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暗了下來,易凡在七點準時下班。
他來到樓下的超市,買了麵包和水當晚飯,順手還拿了一小卷繃帶。他走在街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很普通的下班社畜。
然而有幾個人明顯有些不一樣,易凡能夠察覺到他們在跟蹤自己。所以易凡溜達了一段路,找個一間人多的清吧鑽了進去。
「喂,林警官麼?」易凡撥通了電話。
對面林韻的聲音顯得有些驚訝,「易先生,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會聯繫我。」
「是啊,我也沒想到。但是我想我應該被跟蹤了。因為我獲取了一些證據。」
「證據?」
「是的,一些關於機場襲擊案,城郊殺手案幕後黑手的信息,哦,我看到跟蹤我的人了。」
「你在哪?我建議你先報警。」
易凡輕笑了一聲,「林警官,你應該也知道你們臨海市的人是什麼情況吧?說實話,我沒有辦法信任他們。」
「哪怕是跟你一起的那個錢警官,我都覺得有問題。」
「我只信任你,你能一個人來嘛?」
林韻沉默了,臨海市被張家沈家洛家滲透得十分厲害。這件事在省廳也不是什麼秘密。而且據她所知,省廳內部對這種情況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林韻不是什麼初入社會的小女孩,深知這個社會不是非黑即白,由黑白混合而成的混沌灰色,才是世間常態。
在出發來臨海市之前,其他人都勸林韻就過來散散心,不要有太多動作。哪怕是她的頂頭上司,以及她的老公都提醒了她。
只是,她與其他人不一樣,她內心的理想還沒有熄滅。
正義,不應該被埋沒啊,對吧?
很快,林韻做出了她的選擇,「你在哪?」
「臨海堅瑞大廈附近的一間酒吧里,名字叫……」易凡瞥了一眼清吧的名字,「酒吧名字叫使一顆心免於悲傷。」
「好的,我明白了,給我5分鐘時間。」
「我……我可能沒有5分鐘了。」易凡急切地說着,「我看到有人進來了,不說了,保持聯絡。」
「餵?餵?」
易凡果斷掛斷了電話,不過他並沒有電話里顯示得那麼慌張,他甚至在吧枱叫了一杯特調雞尾酒。
跟蹤的人並不專業,進了清吧之後左看右看,鎖定了易凡之後,又慌忙挪開了目光。
這個時間點清吧內人不少,因為這家的簡餐做得也不錯,所以很多打工人下班也會順路對付一下晚飯。易凡覺得這群人應該不至於喪心病狂到在這裏搞爆炸襲擊,但是為了保險起見,同時也為了坐實情況危急,他一口氣喝完了雞尾酒,然後出門去。
「魚死網破,小心爆炸。」易凡重複着這八個字,大概是自己把張蕭氣得有些狠了,不然張家應該不會用這樣的險招。
自己死了還好,死無對證,一了百了。但是自己沒死,那麼局勢就完全逆轉了。
唯一的問題是,張家能搞來多少炸藥?弄出怎樣一場爆炸?
如果他們事先在某個地方佈置好,然後誘導易凡踏入爆炸陷阱,那麼即便易凡是陸地神仙,恐怕也難逃當場身死道消的命運。
但……如果只是投擲爆炸物,環境還是易凡選擇的情況下,那麼易凡就有很大把握存活下來了。
易凡打開手機,搜索合適的地點。忽然,遠處的塔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易凡走了沒幾分鐘,林韻的電話打了回來,「易先生,我現在在使一顆心免於悲傷酒吧的門口,你現在在哪?」
「呼,我現在,呼,出來了,正沿着濱海大道往海邊走。」易凡故意氣喘吁吁地說道。
「你那邊怎麼樣?還安全嗎?我馬上來!」林韻的聲音也嚴肅了起來。
易凡忽然想到了什麼,「林警官,你開的什麼車?不是警車吧?我好像看到你了。」
「我借了黑色邁騰,你別上錯車!」林韻那邊顯然是把手機放在了副駕駛,很快她開車趕了過來。
易凡聽到了喇叭聲,轉頭一看,正是林韻。他往後撇了一眼,身後跟蹤的人為了躲避他的目光,都鑽到了路旁的樹林裏。
易凡直接上車,然後催促着林韻開車。
「你沒受傷吧?」林韻問道。
「沒有,但是他們也有一輛車,林警官,我們快在前面右轉,甩開他們!」易凡指着前方說道。林韻也不疑有它,直接加快了車速,順着路口右拐,駛向了易凡所指的方向。
前方是一幢黑黢黢的建築物,這原本是海邊的濱海高樓名字叫海天大廈。可惜因為地質沉降,導致整幢樓都有些側斜,所以直接變成了爛尾樓。
這裏廢棄了許久,現在又是晚上,顯得十分僻靜。
車停在了路口,易凡直接下車,「林警官,就在這裏給你吧。」
林韻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她心中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易先生,有什麼證據,你直接在車上給我就好。」
易凡指了指那棟爛尾樓,「我把證據埋在那裏了。」
「嗯,是麼?」
「是啊,畢竟這可事關臨海市的大家族,林警官,你下車幫我放風。」
「嗯?我為什麼一定要下車?」林韻顯然也不是傻子,易凡的言語已經讓她感覺到了疑惑,所以她變得有些警覺。
易凡指着爛尾樓說道:「這裏入口不止一個,你守在這裏,很有可能被其他入口進來的人把我綁走。」
林韻看向了漆黑一片的爛尾樓,心中已經有些後悔為什麼不帶錢宇一起過來了。她看向了易凡,易凡的眼神在告訴她,他所言非虛。
林韻權衡了片刻,終於還是決定下車,「我和你一起去,速去速回。」
「好。」
易凡轉身背對林韻,只可惜林韻看不到他臉上那得逞的笑容。
二人借着手機的亮光進入了大廈,而跟蹤他們的人來到了爛尾樓門外,「我看到他們進到海天大廈裏面了。」
「他們?除了他還有別人?」對講機裏面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如果仔細甄別,就能聽出那是陳濤的聲音。
「好像是一個女人。」
「女人?有沒有看清她是什麼人?」
「沒看清。」
「別管什么女人了,我現在就要易凡死!」對講機被張蕭搶了過去,裏面傳來了張蕭的吼聲。
「好,我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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