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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里的氛圍一片凝滯。
蕭彥斜靠在上首,挑眉看着下首坐着的宣王蕭恪。
「直接說吧,來清河發什麼瘋?」
蕭恪盯着身上的菜葉看了會,才面無表情地抬起俊秀的臉,臉上的神色陰鬱到能擰出水來。
淡紫色的瞳孔一動不動看着蕭彥,緩緩吐出三個字。
「你耍我。」
蕭彥聳了下肩膀,一臉無辜。
「皇兄不是已經答應讓你修葺延春閣了嗎?你還想要什麼?」
蕭恪紫色瞳孔微縮,修長的手指摸向腰間的軟劍。
「靈位,尊稱。」
蕭彥翻了個白眼。
「蕭恪,會說話你就說,不會說話就閉上,別兩個字三個字地往外崩。
本王又不是你肚裏的蟲,也懶得猜你話里的意思。」
唰。
蕭恪抽出了腰間的軟劍,內力傾注,原本像布條一樣軟塌塌的劍瞬間寒光乍現,鋒利耀眼。
劍尖直指蕭彥。
旁邊的護衛嚇得倏然跳起來,一手抱住蕭恪的腰,兩條腿緊緊箍住他的腿。
像竹竿上爬了個樹袋熊一般,哪怕蕭恪身上那些白的,紅的,黃的,綠的......五顏六色的菜葉沾了他一身,也沒敢鬆開。
另外一手從懷裏摸出一個香囊,舉到蕭恪跟前。
「王爺別生氣,屬下說,屬下和攝政王說好不好?」
蕭恪低頭冷冷盯着面前的香囊,慢吞吞地將目光移動到護衛身上。
「放開。」
「你收劍,屬下就放開,要不你就把屬下砍下來。」
「你以為我不敢?」
「屬下不敢。」
蕭恪神情更加陰冷。
主僕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護衛:「你打不過攝政王的。」
蕭恪陰鬱的雙眸眯了眯,慢吞吞收了軟劍。
護衛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抱拳躬身。
「屬下海生,是王爺的貼身護衛,是這樣的。
延春閣是我家王爺以及當年王爺的生母住過的地方,王爺想修葺延春閣,也是一片孝心。
按理動工之前要先祭祀王爺的生母,已經去世的古麗選侍,只是這靈位上......」
海生訕訕一笑,「古麗選侍畢竟是先帝的妃嬪,但仙逝後一直沒有得到追封。
這靈位上不論是寫太選侍還是太皇太選侍,都不太好聽,再說也沒有這樣的稱呼法,攝政您說是不是?」
蕭彥眉峰微挑,「所以呢?」
海生接着說:「所以我家王爺想讓陛下下旨尊稱古麗選侍為太皇太妃。
這事兒太皇太后也是應了的,只是陛下不肯同意。
陛下說他的親祖母蘇貴妃如今連個太妃的稱呼都沒有,如今還在皇陵外葬着呢,古麗選侍不好越過蘇貴妃呢。」
海生話音剛落,蕭恪陰森森看向蕭彥。
「你教他這麼說的。」
蕭彥輕笑,「陛下已經七歲了,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了,他想給自己的親祖母上尊稱,無可厚非啊。」
兩人四目相對,花廳內的氛圍一片肅殺。
許久,蕭恪收回視線,起身往外晃去。
腰間軟劍又一次抽了出來,他的軟劍是當做腰帶系在腰間的,此刻軟劍抽出來,更加顯得衣袍寬大。
「王爺。」
海生愣了下,匆忙向蕭彥一拱手,追了出去。
蕭恪已經走到了院子裏,長劍一甩。
看似隨手一揮,長劍卻直直扎入院子裏的一棵松樹上。
咔嚓咔嚓咔嚓。
伴隨着清脆的咔嚓聲,那棵碗口般粗細的松樹轟然斷裂,砸在了地上。
砰一聲響,地上被砸出一個小坑。
顧楠看着地上砸出的坑,後背一陣發涼。
剛才暖暖能從這瘋子手裏救出小春,這兩個娃娃真是命大啊。
似乎察覺到她的害怕,蕭彥緩緩坐直身子,握住她的手。
「別怕,他不是我的對手。」
在晉州那些年,皇兄找了多位江湖高手親自教導他。
他的武功別說在朝中,便是在江湖中也能排得上名號。
蕭彥並沒將蕭恪放在眼裏。
顧楠想起上次與宣王對陣完他吐血受傷的模樣,心中浮起一層擔憂。
宣王就像是一頭隨時會發瘋的獅子,而這頭獅子一直殺氣騰騰地盯着蕭彥。
就像是懸在阿彥頭上的一把刀,令人心驚膽寒。
「你們之間到底什麼仇什麼怨,他為什麼總盯着你?」
蕭彥也想不明白。
「別太擔心,我們之間應該沒有深仇大恨,他所求的無非是想給他的生母要個尊稱,然後讓他的生母入皇陵。」
顧楠想了想,問:「你和皇兄是想借這個機會,給母妃加尊稱,讓母妃入皇陵?」
按理說,蘇貴妃是太上皇的生母,又是小皇帝的親祖母,加尊稱是應該的。
可蘇貴妃與先帝的糾葛,加上太皇太后說先帝臨終有遺言,與蘇氏死生不復相見。
所以蘇貴妃到現在也只有一個蘇貴妃的頭銜,且不得入皇陵。
蕭彥神色微斂,面無表情道:「是皇兄和懷恩想。」
顧楠想起蘇貴妃曾經對蕭彥做的事,心裏一酸,下意識握住了他的手。
太上皇只同意讓宣王修延春閣,算是全了宣王的孝道,但不同意追封宣王生母。
太皇太后若是想追封宣王生母,就不好越過蘇太妃。
「宣王不了解情況,以為是你在背後策劃。」
蕭彥勾了勾唇,示意自己沒事。
「反正這些日子我也不在朝中,且讓皇兄與懷恩頭疼去吧。」
話音一落,門外又響起腳步聲。
是海生回來了。
站在門口一臉討好地對着顧楠笑,「屬下有件事懇求王妃。」
顧楠詫異,「什麼事?」
海生搓着手,神情有一絲緊張。
「剛才那小姑娘給我家王爺吃的桃花酥,是不是王妃這裏的廚娘做的?
小人想問還有沒有多的?能不能賞給屬下,啊,不,屬下願意掏錢買一些。」
顧楠眉頭微蹙,「你想帶回去給宣王吃?」
海生點頭,「王妃有所不知,我家王爺自幼脾胃不好,很多東西都吃不了。
來京城這些日子,每日也不過是吃一兩口飯菜裹腹,全靠太醫的藥頂着呢。
王妃若有多的桃花酥,能不能賞臉賣給屬下一些?」
若是別人要桃花酥,顧楠定然直接就給了。
但宣王那個瘋子要,她打心眼裏不願意給。
「這桃花酥是昨兒做的,本也只剩下了暖暖那丫頭手裏拿的兩塊,做桃花酥的廚娘這兩日恰好也不在,沒辦法再做了。」
她也沒說謊,素月今兒跟着許春蓉去村子裏宣傳女子學院了,確實不在楠園。
海生一臉失望地離開了。
顧楠小聲同蕭彥嘀咕,「宣王這人可真是古怪得很,說發瘋就發瘋,說停為了兩塊桃花酥竟然就停了。」
蕭彥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子。
「讓他停下發瘋的可不僅僅是兩塊桃花酥。」
「啊?那因為什麼?」
蕭彥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你有沒有注意到,暖暖與蕭恪有幾分相似?」
顧楠一臉錯愕。
暖暖與蕭恪?
她仔細想了想,又沉默了。
「這怎麼可能?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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