化為齏粉，不過巨劍終是被阻，並未落下，而是沒入汪洋中消散不見。

    「小看你了，倒是有幾分手段！」侯雪如嗤之以鼻，取出一根繡花針，林示蹙眉，一顆小小的繡花針竟然讓自己毛骨悚然。侯雪如掌中發力，繡花針神光大作，似是有了自主意識一般，快速刺破虛空，發出道道漣漪，將林示籠罩在下。林示險而又險避開致命一擊，小小的繡花針竟然蘊含了毀天滅地的力量，幾次險而又險刺中林示身體。

    「哼！」繡花針並未刺中林示身體，而是不斷穿行於虛空中，侯雪如見狀冷笑，素手一招，那繡花針穿行而過的地方竟然留下根根泛着神光的絲線，細細查看下，那絲線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牢籠，將林示困在其中。

    「小賊，死到臨頭，可還有遺言？」侯雪如神色玩味，似是已主掌一切！

    「死八婆，你說你成天臭着塊臉會不會月經不調啊？」林示身形如煙，一邊快速躲避那威能莫測的繡花針，一邊出言調戲，不過可活動的空間不斷被壓縮。

    「只會逞口舌之利！」侯雪如冷笑，一道道絲線交織，將林示捆了個結結實實動彈不得。

    「錦繡天地！」侯雪如口中輕喝一聲，一副畫卷憑空生出，將林示吸入其中，細看之下，道道絲線竟然形成了一副錦繡山河圖，圖中央一名白衣少年被道道絲線死死困在其中，畫卷懸在虛空中，與那肆虐的汪洋形成明顯對比。

    「小賊，我看你還能逆天不成！老老實實交出寶鼎，可保你一個全屍！」侯雪如笑的花枝亂顫，以為穩操勝券，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外面楚何和大山二人見狀心急如焚，不過被各自的對手纏住，脫身不得。

    「死八婆，你痴心妄想！」畫卷中傳出林示聲音，這玩意兒自成一方天地，自己又被死死困住，形勢危急。

    「既然你不老實，那隻好自己來取了！」侯雪如陰惻惻笑道，探出一隻玉手沒入畫卷中，向着林示抓來，畫卷中，林示只見一隻玉手穿破雲層向着自己抓來，己身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看着那玉手探入自己丹田中。

    「你這小賊，機緣倒是不少！竟然走出了自己的路！如此更是留你不得！」畫卷外侯雪如眸中閃過一絲狠戾之色，玉手一撈，便將大爺鼎和那四足方鼎撈了出來。

    「好寶貝！小賊，你可以去死了！」侯雪如大喜，掌心托着一尊四足方鼎和一尊三足圓鼎，輕蔑看向畫卷中，玉指射出一道神光，畫卷內，虛空中驟然生出神火，將林示包裹在其中，那火焰無孔不入，林示被這神秘火光包裹住，七竅中噴出火光，神秘火焰沿着經絡向着林示下丹田中侵襲而去，侯雪如見狀大笑不已。

    林示下丹田中，一輪皎潔明月和一輪大日圍繞着水藍色星辰轉動，神異無比，那神秘火焰將水藍色星辰包裹住，林示肉身和靈識被這神秘火焰炙烤，痛苦無比，不過身軀被禁錮動彈不得，只得生生忍受。

    「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也。三盜既宜，三才既安...」林示在神火炙烤下意識模糊，關鍵時刻，神秘大道倫音響起，正是陰符經心法，如洪鐘大呂般划過心田，林示緩緩恢復了意識，下丹田內，皎潔明月散發柔和的光芒，將那神秘火焰吸入月輪中，不多時，火焰便被吸盡，水藍色星辰恢復正常。

    「咦！這麼快麼！」侯雪如察覺到了異樣，畫中那白衣少年已然被神秘火焰燒成了一塊人形焦炭，黑乎乎的，見狀便沒有多想，抖手將那人形焦炭攝了出來，畫卷憑空消散，侯雪如上前仔細查看，確認那人形焦炭已失去了生機。

    「小畜生，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乖乖交出寶物興許還會留你個全屍！」侯雪如神色輕蔑。

    「侯雪如！！！」場外楚何和大山怒火中燒，這一切皆被兩人收入眼中，不過虛空被分割，二人被各自的對手纏住，脫身不得。

    「哈哈哈！等會兒就來收拾你兩，讓你們團聚！」侯雪如得意忘形，笑得花枝亂顫，說着就要前往楚何二人所在地。身後，那人形焦炭手指似是動彈了一下，侯雪如警惕地回過頭來，指尖一道神光打在那人形焦炭上，見沒有反應便取出玉簪一划，解除了虛空禁錮，向着楚何和大山二人而去。

    「侯雪如，你今天最好殺了我，不然他日我陳野一定會殺了你！！！」侯雪如加入戰團後，形勢一邊倒，大山被金錢鼠尾男子和侯雪如聯手打得大口吐血，楚何則是被侯雪如三人聯手攝入塔中。

    「楚何，我敬你是個人物，邀你共謀至寶，沒成想你竟然與那小子走到了一起！着實讓我失望呀！」侯雪如五指一張，將大山禁錮住，不理會大山辱罵，直直向着青衣男子這裏走來。

    「楚某行事光明磊落，不屑與你這宵小之輩同流合污。」那塔流轉玄黃之氣，塔中傳來楚何的聲音。

    「本想着你我兩家門派有些許交情留你一命，既然你如此不識抬舉，就別怪我了！」侯雪如面色一寒，就要煉化玄黃塔取楚何性命。塔中楚何面如死灰，這侯雪如修為竟然達到了化能三層天，連林示都被其擊殺，自己和大山則是被偷襲導致實力受損，一切已然回天乏術，楚何緊閉雙目靜靜等待死亡的來臨。

    塔外，侯雪如正待痛下殺手，忽然感覺心口一涼，一隻漆黑的手掌破體而出，一道黑影閃過，直直突破另外兩人封鎖將自己穿了個透心涼！

    「侯雪如，你特麼的，真當能拿捏我了是吧！」林示爆出粗口，自出道以來第一次吃這麼大的虧，險些被那神秘火焰燒死！

    「你你你！！！」侯雪如未來及看清林示身影，便感覺身體輕飄飄的，不由控制向着兩邊倒去，竟然活生生被林示撕成了兩半。

    「好膽！」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三人猝不及防下，侯雪如竟直接被眼前這道人形焦炭撕成了兩半！青衣男子和金錢鼠尾男子回過神來，見狀大怒，各自施展手段向着林示攻來。

    「傷我朋友，罪該萬死，你們，都要拿命來償！！！」林示渾身漆黑，身形閃滅，動作簡單粗暴，那兩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撕成了兩半，兩截軀體不住抽搐。

    「快走，這傢伙就是個人形凶獸！」與侯雪如等人同行而來的幾名修者還未反應過來，形勢便已逆轉，見侯雪如三人頃刻間身死道消，當即四散逃命，林示可不會讓這群人如此輕鬆離開，探出一隻大手，遮天蔽日，將眾人撈了回來，掌心用力一攥，幾人便化成了飛灰。

    林示身軀猛然一震，被燒焦的老皮簌簌掉落，快速取出一件白色長袍穿在身上，解開了大山的禁制，將楚何從玄黃塔中釋放了出來，隨後抖手甩出一團光華將侯雪如三人的屍身拘禁而來，取回了大爺鼎和帝辛鼎。

    「林兄！」「小林子」楚何白衣染血，與大山二人大步上前緊緊擁抱着林示。

    「林兄，你是如何逃過必死之劫的！」楚何疑惑不解，分明感應不到林示的生命氣息。

    林示掌心托着一塊破布，正是欺天寶衣，林示被神秘火焰灼燒，沒成想關鍵時刻陰符經心法護住了林示周全，隨後便將計就計詐死瞞過了侯雪如的耳目，借欺天寶衣隱匿了氣息，最終一擊得手，電光火石間絕殺了三人！

    「這女子當真心狠手辣，行事歹毒！」大山惡狠狠地啐了一口。

    三人將侯雪如等人屍身搜刮一空，大山掌間甩出一道火焰，將六截殘屍燒成了灰燼，當即不再停留，離開了此地。

    「殺得好！這黑心的小娘皮，該殺！」三人來到耿直等人所在地，元光生三人神力消耗過度，四肢寸寸斷裂，大傷元氣，不過在服食調息丹藥後慢慢恢復了過來。修者進入化能境界，若非受到致命傷，即可斷肢重生，三人只需靜養一段時間，自可斷肢重生，耿直聞聽林示絕殺三人的經過，直呼大快人心。

    「楚兄，你們為何會與侯雪如等人對上呢！」通過了解，林示得知侯雪如自第一層天宮逃出去後便四處搜尋林示等人的蹤跡，其突破至化能三層天后，探知到眾人行蹤，便追到了這裏，儘管閉關前林示曾告誡幾人關鍵時刻直接將林示喚醒，但適逢林示突破在即，一經打擾將會前功盡棄，幾人只得將侯雪如等人引開林示閉關地，沒成想差點吃了大虧。

    劫後餘生，眾人感慨不已，尤其是在聽說林示差點被神秘火焰灼燒致死的時候。

    「那神秘火焰不知是何來頭，小林子也險些吃了大虧！」大山可是眼睜睜看着林示被燒成焦炭。

    「應該是三昧真火！」楚何分析道，據說修為高深者，其元神、元氣、元精函藏修煉能生真火，即謂之三昧真火，這火粘上便如跗骨之蛆，直燒人的肉身和元神，施術者修為保守估計也得達到道我期，侯雪如顯然是沒有達到這個境界，這三昧真火估計是藉助秘寶引動的。

    「聽說守護者已經進入了天宮！」眾人休整了一段時間，此前楚何等人從侯雪如一行口中聞聽墟界四城守護者進入了天宮內。

    「守護者修為如何？」林示蹙眉，目前除了龍澤城外，其餘三座城池的守護者均未見過，幾人也不清楚龍章君的境界，更遑論另外三座城池的守護者。

    「不清楚，只知道極其強大！」大山搖頭，目前連守護者進入了第幾層天宮也不清楚。

    「希望不要是敵人！」耿直默然，不過旋即搖搖頭，大澤畔，幾人斬殺了龍章君之弟，已然與龍澤城守護者結下了梁子，看來接下來不會太平，註定要掀起一股腥風血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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