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神閣 www.bishen8.cc,最快更新非我傾城:王爺要休妃最新章節!
夏女子敢愛敢恨,我有什麼不敢說。」
她緩緩舉起右手,纖纖玉指中,赫然是三根銀針,「我甚至可以告訴你,淳豐之死,亦是我促成。我當時就在他身旁,是我在他馬背上扎針,讓他跌向我皇兄西夏王,擋下燕紫熙之槍。」
眾人聞言,都大吃一驚,連連看了彩寧幾眼,又悄悄看向上官驚鴻,後者臉上平靜無瀾,只盯着上官驚灝,讓他始終在自己視線範圍里。
上官驚灝卻死死看着彩寧,咬牙道:「你為他甘願叛國!」
彩寧搖頭笑笑,鎮靜地迎上他似想將她撕碎的目光,「叛國?我不是你,太子殿下。我再愛一個男人,亦不會為此出賣自己的國家,你根本不懂我,怎敢要我死心塌地幫你。」
她說着從懷中緩緩掏出一紙書信。
小蠻本在上官驚驄懷中,這時,心裏一緊,不覺掙脫了,也如同所有人一樣,看向彩寧手中手中信。
「還記得天香閣嗎,那天我見你和睿王於彼。宮宴上,睿王先是將我的禮物轉贈翹妃,後更在天香閣將之還我,我當時怒極,但他將東西遞我時,我卻摸到巾中有硬物,我剪開了它,發現裏面藏着他給我的親筆信。」
她說着向自己頸上巾帕摸去,信箋從手中飄落。
上官驚灝猛然想起——那天天香閣見面之際,彩寧手上破爛的長巾,他以為她是賭氣絞爛,卻原來……
他眸光既沉,緩緩俯腰撿起信箋。
只見上面寫着:
「公主愛護之意,上官驚鴻心有所屬,無以報還;公主鴻鵠之志,上官驚鴻他日若掌國,必定全力以助,助卿成就帝王之業。」
落款處,是睿王大紅印鑑。
「我早知你這女子有野心,你既是西夏王族,在西夏,你再貴,也不過嫁得高官子弟,若你助我,則可享東陵後位,天下女子,最貴不過於此。你竟想當女帝?!」上官驚灝攥緊信函,渾身一震。
至此,看着眼前笑容漸收,眉眼變得嚴整的女子,無人不驚。
彩寧眼眸一眯,剪手於後,一字一字反詰道:「有何不可?誰規定女子便不能為帝?」
「我王兄好大喜功,野心大偏生能力卻不足,不思休養生息,自強以富國,罔顧國民福祉,一天到晚只想着如何擴充國家版圖,可惜西夏還遠遠沒強大到可以一統雲蒼。即便對東陵之戰能勝,下一個國家呢?祖宗基業早晚敗在他手,他不配當這國家之王。」
「我知,即便沒有我從中斡旋,你和我王兄亦必能談攏合作之事。我無力阻止我王兄什麼,這一點上,他絕不會聽我。他對我有栽培之恩,對他,我不能下殺手,但西夏兵敗,淳豐之死卻讓他打擊不小,他心中已生猶豫,再加上你離去後,我的探子會告訴他,汨羅一族已在睿王暗衛相助下困住北地兵馬,太子之兵糧草已斷。雲姬與我交好,會助我勸他退兵。我是在你離開後即報信睿王並隨之跟來的,一天一夜,如今想來西夏已撤出東陵。」
「太子殿下,上官驚鴻不愛我,但他給我尊重,亦看出我真正想要什麼。你區區一個東陵皇后,我嚴彩寧還不稀罕。我,燕侯,睿王,皆不主戰,天下共生。」.
言則,較之他,嚴彩寧選了上官驚鴻?
北地兵馬亦被困?
原來,上官驚鴻在出兵亢城之前,已做好所有準備——上官驚灝聞言,雙手捏緊,良久,一記長笑,冷冷看向燕紫熙,「燕王爺亦是早已和孤八弟達成盟約?」
燕紫熙頷首,「紫熙父親與郎家乃是世交,紫熙赴東陵,一為尋出走之妻,二乃受郎相邀約相助賢王。實則我燕國之主願與西夏聯手,從東陵分出領地,紫熙並不主戰,但君命不可違,直至天香閣競標夜,我親見淳豐之跋扈,對西夏百姓踐踏,我遂堅定絕不相助西夏之心,只酌情助賢王奪權。後與賢王在玄湘酒樓再遇睿王,睿王以燕語問我,可願私.下一聚,紫熙之妻貌丑,紫熙愛之如寶,睿王翹妃貌亦有瑕,睿王卻亦似極愛之。紫熙心有所感,答應了。」
「睿王拿出郎將軍親信,紫熙始知郎將軍心系睿王而非賢王,我父與郎家交情本便始於郎將軍,況睿王與紫熙目光相同,皆以天下平和而任,他說,他的妻子翹楚待人以和,往日言語間,曾說過盼得太平盛世,百姓以安居,他願親手締造一個安樂之世送她,還她不離之愛。紫熙再無猶豫,選睿王而舍賢王。」
上官驚灝猝然低笑,緩緩看向上官驚鴻,「八弟,好,真好,你一直藏着——天香閣的競標,你那時根本不是要得到那姓崔的丑花魁,而是要做一場戲給燕紫熙看,讓他放棄與西夏合作。」
上官驚鴻沒說什麼,皇帝卻苦笑,神色複雜,「是,燕侯入境,朕亦從探子處收到消息,一旦朕立詔言明下任君主,東陵必亂,朕一直顧慮西夏會與燕國聯手對付東陵。那時驚鴻告訴朕,他將設法阻止兩國聯袂,若非當日天香閣里他攜翹楚離開,朕要立的人幾乎便是他了,若朕不曾思慮翹楚,要將她殺死,也無以後種種,讓你這畜牲殘害東陵國祚。」
上官驚灝放聲大笑,目光狠狠掠過皇帝,回落到燕紫熙身上,「那只是做給你看的一場戲,燕紫熙,你如今可是大悔了罷?」
燕紫熙豁然一笑,淡淡道:「後來深夜相聚之時,睿王已與紫熙說明,再說,即便是戲又如何,不聞佛家嘗說,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淳豐種種,都是他本相所生,與他人無尤。」
上官驚灝大震,一聲怒吼,道:「你懂什麼,你區區一介凡胎,有什麼資格與我說佛論道!」
戰事吃緊,上官驚鴻又極少言語,與眾人談起前事,眾人竟是如今方得知始末,又聽得彩寧和燕紫熙都提到翹楚,那個已然逝去的女子,她似乎從來沒有參與到這些事件當中去,卻就那麼在上官驚鴻生命中留下痕跡。影響着他日後所有所有。
郎霖鈴和沈清苓輕輕凝着上官驚鴻,後者仍是不喜不怒,視線淡淡鎖住上官驚灝,郎霖鈴鼻子一酸,率先別過頭,沈清苓自嘲一笑,眼中都是淚水,目光卻仍然無法離開他。在他將棺中翹楚抱入懷中一剎,她恢復所有記憶。
她為他而來,她怎麼能放棄,她不想放棄……
……
上官驚鴻這個人。
小蠻蹙眉,呆呆凝着自己的鞋尖,突然對這個白髮男子生了很深的好奇。
她摸摸額頭,腦子裏有些混亂,想去記憶一些什麼東西,卻又發現腦中如白素,什麼都沒有,腰上微微一緊,卻是上官驚驄將她輕輕環住,他深深凝着她,眼中有些悲傷,她朝他笑笑,想讓他不要這樣。
上官驚灝卻突然看向二人,嘴角划過濃重譏諷,「我於天下遍穿莊妃的消息,你卻甘願與和你母.親有苟且之人為伍?」
上官驚驄眸光陰暗到極點,卻緩緩笑道:「二哥有本事去傳這等醜陋之事,怎麼不說說是誰將翹楚殺死的,我是恨上官驚鴻,但我更要將你殺之而後快。」
上官驚灝眼眸暴睜,縱聲大笑。
「好,好,飛天,果是飛天,哥哥亦要贊你算無遺策,贊你不世智慧,該說的,該聯合的,在這場戰爭開始之前,你都算得滴水不漏。可是,翹楚,不,該說若藍,翹若藍死了,永遠不會再回你身邊。我一生算的是權,你千萬年生命里夢寐以求的卻只有這隻小妖精,可她和你的的孽種都統統被我殺了。我原本不想殺她,我亦喜歡她,可她偏偏喜歡你……前世今生,她總是學不了乖。我碰她,她不允,我用棉襖捂住她的嘴巴,她竟還敢咿咿呀呀叫你的名字,直到斷氣為止。你是萬佛之主天下之始又怎樣,你們註定不可能在一起!」
「茯苓轉生為沈清苓,幼年時曾教一個魂魄進入身.體,將原來魂魄逼走一段時日,我手下主佛也無法阻擋,那縷魂魄是翹若藍,對不對,你前世必定對她用了大佛法,那是你最厲害的結界護持。你設下這天地之間最大的賭局,你要讓翹若藍重生……可是沒有用,她前世死時魂.體已弱,此次再死,大佛法最多可護她靈魂數天不散,所有的神佛均被那兩個老禿驢圓寂前封住神力,沒有神力,即便是天帝龍非離也不可能將她的魂魄再送回軀.體,她這次是徹底消散在這天地間……」
飛天?
所有人都剎時驚住,上古傳說的佛,飛天?.
飛天的哥哥是鐵面佛,滄念。
都說飛天心懷萬物卻無情,滄念鐵面無私絕無.欲。卻怎麼——
這兩個人竟是這兩名佛主轉生?!
茯苓神女,亦是上古眾神之一,有智慧之名,傳說是飛天愛慕之人,以致飛天墮凡。
這名神女卻是今日的清苓?
翹若藍又是誰?
神話中從不曾聞她名姓,卻是飛天真正的愛人?
她是翹楚?
這些傳說中的神佛,怎麼可能。
沈清苓淚水一面,人們尚在震驚之中,亦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上官驚鴻再也不會有甚情緒波動,電光火石間,卻聽得攙扶着他的景平景清一聲驚呼,他竟一手揮開二人,一步上前,將上官驚灝頸脖掐在掌中。
王、曹二人要待阻止,老鐵、夏海冰、左兵和燕紫熙已身形一閃,將這兩人團圍住。
上官驚鴻髮絲盡散,眸光如露如電,滿滿是凶戾殺氣,一顆殷紅硃砂在他眉間若隱若現,紅如血,血似殺——說是萬佛之主,這個男人此刻卻毫無慈悲可言,大量鮮血從他胸.間溢出,他嘴角卻笑靨如花,笑如花,卻又都是無盡滄意,仿佛浩瀚天地中無邊時間裏亦沒有能讓他開懷之物。
一剎,眾人突然信了,心中驚撼卻又皆想,傳說並非杜撰。
卻無人知道上官驚鴻此時的絕望,自將那人屍首剖開那天起,他是恢復了部分神識,有些事情卻並沒有記起,像被人深深藏在了他腦中最深的地方。譬如,他曾對翹若藍用過大佛法護持的事。
他亦還不知道,古佛已然圓寂。
他只是想,小狐狸再也不願回到他身邊,但也許還能回來。
若自己前生做過什麼事,說不定給她留下第二次重生的機會。
原來,沒有了。
她已灰飛煙滅,那他還苦苦撐着這個行將腐朽的身軀不死又還有什麼意義。
不惜一切為她報仇,為圓她心愿蕩平一切險惡讓東陵讓百姓歸於太平安樂還有什麼意義。
又原來,從頭至始,天上歲月,他母.親身死,一直陪伴他的都是她。她的魂魄竟然情願上清苓的身……
他擁有天下萬物,卻只想要她。
可是……沒有了。
「飛天……這場戰爭里,我犯下大殺戮,你為這天下所謂的和平為那翹若藍的心愿豈非也犯下大殺戮,你也不可能歸位了……你如今對我使出的神力只是暫時……你不能殺我,我們只有互助修煉,方能一起恢復神力,誅殺燃燈青萍,你我方能強行歸位,享永恆壽命,做心.欲之事……世上女人千萬,不是只有一個翹若藍!」上官驚灝臉色紫漲,眼眸卻帶着狂熱,盯着上官驚鴻,嘶啞低吼。
「不要殺他,飛天,他死了,你也活不了!」
沈清苓哭着奔向二人,眾人也隨之回過神來爭相過來阻止,卻見上官驚鴻身體數尺之處,仿佛籠一層屏障,一個藍色的「卐」字隱隱透出耀眼光芒,忽而將夜色都撕破,整個林子明如白晝。
可沒有人能走近他一步,那道屏障將所有人彈射摔跌。
上官驚灝厲聲嘶喊着,卻亦毫無辦法,他眼如死灰。
就在所有人都絕望的時候,一隻瘦小的手握着一根藍色緞帶,遞到「卐」字結界外,低聲問道:「飛天,這是你的東西嗎?」
*
當所有人看着地上藍綢——登基儀典上,新帝將所有裝飾之物都改為藍色,當所有人還在回想着半個月前那讓人心驚膽戰的一幕時,朝歌皇宮金碧輝煌的金鑾殿上,禮儀官已讀罷一切獻文,讓新帝就座。
新帝卻袖手站在龍座旁,身姿筆直,緊緊盯着大殿門口,似在等着什麼人到來。
他眼中有一抹深寒的戾氣,似乎那人倘若不肯來,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之帶來觀看他的即位儀式。
————————————————————
謝謝閱讀。筒子們,明天見。
428
半個時辰過去,除去當日在場的知情人,眾臣卻已開始焦慮不安的時候,郎將軍一瞥寧王,寧王朝新帝左右兩側的莫存豐和方明使了個眼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2s 4.043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