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寶典 第一百三十七章 紫鵑發怒壓閒言

    林府正悄悄地發生變化，起先是黛玉住的院子樓上任何人不得進去。接着門口的兩道門衛夜間撤崗兩天，由燕子帶來的護衛接替！再接着，楓兒開始接手林府賬目，杏花要生第二個孩子了。

    杏花婚後，亦搬來林府。與丈夫一起歸林府門下。第一個是個女孩，已經兩歲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林府一切事宜，紫鵑開始做主！紫鵑搬到黛玉的院子樓下，然後來找黛玉的事，紫鵑代為處理。人們漸漸發現，黛玉好久不見。也不見她的兩個丫頭、斑竹和翠竹了！

    這事，還是被外出歸來的六王爺捅了出來。一日，六王爺來公幹歸來，要見黛玉。卻被燕子的丫頭四兒拒於樓下！六王爺很火，一腳踢開四兒：「還反了你！」

    六王爺氣呼呼地往上走，四兒哭道：「公主不讓任何人上去，王爺！」

    六王爺不理會，進到黛玉房間，裏面空無一人。六王爺一把抓起在地上哭泣的四兒：「為什麼公主不讓上來？」

    「我也不知道，公主交代，我做奴才的，照做便是！」

    她一個丫頭，主子讓怎麼做，便怎麼做。六王爺有些後悔給她的一腳。六王爺起身，來到樓下，見着桃花，便問：「你見到小姐沒？」

    桃花跪下：「給六王爺請安!回王爺的話，沒有見着！」

    六王爺揮了揮手，讓桃花起來。六王爺覺得奇怪，怎麼一個人影兒也沒有。走到前面，見到王富安，問道：「見着小姐了沒有？」

    「沒有！我都好久沒見着小姐下樓了！」

    「啊？！」六王爺茫然起來：「那你看到燕子紫鵑沒有？」

    「噢，她們一大幫人，去了花園了！」

    六王爺笑道：「我說人都哪裏去了，只要燕子在，就沒有安分的時候！」

    六王爺想，黛玉一定與燕子在一起。

    六王爺來到花園。花園正在熱火朝天地建造。只見環河中間，花團錦簇地圍着一群人！卻有十幾個。六王爺趕過去。卻見她們正在嬉鬧。六王爺想，這些姑娘們，也太胡鬧了。這四周都是工匠呢！

    「顰兒。顰兒！」六王爺一邊走一邊叫着。

    紫鵑聽着，忙拉燕子過橋，小聲道：「六王爺怎麼趕來啦？」

    「顰兒，顰兒！」六王爺又叫。

    「你喊什麼？叫魂啦！」燕子過來。六王爺忙問，怎麼沒見顰兒。

    「回去說！」

    「顰兒呢？」

    「我回去再告訴你。走，跟我回去！」

    六王爺心裏打着鼓兒，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呀？！

    六王爺跟着燕子的屁股後面，問這問那。燕子也不搭理，兩人只把後面的姑娘，拉得好遠。

    到了院裏，燕子見四兒在哭：「你嚎什麼？」

    「我不讓六王爺上樓，六王爺踢我！」

    「踢你怎麼啦？」六王爺火道：「再說，我還踢你！」

    「他踢得了你，瞧把你慣的。六王爺踢你，你等着我給你主持公道啦？你以為是別人啊？！」

    「不是！」

    「不是你還哭！」燕子白了四兒一眼。

    「公主，我疼！」四兒把腿擼起來，只見腿彎處一片青紫！

    「滾，我要與你絕交！對我的丫頭，下手這麼狠！可見你是有多麼恨我！四兒，別哭，我看誰再敢動你試試！」

    六王爺見着四兒那裏青的那麼厲害，心下後悔死了。跟一個丫頭，發這麼大火。而且是燕子的丫頭。此時紫鵑等人已經趕來，見四兒擼起的腿上淤青，又見燕子對六王爺吹鬍子瞪眼睛的，明白怎麼回事了！忙拉過四兒道：「走。姐姐給你敷藥去。看你這孩子，主子打你，便是失了手，你也該忍忍。六王爺要不是氣惱，如何對你下手？若是公主王爺慪氣，豈不是你罪過！」

    六王爺因為短理。矮了聲氣道：「確實失手了！這孩子，樓上又沒人，攔我幹嘛？燕子，是我的錯，我給你賠禮了！」

    說着紅着臉給燕子拱手。燕子正不知如何給他解釋黛玉的事，正好借題發揮，把這個問題交給紫鵑去解釋，便道：「我都懶得理你！」說完轉身就走。

    六王爺在下面跳腳道：「燕子，你什麼意思？！我禮也賠了，難不成，要我給你丫頭賠禮不成？！」

    燕子走到樓梯，捂嘴只笑。由着六王爺在下面喊叫。

    紫鵑安頓好四兒，忙地下來賠笑道：「六王爺不要生氣，公主就在氣頭上！她這個丫頭，哪裏受過氣？！只有她們給人家罪受呢！」

    「有什麼樣主子，就有什麼樣奴才。瞧把她慣得，忍忍不就過去啦？真是小題大做！」

    燕子在樓上，與四兒捂住嘴笑。四兒道：「我若是不哭，他問個沒完，我怎麼回答他！」

    燕子豎起拇指道：「咱不理他，被踢一腳，換來他不問我，值了！」

    「六王爺踢我也太??????」

    「他踢你怎麼啦？他就是打死你，都沒地兒說理去！瞧把你嬌慣的！」

    「嘿嘿，我是說被六王爺打，我驕傲！嘿嘿！」

    燕子豎起巴掌，四兒忙躲開，燕子道：「再見你狐媚子嘴，我賞你兩個巴掌！」

    四兒拿過邊上的胭脂：「瞧，我用這個，加上墨汁，竟然騙過你們所有人！」

    主僕在偷笑！過了一會，燕子挑起窗簾的一條縫，主僕一上一下往下瞧。只見紫鵑在下面安撫六王爺道：「小姐就說過，氣大傷身呢！你也大人有大量，別跟孩子一般見識！」

    「你說，我能跟孩子計較嗎，我知道錯了，都賠禮了！瞧把她主子能的，熱臉貼了個冷屁股。早知道，我賠個屁禮！」

    「都看熱鬧啦？！你們得小心點，王爺火了，你們一個個都跑不了！還不快去廚房，告訴六王爺來了，快準備拿手的好菜上來？！」

    丫頭們忙地散開去。紫鵑方道：「王爺。別生氣，跟我們丫頭一般見識，可不值！」

    「哎，紫鵑。自顰兒上回說過，我就沒拿你當下人啊！你可別丫頭丫頭的，顰兒聽了，還以為我不尊重你呢！哎，對了。我差點忘了，顰兒呢？！」

    「小姐有事呢！出去了！」

    「去哪兒啦？」

    「小姐去哪兒，也沒告訴我們，我們做丫頭哪敢多一句嘴呀！」

    「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公主，下來，今個陪六王爺好好喝兩杯，前個總督大人送來兩大車上好的花雕！還沒開壇呢！」

    「我才不跟他喝呢！」燕子在樓上道。

    「你以為我想跟你喝呀！」六王爺向樓上道：「動不動絕交，我才不跟小孩子喝酒呢！」

    紫鵑見這兩個不像話，這裏上下都有丫頭，傳出去。好說不好聽。忙地拉了六王爺進屋，吩咐青竹道：「去，傳話桃花，先上些冷盤，咱喝着等着。再有，請楊大人和包管家過來，就說六王爺來了，還有把王管家也叫來，人多了熱鬧！」

    青竹答聲去了，這裏有丫頭忙着倒茶。收拾屋子。燕子在樓上悄悄移近樓梯口，偷眼往下瞧，正好與六王爺對了眼，六王爺氣的把眼看別處。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燕子沒接六王爺話，在樓梯口乾咳了一聲，喊道：「四兒，下來！」

    燕子四兒下來，燕子四兒偷眼看六王爺。見他一臉的夜色。燕子清了請嗓子，對四兒道：「四兒，去給六王爺賠不是，就說打輕了，請六王爺打重點，打癱了才好！」

    「四兒，過來。到姐姐這邊坐。他們主子置氣，倒拿我們奴才做擋箭牌！憑什麼呀？！平日裏小姐在的時候，也沒見他們這樣。到底家不能一日無主呀！」

    六王爺燕子聽紫鵑這話，倒是不好意思起來。紫鵑雖是黛玉的丫頭，到底是東道，現在是林府的主打理人！燕子道：「紫鵑，你也別給我面前演，我知道你和顰兒兩是一路的。我鬥嘴是鬥不過你們。來，六哥，咱要想安安穩穩在這裏住久，得言和呀！否則這飯呀，怕是難吃羅！」

    「你聽她呢，咱兩不是還有股份麼，倒連飯也沒得吃不成？！」

    「瞧瞧，到底是兄妹，一有外人，這嘴頭就一致對外了!」

    「紫鵑，你說誰是外人，我跟顰兒是姐妹呢！咱們姐妹的感情，誰也比不了！」燕子說着，還向六王爺看了一眼。紫鵑怕這嘴仗再打下去。忙道。

    「我先說好，我是沒多大酒量。等會子可別派我酒！」

    「瞧，這做主人的不喝，咱們還喝什麼勁啊！」燕子道。

    ??????

    晚上，六王爺躺在床上，想黛玉會去哪裏？！燕子與紫鵑，一概封口不提。這是很明顯不想讓自己知道。再問，就傻帽啦！就不知趣了！

    關於黛玉的去向，奇怪的是，林府里的人還議論紛紛。可想而知，黛玉的消失，只有紫鵑燕子知道。就連這些跟着的丫頭，也是一概不知。

    黛玉的去，被六王爺抖出來。林府里一時議論紛紛，甚至開始惶恐。府里的人，如今連上作坊的姑娘，該有幾百口人。他們是靠着黛玉吃飯，如今紫鵑做主，如何能讓他們放心？！就連安寧，心裏也開始不安寧了，姐姐會去哪裏？！

    這樣的不安，開始向工地傳去。工地的工頭，開始擔心工程結束，拿不到銀子。

    紫鵑與燕子碰了一下，覺得不能再讓這個勢頭蔓延下去！燕子壓陣，紫鵑開口。先是在林府內部召集所有人集中，就連賈雨村兩口子，也被通知來了。黑壓壓的一院子人，男女站開。

    「如今小姐有事外出，下面議論紛紛。你們怕什麼？小姐是何等樣人，你們難道不了解？缺你們吃還是缺你們穿？若問小姐幹嘛去，你們沒權利知道！別說你們，小姐自置這個家以來，哪一件事我知道？！買田地，蓋房子，起作坊，蓋後院，買地入府，去城裏拉生意，一直至現在的蓋花園，哪一件事情小姐跟我商量過？哪一件事情我問過小姐？奴才得有奴才的本分！該奴才知道的自然會告訴，不該奴才知道的便是問也白問！連這個起碼的道理都不懂！若是今天小姐在這裏，恐怕那些喜歡貧嘴薄舌的，今天有你們罪受了！二十板子是跑不了的！小姐在哪裏？用你們知道麼？如今，小姐雖然有事不在，但是小姐把公主請來，就是怕外人搗亂！你們府裏面人，也先亂起來。是不是也想試試公主的手段？公主是礙着小姐的面子，好與不好等小姐回來發落。但你們不要搞錯，以為公主就是好脾氣。我今個告訴你們，公主要麼不發火，發火的話，你們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那個還在修路的惡棍，就是你們的下場！散了！」

    眾人默默地散開，大氣不敢出。於無人處，有兩個小聲道：「原來公主坐鎮啦，再有議論，真是找死！這裏愛嚼舌頭的不少，真該挨頓板子才老實！」

    「走吧，被人看見。還以為我們在說什麼呢！」

    紫鵑又着人去通知包管家與楊明遠，要他們把所有工頭帶來，拿出賬本，道：「今個我給你們這十來個人把帳結清！我再聽到工地上有人議論說差銀子的事，請走人！林府不習慣風言風語，也不欠誰的一分銀子。小姐帶話來說，她不再的這段時間，希望大家能同心協力把花園做起來。這是小姐走時留下的二十萬兩銀票，各位看看！」紫鵑說完，把一疊銀票摔在桌子上！

    那十來個工頭，齊齊跪下道：「小的不曾議論，只是下面人，沒見過世面。說是怕銀子到時拖欠！這銀子拖欠一段時間，也屬於正常！哪裏有及時就到位的！」

    「林府及時！」紫鵑道：「不要說預計這二十萬兩已經有了！便是多出來，林府的生意在做着，地里的糧食在收着，往京城去的絲綢在源源不斷地送着，這銀子還怕缺你們的？！再者說，公主在，別說是否超出幾萬兩，便是再多，看看公主王爺是否拿得出？」

    沒人敢說話，楊明遠道：「夫人，這銀子留待一起結吧。這回他們總算是放心了！」

    「大人，我留在手裏，也不能多出來。我知道這些工匠家裏都不易，給他們發了吧！只是別嚇議論林府才是！」

    工頭們千恩萬謝地去了。到了工地，立即召集自己手下的工匠道：「我今個把工錢發給你們，再有那胡言亂語的，可別怪我不客氣。人家林府，是什麼樣家底你們知道麼？便是小姐的丫頭，都比縣老爺強呢！你們還怕銀子？人家那二十萬兩銀票早就準備好了！如今有公主王爺稱腰，還怕少了你們這點銀子？你們每人做到結束的工錢，還不夠人家一頓飯錢！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林府都敢懷疑，瞧你們這一個個熊樣！我先醜話說在這裏，不願乾的拿了工錢滾蛋!若是再有瞎議論林府的，一分工錢沒有，圈鋪蓋走人！這以後，都給我精神點，耽誤了工期，可別怪人家林府到時找麻煩！這可是有約在先的！」

    一個個即精神，又恐慌。主子不在，林府照樣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