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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震盪起來。
雖已做了心理準備,仍嚇了一跳,幸好沒有驚叫出聲。只見,她腳下旁側的地面,出現了一個地穴。地穴下面一片漆黑,竟有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她壓着心裏的震顫,將夜明珠擎緊,往穴里照去,映入眼裏的竟是一道長長的石梯。夜明珠的光無法將下面的情形都照透。
她知道好奇心會害死人,更知道,在像這樣的王府里,藏着這些秘密,並不奇怪,她知道,她不該再往前一步。可是,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她已經手捏夜明珠,進了地穴。
剛走了幾步,頭頂剛和地穴口持平,頭上立刻傳來一陣低沉的轟隆的聲音。
地面重新合上。
她深吸了口氣,才沒把手裏的夜明珠給嚇摔出去,明白這裏裝着極精妙的機關。
她顫抖着站在石梯上,將夜明珠往下探照,待看清地穴里的情形,她腳一顫,驚駭得差點從梯上摔了下去。
正文 100 海藍的秦歌 (4)
下面是一座鐵牢。
牢門卻半開着,鐵柵上拴着一跟粗長的鎖鏈。那鎖鏈已經斷開,一截還掛在鐵柵上,另一截跌在牢門外。
牢門外有桌椅,桌上的煤油燈已經熄滅,地上橫臥着兩個黑衣人。兩人一動不動,胸~前均破了一個血淋林的洞,那洞呈五指形狀,竟似是教人硬生生破的膛。
牢旁還有一扇鐵門,鐵門虛掩着。
摳空氣中血腥撲鼻,無陳腐之息,說明兩個黑衣人是新死的這裏原來似乎囚着一個人,用鐵鏈鎖銬着,而這個人現在已經掙開鎖鏈,殺人逃脫了。
他會往哪裏逃,是通過這石梯回到地面,從睿王的書房逃了出去,還是穿過前面這扇鐵門出了去?
這虛掩着的鐵門到底通向一個什麼地方?這個被睿王在書房地牢囚禁着的到底是什麼人?
梟按眼前兩個黑衣人的死相來看,這人只怕是個極殘暴的人。
若他是往上逃的,已經從睿王的書房逃了出去還好,若他是往牢裏這扇鐵門逃的,除非這扇鐵門能通向外面的世界,否則,就是說,她和那個人還處在同一個幽閉的空間裏。
念及此,翹楚不寒而慄,捏緊夜明珠轉身便往回走。
實際上,按往常,她是必定不會下來的,剛才竟是鬼迷心竅一般來了這裏見鬼的好奇心!
她微微將裙子往上拉高,好讓自己儘量走快一些。終於走到最後一級石梯,她將夜明珠湊過去照明。
然而,將頭頂的石板,腳下的梯級看了個遍,都沒找到任何類似開關的東西。
難道這開關竟在牢裏?
她一咬牙,快步走下去,儘量不去看地上那兩具屍首,在四周的牆壁敲打察看起來。
突然,一陣低吼夾集着似乎是水浪的聲音傳進耳里。
她心驚膽戰,差點沒失聲叫喊出來。
聲音是從鐵門後面傳過來的——
她將夜明珠放進懷裏,幾乎不假思索便返身再往石梯上走,雖然也是前無去路,但牢裏黑暗幾不可視物,她興許能在梯頂的陰暗裏躲陣子。
走到一半的時候,她卻突然停了下來。
較剛才更低沉了幾分的嘶吼聲、水浪聲又從對鐵門背後傳進來。
那聲音里似乎溢着巨大的痛苦,她原要往上踏去的腳步便這樣猶豫下來。
那聲音她有絲熟悉,說不上哪裏熟悉,卻熟悉。
她突然想起一個人。
但怎麼會是他?郎霖鈴不是說他到宗大人家吃酒去了嗎?
當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竟已傻了一樣原路折回,走到那鐵門背後,將虛掩的門慢慢打開。
她很害怕,卻似乎有股強~烈的力量在驅使着她,她別無選擇,她突然發現,她竟然聽不得他痛苦的聲音。
在渾身顫抖中,她微微探身出去。
睿王府,一處院落燭火微漾。
這正是王府總管方明的臥室,燭光將幾個男人的臉色照映得很難看。
「都半個時辰過去了,怎還不見人來報爺的情況?」
出聲的是方明,他為人持重,這時卻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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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去看看爺。」
微粗的嗓門,卻是景清。
「不行,」老鐵隨即打斷他,「爺進去前便交待過,明天午前,誰也不能進去。」
景平雖也已擔憂到極點,卻仍保持着幾分冷靜,一咬牙道:「爺既如此交待過,咱們便照做。按我猜測,兩名暗衛過了時辰仍沒來報,很可能已經被爺殺了。」
「若咱們此刻貿然過去,只有死路一條。」
「爺也絕不望見我們出事的。」
老鐵沒有出聲,卻緩緩點了點頭。
景清卻「呀」的一聲驚叫出聲,「那是鎖魂鐵,那鐵的韌性即便是上好的寶劍也斬劈不斷,爺怎麼可能」
「我前些天與他試招來着,他的武功又進了一層。」老鐵苦笑,「這是好事,但只怕那根鐵鏈也困他不住了。我們既無法可圖,只能讓他受這一晚罪了。」
景清埋怨道:「鐵叔,您不是說清姑娘今兒個與爺見面了嗎?怎不將她帶回來?」
老鐵微微嘆了口氣。
倒是景平一笑,壓低聲音道:「爺必定不允清姑娘過來的,你該知道,這對清姑娘來說,是件危險的事。」
景清不敢辯駁,點了點頭。
方明低道:「如今看來,咱們只能靜待天明了。也罷,爺武功高,密室里有無甚機關,我們倒不必過慮,明日正午一到,我們便到書房恭候爺之駕便是。」
景清皺眉道:「但地底那處有個兩眼深泉,萬一爺走到泉里去怎麼辦?」
景平倒是唇角一揚,笑着說,「爺的水性,還輪到你操心?」
翹楚怔怔看着眼前的情景,渾身震顫。
這鐵門後,竟是另一片天地。兩眼又大又深的泉,周植花樹,還有一間竹舍,但這些比起在泉里浮沉的男人的容貌又算得了什麼。
泉邊,跌着一枚鐵面。
所以,泉里的人應該是睿王。
但他不是,他有着和秦歌一樣的容貌。
可是,太子又怎麼會在睿王府地底?
他在泉里浮沉着,雙眼緊閉,似乎遇溺了。
翹楚腦里一片空白,卻再也顧不上去想什麼,飛快褪了鞋子,踩進泉里,向泉中的男人走去。
101 海藍的秦歌 (5)
竹舍有燈火映來。
她遠看的時候,就已覺得這水不淺,這一剛進去,腳下虛浮似不見底,方知這眼泉果然極深。上官驚灝剛才似乎還有些許意識,雖閉着眼睛,身~體還在水上微微動着,這時已經沒了頂。她心裏一驚,連忙吸了口氣,潛進水裏去。
若不是他已經昏了過去,她真想將他大罵一頓。他出現在別人的府里也就罷了,還要掉到水裏去,落水也算了,旁邊的泉冒着熱氣不掉,偏掉進這個冷的。似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泉水並不髒污。
大冷的天,泉水寒冷刺骨,這澆頭至腳的寒涼,她的身~體幾乎便要本能的游回岸去。
玖波面映來的光太小,水底昏黑,無法視物,她咬了咬牙,開始在水裏摸索起來,觸手卻都是水泡。她心裏大急,往前游去,卻仍舊什麼都沒摸索到。
她想了想,微微一使勁冒出水面,連吸了幾口氣,一咬牙,往更深的地方潛去。
在水裏連連抓摸了好幾次,她越來越慌急,身體也越來越僵硬,在她幾乎要絕望、卻始終不敢游上去的時候,她終於摸到他的手。
治她鼻子一澀,將他抱進懷裏,帶着他往上游去。
她漸漸有些支持不住了,雖然水的浮力讓他的身體變輕了些,但這寒涼如冰的水,快速地吞噬着她的力氣和意識。
扣在他脖頸的手慢慢鬆了,身子往下沉跌下去。
她在水裏看到湖面的光映在他的身上,他雖已無意識,在水裏沉睡着,長發飄散開來,如水藻一般在水裏舒展着,但那淺淺的光束照在他身上,讓他看起來如芝蘭玉樹般美麗。
她一笑,隨即一驚。她不能昏過去,否則,她死了,他也會死。
這個想法讓她從昏沉中突然清醒過來,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她竟然游回他身邊,將他帶了上岸。
替他做了很久很久的急救,幫他將壓積在肺胃裏的水壓擠出來,給他渡氣,直到感覺到薄薄的呼息從他唇邊逸出。
這一連串事情做完,她突然意識到她竟然從來沒想過他會死。
明明將他從水裏帶出來,她顫抖着將手指放到他鼻端下的時候,他已經沒了呼吸。
那時,她竟然也不絕望。
或許是不敢絕望。
這時,她無力地枕伏在他身上,聽到他心臟強~烈搏擊的聲音。
她終於掩嘴低聲哭了出來,為這個生命力頑強的男人。
目光不經意落到他的右鎖骨下方,她瞬間震怔住。
他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微微被撩開了,也許是在水中,也許是在她剛才為他做急救的時候她記不起了。
但他鎖骨以下、靠近右心口的地方,那塊形色猶如梅花的細小印記她卻記得。
昨夜,她曾和擁有這枚印記的男人糾~纏了一宿。
可是,那個人是睿王,是上官驚鴻
她渾身冰冷,目光落到不遠處那枚鐵面上。
到此刻,她怎麼還會認為眼前這個人是上官驚灝!上官驚灝怎麼會在睿王府地底的密室里!
她從他身上撐坐起來,顫抖着摸上他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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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
誰給她開了這樣一場玩笑?
這兩個異母所生的男人,怎麼竟有着一模一樣的容貌?
到底誰才是秦歌?
手指驀然一窒,他鼻端的呼息又漸漸弱了。
她一驚,不敢再多想,將他攙扶起來。
這時的他需要換套乾爽的衣服,需要一個溫暖的環境。否則,他仍然會死。
她已費了這麼大的勁,怎麼能讓他就這樣死去?
她用盡力氣將他攙扶起來,往竹舍走去。
才走了幾步、體~力不繼,兩人一起摔下。
「啪」的一聲輕響,有什麼東西也從他身上掉了出來。
是一枚匕首。
撫住昏沉的頭腦,她突然有了主意。
她撿起匕首,將匕身從鞘里拔出,咬了咬牙,狠狠朝自己臂上一划。
皮開肉綻,辛辣的痛楚從臂上傳來,她的意識頓時清醒了許多
當將他放到竹舍上的床榻時,再也支持不住,跌坐到榻上。
屋裏佈置簡陋,只有一張竹榻,屋子四角置有雕花鐵架,鐵架上各放着粗身白蠟,輕輕燃着。靠近窗幾的地方,吊了幾盤寒蘭,幽香撲鼻。
只是,這些東西雅致歸雅致,但除去榻上一~床薄被,屋裏竟再無能禦寒的東西。這樣下去他會冷壞的!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已辨不出原來衣服的顏色,一臂的血水,剛才將他扶進來的時候,用了大力,傷口幾乎痛麻了。
她略一思索,把剛才放進懷裏的匕首掏出來,割了塊布料,將手臂粗粗包紮了一下,又將他身上的濕衣服全部褪下來,用被子將他緊緊裹住,拿起他的外袍跌跌撞撞往屋外走去。
她記得,冷泉旁邊另有一池溫泉
用他的外袍蘸了熱水,替他擦拭全身。如此來回幾次,他的身子開始暖和起來。
她重將被子披到他身上緊緊裹了,心一寬,才發現自己竟僵硬得再也無法動彈一下,身子一滑,摔到地上。
102 海藍的秦歌 (6)
翹楚是被頸上遽烈的痛楚驚醒的。
那火辣辣的痛,她無法呼吸,甚至想叫也叫不叫不出聲。
她吃力地睜開眼來,只看見睿王從榻上覆下身子,被子全然從他身上松跌到地上,他只着一條褒褲,大手狠狠抓在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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