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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做得這麼香?這一天抹下來,還不把人熏迷糊了?
見我不語,那藍草噘了噘嘴巴,哼了哼,道:「沒有眼光!」
我被他的樣子逗笑,用蹩腳的哽音道:「俺是鄉下人,見不得這麼紅的大嘴丫子,也聞不慣這麼香的東西,怕熏得頭昏腦漲。」
聞言,藍草也微微皺眉,掏出小鏡子,一頓照,最後,將眼掃向了柳絮。
柳絮點了點頭,含蓄道:「若色澤溫潤些,香味兒淡雅點,應該會更好。」
藍草看看我,又看看柳絮,猛地一點頭,掉頭就跑,看樣子,是去改造配方去了。
然後,一下午過去後,藍草再次出現,對我和柳絮噘着已然飽滿的柔媚唇畔,讓那淡淡的香味飄入鼻息,誘人得很。
我與柳絮一同點頭,表示讚揚。
藍草開心的若孩子般跳躍起來,轉身跑了,又去搗動其他物件。
於是,我和柳絮,不時地看着藍草頂着大紅臉,大白粉,大紅唇地出現,或者用研發的肥皂狂洗衣物,或者搞什麼人均試驗田,將每個抓到手的綠草都捉去一頓禍害,還盜用我的噱頭,直說為創作獻身吧!
我從不吝嗇自己的口頭指導,一般都是在無人的情況下偷偷提點一二,卻導致了藍草總往我這跑,最後,硬是聘了我去做副手,將各項預計的新鮮物件利用有限的資源,提早研發了出來。
記得,我曾經問過柳絮:「為什麼相信俺一個陌生人?」
柳絮卻只望着我說:「你有我熟悉的乾淨眼神。」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會是乾淨的,也許,是以為很多事情我都不介意,反而讓那份渾濁,清澈了很多。
其實,我本想等風平浪靜後,便恢復阿爹的身份。但,仍舊被白蓮的突然來訪,改變了某些預定好的計劃??????
一百一十二。死亡宣言
彩燈高掛的夜晚,美酒純釀的搖曳,賓客眾歡的時刻,白蓮突然出現在熱鬧的大廳,將所有的美艷皆壓得失去了顏色。
他就那麼佇立在歡場中間,仿佛在這紅嬌綠艷的天地中,只獨立了那一株艷色的九天睡蓮。
本喧譁的大廳在瞬間變得安靜,而他就這麼站立在大廳中間,用那雙精美的葡萄眼掃視着每一個角落。
然後,若瘋了般,飛撲着身影,在整個院子裏一頓翻找,就連有大鬍子的男人,也被他一頓拉扯,想看看麵皮的真實性。
而我,則爬上了房檐,趴在上面,看着他東一頭、西一頭的鬧着,心裏,已經說不上什麼滋味。
眼見着白蓮衝進了我曾經居住的屋子,好久不曾出來,忍住了下去探望他的衝動,只能緊緊扣住房瓦,不知何感。
時間過得很慢,終於在等待中看見白蓮抱着我的被子,一步步踱了出來,站在二樓處,凝望着整個歡場,忽然沙啞着嗓子,大喊道:「山兒,你今天若不出來,我就一把火燒了這裏!」
沒有人應他,空氣中之澎湃着他的痛楚。
於是,白蓮衝下了閣樓,提起燈籠,就要點房子!
柳絮忙從外廳沖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對白蓮行了一禮,道:「爺兒,請念在家主曾經相識的份上,手下留情。」
白蓮卻笑了,笑得分外開心,琉璃般的眼眸在燈籠的映射下,越發得璀璨耀眼,仿若沁了水痕般波光粼粼,聲音卻在尖銳中遊走了一絲的脆弱,橫聲道:「念情?哈哈哈哈哈……念情她不來見我?今天,爺兒我就燒了這裏!看她要躲我到何時!」
說話間,手中的燈籠便扔向那乾枯的朽木上,而柳絮竟然飛身撲了過去,將那燃燒的燈籠捧在了手裏,任那火焰在雙手間燃起。
白蓮眼睛一瞪,喝出一個字:「你!」
柳絮仍舊恭敬道:「主子將此地交給柳絮管,既然爺兒要燒,就連柳絮一同入葬吧。」
那燃燒的火苗在柳絮的手上噼啪作響,將柳絮那清秀的臉染成了決然的堅韌,生出了一股死亡的妖艷……
眼見着那火將柳絮的手掌吞噬,我一個用力打算撲過去,卻被另一人提前一步,及時制止了眼前發上的災難。
罌粟花掌風一拂,將那已經燃燒成灰燼的燈籠拍到了地上,保全了柳絮的一雙手。轉而對白蓮喝道:「十一弟,你又鬧什麼?這幾天宮裏沒讓你鬧夠嗎?」
白蓮亦不甘示弱地回吼道:「沒鬧夠!沒鬧夠!不把山兒鬧出來,我就一直鬧!就算拆了房子,燒了殿,我也一直鬧!」
罌粟花卻笑了,笑得放蕩不羈:「好,你繼續鬧,但願山兒知道你毀了她的院子後,能待見你。」
白蓮愣住了,若失神的娃娃般了無生命,半響,才嚷嚷道:「六哥,我跟你走。」
於是,白蓮從地上捧起我的被子,抱在懷裏,低垂着腦袋,跟着罌粟花一步步離開,卻在門口處,突然回過頭,對柳絮道:「看見她,告訴她,如不想我死,就來戰場找我,不然,也來給我收屍。」
說完頭也不回的踏出了院門。
而罌粟花則掃了眼柳絮,柳絮卻將頭輕輕垂下,像是感激他的幫襯,卻也像無信息可提供的封閉狀。
罌粟花眼波閃了一下,披風揚起,也出來了院門。
隨之而來的大批部隊終於繼續走了,導致了今晚的歡場即刻散了場。
我沒有躺在屋頂數落自己的心思,沒有去想為什麼白蓮說讓我給他收屍時,我那呼吸之間,皆是痛。
翻身下了房檐,從自己屋子的方向走向柳絮,想看看着個傻男人到底傷成什麼樣子。
而柳絮顯然也正打算回屋收拾一下,兩人便不期而遇。
歡場上已然靜悄悄的,月亮卻若水洗般緩緩升起,那堅韌的男子就這麼望着我。
刺客,我竟然覺得自己是透明的。
沒有玩偶的一笑,沒有說鬧打趣,沒有半眯着左眼,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柳絮卻先我一步,急切的喚了一聲:「雜草!」
心臟一收縮,我的左眼竟然又半眯上了,整個人也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捧起了那雙被燒起泡的雙手,鼓起腮,嘟起唇,輕吹着,若哄孩子般,哄道:「不疼哦,吹吹就不疼了……」
瞬間,我仿佛看見一滴銀色的水痕在眼前快速划過,隱入黑暗中,看不見其的消失點。
我想,那,應該是柳絮的一滴淚吧?
比較氣惱,不會自動柳絮為什麼哭。但卻知道,自己不應該抬頭,只能嚷嚷道:「俺不太會哄人……」
柳絮卻收了手,攥上了拳頭,頭也沒回答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我望着他單薄卻堅韌的背影,想了想,還是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本來想打算與柳絮坦白的,去仿佛冥冥中,被什麼阻止了。隱約中,我覺得,是柳絮渴望這樣一個可以和他談天的朋友,而不是一個主子。既然,他能為我拼了性命,護住這份產業,我又如何給不了他這樣的一個朋友?只怕……到時候他知道我是我,並非他時,這份期滿下的友誼賽否還在?
明天的事,明天再去想吧,今天,我只做疼惜柳絮的朋友。
跟在柳絮身後,進來他的屋子,為了不讓手上的烏黑掉了色,只能看着他將手洗乾淨,又在水裏泡了一會兒後,才拉着他,坐到床上,為他小心翼翼的上了藥,又找來乾淨的帶子,將那雙被燒傷對手仔細纏裹了起來。
一切做好後,我猛的一抬頭,卻發現柳絮一直望着我。當目光撞到一起時,柳絮下意識的閃躲開,卻又重新掃向我,說了聲:「謝謝。」
我搖了搖頭,今天這事兒本就是我的責任,卻讓他一人抗了,應該說謝的是我。但,此話我暫時說不出,只能陪着他,默默坐着。
月亮一點點的偏移,我打了個哈欠,抬眼問柳絮:「困不?」
柳絮搖搖頭,反問:「你困不?」
我點頭:「困了。」
柳絮道:「那你回去睡吧。」
我問:「你呢?」
柳絮笑道:「我也睡了。」
我站起身,柳絮也站了起來,我困得腦袋開始短路,卻仍舊伸手去扯他的衣服帶子麻將那衣衫件件小心的脫了下來,儘量不去觸碰他的雙手。
一頓忙活下來,柳絮只剩下單薄的褻褲,我仍舊一扯褲帶,卻突然發現柳絮的身體異常僵硬,忙停了手下的夥計,憨乎乎的問:「不喜歡裸睡是不?那就不脫褲子了。」
然後,將柳絮接到床上,脫了他的鞋襪,露出一雙纖細的漂亮的裸足,那瑩白細膩猶如上好的美玉所雕刻出的一絲脆弱。
手不禁撫摸着,把玩着,若欣賞着一件完美工藝品一樣,流連不去。
知道柳絮輕笑一聲,我才恍然地放手,傻笑道:「真好看。」
柳絮倒也與我開了一分玩笑:「也就腳能看。」
柳絮從來沒有與我開過玩笑,讓他這一句話,我倒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能拉起了被子,讓柳絮躺好,又將被子蓋好,才回道:「其實,你挺耐看的。」
柳絮沒有回話,卻閉上眼睛,仿佛想睡了。
我又打了個哈氣,出了屋子,關上房門,打算回屋睡覺,卻聽見裏面傳來杯子碎裂的聲音。
我又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見柳絮赤裸着上身,光着腳,正蹲在地上撿碎裂的杯子,看見我又折了回來,不禁愣了愣,顯得不自然道:「我……想喝點水。」
點點頭,看着他那捆綁成包子樣的手,表示了解。反手將門關上,走到桌子旁,給他重新倒了水,餵進了嘴裏後,又將人塞回了床上。
自己也將鞋子一蹬,縮進了被子裏,閉眼就睡。
半響,柳絮輕輕道:「你……不回去睡了?」
我含糊道:「哪裏那麼多廢話?我走了,半夜誰給你倒水倒尿?睡啦……」啦字音還沒扯到位,我已經會周公去了,然,心裏的某個角落,卻因那個絕美的背影而一直在隱約顫慄着,若哭泣,若無措,多孤寂,多茫然……
那九天上的蓮,怎麼可以說,讓我去替他收屍!!!
一百一十三。盤根千里
早晨起來,我發現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尤其是那八卦的藍草,竟然將我拉到一邊,神秘兮兮的問:「誰在上面?」
我馬上領會了他的意思,也知道有些事情越描越黑,只能笑出口水樣,憨憨哽道:「都在床上面。」
氣得那藍草兩眼一翻,下死守點着我的腦袋,罵道:「氣人的玩應兒!」轉身,與其他人分享這沒有什麼內幕的無聊消息。
我一回頭,便看見柳絮站在不遠處,眺望着我的背影。
我立刻小背一縮,小腿一踮,小眼一眯,小嘴一咧,傻笑了。
柳絮心情不錯,對我笑了笑,雖然不是頂美,卻也別有一番清秀怡人的滋味。
日子一晃又過了兩天,自從柳絮受傷,他身邊多了一個我,時刻照應着他的起居,被大家笑成了跟屁蟲。
而柳絮明顯的好心情,任誰都有種如沐春風的飄然感,更讓大家把我這隻丑鴨子與他湊成一對兒。
也許,大家都有不少傷心往事,經歷世態炎涼的多了,倒也沒有什麼人拿話來埋汰我,例如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等等。
反觀我始終如一的伺候,竟然一不小心偷聽到藍草對柳絮說:別看那小子傻乎乎、髒兮兮、忒難看的樣子,但那腦子精着呢,將來一定有出息。如今啊,看得多了,竟也不覺得丑了,呵呵呵呵……
我一腦門黑線,無語問蒼天。
與柳絮接觸時間長了,兩個人的關係倒是越來越好,偶爾行雲採買回來與他有商量寫工作中的困難,他也不避着我,直接將我問題挑開。並且,適當地還會詢問一些我的意見。雖然我每次回復的總是比較含糊,但卻無疑為他們指了條明路。
漸漸的,每當閣里人遇見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兒,竟然也開始找我解決,弄得我哭笑不得,直推託自己是掃地的,卻被眾人根瞪一眼,明顯意思為:你那根掃把都掃到柳絮床上去了,還掃個屁地啊!
於是,我這個到哪裏都會發光的黑珍珠,終於又開始控制『傾君之時』到複雜生意。
儘管我沒有細想,但卻仍舊能感覺到柳絮已經知道我是誰,只不過,他不想點破,也許,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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