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落的烏雲下紫禁城刀光劍影,紫禁城外一條街燒得通紅,王子騰帶着一路人馬保護着一輛馬車過來,一個三四歲的女孩站在街口,眼看要被馬撞到,一位年輕的錦衣衛跳起來,將女孩子抱到一邊,放在安全的地方。
這位護衛不到二十歲,英俊的臉上有一種溫柔的笑意,讓人一望而十分地親近。他將女孩掉在地上的風車遞給女孩。摸摸她的頭髮。
他的同伴過來。瘦俏的臉上有一種迷離的眼神,這眼神似乎永遠迷濛着,但在他的繡春刀聚焦的時候卻顯出無比的精氣,
「賈都尉,老師府上被燒了。我已經讓人趕去救護他們一家了。」「傳秀,其他人還在宮中嗎?」「剛才去找過了,沒有人,我們在那宮中藏了這麼些天,總算找到打回來的機會了。」「那個死太監把李自成引過來了。我一出來就殺了他。」段傳秀橫道:沒有他帶路,李自成也許沒有這麼快找到密道。他可能從那邊退出京城。我打算到密道口去會會他,拼個你死我活。」
「李自成不會從密道走,他是大順的皇帝,會堂而皇之地走城門出去的,傳秀,你等我回來一起去永定門看看,我們是兄弟,你不能一個人去犯險。」
段傳秀點頭:」你總是這麼了解別人。」
「我看李自成兵力不少,隨他去吧,不要以卵擊石。保存實力要緊。吳三桂就要過來了。他自然會去會李自成。」段傳秀笑笑:「你以為吳三桂會幫着朱家重掌天下,那你可錯了。我們三個以前在一個老師門下學過,他是年級最大的學生,他的個性你還不了解。天下人都以為他投降是為了漢人天下,你我未必不知道他是個殘忍反覆的人。」賈珠微笑:「有兩年沒有見了,也許他現在不一樣了。」「你快去老師家吧。我在城門口去等你。」他跳上馬,策馬走開。
王子騰總算勒住了自己的馬,正要向賈珠道謝,賈珠叫了一聲「舅舅,」已經騎馬走開。段傳秀看着王子騰,王子騰沒好氣地:「你盯着我幹嘛,我會照顧這孩子的。沒見過這樣的外甥,他姨媽好表妹在車子裏,也不去打個招呼。」
段傳秀笑笑:「我不是這個意思,王大人帶着這些財寶出城,不知道劉宗敏在前面催要軍餉嗎,預備就這樣送上門去。」我帶了一百多個家將,能衝出去我就衝出去,沖不出去段護衛明年今日別忘了給我祭一盅。」段傳秀笑笑:「人多未必有用,不如我燕雲十八騎幫你。」王子騰笑了,「好,你這孩子比賈珠聽話得多,也討人喜歡,那傢伙就是個木頭」。對着車裏說了什麼,年輕的薛姨媽坐在車裏,抱過家人送過的孩子。段傳秀忙上前行了禮。
車裏還有一個五六歲的女孩,看到段傳秀,微微一笑。段傳秀回禮:」表妹好。「
」她叫寶釵,你叫她寶姑娘就好。」
片段二李自成在大殿上審查前明的王妃,一個衛兵在點數,七十五,七十六滿地的屍首堆積,衛兵將一些女人抓到李自成面前,一皇子被抓來,看來不過十五六歲,站着不跪:反賊你快殺我。李自成微笑:你何罪之有,我為何要殺你。封他為宋王,跟我們走。這皇帝居然砍殺這麼多的女人,如何忍心。這個姑娘還活着。一位手被砍傷的女子委頓在地,美麗如一幅沾血的畫。是長平公主。李自成身邊的一個女人輕聲說到。李自成命人扶起長平公主,將她送到她外公那裏去,好好照顧。女子說道:想不到,你倒是個細緻的人。
李自成笑笑:圓圓,你看這皇帝的妃子,好像都比不上你。死人永遠沒有辦法和活人比,我不明白,她們為什麼要死。朱熹的書讀多了,被那些迂夫子教蠢了。女人其實只有你們這樣的是真正聰明。我喜歡聰明的女人。可我也許會害了你。賊女人,偷我漢子一個女人撲向陳圓圓。女子嚇得躲開。李自成揮劍攔住。二娘,不要胡鬧。你敢和她好,我就給你找十個八個男人。李自成笑了起來。我還沒有說完呢:我喜歡聰明的女人,但我能娶的都得是女土匪。尤娘子,我們走。
陳圓圓被丟在無數前明的妃子遺體前,她嚇得臉色發白。一員大將進來,對着她笑:闖王讓我來照顧你。送你離開這裏。我叫劉宗敏。陳圓圓撲進宗敏懷裏,將軍不要拋下我。我怕。
片段三
滿人已經進來了,衛兵在向李自成匯報:劉將軍,已經帶着陳圓圓和催逼的七千萬軍餉要撤離了。錢讓他帶走,陳圓圓不能帶走。陳圓圓出現在李自成面前,李自成笑笑:我在這個地方還真有點水土不服。你要離開了?李自成看着陳圓圓但你不能帶我走,帶着我,你走不遠。李自成默不作聲,聽着殿外的炮聲,圓圓道:他們的火炮又在攻城了。很久李自成悄悄說道:我可能更需要一名火炮將軍。
片段四
紫禁城外的育嬰堂,代善將軍推着一輛車,車上全是米湯,賈母在分發食物,一群孩子端坐在桌前,桌上點着銀飾的蠟燭燈台,圍着餐布,面前擺着正宗頂級的青花瓷碗,在等着喝米湯。代善嘆氣:我說史大姑娘,你這裏稀粥做成米湯了,你還一定要每人配一個青花瓷碗嗎?賈母微微一笑:你又不是那個土老帽的朱皇帝,還要勤儉,糧食沒有了,我明日進城去搶,這孩子若學着手抓飯,不好好吃飯了,以後再教可就晚了。這人可以窮,人的派頭可不能倒。賈代善微笑:這吳三桂放了滿人入關,以後如何收場,只怕是千古罵名了。我們滿人怎麼了,我們絕對是來幫你們趕走土匪,救你們皇帝的。我真是後悔我不該掛印出走,把位置留給吳襄。你是後悔娶了我,賈母笑道。代善將軍笑起來。「我是怕你的親戚不放過我們漢人。」
片段五
素服的李紈在每一缸酒前放上一個青花瓷碗,她神情肅穆,端然揭開所有的酒缸蓋子,一時,在火光沖天的京城,酒香濃郁,所有殺戮的土匪和官兵都住手了,所有人都停住,忘記了自己到底要做什麼。賈護衛衝過來,李姑娘,危險快走開。李紈端坐不動。你怎麼了,賈護衛過來想把李紈抱起來,李紈指着身後,那裏躺倒了一大堆的家人,慘不忍睹的屠殺現場
「老師」
"他去找代善將軍去了。「我祖父」「賈珠哥哥,」李紈哭了起來「你帶我走,我要找我父親」,火勢大了起來。賈珠將李紈拉上馬,馬狂奔,身後的酒缸一個個爆開來。這一切片段在李紈的夢境中出現,她奇怪,在夢裏見到賈珠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其餘的事情為什麼會這樣真實的出現呢,其餘的人和她有什麼聯繫呢。對於父母,和自己少女時代的事情,她似乎在那些爆炸聲中徹底忘卻了,她的記憶中可以有那些酒香的旖旎,但想起來的前段卻於自己毫不相干。
很多年了,李紈知道賈珠,段傳秀和王子騰抱着必死的心去血戰李自成,在他們打算拼命的時候,發現這種血拼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們遇到的是一李岩的部隊,這一支被李岩嚴格管理的部隊井然有序的秩序讓他們無計可施,何況作為進城以後唯一秋毫無犯的軍隊,李岩的威信是很高的。他們在城頭相遇,還沒有交手,李岩已經兵退一箭之地,溫文爾雅地向燕雲十八騎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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