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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四的同伴把守了大門,同時盯緊了在場的所有人,陳四則親自開始搜身。
他先走到了旁邊的一桌,緊鄰的客人自然是有嫌疑的。
不過陳四打量了一下對方的穿着之後,還算客氣地朝着對方一拱手:「得罪了幾位,麻煩幾位配合一下。」
這幾個人還算好說話,紛紛站起身來,也就嘴上抱怨了幾句:「哥們兒你們可看好了啊,我們自己的錢袋子可都在這兒呢。」
這幾個人已經提前把自己的錢袋子拿了出來,裏面應該沒有陳四的。
這幾個人搜完,確定沒有之後陳四又朝着對方隨意地拱了拱手:「打擾了幾位,你們繼續用飯。」
那幾個人把自己的錢袋子收回去,無奈地擺了擺手。
接着陳四又走向了下一桌,這次他只掃了一眼,就用自己的刀柄在桌子上敲了敲:「你們幾個站起來!」
這幾個人的衣着打扮明顯不如之前那桌,桌子上的菜也多半是些素菜,四個人一起就點了一道醬牛肉,數量還少得可憐。
不過陳四的態度雖然惡劣,但是這幾個人都急忙站了起來,戰戰兢兢地先把自己的錢袋子掏出來。
其中一人陪着笑臉道:「官爺您可瞧好了啊,我們絕對沒拿您的錢袋子。你瞧瞧我們離您那麼遠,從頭到尾沒離開過座位,怎麼可能……」
「少廢話!有沒有拿你說了不算,老子搜了才算!」
陳四不耐煩地打斷,直接開始上手:「都給我老實點,別亂動,別讓我看見你們有什麼多餘的動作,不然老子饒不了你們!」
他一邊搜身,還一邊用言語和眼神威脅着面前的幾個人,幾個人都不敢亂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成了小偷。
不過很可惜,這幾個人雖然瞧着不怎麼富裕,但他們身上都沒有陳四的錢袋子,甚至幾個人身上的錢袋全倒出來,都湊不出陳四的錢,裏面都是些銅錢,甚至連一枚碎銀子都沒見到。
「真晦氣!」陳四暗自唾罵了一句,隨後轉向了下一桌。
下一桌的人甚至從頭到尾連看都沒看這邊一眼,明明鬧出事之後大家都停下了筷子,可是坐在那一桌的客人仍舊在吃菜喝酒。
那桌就兩個人,但是旁邊卻站着一個丫鬟一個小廝,還在幫忙倒酒。
光看飯桌上的菜就十分豐盛,明顯是個有錢人。
陳四沒敢先開口,繞過去看了一眼飯桌上的人,眼睛都大了一圈。
「怎麼着陳四,你這是連我的身都要搜了?」
說話的是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男人,他背對着秦風他們,看不到臉。
「哎喲李員外,您也在這兒吃飯呢!」陳四一見,立馬身高都縮水了班半頭,趕忙朝着面前的人一拱手:「瞧您說的,這是哪裏話啊?我那點小錢您哪兒瞧得上啊,怎麼敢搜您啊!」
「瞧瞧你鬧出這麼大的陣仗,我還以為你丟了幾個錢呢,準備把我也扣下?」中年男人語氣不陰不陽,扭頭看了陳四一眼。
陳四見狀急忙陪上了笑臉:「哎喲您老這話可是折煞我了,您就算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扣着您啊!我那點小錢對您來說也就是一頓飯的事兒,您要是巧瞧得上眼,我恨不得給您雙手奉上。能得您老的青眼,那也算我陳四得臉了!」
「呵!」
這位李員外不說話了,繼續喝酒吃菜,把陳四晾在了一邊。
陳四不尷不尬地又說了幾句好話,然後讓對方吃好喝好,就趕緊勾着腰去搜下一桌了。
下一桌的食客是一男一女,倆人應該是夫妻,看穿着打扮還不錯,但也不算什麼富貴人家。
看到陳四要過來,女人有些緊張,往男人身邊靠了靠。
陳四眯着眼,覺得有些不對勁,正要往那邊去,忽然聽到他的同伴喊了一聲:「臭小子你往哪兒走?」
陳四轉過頭,就見他的同伴拎住了一個半大小子,瞧着也就七八歲。
最主要的是這小子一身寒酸味兒,怎麼都不像是能在悅來客棧吃飯的人,別說客棧了,就怕是路邊的小食攤都不該有他的身影。
這種小叫花子出現在這裏明顯不對勁。
於是陳四停下了腳步,轉而朝着那孩子走過去。
「怎麼回事兒?」他問自己同伴。
「剛才我就瞧見這小癟犢子在角落裏鬼鬼祟祟的,現在趁着你搜身,他居然想偷溜到後門去,被我給抓到了!」
一聽這孩子想跑,陳四的目光也落到了他身上,眯着眼一臉戾氣:「小兔崽子,趁着我現在還好說話,你老老實實把錢袋子叫出來。否則要是等老子在你身上搜出來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他明明都還沒搜身,就已經斷定了錢袋就在這八歲的孩子身上。
把那孩子帶過來的捕快手腳很粗暴,這孩子身上的衣服料子已經很薄弱了,被這麼一抓,現在衣領子已經破開了一個口子。
那孩子好像聽不到陳四的話一樣,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破爛了的衣服,一言不發。
一雙漆黑的眼睛裏儘是倔強,不過他畢竟年紀還小,這時候眼眶裏已經有淚水了。
可陳四不吃這套,當下一巴掌就拍在了他腦袋上:「老子和你說話裝聾子是不是?」
這一巴掌力道不小,打在那孩子的後腦勺上「啪」的一聲,直接把那孩子打得一個趔趄,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仲夢然見狀皺起了眉頭,剛要起身,被秦風按住了:「再看看。」
「問你呢,老子的錢袋子在哪兒?」陳四又一把拽住了孩子的衣領,眼看着衣服就要支離破碎了。
「我沒拿你的錢!」男孩這時候仰起頭,十分倔強地開口。
他的聲音里已經有了哭腔,但還是非常有底氣。
「沒拿?」陳四顯然不信:「呵呵,不是你拿的能是誰拿的?要麼你告訴我,你一個小叫花子跑到這種地方來,不是來偷錢的還能來幹嘛?」
他面目猙獰,換做一般的小孩子都被嚇哭了,可那孩子雖然臉色不太好看,但仍舊十分堅定:「我不是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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