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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厙慧進去後,表情很複雜,韓律師也似乎在安慰她。
她坐在那,深吸了一口氣,對韓律師點點頭,韓律師對着鏡頭打了一個ok。
還是對面的那扇門開啟,可是停頓了好半天,也不見齊衍行的出現。
我有些緊張,攥了攥手,眼睛一直盯着那扇門,對遲溪說了一句,「搞什麼?」
「我估計,他就在外面!」遲溪的眼睛也緊緊的盯着那扇門。
足足能有5分鐘,一個瘦高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
我瞠目結舌的與身邊的遲溪對視了一下,呢喃出了一句,「這怎麼瘦成這個樣子了?」
遲溪淡然的哼了一聲,「太正常了!那種煎熬他也是生不如死的!」
齊衍行一頭的白髮,臉色灰白。
上次見齊遠航的時候,還是花白,此時徹底的白了。
身上的白襯衫猶如掛在了衣架上,迎着強勁的光線,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他瘦弱的骨架。
他出現在門口的一瞬間,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身形晃了一下,像似沒站穩。
而坐在那的厙慧,表情一下僵了,她的一雙美眸,難以置信的盯在了瞬間出現的這個人的身上,那眼神里呈現的光暈,就是恍如隔世。
齊衍行身後的警官扶了他一下,齊衍行穩了一下自己,這才抬眸向屋內看去,下一秒,他的眼睛就釘在了厙慧的一張臉上。
緩緩的極為牽強的對厙慧勾了一下嘴角,似乎想笑,但努力了幾下,依舊沒有展現出他的笑顏。
兩個人就那麼盯着對方,時間一分一秒的跳過。
還是齊衍行輕聲的叫了一聲,「……慧慧!」
只這一聲,足以讓所有的人淚崩。
但是我看到,厙慧咬肌凸出,緊緊的抿着唇,極力的忍隱着,硬生生的憋回了自己的眼淚。
可我卻清楚的看到,她桌子下的手死死的攥着。
齊衍行見厙慧沒有回應,自嘲的笑笑,這才邁步走進來,坐到了椅子上。
只是那幾步,我篤定,他走的如履刀鋒,步步艱難。
待坐下後,他才似乎有了一絲勇氣,看向厙慧,「你……的傷都好了?」
厙慧這才回魂了一般,忍隱着看向齊衍行,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聲音,淡淡的,無波無瀾的說了幾個字,「拜你所賜,我沒死了!」
齊衍行愧疚的垂下眸子,好半天沒敢抬起來,但是強勁的光線下,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光澤。
「說吧!你申請見我的目的!」厙慧不帶一絲情感的開口。
齊衍行垂着頭,許久才抬起來,雙目濕潤。
「太久了,只是想見見你!」齊衍行說道,那雙眸子隨即盯在厙慧的臉上,死死的盯着。
厙慧自嘲的一笑,然後聲音變的軟了幾分,「說吧!能有這次機會不易,你知道的,我的意願,此生無需再見!既然見了,就把要說的說了吧!我不想再有以後!」
「我……」齊衍行鼓起勇氣,但是僅僅吐出這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氣氛壓抑,落針可聞。
韓律師開口到,「齊先生,這次申請來之不易,有什麼想說的,或的要求,你儘管開口。我們是有約見時間的!」
齊衍行這才吸了一口氣,「小慧……幫幫我吧!」
厙慧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是看着齊衍行,目光里到是多了一絲鼓勵。
我有點理解了厙慧此時的心情了,大概是看到齊衍行的那一瞬間,所有的想發泄的情緒都土崩瓦解了,剩下的只有聆聽了。
畢竟眼前的人,是她耳鬢廝磨了十多年的愛人,即便無愛,還有一份親情。
「我怎麼幫?」厙慧問了一句。
「那,那孩子是無辜的!她還小,……」齊衍行喉結上下的滑動着,有些語無倫次,他大概也知道,他無論怎麼說,都是無力的。
「如果你母親挺不過去,我可以接她回青城,然後呢……?」厙慧看向齊衍行平靜的問道。
齊衍行倏地看向厙慧,他可能沒想到,厙慧會這麼容易就答應,接回孩子這件事。
「謝謝,謝謝!」齊衍行連連的說着這句話,煞白的一張臉,有了一絲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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