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陰十三挨了揍,卻笑得越發暢快。
他歪着頭,殷紅的唇角掛着一絲血跡。
他沒有用手擦去,而是伸出舌尖輕輕舔過那絲血跡,沖我瘋狂一笑。
眸光瀲灩,美艷得不真實,仿佛下一刻就要化身成魔。
「夏夏有我的孩子很意外嗎?畢竟我們」
咻!
陰王速度極快。
我都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帶着陰十三消失在了我家院子裏。
我:??
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看着一地狼藉。
我懶得收拾,也懶得理會被嚇暈的母女。
只是把我奶背到了炕上。
出去找我媽時,剛好遇到返家的媽媽。
我沒讓我媽回家,而是找藉口又帶我媽回了山上。
至於渣爹的死活。
跟我有什麼關係。
次日一早。
陰王一夜沒回來。
不知道帶着陰十三去了哪裏。
我媽吃過早飯,隻字不提昨天關於渣爹的話。
幫我去後山提水澆藥材。
一趟又一趟。
似乎不知道疲倦一樣。
直到我攔住了我媽,「媽,你先歇會兒吧!我來就行。」
「媽不累」
我媽執拗地要繼續提水。
勸不聽。
看着已經累到兩腿打顫的她,我知道她忘不掉渣爹。
忘不掉渣爹對她做出的傷害。
我捏着口袋裏的手機。
不知道該不該再火上澆油,讓我媽徹底對他死心。
「夏」
我奶回來了。
精神不是很好。
眼底青黑,顯然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我張了張嘴,想回應她。
可想到昨天她為了渣爹,求我救他,明知道我會死。
她還求我。
我心裏就難受得要死。
可她畢竟又是我養大我的奶奶。
「夏」
我奶看出我的糾結,過來拉住了我的手。
我想掙開,可對上奶奶受傷的眼神,我又默默忍下了。
「奶,你要怪我就怪吧!想讓我捨去自己的命救一個血緣上的陌生人,我做不到。」
我扭開頭,望着山下水潭,我媽正在打水。
「夏,奶奶有什麼資格怪你,你不要記恨奶奶才是。
你爸是奶奶唯一的孩子,你爺爺去得早,他是奶奶所有的希望跟寄託啊!」
我奶哭了。
哭得我心酸。
我好像能理解我奶的心情。
就好比我是我媽的一切,若我出事,我媽會瘋掉。
她儘管放不下渣爹,可在我媽心裏,我永遠是排第一的。
「你爸眼睛瞎了,現在在家裏,說什麼都不去醫院。
奶想說,你能原諒他嗎?能不能,讓陰王大人…」
「奶」
我厲聲打斷她的話。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
不就是想讓我求陰王給他治眼睛嗎?
那根本不可能。
「奶,你不用求我,你該去求隔壁廟的鬼嶼之尊陰十三。眼睛是他挖的,您兒子不想去醫院,陰王他知道他現在就是個活死人。
去了醫院怕是就出不來了。」
我奶大驚失色,臉色血色瞬間褪去,「啥?夏,你、你別嚇奶奶啊!」
哐當!
我媽提的水桶落地。
水花濺起,倒在地上,打濕了她的褲腿。
我媽聽到了。
我急忙跑過去,扶住了我媽,「媽,媽」
我媽神情恍惚了片刻。
身體搖搖欲墜,再也承受不住軟軟倒了下去。
我一把抱起我媽,回到了房間。
沒去理會,滿眼都是渣爹的奶奶。
「媽,媽…」
我守着我媽,緊緊握着他的手。
不自覺紅了眼眶。
「嗚嗚嗚嗚嗚」
我媽最終忍不住抱着我的手哭出了聲。
「媽,不值得,他不值得你為他哭。從他為了錢開始養血瞳,他就不在是人了。
現在他又為了不受到血瞳反噬,回來算計我,想拿我的命來換他的命。
他就不配做人了。」
沒養過我一天,卻想讓我為他付出生命。
他以為他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嗎?
誰都圍着他轉。
「啥?」
我媽聽到與我的命有關,立馬止住了哭聲。
我很欣慰。
我始終在我媽心裏排第一的。
然後我拿出了手機,點開了錄音。
渣爹的渣爹語錄聽得我媽拳頭都硬了。
對渣爹那點美好回憶,徹底消亡。
一個翻身坐起來,「媽去找他。」
敢打她女兒的主意。
哪怕他變成了活死人,她也要他好看。
我媽動作太快。
我攔都攔不住。
跟着我媽一路小跑下了山。
我奶已經回來了。
正守着活死人渣爹暗自抹眼淚。
渣爹的老婆更是哭腫了眼睛。
渣爹黑洞洞的眼窟窿望着房梁,猙獰地咬着牙罵天罵地。
他身體已經死了。
絲毫感覺不到痛,任由黑色的血水從眼窟窿裏面流出來。
「都哭什麼?想當年老子擁有血瞳,怎麼將那些富二代富一代踩下去的。
老子現在眼睛瞎了,照樣風光」
渣爹大放厥詞。
一面罵,一面說他的過往多威風。
當年他被人從海里救起來,因為那張臉長得還算帥氣。
嘴巴能說會道。
哄得世家千金非他不嫁。
那世家也就招他做了上門女婿。
但他的出身註定被世家大族看不起,處處刁難他,打壓他。
也就是這時候他遇到了奈子,出軌了溫柔體貼,總是以他為天的奈子。
這讓他在心理和身體上得到了極大滿足。
或許他真的有做主角的命。
他跟奈子在一起二十年,愣是沒被那千金髮現。
還托我的福,遇到了喬森。
後面,渣爹擁有了血瞳。
短短一兩個月靠着血瞳透視賭石,斂財無數,碰巧他岳丈家生意上遇到了危機。
他趁虛而入,毀掉了看不起他的岳丈家,狠狠出了口惡氣。
那段時間,他風光無限。
坐擁財富無數,一躍成為豪門。
再後來便是血瞳反噬,喬森讓他們回來算計我。
聽着渣爹將這些過往吐露出來。
我深深被震撼到了。
這個喬森太可怕了。
為了殺我當真是費盡心機地早早開始佈局,等着給我致命一擊。
哐!
我的思緒被拉回來。
是我媽一腳踢開門,衝進了房間。
順手抄起門後的笤帚朝渣爹狠狠抽去。
小時候我經常挨笤帚抽。
疼痛感讓我記憶猶新。
但眼下,渣爹絲毫沒有感覺,只是下意識抬手去擋。
本能地躲避着打過來的笤帚。
我從沒見過我媽這般彪悍過。
那拼命的架勢,我奶跟奈子根本攔不住。
直抽的渣爹縮到角落裏屁都不敢放。
仿佛剛剛大放厥詞的人不是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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