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二爺,小黑屋裏面我們已經打掃乾淨了,除了有些發霉之外,別也沒什麼了,您就放心的在裏面住吧。」
「一日三餐都有專門的婆子往裏面送的,是太太親自安排的,寶二爺您就放心吧。」
「還有您身上的傷,咱們慈愛的太太也親自安排了婆子給你換藥呢。」
王夫人在裏面聽着。
寶二爺!
是寶玉!
我的大寶玉!
「啊!」
王夫人尖叫了一聲,發瘋一樣就要跑出院子。
院子門口,邢夫人安排的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似乎早就料到,伸手攔着王夫人冷笑道:「二太太,您還是專心理佛吧,外面的事不是你能管的。」
「啊,你們滾開!」
「我饒不了你們,哈哈!」
「欺負我寶玉,你們都得死。」
王夫人尖叫這被婆子拖拉進了裏面,丟在地上。
其中一個婆子還不解氣的踢了一腳。
「什麼玩意,還敢胡言亂語。」
「由着她咒罵主子麼?我看給她堵起嘴來吧!」
「不錯,你說得對。」
兩個婆子一合計,找個塊地上的破布子給王夫人塞進嘴裏。
「嗚嗚,唔」
王夫人掙扎了一會兒,卻哪裏掙的過兩個婆子,不多時就一動不動了,只有眼睛裏露出無邊的仇恨,猙獰。
都要死!
欺負我寶玉的,都要死!
等我哥哥回來
門口,金釧兒,玉釧兒瑟瑟發抖,一動不敢動。
正在收拾王夫人的兩個婆子是王善保家的親信,在府里十分體面,就連賴嬤嬤都要給幾分面子。
她們兩個三等小丫頭,還是跟着王夫人的,可以說生死都掌控在別人手上。
「你們兩個丫頭,過來!」兩個婆子忽然對着金釧兒玉釧兒開口道。
二人嚇了一跳,忙小心翼翼的走過去,陪笑道:「李大娘,孫大娘,有什麼事?」
李婆子看向二人,露出高高在上的一副表情,聲音冷冷道:「看好你們的瘋太太,再有胡言亂語詛咒主子們,連你們兩個一起打!」
「是,是。」
二人忙答應。
兩個婆子這才滿意的點頭,一面往回走一面商量待會兒去哪裏吃酒。
這時,金釧兒忽然開口問了一句:「李大娘,我們倆上個月的月錢,怎麼少了許多?」
李大娘臉上立刻有了些許不悅,回頭道:「怎麼?還以為我們太太剋扣了你們的月錢不成?」
金釧兒忙陪笑:「不是」
「哼!」
孫婆子道:「不只是你們,就連我們的月錢都少了,太太說今年莊子的收成不好,大家都省些,等明年莊子裏豐收了就補上。」
雖然這麼說着,連她自己都不信摳門的邢夫人會再補上。
畢竟邢夫人實在是太摳了!
賈母過生日,對榮國府來說是多麼體面的大事,她竟然只拿出了十兩銀子,差點把老祖宗氣的駕鶴了。
從那以後邢夫人的吝嗇名聲就傳開了,以前跟着王夫人的眾人就不說了,就連邢夫人自己的親信也是滿腹怨言。
兩個婆子走後,王夫人漸漸的緩了過來。
金釧兒玉釧兒大喜,忙扶着王夫人站起來,坐在了一旁的老舊破椅子上。
「太太,你沒事吧?」
「太太,您好些了嗎?」
王夫人緩了口氣,看着金釧兒,玉釧兒兩人道:「好丫頭,我們娘倆落難至此,只有你們兩個還不離不棄,等我哥哥封侯拜相,寶玉金榜題名,我做主,將你們姊妹許給寶玉做姨娘。」
二人唬了一跳,忙道:「我們只是低賤丫頭,萬萬不敢有非分之想。」
寶玉姨娘,誰愛做誰做吧。
她們可不敢。
王夫人可不知道自己的丫頭所想,還以為二人是害羞,因拉着二人的手,慈愛笑道:「你們放心,此事我自有主張,少不了你們的一場造化。」
二人惶恐,連呼:「不敢。」
實在是造化太大了,怕接不住。
王夫人又道:「不過我現在出不去,你們去外面幫我打聽打聽寶玉怎麼了,萬一要是有什麼事記得去找老太太給寶玉做主。」
且說寶玉,被小廝拖拉着進了後院小黑屋。
首先,一股子霉味撲鼻而來。
令人作嘔。
被褥冰涼潮濕,上面髒兮兮的黃一塊,黑一塊,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清洗了。
桌上放着一個缺了兩個口的粗瓷破茶碗,裏面泡着不只是哪個旮旯里撿來的陳舊樹葉子。
雖然這兩年賈寶玉過得很不如意,但也是錦衣玉食的生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不說,還有美貌俏婢襲人伺候,如何能忍受這樣的環境?
如果說這些都能咬咬牙忍受了的話,另一樣賈寶玉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貼身伺候他的竟然不是丫頭,而是一個邢夫人專門給他安排的婆子。
體態臃腫,腰如水桶,臉若大水盆,比他大寶玉的大臉還要大一倍有餘。
「二爺,奴家來伺候您。」
「奴家一定伺候的您無微不至。」
婆子笑嘻嘻的湊到寶玉病榻前。
賈寶玉已經顧不得怒了。
又驚又恐!
如果腿腳靈便,賈寶玉早就飛一樣的跑出去了。
只可惜昨天被打的折了腿,傷筋動骨沒有一百天好不了。
「你!」
「你不要過來啊!」
賈寶玉眼睜睜看着那婆子要來伺候他,身子顫顫巍巍的往床鋪里躲了躲。
婆子微微一笑,露出慈愛的笑容道:「二爺不害怕,奴家很溫柔的。」
一面說着,挨上去學着王夫人的樣子摩挲寶玉,心道:難怪二太太喜歡摩挲寶玉,今兒老娘也要好好摩挲一回才是。
頓時感覺手上又滑又嫩,仿佛一掐能掐出水,一面想着,手上不自覺掐了一下。
「啊!」
賈寶玉吃痛,頓時顧不得什麼了,向外面大吼道:「來人,快去告訴老爺,我知道錯了,我今後一定好好讀書不,我現在就要去學堂讀書!」
外面的小廝不敢怠慢,忙跑前院子裏跟賈政說了。
恰巧賈赦還沒走,呵呵笑道:「二弟,你看吧,像寶玉這樣的,你不好好整,他能知道學嗎?」
賈政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以前每次打了,賈母求情就輕輕的放過。
那畜生從來沒有認錯過!
「哼,現在知道錯了?」
「晚了!」
「想去上學也要在裏面待夠三天!」
賈政滿臉嚴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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