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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曾一眨,她不敢相信,不能接受,眼淚在眼底岑着。
「當我在說瞎話?不相信?」北堂漾看到她這樣子有些失望,繼而眼眸銳利了幾分,像是鷹一樣注視她,「世南為你很有可能失去一條腿,而你呢?慶幸你不是我的女人!如果是!我會一巴掌毫不留情面的打的你殘廢!」
這時有酒店的工作人員上來了,正在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們……
兩位穿着酒店制服的美麗法國小姐……
晴思有些急,現在她在法國也沒什麼事情,手術已經做完了,她張口請求:「我會儘快準備回國,告訴我他的地址,還有……情況怎樣了。」
「進來說!」北堂漾凶凶地看了一眼外面站着的兩個英國年輕女人,拉着晴思的身子就關上了套房的門。
晴思被他拎着在他胸膛周圍,晴思想躲開,他卻低頭看着懷裏的小女人一聲冷哼:「不必擔心,我對你沒興趣,或許你的外表能吸引我,但是在我知道你是一個這樣無情無義的虛偽女人時,我提不起一點興致,你確定要回國?帝碩寒很有可能這輩子就是個失去一條腿的殘廢了,往後的日子裏,免不了要你處處伺候着,你確定你能受得了?或者,你現在正想着怎樣應付我,然後去你健康多金的親哥哥那裏投懷送抱?」
這無疑比罵她兩句還要難聽,但晴思沒有說什麼,事情畢竟因她而起,心裏的淚水已經泛濫成災,但是她忍住了眼眶裏的淚水不要掉落,雖然事情來的太過於突然,太沉痛,太難以承受,甚至她此刻心臟抽疼的像要爆炸掉,但她要忍住,不管他怎樣,健康也好,殘廢也罷,她都是他的女人。
在她揪着胸前的衣服壓制心裏的疼痛時,北堂漾俯身,向她傾斜着靠近,淡淡的香水味道進入晴思的鼻息。男人的唇就貼在他的耳邊,他用極致下流的聲音說着,「經過這件事情,世南對你很不信任,他在喝的酩酊大醉時對我說,你們做.愛的時候,你的手會放在他的腰杆上,小臉會喘着埋在他的胸膛里,我現在很好奇,替世南好奇,做.愛時,你到底是把他當成了你獨一無二的男人,還是一個恩客?」
晴思驀地仰起臉,盯着他這張魔鬼一般的嘴臉,他的話句句帶刺!
他離得她那麼近,彼此的呼吸都在摻雜混攪着,他伸手摸着她的一縷頭髮,繼續說:「世南跟我回憶起你們的第一次,他說,你那么小的年紀就允許一個男人進入你的身體,而且是第一次做那種事,他一遍遍的問我,那是不是代表你很愛他,所以身體願意接受他?我連連點頭說是,我現在他媽的真後悔,如果我說不是,他一定不會借着酒勁開着跑車奔馳在這條車流洶湧的巴黎大街上!生命都不顧了……」
「別說了。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終究是沒能忍得住,淚如雨下。
沒有人比心裏愛着的人的安慰更能撕裂自己的心扉,晴思仰起頭,淚水在她的臉頰上肆意,她的小手握成拳頭,攥住了北堂漾的襯衫,淒淒楚楚地問道:「帶我去見他,帶去我……」
他任由他揪着襯衫,冷聲說道:「世南人現在在國內,而我要準備結婚了,還要留在巴黎一些日子,沒時間為你服務任何事,也不值得,反倒是我希望你別回去了,因為你這種女人不值得世南為你再付出,你竟是有那麼大的魅力,讓一個把自己看的高高在上那樣重要的男人,為你連生命都不顧,你呢?你會為多少男人生死不顧?恐怕很多吧!他王墨陽就是其中一個!」
她百口莫辯,想必帝碩寒也是清楚她去見誰,做什麼了,他是一個在感情上極其小氣的男人,所以,她錯了,錯的離譜……
北堂漾冷漠地拍了拍她的臉蛋,「我只是替他傳達個話兒,虧他在病床上還惦記着你,怕我在法國對你怎麼樣,現在,對於你這種濫情的女人,我到覺得不如妓.女看的讓人順眼,就算沒有他的話,我也不會動你一絲一毫,髒死了!你好自為之!」他拍了拍她的臉頰,打開套房的門,大步離開。
北堂漾就這樣走了,他的所有冷嘲熱諷並沒有把她怎樣,而是帝碩寒,他到底怎樣了?!
這一個消息,幾乎把她的靈魂炸碎,變成粉末,飄蕩在這閉悶的空氣里。
她難受,非常難受,開始看着空蕩蕩狼藉一片的屋子不知所措起來,她現在應該做什麼?可以做什麼?最最痛苦的莫過於此時,驚慌,恐懼,無助,又感到非常非常的害怕。
她突然想到,應該先回國,對,回國……
她打開.房門,拿出行李箱,又跪在客廳的一個柜子前面想要找出證件一些東西,她用力地去拉抽屜,可是怎麼拉不開了呢?
她咬着唇,用力去拽,是什麼夾在了縫隙里,導致抽屜不是那樣好拽出來,終於,她雙手一起去拉,抽屜才碰的一下被她拽開了。
身體本能地向後彈去,雙手不小心也是必須按在地上才不至於摔倒,可是……她疼的抽泣!!
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心,地上竟然全是玻璃碎片,深深地扎進了手心裏,滾熱的淚水滴在手心上,掉在血淋淋的手心上。
她淚眼朦朧地看着地上一大片的玻璃碎片,她回想起北堂漾找上門的那種憤怒,想起北堂漾說的話,在這裏,帝碩寒醉酒動手暴打了他,都是因為她不好,都是她不好,她顫抖着剛才摔倒按在玻璃碎片上的手掌心,想到那些就不會覺得很痛了,不會……
她不知道到底有多些玻璃碎片扎進了手心裏,只是在不斷地流出鮮血,疼……
她坐在地上,眼前一片黑暗籠罩,透不過氣了,許久,直到幾點血跡滴在地板上,已經風乾了,她才用手背擦了擦淚水,走向洗手間,用清水衝着傷口,冷水擊打扎進手心裏的玻璃碎片時,更疼了,此刻的疼就是在剜心一樣。
靠在洗手間裏的牆壁上,她的眼睛模糊了,她看不見東西,眼前水茫茫的一片,她什麼都看不見。她染滿鮮血的雙手在胸前緊緊地揪着自己的心口,捶打着,好疼……無形中好像有人在拉她,好像還有熟識的同學在叫她的名字。是媽媽?是外婆?還是多啦佳琪?她哭了起來,開始是小聲地哭,接着是號啕大哭,好孤單的感覺……
她怪自己,無數次在心裏怪自己!
失去一條腿?她不要,他是一個優秀的男人,老天絕對不可以這樣,要懲罰,就懲罰她好了,她才發現,如果他有事,她的世界也一併的崩塌了。
她不急的自己是怎樣忍着鑽心之痛拔出那些玻璃碎片的,眼睜睜地從血肉中拔出,她沒時間到處去找醫院或者是診所衛生的處理,那樣會很浪費時間,這裏並不像她住的那種鴿子樓,隨隨便便的拐角處,就能看到診所或者是一所醫院。
她更不急的自己是怎樣的心境下,忍受着手疼,提着箱子走出房間、酒店、那條街,渾渾噩噩,回國,問出帝碩寒在哪家醫院,整個過程,只有淚水相伴……
好不容易知道了他住的醫院,晴思卻沒有勇氣前去,她怕他的模樣會讓她淚如雨下,她更怕極了他的責怪眼神,那會讓她無地自容,會讓她覺得自己好沒用。
又是一個晚上來臨,這已經是晴思回國的第三天了,她就窩在多啦這個小公寓裏,佳琪聽說晴思回國了,下班後也來了,多啦炒好了菜,佳琪在廚房洗碗,晴思窩在沙發里,一動不動的躺着,什麼忙也幫不上,手心火辣辣的疼着,纏着很厚很厚的白色紗布。
像是殘廢了一樣。
「過來吃飯吧,在想,事情不也是這樣了麼!」多啦幫她弄了弄頭髮,找出一根皮筋幫她在後面扎了起來,她低着頭在沙發里蜷縮着,散亂的長髮被多啦紮起來,露出她的小臉,這時候多啦才看見,全是淚水。
多啦心疼地抽出一張紙巾,給她擦着眼角還在流出來的淚水,皺眉,「人沒事就是最大的幸運啊,能在那樣的速度下存活過來,能在那樣嚴重的車禍中倖免,晴思,這本身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啊,你應該笑才對。」
晴思終於睜開眼睛,裏面全無聚焦,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艱難地哽咽着。「他不該是這樣,本不該,如果不是我……」
說着,她的眼睛裏淚水又控制不住,她怕多啦看着難受,慌忙地擦着坐起來,多啦又抽出一張紙巾給她,「別什麼都怪在你自己的身上,人這一生經歷什麼事情沒有應該不應該這個說法,他好,必定是他這一生應得的,他現在不好,也是他這一生應得的,樂觀點吧晴思。」
「嗯。」晴思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和多啦一起走向廚房。
佳琪把碗筷擺好,剛想跟晴思說什麼。卻開始乾嘔了起來
,在晴思詫異的眼神下,跑向洗手間,乾嘔聲傳來。
她乾嘔的很嚴重很嚴重,那聲音讓晴思的頭皮發憷,她想起了自己胃病復發時的模樣,狼狽,那種像是把心和肺都要嘔出來的感覺是生不如死的。
她看了一眼旁邊沒驚訝的多啦,跑向洗手間,皺眉輕輕拍着佳琪的後背,小聲關係地道:「佳琪,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也不好好吃飯?把胃都弄壞了,可別跟我學啊,遭罪着呢……。」
足足兩分鐘那麼久,晴思就站在她身後一點點幫她拍着後背,讓她能稍微舒服一些。
佳琪的臉色慘白,打開水龍頭洗了一下臉,轉過頭卻笑了:「我沒事了……」
「是不是吃壞什麼東西了?」直到佳琪走出去,晴思跟在她後面還這樣擔心地說,可是剛坐到飯桌上,晴思剛接過多啦推過來的一碗白米飯時,佳琪就一臉顏色地宣佈着。
「我懷孕了,晴思,為我高興吧,我懷孕了,已經兩個多月了。」佳琪的眼神里能看出一絲興奮,但同時,也有一絲憂傷在其中。
晴思想了想,微微一笑,她其實不想微笑,想說些別的什麼,但她擔心會影響佳琪的心情,只好微笑着說,「這是喜事啊,太好了了啊。」
多啦給兩個人各自夾了一塊雞翅,自己的碗裏夾了一塊肌肉,挑眉,「我就知道這丫頭懷孕了,我還沒見過孩子爸爸是誰呢。」
被多啦這樣隨口一說,晴思看向了佳琪,一口菜都沒來得及吃。
「呵呵……」佳琪乾笑。
「佳琪,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大家幫你想想辦法也好,這不是小事情,這是懷孕啊!這事兒比結婚都小不了多少。」晴思看得出佳琪挺喜歡這孩子的,不然不會是笑着,自己也懷孕過,對孩子是百般喜歡的,那就像是自己的生命一樣重要,她從佳琪的眼神中能看得出,她很喜歡這個孩子,也是想要的,那麼她總該不會傻的做單親媽媽吧?雖然這也不稀奇,男人不要,但孩子畢竟是自己身上的一塊肉,不捨得,可是能爭取有個圓滿的家庭還是好的。
佳琪吃着碗裏的雞翅,很久才抬頭說道,「這孩子要不要還不一定呢。」
多啦和晴思一起怪異地看向她。
「別這麼看着我啊。」佳琪很不自在地動了動身體,然後想了想,難以開口但也鼓起勇氣看着晴思,「晴思,你什麼時候去看看殷世南?我知道那家私人醫院的位置!你去看看他怎麼樣了,是不是這的啊殘疾?說的這麼嚴重!我怎麼不信呢!」
事實上,佳琪並不知道殷世南到底傷成了什麼摸樣?如果真如傳聞,殘廢了,那麼,這個孩子生下來毫無意義,她可不想一輩子伺候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那樣的婚姻毫無幸福可言,錢固然重要,但一個給不了她性.福的男人她不能接受,而且,殘廢還能像現在一樣商場上混的風生水起嗎?
她幾次想要進去那家私人醫院,但是不允許,總裁也是下令,誰也不見!
晴思以為她不想說孩子,轉移了話題,便嘆了口氣,「我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總是害怕,他……」
「你回國這件事總裁大人一定是知道的,如果我是他,知道你回來了卻不去看自己,我會傷心,以為你介意他的傷勢,我想你不是那種人。」多啦低頭吃着自己的米飯,小聲地說着。
許是多啦的話讓晴思終於鼓起了所有的勇氣,當天晚上,她便去了那家私人醫院。
佳琪沒有走,在多啦的公寓擠着住下了,非要等晴思的消息。
帝碩寒住的這家醫院坐落在郊外,離市區不是很遠,環境很好,空氣清新,晴思什麼都沒有帶,只是帶着一顆忐忑的心,走進醫院,更是七上八下。
接受指引,她人終於站在了病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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