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英跟着往房後踉蹌走去的身影,胸口就像是在擊鼓,咚咚直跳。
看着周海走進茅廁,她才頓住腳步,躲在牆角等着。
冬夜的月亮皎潔清涼。一陣冷風吹在身上讓人直寒顫。
過了一會兒,周海提着褲帶出來,估計是因為喝多了,皮帶扣子按了幾次都沒進去。
許英等的有點兒急,一方面是頭一次做這種事,心虛害怕,另一方面是擔心有人再過來,錯過這次機會。
她乾脆從暗處走出來,小聲道:「姐夫。」
驟然響起的聲音把周海嚇得一激靈,他抬起頭,借着慘澹的月光才看清來人是許英。
許英已經上了初中,在農村已經這個年紀的姑娘已經不能當小孩子來看待了。
姐夫當着小姨子的面兒系褲帶,這實在不雅,周海腦子瞬間清明。
背過身三下五除二把腰帶扣好,再轉過來時,神情帶着尷尬:「你上吧。」
他以為許英是來上廁所的,還特意給讓開了路,往前院走去。
誰知,許英卻橫跨一步把周海攔住:「姐夫,我.......我有話跟你說。」
周海愣了愣,茫然地往前院看了一眼,他跟許英正經沒說過幾句話,不明白她找自己幹什麼,不過他還是客氣道:「什麼事,你說。」
「姐夫,我念姐之前嫁過人,這事兒你知道吧?」
聽她說起這件事,周海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事自己不在意是一回事,但從別人嘴裏說出來是另外一回事,他有些不悅:「嗯,我知道,怎麼了?」
「我念姐之前找的那家人,其實本身條件不錯的,後來跟我姐結婚沒兩年不知怎麼就沾了賭,一看家裏沒了錢,我姐就撇了婆家死活要離婚。」
「因為這件事她沒少招人閒話。這次我大伯家之所以抬得那麼厚的嫁妝就是給我姐充面子的,你別被這些東西唬了。明眼人都知道,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一個比我姐更好的女人......」
許英咬着唇,好像自己是冒着天下之大不韙的正義使者,專程告訴周海這些,都是為了救他於水火。
周海越聽眉心皺得越緊,要是別人這樣說他肯定不會相信,可許英是許念的妹妹,總不會無緣無故撒謊來騙他,難道許念真是這樣的人嗎?
心裏正不是個滋味,餘光一掃,冷不丁看見不遠處站着個黑影。
許英還沒有察覺,低着頭循循道:「這件事其實是我念姐的不對,過日子就是要夫妻兩個**協力才能把日子過好,可她就顧着自己,實在有些自私。」
她自顧自的說了半晌,看周海一直沒什麼反應,便抬起頭,卻見周海眼神閃爍地看着不遠處,下意識扭頭看去。
一道手電強光猛地打開,直直照在她的臉上,刺得她根本睜不開眼。
直到腳步聲走近,燈光才熄滅,許英睜開眼適應了會兒光線,來的不是別人,是許瑤。
她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慌得手足無措,半晌才小聲道:「二姐。」
「啪!」一個巴掌就狠狠扇在她臉上,許英根本沒想到一向溫柔和善的二姐會對她動手,捂着臉睜大眼滿臉的不敢置信:「姐,你打我幹什麼?」
許瑤突然動起手,連周海都嚇了一跳,他不知道怎麼給兩個小姨子拉架。
正要去前院叫人來說和,卻被許瑤叫住了。
「姐夫,你等等,心裏結了疙瘩還是當場解開的好。」
許瑤語氣極為平靜,周海不得不止步。
「念姐前頭婚姻不順利,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之前多少媒人上給介紹她都不肯見,直到遇見你,才放下戒備,決定結婚,能夠勇敢邁出這一步,肯定是看出來你跟別的男人有不同之處。」
「你的好,你的優勢旁人看不出來,念姐最清楚,相對的,她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性格,旁人不知道,你肯定最了解。」
「剛才許英的話,用不着我說真假,相信你自己也能分辨,你們結婚才三天,以後還有三十年的日子要過,我們都希望你倆能過得順遂,但信任只有你們雙方能互相給予。」
許瑤說每句話都像是一記錘子鑿在周海的天靈感上,剛才的困惑,憋悶、憂愁頃刻間都煙消雲散,神情也變得堅定:「我知道,我會好好對許念的,你放心。」
許瑤見他聽進去了,心弦一松,點點頭。
周海踩着積雪走遠,黑暗裏只剩下許瑤和許英兩人。
許英垂眸看着許英,那清秀溫婉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漆黑的眼眸如同深淵,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許英,緊張的手心直冒冷汗,哆嗦着嗓子道:「二姐......」
「你的書是念到狗肚子裏去了是嗎?」
許英目光中閃爍着驚恐:「二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也這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竟然聽了我娘的挑唆,豬油蒙了心跑來跟姐夫說這些話,真的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我供你念書就是希望幫你擺脫家裏的禁錮,憑着自己的學識和能力過上想要的生活,可是你呢?竟然干出這種事,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念姐對你不好嗎?為什麼要編瞎話破壞她後半輩子的幸福。」
許英撲通一聲跪下,痛哭流涕:「二姐,是我娘跟我說,念姐嫁妝抬得太厚,等我嫁人的時候,家裏拿不出這麼多東西,回頭婆家計較,我肯定要受擠兌,就讓我過來找機會給姐夫上眼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許英,你太看輕自己了,只要你自己值得,就算沒有厚嫁妝,婆家也會客客氣氣地迎你進門,相反越是指望外物抬高身價,你在婆家越沒有地位,因為錢一旦花完,你就真的一文不值。」
許瑤嘆了口氣:「你才上初中,很多事情都不懂,回去想想,是要聽你娘安排嫁人,還是繼續念書,趁早做個選擇,我可不想把錢白花在不值當的地方。」
「姐,我念書,求你了,以後幹什麼我都聽你的,再也不亂來了,別不讓我念書。」許英哭哭啼啼個沒完。
許瑤聽着頭疼,失望地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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