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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回辦公室,已經來不及了。他抬頭,遠遠發現了她。
步伐明顯地加快了些,並且叫了聲:「向小姐。」
指柔將縮回去的左腳再次移出,大半個身體也帶了出來,一邊關門,一邊微笑。
「林先生,也在加班嗎?」
林如墨走近,站她身側,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凝望着,她內心慌張,不敢抬眸去看他。所以,也不知道,他的目光究竟是停頓在臉上,還是在她的唇上。
「是故意的麼?」他忽然問,輕輕的,柔柔的,聲音像個夢,仿佛在對自己說。
「林先生……」不知道是他的神情有異,還是自己本就心虛,指柔呆了呆,也有點喃喃自語。
「領帶……」林如墨伸手指了指,系了一天,緊松度很合適,領帶的結還有一個小小的酒窩,那是男人的酒窩。能夠打出這樣的結來,說明對方手法很嫻熟。
指柔臉紅,別過臉去。
林如墨不忍心,卻繼續輕柔的問下去:「把他的領帶,系在我的身上,這說明,向小姐和李先生的婚姻是不是已經名存實亡了?」
她抿了一下唇,不置可否的低下頭去。
他輕移步,由她身側移到她面前來,正面迎視着她,由於低着頭,他只能看見她的額頭,光潔白皙,仿佛一塊上好的璞玉,等待有心人去欣賞,呵護。
他拂了拂低垂在她額前的流海,聲音很柔,柔得像含滿了水,能融化每一塊冰,也能淹沒每一個人,「想不想聽我,告訴你好消息?」
指柔抬頭,緊張地眨了眨眼睛。
「恭喜你很成功。」林如墨嘴角勾出一朵笑容,那樣迷人,證明他不僅沒有生氣,而且反而是很高興,「誠如你所願。他很生氣,下午的視頻會議,頭差點要從熒屏里鑽出來。」他輕鬆隨意的比劃着。
「那麼你呢?」指柔忽然低聲問,「你會不會很生氣?」
「我?」他微微有些狹長的眼角,優美的揚起,聳聳肩膀,仿佛漫不在心,又仿佛極度認真,「向小姐,會不會很在意我的情緒?」
當然,會有點……
只是她沒有明說,眼神已經代表了一切不是嗎?
他那樣聰明,怎麼可能看不出她眼中凝聚的擔心?這一天裏,他很少現身,連午飯時間都待在辦公室沒有出來,她提心弔膽的,擔心他會否發火之類。
「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對,對不起林先生……」嘴裏誠懇地說着道歉,她長長的睫毛更加低下去。
此時此刻,指柔內心深處是矛盾的,從一開始,她就已經把他當作一顆……棋子了。
早上開會,在會議室,故意在他發表重要講話時給他端水,又故意把茶水灑到他衣服上,再故意趁他換衣之際給他系上那條領帶。
其目的,就是借他來打擊前夫。
她知道,他下午有個視頻會議,那邊的客戶是李先生,她的前夫。
她就是要李明遠親眼看見,她曾經為他買的領帶,系在別人的脖子子。想像着在見到領帶後,他所表現的憤怒,心裏有過隱隱的快意。
那種類似復仇的快意消散,過後,是緊張和擔心,還有作好了挨評的準備。然而,一整天裏,林如墨都沒有找過她,總裁室也沒有發出任何異常,平靜得再正常不過。
掙扎了一天,現在下班被他攔住,她無話可說,等待着對方發火,哪怕輕微的訓她一頓,心裏或者會舒服點。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幹過這麼陰險的事。
她有種良心不安感。
也許譴責,才能釋放此刻異常的緊張。
林如墨只是靜靜地凝視她,多餘的半句話都沒有說,在她極度緊張中,伸手,拉起她的手,試着問:「天已經黑了,擔心你一個人走。能不能,讓我陪着你走呢?」目光真誠,還有朦朧的期待。
正文 不要提她(四十七)
他不說,讓我送你。而是說,讓我陪你。
這樣小心翼翼,叫人不忍心拒絕。
他去開車,走路的姿態,投射下地的陰影飄忽不定,還是讓她敏感的覺察到了,他渾身散發出一股淡淡的失落。
在路上,他把車子開得很溫柔,溫柔得讓人心動,低柔的音樂,無意間便成功的營造了安靜浪漫的氛圍。*
過了一個十字路口,他側過頭,笑着問:「有點渴了,要不,去前邊吃冰?」
冬天吃冰?
眨了眨眼睛,不是很嚮往。
她不能吃,對寶寶不好,可是現在,暫且忍一忍還是可以的吧。
林如墨靜等她的回答,不知不覺車速又減慢了一些,得到她的應允,開心地左打方向盤,轉彎,駛向遠方街邊的冰室。
隱蔽在街道小路尾巴處的一間冰室,在夏天,因其經典的刨冰系列和舒適的用餐環境,漸漸為人熟知。招牌超級芒果冰,在冬天,仍是許多人的最愛。
林如墨走入,引得不少女性側目,因驚訝而瞪大眼睛。微張的嘴,隱隱喊出「哇」的口形。
墨玉般的黑髮,天空藍的眼睛,眼形還帶了點丹鳳的勾魂,世間稀有的美男子,絕對不容錯過。
只是他手中挽着的小女人很奇怪的說。戴一副超大的墨鏡,卻穿着公司職業裝。
那顏色,和那款式,怎麼那麼有華貴之感?*
林氏!
對!只有林氏,才有這麼高級大方,設計一流的套裝!穿着那樣高級套裝的女人,一定是公司職員吧。眾人羨慕,因為要進入林氏很嚴格。
「兩杯芒果冰,謝謝。」
付了賬,為了不被四面八方的目光干擾,林如墨又牽起她的手,出了冰室,回到車中。
關上門,兩人坐在車裏,悄悄分享那份冰冰涼的甜蜜。
「我這杯芒果很多,我跟你換。」見她不停的尋找芒果,小勺子將刨冰翻了一個遍,林如墨於是提議。
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妥,問得太隨便了,他已經吃過的東西,她哪能再和他換着吃呢?
這不衛生。
他們不是戀人,不能做這樣親密之舉。
他眸里藍光閃了閃,指柔卻不避嫌,大方的和他換過來,說了聲,「好,我吃芒果,你吃芋圓。」
新鮮的芒果搭配甜甜的果醬和煉乳,外加被刨得綿綿的冰,涼涼的,甜甜的,刺.激着兩人的味蕾。
這冰,沁人心脾,軟而綿,涼而甜。
吃完冰,送她回去。
兩人依然沒有作過多的交談。
指柔小腹有些發涼,蹙了蹙眉,不會是那些芒果引起了寶寶不滿的抗.議了吧。
其實她沒有吃多少,基本都吃了芒果,冰沒有吃兩塊,就被林如墨端走了,他細心地看到了她被冰得牙齒吸氣,關切地說:「太涼了,嘗嘗水果就行了,這冰還是不要吃了。」
拿開後,在車子開了一段路,停下,找了個環衛桶丟在里。
「怎麼了?」這時,見她臉色不對,林如墨側過頭來關心地問。
搖搖頭,指柔故作輕鬆的笑了笑,示意他沒有什麼事。
「遇上困難,可以給我說,我會幫你解決……」
她手撫上腹部,隔着衣服揉了揉,仿佛很吃力的嗯了一聲。
寶寶,千萬不要鬧。
過幾天,又該到了和醫生預約的日子,做產檢。
那個醫生,還是值得她信任的,至今都替她保密……
「林先生……」忽然看到車子的方向是朝着李宅的方位,指柔連忙喊停。
「我就在前面那個路口下。」指了指那個街邊公園。
林如墨沒有多加詢問,應了一聲,「好。」
車子放在低檔,緩緩地滑到前邊的一棵樹下,停穩。
看見她推開車門,車子側的迎賓燈亮起來,他忽然伸出手,一把覆上她胳膊,她的身子轉向車門口,雙腳正待踏下,被他突然的力量拽得背上一僵,想回頭,來不及也不太可能,即使他緊抓着她不放。
僵直的背微微顫抖,指柔抬了抬下巴,望着車門外不遠處那棵景觀樹,輕聲說:「謝謝林先生送我一程。」
「可以不叫林先生麼?」
「林總……」她張了張嘴,囁嚅。
「這些稱呼,真的很陌生。」他聲音淡淡的暗啞。
勾動着彼此心靈深處某根脆薄的弦。
今夜的冰,讓人回味。儘管冰,儘管涼,可是那甜,卻是真實存在的。
指柔扶着車門,背着對他,用輕得幾乎連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喃喃地說:「那麼還是叫林先生親切一些……」
「可以叫我如墨……」他攥緊她的手臂,將頭俯過來,擱在她耳側,嗓音變得魅惑誘人。
她不由自主地臉紅,心跳一下一下,響得急促。
如墨,如墨。
可以這樣叫麼?
舌尖纏繞着這個名字,熟悉而陌生。
「就這樣吧,以後下班,我喜歡你更隨意一些。」似乎覺得自己失態,他玩味的一笑,握在她胳膊上的手也漸漸鬆開,讓她下車。
她移出雙腳,繞過迎賓踏板,平穩落地。
人已離開,但那芬芳的氣息仍由指尖傳遞過來。
他一度以為,她使用了世界頂級香水,但是世界上沒有一款香水,可以讓那股清香,經久不散。
關門,招手。
金光燦燦的景觀樹下,仿佛一圈光暈籠罩着她,黑亮的大眼閃動着,與那光芒交相輝映,璀璨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他眯眼,坐在駕駛室,失神落魄。
夜色迷人佳人美。
返程途中,一段長長的相思攜着香味縈繞在心間,彌久不散。
這邊,目送着車子遠去,指柔也有些悵然若失。
拎包,轉身,沿着公園花壇的環形路邊,向里直走,穿過公園,再過一條街,就到了公寓小區。
詩琴會在那兒等她回去。
有時候,人生不要太多的朋友,只要一個,忠心於你,始終站在你這邊,一個就好。
「向指柔!」正走着,突然之間,一個不悅的聲音隨風飄過來。
分辨出聲音來源,指柔只是頓了頓,卻沒有停留,徑直往前走。
嘭!身後沉重的關門聲,隨即凌亂的步伐聲,只不過眨間眼,他就已經由後頭奔來,並且出手,一把拽住她肩膀,將她整個人向左一轉,急促地問:「我的領帶,我的領帶!原來就在你那裏?」
突然的轉身,她被他轉得頭暈眼花。
定了定神,也不去看他,眼睛越過他肩後,望着那棵景觀樹,樹冠高大,枝椏隨意伸展,掛着無數個小小透明燈,發着金光,裝飾得整棵樹晶瑩剔透,如夢似幻。
金光閃閃在他背後,而他和她站在此處,如此幽暗陰冷。
指柔動了動唇,聲音很是虛幻縹緲:「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這樣聰明,怎麼會聽不懂我在說什麼?非得要我陳述一遍,讓你聽懂嗎?你!把我的領帶送給了別人,送給了你的上司?他今天繫着我的領帶,在我面前晃來晃去……」
恥辱,悲哀,還有一抹蒼涼在他深黑色的眸底閃了閃。
連同醫院洗眼睛那次,這是第二次看到他異常激動,而且,還有點氣急敗壞,他一慣冷漠,對所有人與事都冷冷淡淡的。
指柔揚了揚眼角,眸中笑意瀲灩,嘲諷道:「所以呢,你很生氣?」
他微微一怔,不曾料到她會如此淡定,還會面帶諷笑。手抓在她肩膀上用了點力,有想把她把外一推的衝動,口氣漸漸冰冷:「你以為,我不會生氣?」
「那是你的事。」
指柔將手一揚,推掉他手背,不着痕跡將自己的肩膀從他掌心移開,退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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