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翎看着祁姌就像摸骨的瞎眼神棍一般,在她前方不斷的用手摸着樹幹,一會前進,一會後退的。
見她掏出匕首開始挖開樹皮了,剛想出聲諷刺。見她一刀下去,樹皮開肉綻,綠色夾雜着紅色的汁液流淌了出來,露出一顆綠色的晶核,綠的閃閃發亮,通透的在這陰暗的雨季都能折射微暗的光線。
閆翎看的目瞪口呆,羨慕嫉妒恨的盯着祁姌,手腳麻利的直接把晶核在雨水中沖了沖,收進懷中,不由厲聲質問道;「你是怎麼發現準確位置的?」
祁姌當然不可能說出體內小蘿莉同時清醒,靈魂存在的特殊性,隨便編了個敷衍的謊言。「當然是用精神力。」
閆翎來不及琢磨,祁姌怎麼會這麼好心,爽快的就告訴她,就見到對方已經轉身,回到其中一棟房子裏去了。
閆翎呆在原地,信以為真,真的釋放精神力探測進樹幹里,卻發現精神力無法透過樹皮,只能感覺到一片黑暗。
難道祁姌騙了她?還是對方的異能比她高,所以精神力也比她強?又或者對方覺醒了精神力?
不管是哪一種,閆翎越想越不爽,直接丟出火球砸在樹幹上。熊熊大火在雨中燃燒,折射出別樣的景致。
閆翎傲氣凜然的帶着怒火離開。
這場雨,下的似乎沒完沒了,已經第五天了,依然沒有停止的意思。所有的倖存者都不敢外出,躲在任何有遮擋物的屋檐下。
人類避之不及,喪屍們卻歡天喜地,一個個在雨中散步。幾天而已,全世界各地的低級喪屍集體往上晉級一階。
在這場雨水的盛宴中,所有的植物是最大的贏家。它們仿若從冬眠中剛剛甦醒過來,一個個伸展腰肢,紛紛變異。
祁姌站在窗前,看着外邊風雨中。路邊的一棵不知名的野花,居然也詭異的成精了,不由的皺眉,扭頭看向身後。正悠閒的坐在桌子前擦指甲油的閆翎。
「現在連植物都成精,紛紛襲擊人類,閆翎,難道你最終的目的是毀滅這個世界?」
閆翎抬起手,輕輕的對着未乾的指甲油吹氣。加速凝固。這才抬眼傲然的看着祁姌。「你想知道?」
望着閆翎又是這副高高在上,想讓別人懇求她的女王姿態,祁姌嘴角勾起諷刺的弧度,提醒道;「你別忘了,如今你也身在這個世界。」
募然轉身,依然看着窗外的風雨。
「你把這個世界寫的這麼危險,人類真的滅亡,走向毀滅,獨留下你一人?那你還怎麼繼續你的惡趣味?」側臉扭頭再次看向她。
閆翎臉色一白,似乎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反唇相譏道;「哼人類滅亡關我何事?反正我有逆天的空間,大不了到時候看誰順眼就裝誰進去。倒是你哼哼,最好現在就給我擺正態度,否則。」
祁姌沒有接話,而是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安靜眼神,一直盯着閆翎。
閆翎被她的眼神,盯的心裏發虛,不由自主的道;「我看你是被鬼魂附身了」性格大變的令人匪夷所思,不就死過一次嗎?有必要變化這麼大嗎?
「我這不是拜你所賜。」眼前的表姐永遠不會明白,是她毀了自己心中唯一的希望。跟對那個世界的美好依戀。
閆翎望着祁姌明明對她笑,卻笑的陰森詭異,令她心中發寒。「祁姌,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話沒說完,見到祁姌唇邊詭異的笑容越來越大,令她不由自主的停止繼續說下去的。
祁姌指着門口對閆翎下逐客令;「我這裏不歡迎你,閆翎,別再白費功夫。如果上次我說的不夠明白,那我再告訴你一次。聽明白了;我不殺你,並不代表我會原諒你,恰恰相反,我恨你,如果不是看在你也死了,穿到這個世界的份上。」
閆翎再也無法淡定,突然從椅子上站起身,怨恨的盯着祁姌,最終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祁姌;閆翎,你以為我會像以前那麼蠢,你稍微一示好我就會像再次原諒你?如果不是我如今的異能比你高,又對你知根知底,你會屈尊降貴的一再討好我?
雖然閆翎並沒有做什麼實際性的討好動作,只是經常不厭其煩的在她眼前晃悠。但是對於閆翎來說,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討好了。
「婈語,我很矛盾,我想殺了閆翎,卻又想到她已死過一次。」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她只認識閆翎,哪怕她們已成為仇人。明明想要老死不相往來,可老天偏偏把她們綁在一起。
閆翎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眼神看向窗外的雨景。
這幾日她想盡辦法,想要緩和她跟祁姌的關係,卻依然無法寸進半步。腦海中響起祁姌最後一句話;如果不是看在你也死了,穿到這個世界的份上。
祁姌,我親愛的表妹,死過一次的你果然不一樣了。
這幾日示好,無動無衷,再也不像以前蠢,被坑了無數次,依然原諒了她。
閆翎轉身走到衛生間,看着鏡中自己美麗的身影,眼中浮現詭異的算計。「祁姌,我果然賭對了,你還是心軟了,性格雖然大變,但是某些方面還是像以前那麼固執。所以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呵呵呵呵。」
馬路對面,伍爺所在的房間。
習學凱被這幾日路邊的植物紛紛成精,嚇的不輕。透過窗戶看向外邊,一棵樟木樹伸出長長的枝條,悄悄的靠近正在大樹底下附近遊蕩的喪屍。
枝條突然一下子纏住了喪屍的脖子,緊接着把喪屍吊到半空中。無數其他的枝條一擁而上,紛紛纏上了不斷掙扎的喪屍,轉眼間包裹成了木乃伊似的。
習學凱嚇的趕緊縮回腦袋,對着屋內淡定的伍爺唏噓道;「伍爺,這些成精的植物太可怕了,葷素不忌,居然連喪屍也吃。這下子我們不但要防着喪屍,變異的動物,如今又多了變異了植物。」習學凱越說,神情越加的黯淡。總覺得人類的前途一片黑暗。
伍爺淡定的坐着,正在抽煙,緩緩的吐出煙圈,隨便掃了一眼窗外。陰螫的眼神中浮現壓抑着已久,對未來的絕望。神情反而透着毫不在乎的癲狂。
「多活一天是一天。」
習學凱看着伍爺好像滿不在乎的樣子,暗罵自己大驚小怪。動物都變異了,植物變異不是早晚的事嗎?
坐在伍爺的對面,突然想起留在山莊的那些普通人。「伍爺,幸好當時聽您的沒有留在xx山莊裏。」
腦海中想像着,山莊的各種植物變異,讓留守在山莊內的倖存者防不勝防,各種慘烈的死法在他的腦海中一一閃現。
想到一半,習學凱渾身顫抖。那是對死亡的恐懼,又是對慶幸逃過一劫的興奮。
伍爺眯了眯眼。享受着習學凱眼中的崇拜。他當時根本沒想過植物會變異,顏fèng天要走,他自然也要走,小小一個山莊,哪能跟之前兩千多人的大基地相提並論?
這是第一次,膨脹的野心,不但沒有給他帶來任何麻煩,反而讓他撿回一條命。
連續下雨的第七天。
「顏少,很多人的食物都吃光了,一些低級異能者也快支撐不住了。」雲煙看着顏fèng天。報告其他倖存者的動向。連她儲備的食物也快耗盡,面顯菜色。
顏fèng天推開窗戶,看着周邊的房屋中,不時有人打着傘或者頭頂衣服。冒着被雨水淋濕感染甚至被路邊植物偷襲的危險,紛紛外出尋找食物。
正在喝粥的司媺琦聽見這話,抬頭看向顏fèng天,放下手中的碗。「fèng天,要不。」
顏fèng天的fèng眼橫掃向她,司媺琦立刻沒聲音了。趕緊再次端起米粥,掩飾她那泛濫的良心又發作了。
她可以善良,可以委屈自己,但是絕對不能連累心愛的fèng天,也跟着她一起冒着被餓死的危險,把食物讓出來救其他的人。
顏fèng天的fèng目看向雲煙,透着薄涼的無情,命令道;「不用管他們,我只答應一路儘量護着他們的安全,可不會連吃喝拉撒也管。」
雲煙的眼神暗示道;可是他們因為缺少食物,最近很不安分。
顏fèng天的fèng目直接閃現殺意的暗示雲煙,算是回答了她。
雲煙聰明的立刻明白以後該怎麼辦,轉身跟司媺琦打了聲招呼離開了。
當天下午四五點鐘的時候,顏fèng天正摟着司媺琦躺在床上睡覺,突然樓下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然後就是眾人嘈雜的指責聲,叫罵聲。
司媺琦坐起身來,睜開迷糊的雙眼,撒啞的聲音問道;「樓下怎麼了?」
顏fèng天坐起身,直接把她按回去躺好,細心的給她蓋上被子。「我下去看看,你先睡吧。」
「嗯。」
顏fèng天掀開被子,起身直接打開房門下了樓。因為末日以後,幾乎所有警覺的人都養成了一種習慣,睡覺不脫衣服,防備任何突發狀況。
樓下的客廳里,人滿為患,各個表情憤慨,衝着某些人叫囂,哭喪。
一看明顯分為兩派,其中一派是顏fèng天手底下的異能者。
另外一派則是以習學凱為首帶領的其他眾多普通人。
聽見有人下樓,眾人紛紛抬眼看向樓上,見到顏fèng天的剎那間,嘈雜的客廳頓時寂靜無聲,但是轉眼間,又傳來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顏fèng的fèng目中閃過不悅,抬腳下樓,一掃整個大廳,發現中間的地板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四個男人的屍體,其中有兩具的屍體上正趴着老人跟女人,哭的撕心裂肺。
「怎麼回事?」
雲煙上前一步剛想回話,地上趴着的老人跟女人,突然憤怒的爬起身,指着雲煙跟大熊等人罵道;「他們是殺人兇手」
「求顏少給我死去的兒子做主,討回公道」
大熊見他們居然敢反咬一口,憨厚的臉上滿滿都是憤怒。目眥盡裂,怒髮衝冠的提起拳頭就想找回公道。
結果此舉動立刻被對方的人發現,立刻加以利用指責道;「顏少你看見沒,他們剛剛殺了人不算,現在還想當着您的面殺了我們」
大熊氣的衝上前就想動手,卻被眼疾手快的雲煙上前一步,攔在了他的前頭,並同時伸手抓住他粗壯的胳膊,使勁往回一拉。
結果沒拉動,兇狠的眼神,警告的直接瞪着他。
習學凱見此情景,突然道:「顏少,雖然這些普通人,一路受到這些異能者的保護,可也不能動不動就殺人呀」
此話如催化劑一般,讓四周本來就因為飢餓,死亡陰影籠罩的人們突然發狂,大吼大叫的對着雲煙等人衝上去就打。神態癲狂,宛若得了瘋癲之症。
眼看着兩幫人們廝殺在一起,不分你我,普通人瘋狂的再也不懼怕異能者,七八個衝上去打一個。
頭頂上的吊燈突然砰地一聲,落下,砸在客廳的餐桌上,玻璃四濺。頓時如按下了暫停鍵一般,讓所有人的動作戛然而止。
顏fèng天一步步的走到樓底下,所有人的視線,刷的一下集中在他的身上,只見他抬手甩出十六把飛刀懸浮在眾人的頭頂上,冷厲的道;「誰再敢動手」
眾人看着頭頂上懸浮的致命飛刀,滲着嗜血的寒光。各個害怕的趕緊鬆開各自對手,老老實實的站在原地,只是眼睛卻一直盯着頭頂上懸浮的飛刀,生怕它突然掉下來收割自個的性命。
無情冷血的fèng目掃向雲煙。「你來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雲煙卻緊閉着雙唇,什麼也沒說,但卻突然轉身,拐彎走向左側。
擋路的人統統自覺的讓開道路,讓她暢通無阻。只見雲煙停在其中一個房門前,嘩啦一下子,拉開房門。
裏邊一下子衝出來四五個孩子,有男孩也有小女孩,最小的不過才兩歲左右,最大的也才七八歲的樣子。
望見這群孩子突然出現,剛剛還哭喪指責雲煙等人是殺人兇手的老人跟女人,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突然轉身就向外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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