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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排了兵力,那就表示有可能會開戰。
她驚慌的看向赫連卿,他不語表示默認。
「你、你想對南海開戰!?」她聲音微顫卻極力控制聲調。
赫連卿卻伸手撫着她臉頰,擦去她臉上點點淚痕。父皇派了羅素在安家還有南海周邊備下兵力,他確實知情。
原本他不打算有什麼動作,再見到安紫薰後,他還是派了赫連孝去就見羅素。他身上有一塊可以調遣西楚半數兵力的令牌。
這次,就是用武力也要將她搶回來!
「赫連卿,你真的要對南海開戰!?」安紫薰急到不行,她病了好些天對外在發生時候一點也不知情。
南海是金筱瞳出生長大的地方,也是她最喜歡的第二個家。她與赫連卿的婚事,其中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平息將來也許會引發的戰事。
樹大招風,功高蓋主,朝廷對南海這塊,早暗暗準備好。
冷冷海風打在赫連卿臉上,他緊緊凝視那雙質問他的眼睛,「為了你,我會在所不惜!」
她驚愕渾身發顫,天邊漸漸亮起,海邊升騰一輪淺淺亮色,耳邊是突兀的號角聲。
遠遠的,幾艘宏偉戰船破開晨霧,乘風踏浪由遠及近朝着他們這裏駛來。
船頭高高掛着飄揚旗幟,大大的「西楚」二字隨海風展開。
金痕波見狀鎮定冷笑,「赫連卿,這場仗你是非打不可,我奉陪!」
只有你能殺了我 文 / 雪芽
戰船揚帆,正不斷朝着他們開來。.
赫連卿眯眼瞧着船頭站的人,不動聲色的將安紫薰抱的更緊。
「西楚出兵,師出無名,我看你這場仗怎麼個打法。」金痕波吹起口哨,哨音靠着內力響徹整個海面。
忽如一陣風,方才還空寂無人的海邊,如瘋長的草般,大片整裝待發的士兵等待命令,還有一些人從戰船一側浮出水面。
不一會,戰船上有侍從急急忙忙上前報告氯。
船上的人聽聞,皆是臉色一變。
看口型,金痕波笑起來。
赫連卿也看的清楚僮。
------船底被鑿空!
那是南海的漁人,自小在海中遊玩長大,能如魚兒般潛伏海底長久,鑿通這船底要花費不少功夫,可對他們來說輕而易舉。
金家一舉,是在表明,若是海上迎戰,他們才會是最後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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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從船頭躍下,在赫連卿湛湛目光注視下,他挺直脊背走到金痕波身邊,「龍少,赫連春水保證,西楚不會對南海開戰。」
緊跟着他過來的是羅素還有赫連孝,羅素麵帶愧疚不敢看赫連卿,只是扶着赫連孝過去。
「羅素甘願領罪!」他一下跪在赫連卿面前。
赫連卿並不理睬他,卻瞅着站在金痕波身邊的人,清清淡淡的笑了下。「連皇叔都敢下手,春水你徹底反了!」
身邊手腳皆發軟的赫連孝則是怒不可遏,「你個小畜生,對皇叔下毒,白白心疼你這些年!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同三哥一道求父皇饒你一命!」看見跪在腳邊的羅素,若不是他被下了軟骨散,他一定一腳踢飛他,還連帶春水一起,滾的越遠越好!
他曾經以為的傻侄兒,出乎意料的出現在這裏,還令羅素倒戈相向,對他下藥,想起這些他就恨的牙痒痒的。
赫連春水任由他罵着,對赫連孝他的確有些不忍,比他還小几歲的七皇叔對他確實照顧有加,可這關係到阿薰,他不會對誰心軟!
當下他出聲道:「三皇叔,春水不想看見有無端的人遭受戰亂之苦,再者南海並沒有對西楚不敬,你為了一己之私,擅自調動兵力,逼羅素將軍出手,真的是出師無名,就是回到西楚那裏,怕也不能服眾,怎樣對皇上交代?」
「難為你替三皇叔着想,不記恨皇叔將你趕回錦州一事,這些年你在那裏想來也是忍的辛苦。」
安紫薰聽他說話,臉上漾開笑意,這個男人笑起來確實可愛好看,不過此時他笑容帶着肅殺,那眼底陰沉的可怕。
名義上他是她未來夫婿,只要她堅持不嫁,他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
他要攻打南海,為了她!可她真的從未有見過他,更不知道為了什麼,這個男人如此執着行事。
「赫連卿,你的人已經背叛你,你放我過去,我保證我表哥不會對你出手,你可以安然的離開。」她掙脫不了,只好改變策略輕聲細語的勸解他,希望他能認清現實。
戰船進水則無用,他再是有兵力也是有限,只要在海面上作戰,金家真的從沒有輸過,赫連卿無人可用,就是打了,並不見得會贏?
方才她還在擔心這一仗,眼下的情形突然一邊倒,她一時為南海的擔憂消除,卻莫名的對他又起了擔心。
現在的赫連卿,猶如困獸之鬥,聽表哥口氣他們之間還有宿仇,若輸掉在金痕波手裏,表哥從不會放過那些意圖毀掉南海的人。
「擔心我打不過你表哥?你放心,你是我的女人,我能保護得你周全。」突然他低頭俯在她耳邊輕笑道。目光熠熠,本就妖冶的眸子緊緊凝視她不放,唇角卻揚起個舒心的笑容來。
她哼了一聲,別過臉,猶自氣的真想敲開他的腦袋,簡直不同常人的思維方式,這時都自戀的可以。
「我沒有可玩笑,我說真的,只要你放開我……」
「安紫薰,你若是肯跟我走,我還能放了他們一碼,再遲我可就沒有耐心了。」赫連卿見她眼神閃爍迴避他,語氣卻能聽出一絲擔心。
眼光更是肆無忌憚的描摹她的五官,數天不見,他覺得過去好久好久,抱她在懷,令赫連卿心中一軟,暖暖的感覺自她身體而出,隔着衣衫他汲取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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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赫連春水見這一幕心生痛楚,衣袖裏緊緊攥拳,他利用羅素,令他不會聽從赫連卿吩咐隨意出兵。
沒有羅素這個後援,赫連卿再是厲害也不能成事,他決心站在南海一邊與西楚對立,此事一旦傳回去,又會是一場更大風浪波及錦州。
他顧不上那些,忍了這些年,他不過將以後討伐西楚的日子提前,倒是阿薰,哪一次不是被赫連卿逼迫,被他利用傷害!
身邊久久未有出聲的姬雲裳,若有所思的看着赫連春水,唇邊泛起一抹淡淡笑弧。
赫連春水轉頭瞧了他一眼,有種被人窺破心中所想的不舒服。
礙於安紫薰在他手中,金痕波遲遲未有動手。「赫連卿,抓住我表妹算什麼,你不是要發兵攻打我南海嗎,我不欺負你,如之前那次一樣,我們一對一比個勝負,你別拿阿薰作為擋箭牌。」
「龍少,本王只想帶走安紫薰,她是本王的王妃,全西楚都知道,你今天不阻止本王,這齣兵的一事,本王會給你交代,倘若不然,本王也不會怕了你們!」他轉而望着赫連春水,「皇叔也想看看你的本事如何!」
金痕波皺眉,與赫連卿真是說不通。
姬雲裳在旁慢慢出聲,「龍少,看來……」
卻聽安紫薰低呼一聲,眾人循聲看去。
她臉色發白身子在赫連卿懷中軟軟滑落,張開嘴依舊是呼吸困難。
赫連卿一驚,見她這模樣,八成是寒症發作了。
忙動手解開她穴道,她雙手緊緊攥着他衣襟,呼吸困難的幾乎不能說話,頭朝一側低下只是大口不住喘息。
他沒有帶着藥丸,料想她必然痛苦,當即一手推在她後背,開始源源不斷輸內力給她。
只有你能殺了我 文 / 雪芽
她得了些內力稍微舒服點,立刻反手將赫連卿推開,身子如蝦米般蜷縮一團,聲音虛弱卻倔強着,「不要救你,你走開!」.
赫連卿俯下身子要抱起她,不防她突然在轉身同時,從短靴里拔出一柄匕首,是安紫薰貼身所帶,莫名的難受,她蜷縮身子,手掌探在短靴中摸出匕首。
他彎腰想抱起她,她想這是唯一能逃脫的機會,並不是要他性命,她只想遠離這個人,遠遠的離開,不過屈指可數的幾次見面,他給她帶來很不一樣的感覺。
說不出,卻令她心中萌生許多難受。
寒光一閃,眼見安紫薰手中匕首朝着赫連卿脖頸刺過去。
比她動作快了一剎那,一直跪下的羅素猛然抬頭,整個身子如飛起般撲向赫連卿。雙掌發力,掌中射出多枚閃着瑩瑩暗綠色光芒的暗器,如數朝着他面前而來。
赫連孝手腳不能動彈,眼見這情形發出厲聲,「三哥小心!」
顯然羅素沒有料到安紫薰幾乎同時也會對赫連卿動手,力道不能收回,眼睜睜見那暗器就要傷及她。
所有人未有料到此景時,「阿薰!」赫連春水卻是大驚失色,用最快的速度朝着他們飛身躍來。
赫連卿眸子沉寒,先是將身子側轉護住安紫薰,廣袖揚起將暗器盡數接下,須臾間他轉手將這些如數送回,一枚不落的全部定滿在羅素全身。
隨即,他將懷中的她拉過些距離,那匕首隻削掉他肩頭布料,然後被他揮落在插在沙土上,悶悶一聲。
她怔怔的看着他,他卻伸手將她髮髻上的珠釵拔下,輕輕的塞在她手中,然後對準他心口,輕聲如情話般說道。
「用力刺這裏,只有你能殺了我。」
絕對不會原諒他 文 / 雪芽
他手掌緊緊包住她的手,異於常人的寒涼滲入她的毛孔,安紫薰猛然回神卻是鬆開手,那簪子掉落。.
「我不會殺你。」她咬着唇輕而堅定的說着。「殺了你,會連累表哥,連累南海。」她一句話撲滅了赫連卿眼中蹙起的希望火苗,「可我更不會跟你走的赫連卿。」
下意識的他雙手捏緊安紫薰肩頭,眼中的失落、傷痛、甚至還有憤怒。
「安紫薰你的腦袋糊塗了,你現在的記憶根本不真實,你忘記了我,忘記你千里迢迢到西楚嫁給了我,你是我的王妃,我們已經……」
脫口而出的解釋,她聽了卻睜大眼睛,雖然有驚愕,可眼神明顯充滿了不信任,這樣看着他的安紫薰,令赫連卿的心由煩躁急迫逐漸變成冰冷的空洞氯。
他雙唇張合,還有很多很多要說給她聽,卻突然卡在喉嚨深處,她一個不「你騙人、我不信」的眼神,如無形的手扼在他脖頸,透不過氣。
衣袂隨風擺動的輕微,從她身後疾馳而來的男子,手中柳葉飛刀釘向赫連卿肩頭。
「赫連春水你個混蛋,他是你三皇叔!」赫連孝手腳無力,只能眼睜睜看着疾馳而來的春水對三哥下手,目眥盡裂低吼道僮。
赫連卿沒有躲閃,所有的心緒皆因為她一番話亂了,那飛刀來勢凌厲,他卻愣在那裏不避,安紫薰本能的伸手將他推開。
兩人姿勢相擁,她剎時臉色一變,囁嚅雙唇上下開合,顫巍巍地,「你怎麼不躲!」
赫連卿心中又驚又喜,她雖然不信他的說的,可救下他的舉動,「你始終對我……」
話音未落,安紫薰肩頭被一道白色衣袖纏繞,是姬雲裳,在赫連春水射出柳葉飛刀後,他趁勢要將她帶走。
赫連卿哪裏會輕易放手,當下揮劍斬斷那纏繞安紫薰的衣袖,反手幽冥焰火劍刺向正要搶奪她的赫連春水。
他素來對背叛者從不留情,春水此舉犯下他大忌,赫連卿下手不留餘地。
「小畜生,還記得那次怎麼對你說的,再敢碰她一下,絕對不會留你性命!」赫連卿無情時,更是冷心冷血。
他念及當年令春水得病,繼而變的痴傻,此事他與赫連孝皆是有錯,春水一夜被滅門,父死母瘋孤身一人活在世間更是可憐,流放錦州那些年,他無一不記掛在心,念及在蠻荒之地辛苦每每朝中賦稅,他上書父皇都免去錦州,諸多賞賜他也派人送去,知曉他一切平安。
公子瑾密謀叛亂不假,不過春水年少無辜,畢竟是他一同長大的侄兒!
謝陌年曾經對他說過,這無疑養虎為患,他還是聽從母妃遺願,要善待春水。
只要春水不背叛他,赫連卿會給他一方活下去的天地,可如今赫連春水又是怎樣對他?多年痴傻面目示人,他在圖謀什麼?甚至對安紫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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