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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遠先是一愣,隨後有些興奮地問道:
「當真?護國公準備攻打哪裏?」
劉策道:
「渝州!但不是我要攻打,是你要攻打!」
何志遠有些懵:
「護國公何意?」
劉策笑道:
「是時候讓你獨自率領水軍出征了,攻打渝州,你有信心奪下來嗎?」
何志遠有些驚訝,沒想到開局就要玩大的。
沒有馬上回答,而是開始沉思。
片刻後問道:
「護國公可知渝州目前的兵力有多少?」
劉策直接說道:
「根據情報營前些時日探查,目前兵力不超過三千。」
聽到這個數字,何志遠鬆了一口氣,回答道:
「如果只有三千兵力的話,我能帶一千水軍將渝州奪下來。」
劉策笑了,說道:
「好!我從復興城帶來了十門擲彈筒,這是一種新武器,射程比火炮短一些,但射速很快,兩秒一發。」
「彈道是曲線,適合攻打城牆以及掩體後面的敵軍。」
「我一會兒教你怎麼用,你這一周加緊訓練出一批專人來操作。」
何志遠眼睛大亮,立刻上前拿起一門擲彈筒看了起來:
「兩秒一發?這麼快?豈不是都要趕上霰彈槍了?」
劉策笑着解釋:
「確實如此!只不過要至少兩人配合操作才能達到這樣的射速。」
何志遠繼續擺弄着擲彈筒:
「兩人也簡單啊!而且這擲彈筒比火炮輕便太多了,一個人就能帶着走,不知射程有多遠?」
劉策如實道:
「最大射程 400 米左右。」
何志遠咧嘴一笑:
「哈哈哈……這樣的話,攻城就更簡單了!護國公放心,我現在就安排一批人出來訓練這個,保證一周內熟練操作。」
劉策點頭:
「好!你現在就把人選出來,全部去城外的火炮訓練場地,我教你用,訓練好足夠人手後,我再發配更多給你。」
「一周後,你便發兵渝州,將其奪下!」
何志遠慎重抱拳:
「是!」
成都府。
自從劉策拿下瀘州以來,王建的心情就沒一天好過。
此時的王建又在軍器監大發雷霆:
「已經好幾天了!為何一點進展都沒有?樣子都給你了,為何還是做得一塌糊塗?」
軍器監主事陳應跪地說道:
「蜀王息怒,微臣未曾見過實物,僅憑張鐵匠的描述,故而有些偏差,但請蜀王放心,微臣心中已經有了方法,只要再給微臣一些時日,定能做成。」
王建不悅:
「還需要多少時日?」
陳應稍顯猶豫,訕訕答道:
「一個月,一個月之內,微臣定能做成。」
王建瞪眼:
「一個月?北面戰事吃緊!你還要我等一個月?我再給你一周時間!一周後,我要看見你將此物做成,否則重罰!」
陳應沒辦法,只能將頭埋得更低,顫顫巍巍說道:
「下……微臣,聽命!」
……
原本按照張鐵匠的描述,得知火炮是鍛造出來的,不是鑄鐵。
作為鐵匠,只要看一眼就能斷定。
可是因為材料的問題,陳應沒能找到一個鍛打炮管的好方法。
沒有釩鋼那種紅硬性高的材料作為軋棒,陳應只能用硬度較高的鑄鐵做嘗試。
但鑄鐵較脆,熱軋時稍不注意就會斷裂變形,導致失敗。
因此這些天一直沒有進展。
現在王建給的時間又緊,於是只能採用最簡單的鑄鐵澆鑄法來製作炮管了。
用砂做好模具,將燒融的鐵水直接倒入,等冷卻後再進行打磨。
就這樣,一個粗糙的鑄鐵炮管就做成了。
但鑄造的炮管強度不高,耐壓不夠,很容易炸膛。
可王建要得急,也管不了這麼多了。
花了五天時間,陳應就將這個所謂的火炮造了出來,用於交差。
王建看到成品,心情稍好了一些,提出試用一下給他看。
可陳應哪知道怎麼用,他只是根據張鐵匠的描述做出個樣子來,此前連見都不曾見過。
於是只能叫張鐵匠來示範。
張鐵匠也是頭大,他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但從未見過如何使用,冷汗直冒,只能訕訕道:
「稟……稟蜀王,草民在復興城只是負責鑄造鐵球,據草民了解,大顆的鐵球就是用來放入火炮中打出去,但草民未曾親眼見過有人使用,並不知到要如何使用啊。」
王建額頭青筋冒起,火炮造出來卻不知道怎麼用,那麼造出來做什麼?
氣得拔出腰間寶劍,直指張鐵匠。
張鐵匠被嚇得全身發軟,整個人都跪匐下去,緊緊貼着地面,顫聲道:
「蜀王饒命!蜀王饒命!草民只是個鐵匠,只會打造鐵器,如今火炮已經造出,如何使用只有兵士才知道,草民不是兵士,所以不懂用法,還請蜀王恕罪,蜀王恕罪啊……」
其實此話說得也有道理,難道鐵匠打造一把趙子龍的銀槍,就得教會買主「七探盤蛇槍」的槍法不成?
但王建自從少了一條手臂後,性情就變得煩躁易怒,哪會管這些道理?
於是用他那隻僅剩的左手,抬劍就朝張鐵匠刺去。
身後的張格趕緊勸阻:
「蜀王不可!此人還有用啊!」
可為時已晚,王建已經一劍刺入張鐵匠的背部。
「啊!!!」
趴在地上的張鐵匠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不過好在一劍過後,王建就沒有再繼續,張鐵匠也並未被傷及要害,命還沒丟。
此時的張鐵匠心中悔恨不已,就不該為了那點錢跑來成都。
在復興城幹活拿到的錢也不少,為什麼要多貪這點呢?搞得連命都要丟了。
此時的王建已經冷靜了下來,心想:
火炮現在才剛剛做出個樣子,或許還有一些細節需要改善,這個張鐵匠確實還不能死。
於是沉聲道:
「來人!把他拖下去療傷!」
頓時就有兩名護衛上前將蜷縮在地上呻吟的張鐵匠給抬走。
此時,身後的張格上前一步說道:
「蜀王,微臣的密探曾經探查到一些情報,這火炮發射時,瀘州的士兵會對其點火,據微臣分析,應當是要依靠火藥將鐵球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