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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自己的酒杯斟了半杯,放到對面的位置上,笑道,「楚兒,我知道你想喝酒,你以前在天界便會瞞着我偷偷喝酒,有一回,我也喝了,對你做了些不該的事,那時我其實沒有醉……那晚我又在殿外站了一宿……你總以為我不要你,我不是不想,是要不起,我怕你會出事,飛天殿外的石獸,知道我在那裏站了多少晚……嗯,你現在有了小怪物,不能多喝了,半杯就好。」
「怎麼不喝?不好喝麼?」他說着微微蹙眉,一把將桌上酒盞拿起,自己嘗了一口,若有所思地點頭,喃喃道:「這酒是有點烈,我去取些果子釀酒給你……」
背道而馳,他緊緊握着杯子向正門走去。
郎霖鈴心裏大慟,對着其他的人的時候,他很清醒,其實他早醉了。
翹楚,若我是你,要我怎樣都行。即使現在死了,我也願意。
她痴痴想着,卻見他突然站在門口,似乎被什麼人擋住去路。
……
他做了什麼嗎。
好像沒有。
他就是在這裏威脅了一個女人,然後發了一通酒瘋。
翹楚卻拿定了主意。
如果前面註定還有什麼傷害,她也認了。
不是她突然變得勇敢了,是她不想他繼續寂寞了。
三生三世,她一次一次受折,早磨損了稜角。
可是,誰讓她愛上一個佛。
她必須在勇敢不起來的時間裏,也要勇敢。只要他敢愛,她就敢隨。
即使,他不是佛,如果他確實有讓她愛的理由,如果她無論如何還不想放手,與其退,不如試。
也許,會在下一次仍然失敗,也許,會好起來。
看他皺緊眉頭,死死盯着她,又伸手去揉揉眼睛,她亦低頭揩去眼角水汽,方圓之間,竟不知道要跟他說一句什麼。
總不能說,我原諒你了,我們重新開始吧。
多遜。
他卻還不動,就那麼愣愣盯着她,這個時候的他,不飛天,不秦歌,甚至不上官驚鴻,倒像景清。
「爺,爺,翹主子找你來了。」
旁邊,在老鐵和景平急得不行,四大和美人直翻白眼,景清直跺腳,咆哮了。
上官驚鴻渾身一震,卻仍是不動,又用力揉揉了眼睛,翹楚卻忍不住了,走到他前面,往他心口重重擂了一拳,悶聲道:「你還要和我一起過中秋嗎,不要,我就回去了。」
上官驚鴻嘴唇一動,話來不及先出口,下一秒已先將她狠狠抓進懷裏。似乎防止她出爾反爾。
手中酒盞落地,盪起一地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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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閱讀。筒子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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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嗅到從地上竄上來的香濃酒氣,翹楚嘴裏也被酒氣沾染。.
唇舌被堵了個嚴實,他的唇舌極急地勾上她的……
她被吻得喘不過氣來,又想起大家在旁,又羞又急,連忙去推他。
上官驚鴻卻並不管,過了好陣子,她真的呼吸困難了,他才緩緩放開她。
翹楚臉上大熱,朝他過去幾拳,「大家都在……」
「誰會如此不識趣,都跑光了……」
翹楚一愣,四下一看,果真沒了人,前無皇后,後沒咆哮帝,老鐵和景平不見了,四大和美人也消失了。上官驚鴻語氣涼涼,看也沒看,但明顯比她上道。
甚至連兩側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掩上了。
她心裏一動,牽着上官驚鴻走過去,推了推,門果然紋絲不動。
被反鎖了狼。
她頓時愣住,哭笑不得。
身上微微一重,卻是上官驚鴻將她抵到門上,額頭亦抵着她的額頭,「楚兒,我是在做夢麼?」
他聲音粗嘎深啞,語氣鄭重而認真,他是真的還在質疑,鼻子一酸,踮腳咬住他的頸項。
他頸子微微一顫,隨即一動不動,任她用力咬着,一手將她緊緊抱住,一手撫着她的發。
她咬了好會兒,方才罷了,抬頭挑釁地盯着他,他吃痛,嘴邊卻都是笑意,他在她唇上重重一啄,突然將她整個抱起,微微轉動起來。
她尖聲叫着笑着,連連道:「小心孩子……」
這是他高興時的小動作。
她之前已經領教過,他再也不像飛天殿裏嚴肅的男子。
他再不是她的師傅,只可遠觀。
他們以後會好好的,是不是。
所有劫難都過去了,是不是。
她笑着,卻又忍不住微微哽咽起來。
上官驚鴻卻立時從激動沉醉里清醒過來,將她放下來,手忙腳亂的給她擦淚,「我是大夫,力道是知道的,不會弄到孩子……」
她想了想,又狠狠打了他幾下,「你以後還會不會不聽我的解釋去聽別的女人的話?」
上官驚鴻聞言心裏狠狠一抽,想解釋卻發現自己竟哽在那裏,無法用言語表達的,他猛地再次吻住她。
這次不再是如方才試探的吻,當他灼熱的氣息從她被他折騰得生疼的嘴唇移到舊疤上,或深或重地吻着的時候,翹楚一顫……情愫以外,她感受到那種堅決,是屬於飛天的堅決,她隨之很快感覺到了他的欲.望,他的手探進了她的衣服里……
粗糙又潮熱的烙上她的肌膚……她低低喘息着,卻沒有辦法抗拒……上官驚鴻呼吸一促,指掌下那細膩柔滑的飽滿,這又是他等待了那麼久的人——那時,在大殿裏引導佛僧早課晚課,每每看到她,便亂了心思,有時課也說錯了,也虧得他說什麼別人都認為是對的,如果覺得不對肯定是自己錯了……
他想着,心神微微一盪,想要她的欲.望頓時凌厲起來,將她攔腰抱起,便要往殿內走去——她雙手有些無力地攀上他的頸脖,臉蛋蜷縮在他懷裏,氣息在他心口輕輕流轉,那溫柔的滋味卻反讓他清醒過來。
他暗罵自己一句,將她放下納進懷裏,下頜枕到她肩上去平復自己的心猿意馬。
他還真是昏了頭,她六七個月的身孕了!
翹楚也是臉紅耳赤,她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竟亦忘了要制止他,她有些羞惱地將頭往他身上磕了磕。
上官驚鴻遲疑了好一會,方支吾道:「你……餓不餓?」
翹楚沒想到他轉移話題,卻憋了這麼一句出來,頓時樂了,從他懷裏稍稍一退,果然看到他兩頰可疑地紅了,倒不知是酒意鬧的,還是……
想到「害羞」兩個字,她的心情大好,上官驚鴻臉皮厚,倒是不常會,但飛天……
上官驚鴻看她眼裏都是亮晶晶的笑,心中既愛亦有些惱意,畢竟,上一輩子,他是她的師傅,如今竟被她騎到頭上去,倒真是應了她當初的話。
有朝一日,他怕她。
他輕咳一聲,捏了捏她的鼻子,翹楚立時也伸手去捏他的鼻子,她確實不再怕他了,他低咒一聲,復將她抱起來,「困不困,回去歇息好不好?」
翹楚又吃吃地笑起來,在他唇上輕輕吻了記,他低頭狠狠往她眉額磕了一下,粗聲道:「我可沒有那種意思。」
翹楚看他臉色愈紅,越發笑得不行,一切既定,她心裏歡喜放鬆,確實有些困了,不像他,天天在她房外站崗,還能穩穩噹噹的去上早朝,但今晚她不想便這麼睡過去了,想和他呆在一起聊聊天,又想起方才沈清苓說他沒吃什麼東西,忙道:「咱們去吃夜宵去。」
上官驚鴻以為她餓了,二話不說,立刻抱了她迴轉,一看石桌才發現,桌上只有酒。
他擰眉瞥了眼被反鎖的殿門,輕輕一提氣,抱着她躍到屋檐上,復從檐上躍落,用這種方式出了殿。
二人凌空出現,禁軍以為是刺客,幸得上官驚鴻武功是骨灰級的,幾個閃身避開,才沒讓守殿禁軍拿傢伙往他們身上刺幾個窟窿。
「見過皇上,見過翹妃娘娘。」
眾禁軍汗涔涔的行禮,老鐵等人慌忙從樹蔭下走過來,上官驚鴻環眾人一眼,「誰鎖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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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清聞言,悄悄往景平背後縮。.
他倒是個忠心孩子,上官驚鴻還是飛天的時候,便不是個大公無.私的主,會任用鐵血鎮壓的龍非離,會在翹若藍身上動些隱晦心思,景清也是為他謀取福利,斥責了幾句,也就算了,翹楚可不干,景清要鎖的是她,讓她反悔也不能走,當下便讓罰他和殿外的禁軍一道站崗去了。
景清嘀咕着去了。
上官驚鴻從來就不是君子,略警惕地看了四大美人一眼,也將她們趕了回睿元殿。
倒是景平永遠不會讓人失望,很快讓御膳房備好一桌酒菜,便和老鐵退下了。
兩人用了些膳食,便攜手在宮裏散起步來。
這也是在天界的時候,兩人常做的,只是那時不可能握手而行,如今卻是可以了。
兩隻都特別的開心來。
經過常妃殿的時候,卻意外的聽到裏面傳來些聲響,上官驚鴻立刻將翹楚抱了,輕輕躍上屋檐上。
有幾個人在殿外的院子裏。
上官驚鴻輕功極好,翹楚亦是合作的屏了聲息,裏面的人並不曾發現。
其中一個人,兩鬢微霜,衣飾貴儀,坐在院中,桌上也是放了樽酒雙杯。
他自斟自飲了好幾盞,又有些蹣跚地站起來,旁邊一個男子連忙去攙他。他卻擺擺手,掙脫了,踉蹌着在院裏走起來,喃喃道:「不謝,朕今晚就在你這裏歇下可好,你若不喜,便報個夢給朕,這些天來,我每每想你,你卻不曾入夢,反比不得前些年,我還能在夢裏見到你。」
翹楚琢磨着要不要讓上官驚鴻下去打聲招呼,卻見上官驚鴻眸色冷漠,遂打消了念頭茛。
人都要為自己犯過的錯誤負責。
年輕的時候,我們總以為自己是對的,嬉笑怒罵,恣意傷害,希望別人都按照自己的劇本來做。
然而,有些事情可以重來,有些卻是覆水難收。
人,有些錯是絕對不能犯的,不是很久以後懂得了認識了就行。
錯了,就再也難以回頭了。
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夠彌補。
……
「都說善惡輪迴,下輩子,你一定要來找我……我知道是有輪迴的,咱們的兒子……便是那樣。朕和你的兒子竟是個佛,那個主宰雲蒼的佛,你知道麼……他這一輩子是不會原諒我了,你也是……呵呵,所以,下輩子你要找我報仇,你要記住,一定要記住,不可忘了。」
榮瑞皇帝說着,伸手向半空一抓,眯眸仔細分辨着什麼,隨即又跌坐到地上,低聲痛哭起來。
連着方才的男子,又一個男子走到他身邊,兩人想攙起他,他卻只是不起,呆呆坐在地上。
兩人相視苦笑的,正是夏海冰和莫存豐。
這時,榮瑞皇帝突然厲聲道:「海冰,你去冷宮將常芳菲帶過來。」
翹楚一怔,旁邊上官驚鴻將她的手握得很緊很緊,就像怕她會隨時離去一般,臉上卻依舊冷漠地盯着榮瑞皇帝。
不一會,夏海冰將芳菲帶來了。
這是翹楚第一次見到芳菲,那個據說與不謝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她臉容很是憔悴,兩鬢顏色竟比榮瑞皇帝還蒼白上幾分。
冷宮,果是個鬼地方。
或許該說,得不到帝王的愛寵,宮裏絕不是個繁華地,而是個落寞冢。
看到榮瑞皇帝,芳菲眼裏卻突然有了絲光亮,顫聲道:「皇上,你終於肯見我了麼?皇上,臣妾也不要解藥了,就讓臣妾有生之年陪着你好不好?」
榮瑞皇帝的臉色卻和她截然相反,他本來之前突生了絲期盼和喜悅,這時,反而越加暴躁起來,他劈手指向她,「你滾,不謝不是你這個模樣的,她從來不會求饒,只有那次,朕打了老八……」
他說着伸手一拂桌上酒器,身子搖搖晃晃的進了殿……
翹楚心下惻然,她本來不明白他將芳菲找來做什麼,現下終是明了,他是想從芳菲身上找不謝的影子。可惜,不謝只有一個。
她的呼息有些重了,夏海冰和莫存豐立時抬頭看了過來,看是二人,吃了一驚,正要叩拜,上官驚微一擺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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