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就聽不懂我的話呢!」雲清嶸被徐氏嗆得老臉一黑。
徐氏悶聲不吭,轉身快步離開。
雲清嶸見狀,心中一急,連忙追了上去:「誒呦,祖宗,夫人」
「「你不是想讓我帶着月牙兒去你戰友那裏嗎?既然如此,我索性帶着她回徐家去住算了,省的在你這裏受氣,以後你個老頭子就孤獨終老去吧!」
徐氏這罵罵咧咧的模樣,倒與她年輕時如出一轍。
雲清嶸趕忙抓住徐氏的手腕,語氣軟了下來:「你這是鬧什麼脾氣,又不是小孩子了。」
徐氏委屈的淚水簌簌落下:「你把我當什麼了?我們夫妻本為一體,我怎可能拋下你?」
「你又不是不知,我我心裏有你,怎忍心讓你一同受苦。你說的那些話我記在心裏便是,夫人,能與你相遇是我三生有幸,我不想連累你。」
「好好,不說這個了,你彆氣,夫人」
雲清嶸當初迎娶徐氏時,還是個大字不識的粗人,除了練兵,連句花言巧語都不會說。
當時徐老丈有意撮合他們,他找不到髮妻和女兒,不肯答應。
徐氏是個倔脾氣,非他不嫁,還說願意陪着他一起找、慢慢等!
他不忍心辜負她,定下三年之約,如果三年之內他還尋不到妻女,便忘卻前緣,與她成婚。
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他們倆感情逐漸深厚,慢慢喜歡上了彼此。
徐氏向來體貼入微,對他關懷備至。有次他被派往邊疆,歸來之時,徐氏嘴上說着不在乎,卻跑到城牆上等候。
他這個粗人,沒有女子般的細膩心思。只是看到城牆上閃爍的篝火,騎在馬上暗暗發誓,往後絕不再讓夫人擔憂。
只是未曾想到,如今上了年紀,卻食言了。
雲清嶸還記得當初心中發的暗誓,長臂一伸,抱緊徐氏說道:「咱們夫妻一體,誰也無法將我們拆散,我好好的,你也好好的,我不再提那些事了。」
「真的?」徐氏抬起臉問道。
雲清嶸一愣,看着徐氏,抿唇停頓片刻,說道:「嗯,真的。」
徐氏也順勢抱緊雲清嶸:「老頭子,你都這把年紀了,還不嫌丟人,快進去!」
「夫人害羞直說便是,何必裝正經?」雲清嶸無奈地看向徐氏。
徐氏羞澀地拽了拽雲清嶸的袖擺,雲清嶸被她扯得有些無奈,攬着她進了書房內。
「夫人,你下手輕點!」
屋內傳出雲清嶸被打的喊叫聲。
院外的丫鬟聽着斷斷續續的聲響,偷笑不止。
烈日當空,晴空萬里,無一絲雲彩遮擋那熾熱的陽光。
在這溫暖而明亮的清晨,雲箏被小桃輕聲喚醒。
她翻了個身,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地問道:「小桃,怎麼了?」
「主子,夫人讓您起床收拾一下,去前廳一趟。」小桃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恭敬。
雲箏揉了揉有些沉重的眼皮,眼中閃過一絲困惑:「徐姨說了什麼嗎?」
小桃想了想,搖搖頭道:「夫人並未多說什麼,不過夫人喜氣洋洋的,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雲箏眸光一亮:「徐姨這麼開心,是不是意味着父親在朝中的境況有所好轉了?」
「奴婢又不是夫人肚子裏的蛔蟲,哪能知道這些。」小桃笑嘻嘻給雲箏穿上鞋。
雲箏穿上鞋後,遲疑了片刻,說道:「算了,我去問問徐姨便是。」
小桃應了一聲,給雲箏梳洗過後,換上一套新裁的柳色裙衫,便來到銅鏡前開始化妝。
做完這一切,雲箏和小桃一同前往前廳。
步入前廳,雲箏的眼眸輕掃,一眼便見到了端坐於徐氏身側的周夫人。
她微微傾身,向徐氏行了一禮,舉止間透露出一種淡然的優雅。隨後,目光落在周夫人身上,臉上綻開一抹笑。
「周姨,您今日怎麼有空來了。」
周夫人端坐於椅上,雙眸微眯,話語中帶着一絲戲謔,「怎的,莫非月牙兒不歡迎我?」
「哪有,見到您高興還來不及呢。」
雲箏笑着,又看向徐氏:「徐姨,今日府上可是有什麼喜事?瞧您這滿面春風的模樣。」
「不過是天氣晴好,你周姨想帶你去寺廟拜拜佛,求個平安。」
雲箏心中微微一動:「那母親您呢?
徐氏說,「我也想陪你去,只是府中有些庶務纏身,實在不得空。這回你和你周姨去吧,我下回得空了再隨你們一道去。」
雲箏點了點頭:「那好,我隨周姨一同去寺廟拜佛。」
徐氏笑道,「正好,順便拜一拜月老,求得一段好姻緣。」
雲箏微怔,而後面露赧然,「徐姨,您又打趣我了」
「好了,好了,不提這些事了。」徐氏笑了笑,又交代了兩句,讓她放心去,她會在府中好生照看雪生。
雲箏這才放心,與周夫人一同離開輔國公府。
「你母親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好生帶着你,莫要出什麼差錯,還安排了一小隊侍衛跟隨,就怕中途遭遇危險。」周夫人挽住她的胳膊笑道。
雲箏道:「徐姨是為我着想,我心裏清楚。」
周夫人應了一聲,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道她的好,她也不算白疼你一場。」
馬車前行了一段路後,周夫人忽的開口說道:「聽聞前幾日的賞花宴出了些狀況?」
雲箏不願提及那場鬧劇,尷尬地將臉別向窗外。
"月牙兒,"周夫人低語,聲音如同涓涓細流,溫柔卻堅定,"我知這些過往的傷痛,如同尖銳的刀刃,刺入你的心中,你不願輕易觸碰。但人生路上,縱使遭遇些許惡意的目光,幾番不公的待遇,也萬不可讓這些成為你前行的絆腳石,應當讓它們深埋心底,化為力量才是。"
雲箏臉上閃過一絲動容,微微抿唇:「我明白,關關難過關關過,前路漫漫亦燦燦!」
「這話在理。」周夫人笑着點頭。
雲箏與周夫人相談甚歡,談笑間,剛好來到城門外。
此時,馬車旁出現了軍隊,正巧映入雲箏的眼眸。
擦肩而過的馬車上,正好坐着勇威候府的大少爺陸行簡。
當陸行簡擦肩而過時,雲箏的神色突然凝滯,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個高挑魁梧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慌。
也許是她的視線太過明顯,陸行簡也不由自主地回望過來。
剎那間,雲箏像是被嚇到一般,立即挺直身子,緊緊地攥起拳頭。
"怎麼了?"坐在一旁的周夫人敏銳地察覺到雲箏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雲箏的臉色微僵:"沒什麼......只是有些累了。"
"孩子,如果你有什麼心事,不妨跟我說說,不要憋在心裏頭。"
周夫人溫柔地拍了拍雲箏的手,輕聲說道。
雲箏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多謝您的關心,但我真的沒事。"
原本以為陸行簡的馬車已經漸行漸遠,然而當他們即將進入城池內時,陸行簡卻突然抬起眼眸,冷漠對車夫下令:"調頭,跟上前面那輛馬車。"
"將軍,您不是還要回宮向皇上稟報麼......"馬車前頭的車夫遲疑着說道。
陸行簡皺了皺眉:"按我說的做,這些兵先歸隊。"
車夫聽後,急忙點頭稱是,調轉馬頭,緊跟在雲箏所乘的馬車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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