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江雲濤聽見陸行舟這句話時差點以為陸行舟是在吃醋,可是這個想法冒出來不過片刻就被他自己打消了。
怎麼可能呢?
陸行舟在吃季嫣然的醋?
別開玩笑了,當時陸行舟可是親口跟他說過的,不喜歡季嫣然,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那語氣,說一句斬釘截鐵完全不過分。
現在又跑來吃季嫣然的醋?
肯定是覺得他一天到晚提季嫣然聽多了煩罷了。
江雲濤輕咳兩聲,笑着道,「我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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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妮口中的好時機,就是前兩天爆發的邁阿密騷亂。四名白人警察把黑人摩托車司機圍毆致死的案子,果然沒有出乎周陽的預料。
由6名白人組成的陪審團,以證人的證詞不一致為由,宣佈所有白人警察無罪。
判決結果出來之後,立刻就有五千多名黑人兄弟,湧上邁阿密街頭抗議,隨後又很快演變成了騷亂。
當時恰好有三名無辜白人司機,開車碰上了遊行抗議隊伍。於是這三人被抗議的黑人截停後,直接被拉出車外活活打死。
邁阿密市區的騷亂,隨後又向周邊的其他地區蔓延,迫使佛羅里達州州長宣佈,全州進入緊急狀態。超過3500名國民警衛隊,花了三天時間才控制住了局勢。
三天的騷亂總共造成了18人死亡,近400人受傷。「零元購」等活動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超過了1億美元。
全美的黑人兄弟是一家,為了聲援邁阿密慘死的摩托車司機,包括紐約在內的美國各大城市,同樣有許多黑人上街抗議。
一時之間,美國長久以來的黑白種族矛盾,再次佔據了所有媒體的頭版頭條。
跟隨劉曉傑學了一個多月繪畫的保羅,倒是沒有上街湊熱鬧,主要原因是康妮不想讓碰瓷行動顯得太過明顯。
周陽之前提出用保羅作為對紐約市政府違憲訴訟案的典型原告,以美國黑白種族矛盾來增加勝訴成功率的思路,已經被康妮全盤接受了。
在他的安排下,保羅現在每天除了去劉曉傑的畫室,接受專業繪畫指導之外,還要上街去畫畫。
而保羅的勤奮也取得了非常顯著的成果,短短一個月內,他已經被紐約警察罰款了五次。其中有兩次因為保羅和警察發生口角,更是直接被警察逮捕。
這一切都被跟在保羅身邊不遠處的隱藏攝像機,給清楚的記錄了下來。邁阿密騷亂發生的時候,保羅剛剛被保釋出來,所以康妮決定暫時讓他消停幾天。
「你知道嗎,保羅前幾天被逮捕時,正在街上畫林肯的肖像畫。結果兩個白人警察粗暴的推到了畫框,還有一人在上面踩了一腳。
當時保羅憤怒的衝着警察吼了一句:『葛底斯堡演說』已經發表了120年,『人皆生而平等』在美國依舊只是一句空話。
然後警察就直接用警棍對他進行了毆打,在把他制服帶回警局之後,還以襲警罪起訴了他。」康妮說話時,嘴角的笑意都快掩飾不住了。
「沒想到保羅的文學修養還挺不錯,都能引用林肯的『葛底斯堡演說』了。」周陽有點小驚訝。
「這要感謝卡羅琳推薦的那名跟拍攝影師,他在警察來之前,剛剛向保羅背誦過『葛底斯堡演說』。」康妮笑着說道。
林肯的「葛底斯堡演說」在美國非常著名,經常會在各種演講中被引用。而且它的全文也不算長,只有272個單詞,所以能背誦的人大有所在。
「街頭藝術家聯盟的其他人呢?過去這段時間有多少人被抓,挨了幾張罰單?」周陽問道。
「根據瑞茜的統計,大約有五分之一的人,在過去一個月內被警察逮捕過。至於罰單就更普遍了,幾乎人手一張!」康妮立刻爆出一串數據。
「如果僅以保羅個人起訴,紐約市政府和警察局是必敗的。但你的目的不僅僅是勝訴,而是讓更多的人認識康妮·瓦萊律師。
所以咱們可以稍微改變一下思路,把保羅這枚終極原子彈放一放,先用紐約街頭藝術家聯盟的名義去進攻。
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能引導應訴方律師說一些不該說的話,然後在保羅的例子上拿來反證,徹底殺死對方!」周陽想了想說道。
「查理,你和我的思路完全一樣,殺手鐧自然要留在最後使用!」康妮點了點頭說道。
離開達維律所之後,周陽又用街邊的公共電話亭,給卡羅琳打了一個電話,約對方在東村的一家意大利甜品店veniero一起喝下午茶。
東村位於曼哈頓下城的最東部,這裏從五、六十年代開始,就逐漸成了紐約先鋒藝術的發源地,也是全紐約商業美術館和畫廊最多的地區之一。
veniero是一家在東村經營了85年的意大利甜品店,據說尤其以提拉米蘇和芝士蛋糕最為出名。
「卡羅琳,未來有什麼打算嗎?你現在這份工作,在我看來除了浪費時間之外,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周陽約對方出來的目的,是要提前告知她康妮接下來的行動。她之前可是應下了,一部紀錄片的製片人。
這部圍繞保羅這個黑人小伙的日常生活拍攝的紀錄片,雖然投資很低,到現在連正式的名字都還沒有,但接下來卻可能成為,康妮起訴紐約市政府違憲的重要證據。
卡羅琳既然掛名了製片人,就很可能被捲入其中,所以周陽必須讓她提前有所準備。
其實從這件小事中也可以看出來,卡羅琳的政治敏感度還比較欠缺,也許是因為她媽媽之前把她們姐弟倆保護的太好了。
「我在讀大學時,最初的打算是當一名攝影記者,還去《紐約時報》進行了暑期實習。但是我很快發現自己這張臉太出名了,特別是在其他攝影同行眼中,我反倒成了他們拍照的焦點。
所以我發現沒法像其他人那樣,安靜地抓拍自己想要的鏡頭之後,只好放棄了攝影記者的理想。後來愛德華叔叔讓我去他的國會辦公室當助理,但我媽媽並不喜歡我去華盛頓工作,我自己也對政治不很感興趣。
我現在暫時先在大都會博物館待一段時間吧,以後也許會去法學院讀書。」卡羅琳略帶幾分苦笑的說道。
「雖然我們認識不算太久,但我不介意向你提供一些個人的看法。實際上在你出生的那一刻,繼承了『甘迺迪』這個姓氏之後,政治就註定不會與你絕緣。
雖然『甘迺迪』這個姓氏可能給你帶來了許多煩惱,但它同樣也給你帶來了巨大的便利。
你畢業於哈佛這樣的世界名校,暑期實習的地方不是國會,就是《紐約時報》這樣的世界知名報刊,工作後又能輕鬆應聘入,大都會博物館這樣的世界知名藝術機構。
『甘迺迪』這個姓氏在這一切中,發揮的作用又佔了幾成?
中國有句俗話,叫做『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筷子罵娘』。這句話大概的意思,是說許多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母親因為甘迺迪總統的不幸,對政治充滿了恐懼和牴觸。但在美利堅這個國家,紐約和華盛頓永遠是,處於金字塔頂尖的兩極。
從你父親的爺爺開始,甘迺迪就已經是波士頓的富豪家族。但你的爺爺在繼承父親的財富之後,卻並沒有滿足,希望在四個兒子中能培養出一個美國總統。
我覺得他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因為他知道財富和權利之間,就是一道旋轉門。沒有權利支撐的財富,很快就會消失。
你今天獲得的許多便利,或者說的直白一點叫做特權,是因為你有一個在國會參議院很有影響力的叔叔。
如果你想要自己未來的孩子,也能像你一樣生活得很舒坦,那麼你這一代人中,必須有人能在你叔叔去世之後,站出來接過他的衣缽,維持甘迺迪家族在美國政治頂層的影響力。
這其中你和你弟弟,無疑是最容易成功的人。因為全體美國人,都欠了你們姐弟倆一個父親。
你現在也許對政治不感興趣,但你不能保證二十年甚至三十年之後,自己的想法不會改變。
所以我覺得你可以不喜歡政治,但絕不能遠離政治,成年人要學會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
周陽和卡羅琳閒聊了一個下午,中心思想就是告訴對方,就算現在不打算踏入美國官場,但也可以先開始養望啊。
如果按照原本的軌跡,在愛德華·甘迺迪去世之後,卡羅琳·甘迺迪被迫成為家族新的代言人,走上了從政之路。
其實2008年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希拉里·克林頓被奧觀海任命為國務卿,於是空出了她代表紐約州的那個國會參議員席位。
而這個席位恰恰是當初卡羅琳的另一個叔叔,在競選總統時被暗殺的羅伯特·甘迺迪任職過的參議員席位。
當時愛德華雖然病重,但剛剛把奧觀海推上總統職位,在民主黨內的影響力還處在巔峰。
所以在他的操作下,當時由民主黨人把持的紐約州長,準備任命卡羅琳來接替希拉里,履行剩餘的兩年參議員任期。
對於這樣的操作,甘迺迪家族其實是有先例的。當初愛德華第一次獲得國會參議員席位,就是在哥哥約翰當選為總統後,由馬薩諸塞州的州長,直接任命他代替哥哥履行剩餘的任期。
愛德華的成功,表明甘迺迪家族是可以信任的。而紐約州又是民主黨的重鎮,所以這本來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但紐約媒體卻很快曝光了,卡羅琳從1988年之後,在歷次民主黨初選和全國正式選舉中,根本連投票都沒有參與。
這樣的政治態度,自然遭到了社會輿論的強烈批評。而且卡羅琳之前也沒有任何從政經驗,所以在巨大的輿論壓力之下,他最終主動退出了參議員任命的競爭。
這才有了奧觀海後來投桃報李,幫缺乏從政經驗的卡羅琳,精挑細選了駐日大使的職位。只可惜這職位和國會參議員相比,可謂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周陽在分開之前,特意叮囑卡羅琳要把康妮的事情,打電話去告知一下她遠在華盛頓國會山的叔叔,免得給對方造成任何不好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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