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荒篇 第十六章 練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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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們誰先來」

    村落之中，酒鬼獰笑着看着五名臉色泛白的孩童，這一階段已經不是簡單的煉骨。

    沒有強大的意志力，那碎骨的痛感，能讓人崩潰。

    「我來」

    一咬牙關，莫鋒艱難的邁出腳步，幾人之中，目前表露出來的天賦就他最差。

    笨鳥先飛，他必須比旁人更努力。

    但這東西，就好比接受酷刑。

    越靠後，所承受的壓力越大，這壓力不是來自於身體，而是來自心理壓力。

    「嘿嘿，勇氣可嘉，躺好享受吧」

    酒鬼獰笑。

    「啊......」

    僅第一塊骨骼，殺豬般悽厲慘叫自莫鋒口中發出。

    剩下四名孩童目光投向莫鋒。

    第一塊骨骼僅僅食小拇指的一節指骨。

    「咔喳咔喳」

    骨骼慢慢被碾碎的聲音不絕於耳，木生等人小臉蒼白，身體微微打擺子。

    就好似古往酷刑的實施，往往最先崩潰的不是受刑之人，而是旁邊等待受刑的人。

    「咔嚓咔嚓」

    讓人牙酸的骨骼碎裂聲不斷響起。

    「痛......痛徹骨髓的痛，這才第一塊骨頭，撐不住了」

    劇烈的疼痛感直衝大腦，酒鬼碎骨不是一次性就粉碎，而是一塊骨頭一點一點的慢慢碾碎，而藥師則在旁，一滴滴藥液不停打入莫鋒粉碎的骨骼中。

    雖意識已慢慢模糊。但偏偏能清晰的感覺到骨骼碎裂與重組的每一個細節。

    「轟」

    如潮水般的劇痛感直衝腦門，莫鋒的慘叫聲逐漸微弱。

    意識慢慢模糊，終於暈了，僅第一塊骨骼就活生生的痛暈了。

    「真可怕」

    此時就連曹一也繃不住了，低聲喃喃自語。

    「還好，暈了，暈了就不痛了。

    曹一，咱們打個商量，後面我上的時候你把我個打暈。

    小爺怕痛啊，太可怕了，然後你到你的時候，我把你打暈」

    木生縮着脖子向曹一靠近。

    「沒那麼簡單，以藥師的醫術怎麼可能沒有方法屏蔽我們的痛感，

    可是他們卻沒有，顯然他們是刻意要讓我們體驗到這痛楚，磨礪意志。

    再有，就這速度，沒個一天，小師弟那邊都不會結束，按理沒我們什麼事了。

    可現在我們依舊在這看着，他們這是在磨練我們的心性」

    曹一蒼白着臉，極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顯得顫抖

    「操，一群變態.....完了，小爺要完蛋了」

    .......

    「啊.......」一股劇烈的疼痛感，直刺明台，原本已經清明的莫鋒再次清醒。

    劇烈的疼痛感如潮水般湧入，莫鋒雙眼通紅佈滿血絲，腦袋疼痛欲裂。

    這種感覺，比生不如死還可怕。

    ......

    「痛，痛，堅持住......」

    牙關緊咬，豆大的汗珠，密佈全身，此刻的莫鋒猶如從水中撈出一般;

    這種劇烈的疼痛感之下，常人根本無法保持清醒的意識。

    莫鋒的意識早已模糊，他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碾碎修復到第幾塊骨骼。

    意識中所存在的就只有疼痛感，痛徹骨髓的痛。

    痛暈再痛醒，莫鋒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

    「啊......」

    嘶啞的叫聲響徹在小村落之中，全身不能動彈，意識不受支配，唯一發泄痛感的方式只有嘶喊。

    這可苦了其餘四名孩童，木生更是雙腿劇烈的打擺子。

    他們可是親眼看着骨骼被碾碎修復全過程。

    這種強烈的視覺加心理衝擊感也着實可怕，更何況後面他們也要經歷。

    「呃...啊...」

    莫鋒的嗓子已經沙啞，他快喊叫不出來了，只剩下低沉的呻吟聲。

    村落之中，靜的可怕，只剩下莫鋒低沉沙啞的呻吟聲，極低卻極為清晰。

    終於，整整一天。

    一直到第二天朝陽初升，整整一天一夜，酒鬼碾碎了莫鋒全身206塊骨骼，藥師也修復重組了莫鋒的206塊骨骼。

    僅僅一天，莫鋒整個人瘦了一圈，原本就略顯消瘦的他，此刻更是骨瘦如柴，臉色蒼白如雪，雙眼血絲彌補。

    「終於結束了......痛的我都感覺意識都不屬於我自己了」

    莫鋒虛弱的連動小拇指的力氣都沒有了，至於骨骼有沒有變強，他不知道，也感覺不到，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全身骨骼無時無刻的奇癢，就像是傷口剛剛長出新肉那種癢。

    輕微，但卻極其怪異，讓莫鋒總忍不住想去撓，卻又撓不到。

    這種癢，是癢再骨子裏，發自骨骼內部的癢。

    顯然酒鬼說的加強訓練就是這個了，應該是藥師在修復骨骼的時候種入的毒。

    雖難受，但相比那碎骨之痛，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還好，還好，相比較碎骨，這個溫柔多了」

    莫鋒不由慶幸，那感覺他體驗了一天，當中的痛楚無法形容，若是藥師的毒也那般痛，沒人可以撐得住，人的意識有極限，超過極限便會崩潰。

    能撐下來這一天，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了，日後若是時時刻刻都這樣，莫鋒絕對會崩潰。

    「累死老子了」

    這種一塊一塊隔着皮肉碾碎骨骼的方法，即便是酒鬼也不輕鬆，當中的細緻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能出一絲偏差，否則日後極有可能留下隱患。

    「嘿嘿，看吧，咬咬牙就過去了，來，下一個」

    酒鬼大口狠狠的灌了幾口酒，惡魔般的笑容再次展現......

    「額....啊....」

    悽厲的慘叫聲在村中再次響起

    「咕咕......」

    村中，莫鋒盤坐在一口二層樓般大小的巨鼎之下，鼎中的湯汁咕咕冒泡。

    「噼噼啪啪」

    巨大的火堆，燃燒再巨鼎之下......

    濃厚的肉香自鼎中飄出，巨鼎之中，一直龐大不知名的巨獸早已被燉爛，肉香潺潺，聞起來極有食慾......

    「接下來一個月，就是吃肉啃骨頭了，好香的肉香」

    被折騰的骨瘦如柴的莫鋒早已飢腸轆轆，咽了咽口水，

    抓起一根也不知是什麼部位的骨頭啃起來。

    粘在骨骼上的肉，早已燉爛，香氣四溢，輕咬一口，肉汁四溢，肉香潺潺，入口即化。

    敲開骨頭一端，用力一吸，滑膩膩的骨髓自舌尖徑直滑入口中，那順滑鮮美的口感舒服的莫鋒不由眯上了眼睛，細細品味。

    一個大大的瓦罐盛滿湯汁，擺在莫鋒面前。

    「咕咕，咕咕......」

    「啊......」

    抱起瓦罐將湯汁一飲而盡，鮮美的湯汁令莫鋒發出舒服呻吟聲。

    「呵呵，好，都多吃點」

    鐵匠笑眯眯的看着孩子們吃肉。

    「多吃點，好好補補，這一鍋肉，精華在於湯汁和骨髓，多吃點，還有那骨頭也多啃啃」

    「作為一名武者一定要多吃，吃好，越強大的體制，消耗的能量就越高。

    所需補充的能量也就越多，蠻獸肉中蘊藏着龐大的能量，吃的越多，

    對身體越好，效果雖不是立竿見影，但會潛移默化的改善你們的體制。

    所以，越強大的武者越會吃，越強大的體制越能吃」

    鐵匠憨憨的教導着孩子們。

    而悽厲的慘叫之聲在村落中徹夜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