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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走!
冷風依舊不斷灌入,沈寧苒微微瑟縮了下肩膀,朦朧的雨霧中有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從車上下來,漆黑深邃的眼眸朝這邊望過來,無形中散發着巨大的壓迫力。
正當他往這邊走過來時。
夜辭眉眼更加冷厲,抬手掰過沈寧苒的肩膀,傾身過去。
一張冷酷的俊臉在面前突然放大,沈寧苒嚇得瞳孔一縮,蝶翼般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抬手推開他,「做什麼?」
夜辭壓住她的手,做了個接吻的假動作。
沈寧苒不理解地皺緊眉。
兩人靠得極近,而在薄瑾御看到的角度,是兩人在難捨難分的接吻。
薄瑾御腳步一頓,冰冷的雙眸危險地眯起,眼底的神色如濃墨一般難以化開。
他的拳頭緊攥,手上的傷口因為撕扯不斷地有鮮血流出。
良久,他的喉間溢出一道自嘲的冷笑,高大的身軀轉身就走。
夜辭正要鬆開沈寧苒時,目光落在她微微露出的鎖骨上,那裏赫然多了一個曖昧的牙印。
夜辭垂着眸子,拉開沈寧苒衣服的一角,眉心緊蹙,冷厲的氣息不斷散開。
「薄瑾御乾的?」
沈寧苒連忙推開夜辭,拉上領口的衣服,臉頰旁不自覺多了一抹緋紅。
夜辭拳頭握緊,那種一直潛藏壓抑在身體裏的暴力因子開始不斷叫囂,眉眼之間的每一個眼神都帶着無盡的戾氣。
沈寧苒撞上他那雙赤紅的雙眸,他正陰鬱狠戾地盯着前方。
這眼神就像是一頭失控的猛獸盯住了自己想獵殺的獵物。
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夜辭……」
他根本聽不見。
夜辭眯了眯眸子,大手直接握住方向盤。
沈寧苒壓住方向盤,「你想幹什麼?」
「撞死他!」
沈寧苒雙眼一黑,「……你冷靜一點,深呼吸深呼吸。」
「老子呼吸個屁。」
「夜辭!」沈寧苒聲音加重地喊了他一聲,「你答應過我要控住脾氣,不輕易動輒打殺的。」
「他傷害了你,他該死。」夜辭雙目赤紅,怒意難掩,「你放開。」
夜辭揮開她的手。
他的力氣遠不是沈寧苒一個女子能比的,被他揮開的手撞到前面,發出咚的一聲。
沈寧苒一下子疼得擰起了秀眉。
沈寧苒想哭,她感覺自己遲早被這兩個狂躁易怒的傢伙弄死。
夜辭頓了一下,很快,眼底恢復了一些清明,沈寧苒捂着手的動作讓他整個人一涼,像跌落深淵裏。
「對不起。」他完全失措地道歉。
沈寧苒揉了揉撞到的手指,看了眼前方,薄瑾御的車已經離開了,沈寧苒鬆了一口氣。
她搖搖頭,「沒事,先回家吧。」
夜辭這次倒是不敢再在沈寧苒面前發火,乖乖地把車開回去,而且速度異常的慢。
車子回到公寓,兩人都沒下車,夜辭點了根煙,但是下一秒,他指尖的煙突然被抽走,一隻小手伸過來,把一顆糖塞到他嘴巴里。
夜辭眉眼動了一下,一股香甜的水果味在口腔內蔓延。
夜辭側眸,看着身邊的人。
沈寧苒把他的煙掐滅,「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感覺壓不住心裏的火就吃糖。」
夜辭此刻已經冷靜多了,眸光閃了閃看着沈寧苒,他還以為沈寧苒不想理他了。
「你不生氣了?」
沈寧苒聲音悶悶的,「我脾氣可沒有你們那麼大,很晚了,我先上去了,你也早點回去。」
「嗯。」
「對了,你怎麼來帝都了?」
「……有點事情處理。」
「哦好吧,那我走了,回去路上慢點,生命只有一次,別飆車,聽見沒有?」
「嗯。」
夜辭跟着她下車,伸手扶住她,「送你上去。」
「不用了。」沈寧苒動了動腳腕,「就這點傷不妨礙走路,下着雨呢,快回去吧。」
夜辭看着沈寧苒緩慢的走進去,女孩消失在他面前,他眼底被壓下去的戾色又緩緩燃起,難以熄滅。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在樓下站了一會,昏黃的燈光打在他俊美精緻的側顏上,一身黑衣難掩他的囂張不羈。
他站在那,什麼都不需要做,就引得路過的女孩頻頻回頭。
良久,他從煙盒裏抖出一根煙來,剛咬進嘴裏,他頓了頓,又放下,換了顆糖。
……
薄瑾御帶着一身的冰冷與怒氣回到家,家裏的傭人靠近他時,忍不住渾身一哆嗦。
薄瑾御黑着臉正欲上樓。
客廳里一道聲音叫住他,「薄哥。」
薄瑾御眸子眯了眯,視線冷冷的掃過去,懶懶散散靠在沙發上的男人感覺自己身體一涼,「薄哥,誰惹你了?」
「阿瑾……」關欣月早就回來了,她已經坐在這等了薄瑾御很久,眼睛都哭腫了。
她不敢繼續鬧,怕惹薄瑾御不快,所以只能把委屈全壓進心裏,然後記恨在沈寧苒身上。
薄瑾御現在情緒很差,什麼都沒多說,掃了眼白郗堯,「上來。」
白郗堯看了眼關欣月,再看一眼薄瑾御。
「嗤。」白郗堯嗤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站起身,跟着薄瑾御上樓。
「薄哥,這是跟未婚妻吵架了?看你這未婚妻一副鵪鶉樣,也不像是能惹你生氣的。」
薄瑾御內心冷笑。
是啊,其他女人都知道在他面前服軟,唯獨那個女人,幾年了也學不會。
白郗堯鼻子動了動,視線落在薄瑾御的脖子上,忍不住輕嘖了一聲,「你這是干架去了?」
薄瑾御步子停住,回頭凝了他一眼。
白郗堯快速地往後彈了一步,「你幹嘛?」
「你很吵。」
白郗堯笑了笑,「我閉嘴。」
薄瑾御走進書房,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灌下,像是想強行壓下內心的怒火。
白郗堯看着他的樣子,不由地好奇起來,究竟是哪個能人能把他氣成這樣。
「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
白郗堯自顧自地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慢慢地嘗着。
「啞巴了?」
「不是不讓我說話嗎?」
薄瑾御,「……」
白郗堯欠抽地笑了笑,「有點收穫,你老婆,哦不,你前妻真是不簡單,我在Y國多方打聽,一個組織不小的頭目見到她的照片,都得尊稱一聲苒姐,但是他們關於她的一切,什麼都不肯透露,就連我也很難查到什麼,這種情況若沒有一個手眼通天的人壓着是不可能的,不過也不是全無進展,薄哥,你猜猜那個組織最大的領導者是誰?」
薄瑾御眯起眼睛,「誰?」
「夜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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