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紅樓 第五十二章 刺字漫滅文何從

    福公子正和寶玉北靜王看探春的書法,寶琴和邢蚰煙一起過來,福公子見這寶琴簡直驚為天人,一直沒有錯眼地看着,雲珠和別人原來不熟,想要尋找黛玉,寶玉看她寥落,忙過來陪她找黛玉,兩個人聊了起來。

    女子們初見四大家族以外的少年公子,也不太自在,但少年人心性,沒有多久就各自熟悉了。女孩們剛換了春裝,顯出十分的朝氣。北靜王十分注意力都在黛玉身上,眼裏就沒有別人,福公子和寶玉卻是對所有美女都很關注,在寶玉是一種對自己家姐妹的悉心體貼,在福公子是一種看別人家的女子和自己宮中不同的新奇。福公子因為對於母后也就是有名的孝莊皇太后干涉自己婚姻的不滿,堅決迴避母后為自己選的一個又一個母親族人的侄女,對皇后十分冷淡,看到這些充滿生命力的少女和自己母親的族人是如此不同,不由得更加心動了。

    福公子問寶玉,「剛才有位小姐叫晴雯的怎麼不見了。」

    寶玉笑起來:「你倒是有眼力,那是我看的天下第一可人,可惜她從不慣於應酬,你拉她拜會王公貴族她能從鼻子下面把人看扁了,最是嫉惡如仇的一個人。」

    福公子笑道:「既然沒有婚配,如何不讓她進宮選秀呢。」

    寶玉到生氣了,「莫非我家裏的姊妹都由你挑去。你前日逼着報了我家林妹妹的名頭,今日這裏的女孩你莫非又看中了,你這樣我可不敢請你來。」

    福公子微笑:「你的姐妹們確實個個都好,聽你的口氣好像很了解我,什麼時候你到我那裏看看,就知道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不由得感傷起來。寶玉到心軟了,忙拿了自己的帕子為他擦眼淚,福公子看他這樣,到忍不住笑了。

    寶琴和雲珠在一幫女子之中簡直是明艷不可方物。福公子不由得從自己寫字的座位上站起來。

    北靜王不以為然,專心看幾屆詩會個人寫的詩詞,看探春寫字,他看到探春就是那晚練劍的女孩,自己這幾日也抽空去指點過,師傅看徒弟,不免稍微偏心一點。於是特意拿了探春寫的詞拿出來讀。探春的心亂跳,低了頭,只是一徑將那詩詞一筆一划地寫下去。一個寫一個看,旁若無人。一旁的建寧拿着筆寫不好漢字,寫得不耐煩,就開始亂畫了。雲珠看着抿嘴一笑,用毛筆工工整整地寫着蠅頭小楷。北靜王看到這三人各具神態,這才有些笑容,他始終在盼望着黛玉過來。

    福公子和寶琴相談甚歡,寶琴的見識本來就和其他女子大不一樣,此時和福公子聊起了在琉球群島經商時的一些舊事,父親和倭寇之間的傳奇故事,說得如同一部傳奇。兩個人又聊些北方的人情世故,聊得投機,誰知不知如何話題一下轉到沿海一帶的匪患,寶琴卻是無比崇拜鄭成功,對鄭成功的文功武略,為人氣派十分崇拜,那福公子臉色越來越陰沉。寶玉起初還沒有注意到,一心怕雲珠寂寞,這個時候大家都漸漸發現味道不對,因為福公子都冷笑起來,寶琴原來年齡就小,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寶釵忙伸手去拉寶琴道:我們去找顰兒去,她在那邊釣魚。拉了寶琴離開。寶琴回過頭,對福公子做了個回見的手勢,天真地笑了笑。那福公子的臉色才稍微好一點。

    黛玉早見北靜王和福公子被簇擁着,寶玉應酬得熱鬧,黛玉心裏有些厭煩,站住了,也不過去和他們寒暄,自己獨自去那邊花淑釣魚,卻看到史湘雲在花淑的船上,衛若蘭在岸上,他神態倒也奇怪,隔着水邊呆站,也不說話。

    史湘雲道:你只要心裏有我,你家裏讓你娶誰娶誰去,我一生見不得列女傳里的女子,你也別指望我如何對你去,你今日走了,我們永遠不要見面了。

    黛玉正在詫異,待要上前去問候,卻聽到一個人笑道:「今兒個又不是七夕,怎麼就隔着銀河說話。嬌客來了,也不去問候嫂子。」

    衛若蘭臉一紅,忙過來向王熙鳳行禮。

    王熙鳳對衛若蘭笑道:「你哥哥和小寶良輔幾個請了福公子北靜王爺幾個過去我那邊,要開席了,你還不去。」

    隔着水王熙鳳笑道:「雲丫頭你到把那船划過來,一會我們女眷都去稻香村吃酒席的,你大喜也沒有請我,今日多灌你幾杯。」

    史湘雲道:「姐姐不要笑我,正經你先去,我一會來。」

    王熙鳳和平兒幾個先去了。

    黛玉看史湘雲站在船上看着衛若蘭遠去發呆,四顧無人,自己輕輕掠到船上,「妹妹如今莫非真的不打算回衛家了?」史湘雲落下淚來:「林姐姐,我放掉了他家那麼些家奴,他家裏人如何還會容我。」兩個人一時都沉默了,黛玉握住史湘雲的手,眼眶紅了,史湘雲道:「小的時候,我們兩個常常鬥嘴,我總以為你這人刻薄,喜歡笑話我們,如今長大了,才知道姐姐的行事,為了那些孩子放棄了全部的家財,想不到我誤打誤撞卻和姐姐走到了一條路上。」黛玉道,「錢財到底是身外之物,妹妹為了這些人把自己的幸福都放棄了,更加不容易。」

    兩個人看着水上煙波渺渺,一時感慨萬分。」黛玉想了想:雲丫頭,你說個心裏話,到底還願意不願意做衛家的媳婦。

    湘雲紅了臉,我只是恨他懦弱,無法說服父母,哪裏不願意好好做人家媳婦的,只是他家裏一些野蠻的習氣我確實不喜歡。

    黛玉拉着湘雲,「那你跟我來。」

    黛玉拉了湘雲過來,雲珠見了黛玉,十分開心,忙把剛才自己做的詩詞拿給她們看。

    黛玉一看這個題目到笑了,湘雲笑到,這個題目我們早已做過,只是做的詩,如今做成詞,只怕更好做一些,探春和雲珠忙拿了筆墨來伺候。

    黛玉看到寶釵的那首詩詞,說寶姐姐這詞寫成這樣,我們倒是不用做了。把自己寫的那首詞一團就要扔掉。北靜王和寶玉同時伸手去搶來看,寶釵望着這二人微微一笑。黛玉到不好意思丟了,只得交給探春去謄寫。

    黛玉向福公子笑到:福公子的大作我們也想拜讀一下。

    福公子正為和寶琴的不愉快而耿耿於懷,見到黛玉勉強笑笑,伸手在詩稿里拿出《桃花行》詩稿問道:瀟湘妃子是你吧

    黛玉警覺,表面不動聲色.

    桃花簾外東風軟,桃花簾內晨妝懶。

    簾外桃花簾內人,人與桃花隔不遠。

    東風有意揭簾櫳,花欲窺人簾不捲。

    桃花簾外開仍舊,簾中人比桃花瘦。

    花解憐人花也愁,隔簾消息風吹透。

    風透湘簾花滿庭,庭前**倍傷情。

    閒苔院落門空掩,斜日欄杆人自憑。

    憑欄人向東風泣,茜裙偷傍桃花立。

    桃花桃葉亂紛紛,花綻新紅葉凝碧。

    霧裹煙封一萬株,烘樓照壁紅模糊。

    天機燒破鴛鴦錦,春酣欲醒移珊枕。


    侍女金盆進水來,香泉影蘸胭脂冷。

    胭脂鮮艷何相類?花之顏色人之淚,

    若將人淚比桃花,淚自長流花自媚。

    淚眼觀花淚易干,淚乾春盡花憔悴。

    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飛人倦易黃昏。

    一聲杜宇春歸盡,寂寞簾櫳空月痕!

    福公子冷然:你這兩首詩詞和近來大清的剿匪可是有關聯。

    黛玉詫異:怎麼如是說。

    我之前也不太讀得懂,以為只是一些小女子的悲哀之音,可總覺得這有離亂之境,恰好聽到寶琴提起鄭成功,你這詩句我一下就讀懂了。

    黛玉笑到:福公子聯想豐富,顰兒一介女流,只是想念父母而已,還真沒有想到這詩里有什麼意思。

    桃花桃葉亂紛紛,

    霧裹煙封一萬株,

    烘樓照壁紅模糊。

    天機燒破鴛鴦錦

    福公子道:你每一句都是隱喻明朝和我朝的戰爭,尤其這幾句將鄭成功在海上和大清作戰的幾次戰役藏在其中,描寫了當時火光沖天,戰船紛落的場景,我要帶回去細細玩味。北靜王不說話,看福公子面色陰鬱,怕他對黛玉不利,手裏將一把暗鏢捏住,心裏對這個隱藏身份的小皇帝厭惡之至。

    寶玉忙到:「福公子別誤會,林妹妹歷來是愛以花傷春,以春傷己,不可牽強。她沒有親人,有這傷春之嘆,」說話之間不禁紅了眼眶。轉身對黛玉「妹妹不用怕,福公子只是在詩詞上另闢蹊徑,到底也是個絕頂聰明的人。」

    雲珠道:「那還是看這一首吧,若按福公子的解法,這一首倒是為大清唱讚歌的,不知出於哪位姐姐的手筆。」雲珠忙岔開話題,大家看這一首:《臨江仙柳絮》:

    白玉堂前春解舞,東風卷得均勻。

    蜂團蝶陣亂紛紛。

    幾曾隨流水,豈必委芳塵。

    萬縷千絲終不改,任他隨聚隨分。

    韶華休笑本無根,

    好風頻借力,

    送我上青雲。

    福公子望着雲珠:「你也看懂了,你們倒是齊心,對林姑娘百般回護。」黛玉冷笑。本來要拂袖而去,看到史湘雲,想起自己有事要他做主,只得忍着。李紈鳳姐眾人笑到:「這樣解釋詩詞,到也有意思,這個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是有為大清效力之意。」

    「這是寶姐姐做的,」邢蚰煙忙道。

    福王將寶釵認真看了幾眼,這個行事低調,卻有一種隱藏的奢華氣派的女子給了他很好的印象。他笑道:「審時度勢的人自然還是很多的,況且天下移變,總有些負隅頑抗之徒,最後是不會有好下場的。」黛玉道:「這樣論起詩詞來還得加上大棒,我用心看來,只這棒子還是不足,不如直接搬了怡紅院前面那隻瓮,在瓮底多架些大棒,拿這些詩稿去引火到好。」福王冷笑:「你笑我焚琴煮鶴」

    寶玉忙悄悄給黛玉使眼色。大家都嚇得變了臉色,北靜王青了麵皮,獨黛玉不理會,侃侃而談:「原來我們女子也只是在閨閣中傷花恨水,空洞無知的,可偏偏這世事要找上門來被附會在文字之中。至於逼到我們女子失去故國家園,無處投靠,萍水飄泊,原來也只能寫幾首詩詞了,而其中情緒凋零,也很正常,還要尋覓文字的嫌隙,一定要做得欣欣向榮。也太難為我們了。

    福公子道:「那你看這些詩,她們都經過這些時候,怎麼你的詩詞就與眾不同」福公子拿出史湘雲剛寫的一首詞,風格明快,黛玉看他那這首到開心:既然拿了這一首詞,我到真有話說,衛公子和我們雲兒原來是大好姻緣,雲兒苦盡甘來,也該是好日子來了。可因為衛公子家父殺家奴祭天,雲兒做了衛夫人,卻偏偏反對,到弄得她如今夫家不能回。以福公子的想法,大清官員殺幾個家奴有什麼關係,這些自然和我們女子沒有半點關係,雲兒自然是大大地不該理會了,何況至於為此無家可歸了。福公子,你以為如果雲兒為此傷懷自己的飄零,偏偏做了首寥落的詩詞出來,是不是就不該有好下場了。」

    「有這種事」福公子氣道,「說了衛家多次了,偏偏陋習不改,」問過北靜王和雲珠卻有此事,立即讓良輔傳旨衛若蘭,送史湘雲回夫家,其家不得追究。

    大家都開心地笑了。

    寶玉和北靜王鬆了一口氣。

    福公子望着林黛玉笑:「人人都怕我,唯獨你敢犯我之盛怒,倘若你到宮中,可還敢這樣犯言直諫。」

    林黛玉微笑:「福公子今日只是福公子,何來直諫二字。璉二爺和鳳姐在前廳擺了席位,在請各位入席呢,大家也不要在這閨閣之中流連,省得大觀園之中到傳了太多戰火,正經真的焚琴煮鶴了,還是在那外邊酒場上做為一番吧。」一番話到讓福王紅了臉,到:「是我狂躁了。林姑娘還請原諒。今日原來是該盡情輕鬆的。」

    黛玉見他反省,反倒不好意思說什麼。自己說了半天話,也實在累了,紫鵑忙取了繡墊來給幾位姑娘。

    寶釵忙道:「原來也只是探討,自然暢所欲言,福公子何苦自責太過,是非二字就是難論,個人有個人立場,自然各自為政了。」黛玉看着寶釵,頗奇怪她這段話的意思。福寧心到:「莫非還有個什麼政,這寶釵似乎要說明什麼。」倒是建寧一疊聲地大叫快看風箏、風箏讓大家都抬頭看天上。

    看到天空中不知誰家的風箏落了下來,黛玉忙讓紫鵑家裏拿了各自的風箏出來,

    一時大家放起了風箏。

    紫鵑拿剪刀剪了黛玉的風箏,笑到:把那些病根兒都放了,放晦氣吧。

    寶玉怕黛玉的風箏孤單,也忙着放了自己的。卻見探春的風箏被北靜王放起來的大風箏纏着,誰知又從另一邊天空趕過來一隻風箏,三隻風箏絞在一起,北靜王和探春剪斷了風箏線,那隻風箏的線也被剪了,三隻風箏一起飄走了。眾人心裏也都輕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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