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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回來嗓子就啞了?」羅扇連忙讓綠蘿去給白大少爺泡杯加蜂蜜的綠茶來,白大少爺自是不好說嗓子啞了是因為方才在前廳吼的,只擺了擺手,甩掉腳上鞋子爬上羅扇的床去懶洋洋地躺着。
羅扇拽過把團扇來坐在旁邊輕輕給他打着,嘮嘮叨叨地叮囑着「白天記得多喝水、莫要吃太過干咸辣的食物」等語,白大少爺有一句沒一句地聽着,伸了手撫上羅扇的大腿輕輕摩梭,正要往腿根兒處行進,綠蘿便端着茶盤進來了,慌得羅扇連忙一指窗戶:「好大一隻耗子飛過去了!」綠蘿被吸引了注意往窗外瞅,羅扇趁機把白大少爺不老實的手給扒拉開。
綠蘿心裏念叨着這扇兒姑娘是真傻還是假傻,耗子要是會飛了那得多噁心呢?關了門出去,留兩個主子在屋裏頭私話。
羅扇過去端了茶杯,坐回床邊遞給白大少爺,白大少爺也不動,只啞着嗓子道:「累,你餵我。」
「你躺着怎麼餵?該灑床上了,抬抬頭,喝點兒,對嗓子好。」羅扇先嘗了一口,甜淡適中。
「用嘴。」白大少爺閉上眼睛,「快點兒,嗓子疼了。」
羅老扇子紅着臉嘟嘟噥噥地念叨了一番,白大少爺一個字也沒聽清,只管閉着眼等,好半晌才覺一陣香風撲面,溫熱氣息拂在口鼻間,又是半天,一張柔柔軟軟的小嘴兒才鬼鬼祟祟地貼上來,丁香暗吐,玉液悄送,忍不住雙唇一抿,銜住那條軟滑香糯的小舌頭,在口腔里盡情逗弄一番,直到這丫頭一縷哈喇子滴在他臉上,這才放她逃走,從懷裏扯出帕子來擦。
「天不早了,你又嗓子疼,趕緊回房睡罷,明兒還得出去?」羅扇用手背揩去唇角水漬,啪啦啪啦地給自己猛扇扇子,把白大少爺丟在一旁。
「明兒不出去,在家陪你。」白大少爺一動不動,仍舊閉着眼睛,一隻不老實的大手又來找羅扇的腿。
「別鬧……你成日價都在外面忙什麼?」羅扇連忙轉換話題以引開白大少爺的注意力。
白大少爺收了手,翻身側臥,拍了拍旁邊的枕頭:「躺過來,我告訴你。」
羅扇怕他又鬧她,扭捏了一陣,終究還是躺了過去,白大少爺倒未再碰她,只閉着眼睛慢悠悠地道:「夫妻一體,我在做的事也確該都讓你知道,知道歸知道,沒事也別亂想,一切都有我,你只管每日裏吃好喝好睡好,我也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羅扇也合上眼睛,邊打扇邊道:「什麼事聽着還挺不容易的樣子?」
「我這人,有仇必報,」白大少爺淡淡地開講,「衛氏嫁過來之後,頭兩年還算安分,為了籠絡我爹的心,表面上裝着對我好,暗地裏卻在我身邊安插人手,我那時年紀還小,自然不懂得辨識人心,常常被她暗中算計,一年到頭,不是失足落湖,就是從樓梯上摔下來,大病小病不斷,有幾次險些沒熬過去。」
「且慢,」羅扇睜開眼,探頭過去在白大少爺唇上吻了一下方繼續道,「我以前曾偷偷聽見二少爺和表少爺私下裏說,先大太太臨終前曾讓大老爺發誓保證,若你因意外身亡,續弦的兒子就失去繼承權,照這麼說衛氏應該千方百計地保住你性命才是,怎麼還想着要害你?」
白大少爺眼縫裏瞄了下羅扇粉嘟嘟的小嘴兒,舔了舔嘴唇,道:「羅小傻,不動腦筋。雲徹不是給你講過我娘當時是怎麼……的麼,我爹同他趕回府中時,我娘已經去了,哪有什麼時間留話給我爹?這些話不過是我爹杜撰出來的罷了,正因為衛氏過門後有了自己的兒子,心裏頭生了奪嫡之念,屢屢暗害於我,爹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她故意為之,然而防患於未然,在我那年的生辰宴上正式以我娘的名義當着一眾賓客宣佈了這話,自是為了保我性命無虞,所謂死者為大,就算老太爺老太太和衛氏覺得不妥,也不好在那麼多賓客面前駁斥爹,所以這話就這麼作了數。」
「大老爺為了你也真是費盡了苦心呢,」羅扇感慨,在古代,男主外女主內已成定式,所以白大老爺再怎麼護犢子也不好過多插手內宅之事,何況那時他還要撐起偌大的家業,不可能分分鐘的守在兒子身邊,難免白大少爺被那些有心人算計了去,想出這麼一計來,實可謂愛子心切,「所以,衛氏不敢再害你性命,卻想出了把你毒瘋這樣陰狠的手段,如此一來既不違背大老爺『對先太太的承諾』,也能夠令你失去繼承權——確實是衛氏給你下的毒罷?」
「這一點上,卻也不太好說,」白大少爺睜開眼睛望着頂上的輕紗帳子,「一毒即瘋的藥,我清醒後暗中打聽過,沒有郎中配得出來,除非是日積月累慢慢形成,而且不是想哪天讓人瘋就能哪天瘋的,不定什麼時候積累夠了,稍微一個刺激就會一朝爆發。現在想來,我在發病前的確有那麼數個月的時間情緒不穩,易怒易狂,屋子裏的桌椅杯瓶不知被我砸了多少套,我當時還道是因為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惹得我煩心的,卻原來是我早就遭了人算計,只不知這暗中給我下藥屢次得手的究竟是否是衛氏,我向來對於她給的東西都極謹慎,入口之物更是碰也不會碰,所以我現在最想弄明白的是,如果是她下的手,她又是通過什麼、通過誰做到的讓我毫無察覺;而若不是她下的手,又會是誰?」
「二老爺?」羅扇脫口而出後才覺得不妥,連忙伸了小手拍拍白大少爺胸膛,順便在人家的小豆豆上撫過,「呃,我不是想挑撥你們家人的關係,只不過那時候在船上……」
「我明白,莫多想,」白大少爺攥住羅扇的手以示安撫,「若說是白蓮衣下的手,可能性並不大,一來毒瘋了我對他沒有絲毫好處,我一瘋,將來繼承家業的就是衛氏的兒子,對他來說應該威脅更大才對,而且……」說至此處,白大少爺唇角勾起個古怪的似笑非笑、似諷非諷的弧度,「白蓮衣的目的當真是為了多承家業麼?我可不這麼認為,比起衛氏來說,他的念頭要單純得多,而且他同衛氏不對眼,如果要和衛氏對着幹的話,直接把我害死、令衛氏的兒子失去繼承權不是更能讓他開心麼?何必費盡心思只把我毒瘋,而讓衛氏的兒子坐享其成呢?」
「所以最有可能給你下藥的,還是衛氏?」羅扇望着白大少爺,「你打算報復麼?」
「有仇不報非君子,而我不是君子,滴水之恩我會湧泉相報,一箭之仇我亦會萬箭還回,」白大少爺語氣平淡,卻陡生一股子寒氣令羅扇禁不住打了個哆嗦,就勢往他身邊湊了湊,他便一伸胳膊將她攬進懷裏,「扇子,怕麼?或是不喜歡我這麼狠?」
羅扇搖頭,小牙一呲:「女人這輩子唯求找一個能對自己好的男人,我如今已經找到了,諸事滿足,只圖與你白首到老,所以你做什麼事我都無條件支持,哪怕全天下人都與你為敵,我也堅定不移地站在你這邊,因此你不用顧慮我,我自私得很,只要你全心全意地對我好,我才不管你是好人壞人、害不害人,我自個兒高興開心就成了,何況衛氏害你在先,讓你受了這麼多年的罪,我可沒有那麼多的仁心賦予她,你現在可不是無主兒的男人了,你是我的人,我這人唯一的缺點就是護短,誰害我的人,我就算沒本事報復回去也絕對會力撐自己人去報復,所以——你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好了,我不介意為了你變成個心狠手辣的毒婦甚至插對方幾刀,只要你不嫌棄。」
白大少爺被「唯一的缺點」幾個字惹笑了,手臂微微用力把羅扇揉在懷裏:「我怎會嫌棄一個願為我同天下人對着幹的女人呢?何況這女人還敢用刀子捅人?更何況這女人全身上下就一個缺點?狠夫配毒婦,天生一對地造一雙,正正好,好得很!」
羅扇自己也嘻嘻哈哈的笑,在白大少爺懷裏扭了一陣方抬起頭道:「所以你這陣子在外頭一直在安排對付衛氏的事?」
白大少爺漸斂笑意:「她只是其中之一,逼死我娘的元兇亦不能放過。」
「你是指……老太太?」羅扇摟着白大少爺的手輕輕拍着他的後背以示寬慰。
「我娘走得蹊蹺,相信雲徹也同你說過當時的來龍去脈了,」白大少爺目光森冷,「不論真相如何,老太太總脫不開對我娘相逼的責任,不僅是她,還有白氏宗族——當年他們被老太太請來對我爹娘百般威逼利誘,這些人聯手促成了我娘的亡故,他們,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羅扇將白大少爺抱緊,心裏湧起疼惜,她能理解白大少爺身上背負的仇恨,莫如是當年也不過是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而已,生活在這樣一個深府大宅里本就步步驚心如履薄冰,為了捍衛愛情遭受整個白氏宗族施加的巨大壓力,那是怎樣的一種冷酷的力量可想而知,他們聯手逼死了她,造成了白大少爺幼年失怙的終身難以彌補的親情缺失,這讓他怎能不恨?
只是宗族大於天,想那官員們若是獲罪抄家,宗祠所在的土地都可以免于歸公的,可見宗族的重要性對於古人來說有多麼的不容侵犯,白大少爺卻準備要憑一己之力對付整個白氏宗族,那將是多麼危險又幾近不可完成的任務呢?!
羅扇心疼他,為了給母親討回公道一力撼山,明知未來艱險而毫不猶豫地縱身跳入漩渦,旁人永遠也體會不到他的痛和遺憾,誰也無法代替他承受他所面對的一切,他從失去了母親的那一刻起就一個人背負起了這些危險與苦痛,誰又能知道眼前看似強大如山嶽的他內心深處已是怎樣的傷痕累累千瘡百孔?
人們總以為堅強的人不會痛不會累,卻不知那是因為痛太多累太多早已忘記了如何去脆弱。
羅扇把臉埋在白大少爺胸口,低聲地堅持地請求:「帶上我,帶上我,不許你再一個人,從今往後,你要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須有我的參與,我的《枕夢居回憶錄》不允許某一章里只有你或只有我,每一章男女主角都必須同時出現!聽到了麼?」
「聽到了。」白大少爺臉上淡淡地笑,羅扇的腰卻被他用力摟得生疼。
「那麼,把你的計劃告訴我罷,咱好主意出不了,餿主意沒準兒能湊上一兩個。」羅扇嘻嘻笑着,用輕鬆去沖淡白大少爺洶湧而起的情緒。
白大少爺鬆開手臂,在羅扇額上印了一吻,低聲道:「去把燈吹了,我細細說給你聽。」
羅扇紅了臉頰:「你你,你想幹啥?大晚上的吹燈幹啥?!」
「又意淫我呢是不是?」白大少爺伸出根手指點在羅扇的唇上,「放心,我今兒沒力氣滿足你那小小肖想……熄了燈,說累了直接睡,我今晚……想同你一起入眠……」
「這……這不行……還沒成親……」羅扇紅着臉往後縮。
「成親不過是走個形式給別人看的,只要我認定了你,你認定了我,還在乎別人怎麼想麼?」白大少爺拽住幾乎要縮到牆角去的羅扇,翻身壓過去湊在耳邊吹着蠱惑的氣息,「放心,我不動你,今天當真累了,一點力氣都沒有,只想抱着你好生休息,做個好夢,嗯?」
最後這聲「嗯」,低低啞啞沙沙酥酥,羅老扇子一個把持不住色迷心竅……答應了。
熄了燈,兩個人衣衫整齊地對面而臥,只手牽着手、腳挨着腳,白大少爺心滿意足,閉着眼睛低聲道:「我的報復不算最重卻也不輕,首先便是衛氏,她想要得到什麼我就毀什麼,她所圖的不就是白府家業麼?人為財死,世間多是貪得無厭之輩,真正能勘透財字之人能有幾個?衛氏所愛,一個是財,一個是名,什麼名?自然是白府當家女主子的虛榮地位,她想要這兩個,我毀的就是這兩個,破她的財,除她的名,讓她從前呼後應眾星捧月的地位狠狠摔下來,摔得一文不名世人厭棄!——嘿,怕是落得這樣的下場比要了她的命還要令她難受罷!」
「可是她的財不就是白府的財麼?你要怎麼破?」羅扇問。
「女人嫁到夫家之後為保證自己在夫家能受到足夠的尊重,身後來自娘家財力和勢力的支持必不可少,衛氏的娘家在苗城也算得是首屈一指的大戶,否則老太太當初也不會選他們家做親家,」白大少爺笑意森冷,「所以,我就先拿她娘家來祭刀——搞垮苗城衛家,斷了衛氏後路,毀了她的仗勢,耗盡她的陪嫁,讓她成為空中樓閣,然後——摔她個粉身碎骨!」
「衛氏娘家遠在苗城,你現在又不能單獨遠行,要怎麼搞垮?」羅扇細細地問,想要盡力地幫上哪怕一丁點兒的忙。
「這便是難處,」白大少爺明白羅扇的心意,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自我恢復之後便一直在為這件事忙碌,因為暫時不宜公開我已恢復的事實,所以很多事做起來束手束腳,進度快不起來,不過相對來說這個時候還是繼續裝瘋賣傻更有好處,這麼多年我都等過來了,不在乎再多等一兩年,慢就慢些,總得一切到位才好一舉殲之。
「衛氏的娘家在苗城經營着十幾家酒樓食肆,另還有莊子、鋪子、田地上的收息,是苗城最大的地主,自我掌家的時候起我就已經暗中在苗城安排了人手,做提供食材和收購糧食的生意,這些年一直按兵未動,為的就是造成一個常年穩定商戶的假象,如此一來同衛家合作起生意來才能博取他們的信任。
「衛家的生意流程是:莊子、田地產出的作物賣掉後賺得的銀錢做為購買酒樓所用食材、商鋪所需商貨的資金使用,酒樓和商鋪的盈利一部分用來做為購買糧作物種子、肥料的資金使用,一部分仍用來購買食材和商貨,剩下的一小部分存入錢莊積攢起來,攢夠一定數目之後提取出來購買更多的田地和商鋪、建更多的酒樓,以此持續擴大生意。
「而如今,衛家所有酒樓的食材皆由我安排的食材商提供,衛家莊子和田地的所有產出也皆由我的人收購,他們家幾十個商鋪亦全都是我做的上家供應商,並且,我提前將衛家莊子田地附近不屬於他家的莊和地全都買了下來——可以說,衛家的收入來源已經有八成在我的掌握之中,一旦我放出消息,宣稱要賣掉附近的莊和地,衛家必然有意購買,因為如此一來這些莊子和地就能同他家原有的連成一片,方便管理也省去各種麻煩,我一方面同他家簽訂買賣莊地的契約,要求他付定金先佔用住他的流動款子,一方面掐斷對衛家食材、商貨的供應,同時拒收衛家產出的糧食作物——衛家流動資金被佔用,存在錢莊的錢又皆是定期存取,不到期無法取出,酒樓缺乏食材、商鋪沒了貨源,想賣掉地里的糧食又賣不出去,數管齊下,他根本籌不到應急款項來繼續經營,這個時候,衛家就只有一個法子——找衛氏借錢。
「衛氏的陪嫁再多,也填不上這麼大的洞,可她又不能不管娘家生死,所以她也就只有一個法子能用——挪用白府公中款項。她主持中匱,公中款項使用權都在她的手裏,然而公款使用的每一項去處必須筆筆上賬,且也都有定例,只許用於府中公共事項,絕不允許私人使用——這是白家祖上傳下來硬規矩,任何人不得例外。
「衛家需要的款項大,衛氏找人借是借不來的,何況她也不敢去借,否則若傳了出去,說河東首富的白府居然找人借錢花,這臉可就丟大了,她擔不起這給白府抹黑的罪名,所以她無法借錢,就只能利用手中的權力私挪公銀,挪了公銀必然要做假賬,這假賬就是將來用以毀她的物證!
「一但坐實了衛氏挪公銀私用的罪名,她便是犯了白府祖規,將永遠失去主持中匱的權力,一個不能主持中匱、不受夫寵的主母,在府中的地位可以想見,必定是一落千丈,破鼓眾人捶。與此同時,白家肯定要向衛家要回這筆公款,而在苗城那邊呢,簽訂的土地買賣契約逾期不履約要償付巨額賠款,衛家拿不出現銀,只能賣鋪子賣酒樓來折抵,到時候我會讓人出面去買,然而只簽契約不付錢,生生耗着他!」
「可是,不付錢的話不怕他去衙門狀告你違約麼?」羅扇聽得渾身汗毛都豎了——不是緊張,而是激動。
「我若找衙門的人來買呢?他可敢告狀?」白大少爺笑着反問。
「啊?你認識苗城衙門的人?」羅扇驚訝。
「苗城衙門新到任的知府大人,之前正是藿城的知府桑仲,他有個寵伶,名喚杜良辰,此人為我所用,」白大少爺笑着看了羅扇一眼,「由杜良辰出面與衛家簽訂購買酒樓商鋪的合同,只訂約不付錢,衛家就是急死也不敢去衙門狀告杜良辰——至此,衛家本金被佔用,田倉存爛谷,酒樓商鋪停業,背負巨額違約金,以上種種,已構成我朝規定的商家破產條件,只要我去衙門一告他,他的全部財產便得交由衙門處理,而只要衙門按下此事一直不處理,衛家耗時越長賠銀就越多——這個時候為避免一賠到底,衛家走投無路之下只能選擇借貸。
「若要借貸,只能繼續折抵商鋪酒樓乃至田地,這麼算下來,要達到還清違約金的金額,衛家的酒樓商鋪怕是一家都剩不下全都得抵押出去。還清違約金之後,衛家就得考慮還貸贖鋪子贖酒樓,然而錢莊裏的銀子不到時間是取不出來的,他就只能幹等着,等的時間越久,要還的利息就越多,何況能貸給他那麼大金額的放貸者多半放的是高利貸,畢竟貸的多風險就越大,利息只會高不會低。
「待到了衛家能從錢莊裏取銀子的時候,他既要贖回抵押的鋪面,又要償還高額的利息,還要想法子重新尋找能提供他糧種和貨源的上家供貨商,且我還會趁他家乾等的那段時間把他酒樓里的當家廚子和鋪子裏的得力掌柜、賬房儘可能多的雇走,即便他拿回鋪面,幾個月內也絕無法再度開張。
「鋪面酒樓無法經營、莊子田地無作物可收,最短在未來一年內衛家將沒有任何收益,償付違約金和償還高利貸足以挖空衛家的積蓄,到那時衛家已然是空殼一具,無法再給予衛氏任何幫助和倚仗。最好衛家還想着翻身,重起爐灶時我就把我的人安插到衛家鋪子和酒樓里去,讓他們家經營一座賠一座,賠到無錢再賠,自不乏苗城眾商家中落井下石者來替我捏死之只臭蟲。
「衛氏娘家倒塌,這消息只要我往白府一放,深府大宅里的糟渣人心也自會將她齧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白大少爺說至此處森涼笑起:「然而……以上這些,不過是才剛開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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