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神探 第31章 猛鬼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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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鋼帶着孫大海、鍾玉婷等隊員悉數趕到案發現場。

    大夥各司其職，鍾玉婷做屍檢，楊小艾勘驗痕跡，孫大海調監控，關仁川走訪附近鄰居，李鋼調查死者王湘的社會關係以及最近的聯絡人。

    孫大海從物業經理處了解到，山海別墅區屬於高檔住宅，這裏的業主相比較安全性，更在意的是私密性。所以小區內只有道路和公共花園區域有監控。業主們通常會安裝私人監控保障安全，但是很可惜，王湘家沒有安裝。

    據查證，王湘在一家服裝設計公司擔任藝術總監，因為工作的緣故，他留有長發，這也導致關仁川第一眼把他當成女性。

    鍾玉婷檢查了王湘的體表，有六處反抗傷，致命傷是貫穿心臟的五道傷口。根據屍僵和肝溫判斷死亡時間在8個小時前。

    「兇器是什麼？」

    李鋼詢問道。

    「這個……很難講！」

    鍾玉婷面露難色，她告訴李鋼，殺死王湘的東西不是普通的刀具或者尖銳物。

    「那你能大概描述一下兇器的形狀特徵嗎？」

    李鋼問道。

    「如果非要讓我說的話，從心房心室的五個窟窿的相對位置推斷，兇器是人手！」

    鍾玉婷回答道。

    「人手？你確定？」

    李鋼驚詫道。

    「再精確地說，是人爪！李隊，你看過電視上那種妖怪或者厲鬼的指甲吧，有一把小刀那麼長，就類似那種！」

    鍾玉婷盡其所能形容道。

    「哦，你的意思是說王湘是被猛鬼掏心而死！」

    李鋼總結道。

    「正是！」

    鍾玉婷點點頭。

    「那就好辦了，既然是鬼殺人，那咱們去請鍾馗來幫忙吧！小婷，你們倆都姓鍾，應該是親戚，就拜託你去找他吧！」

    李鋼玩笑道。

    言歸正傳，鍾玉婷提供了一種可能的兇器構造：由金屬打造的人手假肢，五指部分經特殊處理非常鋒利。只要兇手施加一定力度，就能一擊刺穿受害者的心臟瓣膜。

    至於天花板上的血腳印，楊小艾將其一一拓下，仔細比對，發現其雖然是人類的腳印，但是沒有腳紋等生物痕跡，說明這也是用人腳假肢沾上血液留下的。

    整個案子儘管看來詭異無比，但是可以肯定是有人在故意裝神弄鬼，以鬼神殺人來蒙蔽警方。

    關仁川詢問聶立洋，他最後一次見到王湘是什麼時候。

    聶立洋說他忘了，可能是今天早晨八九點鐘的時候，他曾經看見王湘一個人晨跑。

    再問下去，聶立洋就支支吾吾，難以作答，他表示公司突然有事要回去加班，就匆忙走了。

    關仁川看出聶立洋心裏藏了事。

    回到王湘的死亡現場，聽到了鍾玉婷的初步屍檢結果後，關仁川眼鏡鏡片一亮。

    李鋼嚇了一跳，按照電視劇和動漫裏面的套路，關仁川一定想到了什麼。

    關仁川告訴李鋼一個假設：有人在仿造聶飛飛見鬼的傳聞，製造惡鬼殺人案。

    「小川，你這麼講，是有什麼證據嗎？」

    李鋼以嚴謹的態度問道。

    「暫時還沒有！但是，隊長，給我點時間，我會查清楚的！」

    關仁川承諾道。

    於是他返回聶立洋家，找到書房裏看書的編輯張蓮，詢問她的那檔靈異欄目做到哪裏了。

    張蓮回答說，聶飛飛見鬼事件的專欄節目已經做了兩期，每期30分鐘的視頻，在多個平台同步更新。

    關仁川又問張蓮，她有沒有把真實的地點、人物姓名等寫到節目裏。張蓮表示她是一個靠譜的節目製作人，為了防止泄露當事人的私隱，所有的人名地名，她都是用了化名代替。

    在關仁川的請求下，張蓮將兩期節目攏共一個小時的視頻交給他。

    關仁川以四倍速的視頻觀看，果然如同張蓮所說，聶飛飛一家和山海別墅都使用了化名，而且人臉的地方還做了馬賽克處理。

    唯一可能暴露真實信息的就是山海別墅區的內部建築和環境。

    關仁川將這些發現告訴李鋼，按照他的推測，兇手有三種可能：

    第一種，兇手是聶飛飛一家的熟人。

    第二種，兇手是王湘家的熟人，而且對聶飛飛家也比較熟悉。

    第三種，兇手是山海別墅的業主或其親朋好友或者是物業管理人員。

    只有以上所述的人，才能夠憑藉張蓮的視頻，判斷出事件發生的地點。

    按照聶飛飛的描述，他見到的鬼出沒在他家裏各個角落，以及與一牆之隔的王湘家之間的花園。

    聶飛飛提到的鬼有三個明顯特徵：倒立於天花板、黑色的長髮、瘦削的手指及修長的指甲。

    這三個特徵被兇手融合進了謀殺案裏面。

    楊小艾檢查了王湘家的門窗，沒有撬動或破壞的跡象，表明兇手是以一種和平的方式進入王湘家。

    最後，根據各方面綜合研判的結果，李鋼認定兇手大概率是王湘的熟人，兩人之間可能存在某種糾紛。

    孫大海在物業管理室里，讓保安調出了王湘死亡前後，各個出入口的監控視頻。

    西大門的監控拍攝到，在王湘死亡10分鐘後，有一位形跡可疑的中年婦女背着一個綠色編織袋，急匆匆從西大門步行出去。

    她的綠色編織袋裏面似乎裝了什麼硬物，袋子的一側被什麼東西戳開一個雞蛋大小的口子。

    孫大海讓技術隊的張進將解像度調高到極致後，可以看出這是一個銀色金屬手指。

    而根據中年婦女走路時的姿態，李鋼判斷她是個男人假扮的。

    關仁川不由自主鼓掌道：

    「隊長真是火眼金睛！」

    這樣一來，關仁川進一步縮小了兇手的範圍：兇手男性，王湘的熟人，在假肢或肢體模型行業有涉獵，與王湘存在經濟或者感情上的矛盾。

    由此警方列出了一個嫌疑人：塑料模特製造廠的廠長焦大陸。焦大陸與王湘之間是生意夥伴的關係。王湘所在的服裝設計公司每年會從焦大陸的工廠預定大量的假人模特。

    最近兩個月，服裝設計公司的資金鍊出現問題，累計拖欠了焦大陸工廠半年的貨款。

    而且焦大陸的身形和監控裏面男扮女裝的可疑男子高度相似。

    李鋼下達了抓捕命令，一隊由孫大海指揮，關仁川擔當副指揮，突襲焦大陸的塑料模特工廠；另一隊由二組組長方森率領，目標是焦大陸位於南山社區的家。

    孫大海和關仁川等人到達模特製造廠，孫大海指揮警員從兩翼包抄，控制住大門和後門。

    他和關仁川正面突入工廠，裏面正在幹活的工人嚇得六神無主。

    「警察辦案！閒雜人等閃避！」

    孫大海喝令道，接着他問工人你們的老闆焦大陸在哪裏。

    懵逼的工人沒有說話，朝六點鐘的方向瞟了一眼，孫大海心領神會，很快抓住了企圖爬上窗戶跑路的焦大陸。

    孫大海拽住焦大陸一隻腳，把他扒拉下來。

    焦大陸明白了警方的來意，識相地伸出雙手，迎接銀閃閃的手銬。

    「焦大陸，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嗎？」

    關仁川例行詢問道。

    「知道，我殺了人！」

    焦大陸面無表情地回答。

    此時，在焦大陸家中，方森從他的床下搜出監控拍到的那個綠色編織袋，裏面有不鏽鋼打造的人手和人腳模型。

    人手的指縫裏的血跡紅點經比對，與王湘的dNA信息吻合。

    在審訊室里，焦大陸對殺人的事情供認不諱。

    他說自己之所以殺死王湘，和警方推斷的一致，就是因為經濟糾紛。

    王湘所在的公司拖欠焦大陸的貨款，焦大陸多次上門討要，結果被服裝設計公司的高管來回踢皮球，最後踢到王湘身上。

    王湘作為背鍋人，成為焦大陸的騷擾對象。

    兩人之前因為生意往來，可以算是朋友，可是現在因為錢的問題，朋友是沒得做了。

    焦大陸對王湘敷衍的態度懷恨在心，恰在此時，他從網抑新聞里看到了張蓮製作的有關聶飛飛見鬼實錄的節目。

    焦大陸在王湘家作客時就認識了聶飛飛，再加上視頻裏面的建築風格，焦大陸可以肯定故事的主人公就是王湘的鄰居。

    也就在這時，焦大陸計上心頭。

    他打算用鬧鬼的幌子，製造惡鬼殺人，殺死言而無信、一再拖延的王湘。

    他滿心以為自己的計劃很完美，警方一定抓不到他的破綻，最後會以靈異事件結束。

    李鋼問焦大陸，他殺人後為什麼不把作案工具扔掉，而是藏在家裏，這樣豈不是非常危險？

    焦大陸只回答了一句：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王湘案件結束後，關仁川心裏始終有個疙瘩。

    雖然已經證實聶立洋和王湘的死沒有半點關係，但是聶立洋躲閃的眼神、抗拒的行為，不由得讓關仁川對他產生懷疑。

    於是關仁川詳細調查了聶立洋的背景，果然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聶立洋是一起交通意外事故的重要證人，他的鄰居王湘同樣也是輔助證人。

    意外事故是這樣的：聶立洋的一位好友袁大通在聶立洋家中飲酒後，駕駛一輛白色奧迪回家。在半路的一處轉彎山道，汽車衝出了防護欄，墜入碧羅江。

    後來他的白色奧迪車在離事發三公里的碧羅江下游被交警打撈起來，袁大通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時關仁川猛然想到聶立洋在異常狀態下用尿液寫下的拼音。

    Yuan，冤，袁，袁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