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朱無視面不改色,又道:
「今日之宴,名叫天香豆蔻宴,如今天下只有三顆天香豆蔻,而三顆天香豆蔻,只能救活一個人。」
席正先語氣悠然:
「服下第一顆,能保容顏不老,不過人要昏睡不醒,服下第二顆萬病即失,人也清醒如初,但必須在一年之內服下第三顆,不然將會恢復昏睡,永世不醒。」
「你究竟是何意?」朱無視臉色沉凝。
「前些日子,有刺客闖宮,太皇太后深感江湖混亂,目無王法之輩層出不窮,違法亂紀之徒屢見不鮮,護龍山莊職責既是護國,護的更是真龍天子,所以,太皇太后想請神侯解憂。」
席正先一字一頓道:
「請神侯馬踏江湖,禁武天下。」
頓時,殿內陷入默然。
「這......武林內有正有邪,剷除邪道,本侯義不容辭,可江湖中一心正道的大派,何其無辜。」朱無視眉頭深皺。
「是啊,太皇太后年歲大了,陛下又尚幼,卻一直被這些罔顧王法的武功高手攪的不得安寧,何其無辜。」
「素心姑娘於天池之內昏睡二十年,又何其無辜。」
「虧我還想着倘若素心姑娘甦醒,一定要向太皇太后稟明神侯立下的種種汗馬功勞,從而成全一對佳偶。」
「看來素心姑娘在神侯心裏的地位,也不過如此。」席正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
「既然神侯這般辜負我的一番心意,那麼好走不送。」
朱無視瞳孔微縮,不想素心的安眠之地,竟被他發現,便雙眼緊盯着席正先:
「本侯憑什麼相信你不會出爾反爾。」
「看來神侯對正淳也誤會頗深,虧我還覺得你與旁人不同。」席正先放下茶杯。
「少在這東拉西扯,顧左右而言他。」朱無視根本不買賬。
「除掉這些天下禍源,對朝廷的好處最大,對朱明皇室好處最多,更對神侯有不小的好處,自此江湖之上,護龍山莊一家獨大,唯獨對我沒絲毫好處,我為何要出爾反爾,不守信用。」
「難道神侯會跟那些蠢人一樣,認為我是謀逆造反之人,還覺得我會繼續用天香豆蔻進行要挾,直到護龍山莊不復存在,然後掌朝廷內外大權,造反篡位。」
席正先撇嘴:
「自古以來有太監造反,且造反成功的人嗎?」
他眸光平和:
「神侯,你應該不是這種蠢貨吧?」
不等朱無視回話,便作一臉真誠狀:
「其實,我將這樁大事託付給神侯,也是因為無比的信任神侯,正如太監不可能造反當皇帝,像神侯這種無子嗣的宗室,更不可能被選為嗣君,就算是想謀逆,怕是也不會得人心。」
「從而我對神侯有着連你對自己都未曾有的信心。」
「那本侯是不是還要多謝曹公公對我的信任。」朱無視不冷不熱的回道。
「呵呵,有道是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神侯,是還想素心姑娘繼續昏睡下去嗎?」席正先淡笑道。
「口說無憑,本侯還是信不過你。」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江湖上有八大門派,神侯只需滅掉一半,第二顆天香豆蔻立即奉上,滅掉剩下的一半,則送上第三顆天香豆蔻,到時候我會為神侯請功。」
「屆時,朝堂之上,不管是太皇太后,還是宗室、朝臣,都將會由衷的地祝願神侯與素心姑娘百年好合。」
「曹公公,相交多年,不曾想到你對本侯竟有這般好心。」朱無視幽幽一嘆,起身而立,道:
「好,本侯答應了。」
「那正淳在此先祝神侯旗開得勝。」席正先同樣站起身子。
朱無視聽後,徑直走出正殿。
少頃,孫安走了進來,低聲問道:
「督主,神侯真的會對八大門派動手嗎?」
「這個誰知道,不過本督主一看神侯就是用情至深之人,想來應該不會讓我失望,且等且看吧。」席正先漫不經心的開口。
兩個月後。
深夜,內廷,直房。
席正先盤腿坐在床榻之上,他忽地睜開眼睛,暗自盤算:
「如今已然恢復到煉虛境界,再往上應該怎麼走呢?」
「道家有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化虛、煉虛合道四步,這煉虛合道未免顯得太過縹緲。」
「主世界的武道第二境氣貫長虹,乃蘊身養氣,共分三個層次,溪、河、海,十分的簡單明了,就是將真氣壯大到身軀極限,第三境從名字陰神入駐就可以看出,當是熔煉精神。」
「那我在諸天世界所練之法,該如何為之?」
「合道?精氣神三寶合一,是否能尋求前路?」
席正先輕點下頜,呢喃自道:
「倒是不妨一試,以我現在的實力,純以功力而言,自然比不過朱鐵膽,可武林中論高低,見生死,只看內功深淺,豈不顯得荒唐可笑。」
兩日後。
孫安前來找到席正先,訴說收到的種種情報。
「督主,近些日子有扶桑的高手在中原挑戰各大門派,手段狠絕無情,凡與他比武之人,紛紛身死。」
「此外,傳聞護龍山莊地字第一號密探歸海一刀,因苦修《雄霸天下》,從而走火入魔,在武林各處濫造殺戮,現已有八大門派中的兩大掌門都已遭了毒手,且弟子門人也不曾倖免於難。」
席正先輕笑一聲:
「嘖嘖,當真是巧的很,這才幾個月,江湖便開始亂了,神侯簡直是氣運所鍾之人,都無需他親自出馬,就有人助其心想事成。」
孫安面露不屑,道:
「督主,小的算是看出來了,什麼懲奸除惡,明察秋毫,為被迫害的忠臣申冤的護國柱石,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俠王,簡直就是狗屁不通。」
「歸海一刀怎會就這般巧合的走火入魔,還有,根據我們東廠的情報,鐵膽神侯跟扶桑關係可不淺,那天字第一號密探段天涯,就曾特意被他送去扶桑學武。」
「依小的看,現在江湖所發生的種種事,應該都是他幕後指使的。」
席正先雲淡風輕的開口:
「本督主向來只看結果,不問過程,是他朱鐵膽也好,不是他朱鐵膽也罷,只要八大門派的漸漸地都沒了,該送的東西,自然會送去。」
他眸光微沉:
「對了,去把成是非找來,他要是不肯來,就說要是想知道自己身世,便來東廠一聚,如若不想,就問他,是否清楚什麼叫子欲養而親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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