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卻害怕似的看了閔然一眼。「當天就是他走進我們店裏要買水果籃,買完之後,我親自送他出了店門。」
律師發問;「你為何記得這麼清楚?每天去你們水果超市買東西顧客不計其數,來來往往,人的記憶很容易出錯。」
美女卻肯定的道;「一開始我並不記得這位顧客,可是他突然回頭,吵着要退錢,我不同意。他就提出讓我送他點東西,直接點名要送水果刀。
我想着他買水果籃送水果刀很正常,於是就把水果刀親自放到了他拎着的水果籃里,看着他把水果刀揣進了褲子口袋。
這樣反覆無常的顧客,才讓我記得特別清楚。」
閔然震驚的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各種各樣的人證物證之下,毫無疑問的,閔然被判處了死刑。
從那天起,一開始還相信他的父母,不在去牢中看他。而他考上大學的弟弟,因為他殺人被弟媳的娘家人看不起,直接跑到牢中罵了他一頓,跟他徹底的斷絕了關係。
他的喊冤,依然讓他判處了死刑,卻引來了死者的父母。絕望的他宛如抓住了一線生機,把發生的全部經過講了出來。
死者的父母半信半疑的離開了。
可是自從他跟他們接觸過之後,每天,他都會遭遇到各種意外。終於讓他嗅到陰謀的味道,明白為何昔日的朋友反咬一口,想要置他於死地。可···為時已晚。
坐牢期間,不斷有人故意在他耳邊放各種消息,包括死者的父親突然之間破產。他的父母突然中了彩票,得到一筆意外的財產,他的弟弟找到了一份非常好的工作。
二次審判,最高法院依然判處他死刑。
下庭的當日,雙目死灰絕望的閔然,還沒有送進牢房,抱着一本看過無數遍的小說。自殺身亡。
腦海中死前最後的畫面,就是他自殺的鮮血,染紅了小說的封面。重疊在之前死者的血印上。
&來是鮮血的緣故,我才能穿進書里。」冷冽因為回憶陷入朦朧的雙眼,瞬間變得銳利,精光乍現。
迴轉身盯着緊閉的大門。眼神冰冷。
正欲轉身離去。村上有個老頭走了過來,停在冷冽的跟前,看着緊閉的閔家大門,敲開了隔壁鄰居的大門。
一個中年婦女打開了大門,見到老頭,親熱的打招呼。「他二叔,什麼事?快進來。」直接讓開了身子,大開大門。
老頭連忙擺手。「我不進去。」指着閔家緊閉的大門疑惑地問道;「他們家怎麼沒人?」
中年婦女走出門看了看隔壁閔家大門。朝着老頭,表情略帶哀傷的道;「他二叔。今天是清明節,他們應該是給閔小子上墳去了。」
老頭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凝重。「唉!閔小子埋在南山,委屈他了。」
&說不是呢!」中年婦女賊頭賊腦的見到四周沒人,湊近老頭,壓低聲音問道;「他二叔,我怎麼聽說閔家二小子那工作,是靠閔小子的命換來的?」
老頭聞言身體一震,虎着臉道;「別胡說!」
&怎麼胡說了?閔小子翻案了,明明是想救人卻造成誤殺,最後還被人冤枉故意殺人,害的可憐的閔小子含冤自殺。
他們家之前又是中了一百萬的彩票,閔家二小子又是在大城市找到了好工作,聽說月薪上萬呀!
他們家倆門口子什麼時候買過彩票我會不知?肯定是拿了不該拿的錢!要不然閔二小子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又丟了工作?又被他們兩口子趕出了家門?」
&胡說!」老頭子臉色陰沉,見到中年婦女面色不悅,長長的嘆了口氣。「閔小子是我看着長大的,雖然讀書沒用可是孝順,他們家二小子就··唉!不管怎麼說,他們兩口子已經老了,沒了閔小子,要是閔二小子在···,以後你就少說點,閉上嘴!他們家夠可憐倒霉得了!我相信他們老兩口子,絕不會拿閔小子的要命錢!別亂說,傷了多年的鄰居感情!」
中年婦女輕輕的點了一下頭,臉色凝重的掃了掃閔家緊閉的大門,嘆了口氣。
老頭轉身就走,口中卻低嘆着;「唉,作孽呀,作孽呀!」
翻案了?他都死了,即使翻案了又有什麼用!冷冽眼中浮現諷刺的笑容,不過··一百萬的彩票,月薪上萬的工作是怎麼回事?冷冽心中充滿了疑惑。
南山上墳去了?冷冽念隨心動,身體輕飄飄的好像長了翅膀,很快飄到了南山上。看着一排排墓碑,來來往往都是生人在給死去的親人上墳,燒紙錢。
冷冽在天上飄了一圈,在密密麻麻的墓碑里,找到了兩個熟悉的蒼老背影。身影隨之飄下,站在了兩個老人背後的頭頂上。
低頭一看,他們面前的墓碑上,貼着的正是他20歲生日時照的相片。上邊熟悉的面孔,張揚着青春的氣息,笑容滿面。
父親站着,而她的母親正蹲在地上,在墓碑前的一個石盆里燒着『金元寶』,燒完之後,又燒了很多陰票,一邊燒,一邊抹眼淚。
&然,媽不知道陰曹地府流行什麼錢,只好每樣都給你燒點,希望你收到錢,在地下過的好一些。」
其父站在邊上,一臉的蒼老,沉默不語。
其母一邊燒錢,一邊偷偷的瞄了其父兩眼,看着墓碑上閔然的相片,淚眼縱橫。「好孩子,你要原諒爸媽,不要怪我們,一開始,我們真以為你幹了喪盡天良的事,沒想到···沒想到····,你說你怎麼這麼倒霉呢!明明是想救人家小姑娘。明明是想放了她們,怎麼會變成了殺人?我可憐的孩子啊!」
其父聞言,默默無聲的蹲下身子。撿起陰票,丟進燃火的石盆中。「兒子,安息吧,冤枉你的大個跟小三子已經坐牢,相關的警察甚至局長都被撤了職。
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們老兩口子找到了死者的母親,她表示原諒了你。
栽贓陷害你的閆家財團聽說垮台了。他們的害人精女兒雖然至今沒有找到,但是我相信,作為誤殺在逃犯。她肯定每天都在受苦。
至於你弟弟····,那個混蛋畜生被我趕出了家門。」
冷冽飄坐在自己的墓碑上,看着記憶中從未流過淚的父親,蒼老的面容上。皺紋橫生。此時無聲的流淚,刺的他明明已死的人,居然心口發疼。
其母看了其父一眼,一邊燒紙錢,一邊絮絮叨叨的又開始說話。「然然,你就原諒你弟弟,他雖然拿了不該拿的錢,但是他並不知道真相。」
其父聞言怒了。一下子站起身來衝着其母發火。「他會不知道?!天上從沒有掉餡餅的好事!人家無緣無故給他百萬加上好工作,就是傻子也知道其中有貓膩!可是他呢?卻故意裝傻!他分明是鑽進了錢眼裏迷了心竅!喪失了良心!」
其母淚眼汪汪的看着其父。委屈的眼淚直掉。「再恨二小子有什麼用?然然已經死了!我們兩個畢竟老了,不中用了,現在只剩下二小子一個兒子,你現在把他趕出家門,斷絕關係,等於也是把我們自己逼上絕路,你想過沒有?!」扭過頭,抱着墓碑,小聲的啜泣。
冷冽聽到這裏,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定是他自殺以後,閆父擔心他的父母會因為他的死,掀起風浪,想要翻案。所以乾脆用錢財跟工作,賄賂了他的弟弟,讓他周旋於二老之間,徹底的放棄想找證據給他翻案的想法,卻不曾想,不知道被誰翻了案,導致一切功虧於潰。
當初陷害他與不義,逃脫法律制裁的大個跟小三子坐了牢。
閆父偌大的財團也垮了。
而收了錢財,不顧哥哥枉死的弟弟,被打回來原形,甚至被知道真相的父母趕出了家門。
冷冽閉上了眼睛,不忍去看父母蒼老的面孔。「我該滿意了,所有害了我的人,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睜開眼睛,心底里藏着的仇恨突然之間消散,心境突然開闊。冷冽一下子覺得本來沒有重量的靈魂,更加的飄逸。
&頭子,走吧,等然然的忌日我們再來看他。」其母站起身來,留戀的目光停滯在墓碑的相片上。
&其父點頭,臨走前摸了摸墓碑,指着旁邊的墓碑道;「兒子,旁邊就是你爺爺奶奶,有他們陪着你,在這荒山野嶺的,希望你不會寂寞,替我好好陪着他們二老。」
&了,快走吧,天好像要下雨了。」其母拉扯了一把其父,收拾好東西,親眼看着石盆里最後的火焰熄滅,放心的轉身離去。
冷冽飄在半空中,居高臨下的看着兩個老人偶摟着蒼老的背影,漸漸的離去,直到消失不見。
&啟!」
天空中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月亮躲在烏雲中一點也看不見,漆黑的新房大床上,睡着一對新人,男的睡着睡着,突然感覺有點口渴。
睜開眼睛,看了一眼身邊熟睡的妻子,不敢開燈,怕吵醒對方,掀開被子徑直下床,摸進了廚房。倒了一杯水,剛喝了一口,突然外邊傳來敲門聲。
半夜三更的居然有人敲門?男子放下水杯走到大門口,叫嚷的問道;「誰啊?」
門外無人應答,男子疑惑的透過防盜門上的小孔朝外看,結果什麼也看不見。
男子煩躁的抓抓頭髮,轉身走了兩步,又有人敲門。
&大晚上搞惡作劇,老子扒了····。」男子突然之間打開大門,可是門外空空如也。
男子伸頭看了一眼上樓梯口跟下樓梯口,依然沒有見到半個人影。突然覺得心中恐慌,猛地縮回脖子,卻一眼掃見,自家門口印着一雙潮濕的鞋印。
明顯42碼的濕鞋印。清清楚楚的倒映在他的瞳孔上。
男子好似想到了什麼,嚇得慌忙砰地一聲關上了大門,一路衝進了臥室。「老婆。老婆!老婆!!」猛烈的搖晃床上睡熟的妻子,對方卻依舊沉睡不醒。
一道閃電突然划過窗戶,緊接着一記響亮的雷聲。
&男子驚嚇的急促叫了一聲,身體不停的發抖,安慰着自己。「世界上沒有鬼,沒有鬼···。」
手卻摸向開關,可是無論他怎麼按。耳邊只傳來開關按的啪啪作響的聲響,燈始終不亮。
&的!怎麼停電了!」
砰地一聲,突然刮進來一陣陰風。「啊···!老婆!」男子嚇得直接跳到了女人的身上。死死的扒緊,驚駭的半天不敢睜眼。
直到沒有發生任何異動,可是依然陰風陣陣,這才大着膽子睜開眼睛。一看。
&居然是窗戶被外邊的大風吹開了。「媽~的!我就說這世界上哪來的鬼!」
男子罵罵咧咧的又恢復了往日的囂張。走向窗戶,正準備關上,身後傳來一陣男人的嘲諷低笑聲。
耳邊傳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笑聲,男子渾身僵硬,一時之間居然不敢回頭。
&啟,哥哥回來了,怎麼不回頭看我?」
站在窗戶邊上的閔啟,頓時間寒毛直豎。血液倒流,心臟跳動的頻率陡然加劇。咚咚咚咚······。
猛然回頭,見到冷冽站在他的面前,渾身的頭髮濕噠噠的正在往下滴水。頓時感頭皮發麻,呼吸靜止。
冷冽低頭,看着身上的水漬滴落在地板上,無所謂的道;「哦,外邊下雨了,我淋濕了。」隨着『走』向閔啟。
閔啟順着他低頭的視線,果然見到地板上形成了一團水漬。再一看他的腳,他,他,他他居然是雙腳浮在地板上向自己飄過來的。
閔啟嚇的一下子竄到窗戶上,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死死的扒着門框,衝着冷冽低吼。「你已經死了,死了!你不去找冤枉你的兇手,找我幹嘛!」
冷冽望着閔啟害怕的眼神都不敢往他身上看,輕笑。「你是我弟弟,我想你了,聽說你中了百萬的彩票,還有了好工作。」
提到彩票跟之前失去的工作,閔啟嚇的臉色血液倒流。「大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存心的,我是知道你死了之後,我才收他錢的,之前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求你別來找我,快走,快離開!」
&我走?」
聲音近在耳邊,閔啟一抬頭,赫然對上一雙陰森森的鬼目。
&閔啟嚇的頓時鬆開手,從高樓墜下。這時他才記起···自己好像住在五樓。
砰地一聲巨響,身體墜落在地上,頭顱開花。
&閔啟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迷糊的雙眼逐漸看清房間的環境。
看着身下的床,看着身邊已經睜開眼睛,瞪着他的妻子。
&我沒死?」閔啟驚喜的雙手撫摸自身。
&晚上的不睡覺,鬼吼什麼!」妻子憤怒的瞪着閔啟。隨之去按床頭燈,吧嗒作響的床頭燈卻始終不亮。這才扭頭看向窗外,又是打雷又是下雨。「居然停電了!討厭!」
閔啟狂喜的心隨着妻子按床頭燈開關的動作,頓時僵住。
女子厭惡的皺着眉,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被閔啟一把抓住。「幹嘛?」
&你··沒說完,就被不耐煩的妻子一把甩開。
&放手,我要上廁所!」
閔啟看着女子穿着拖鞋,摸黑去了洗手間。一個人待在房間裏,想起之前的夢境,頓時嚇的六神無主,一下子從床上衝到了門外,衝進了洗手間,粗魯得把妻子推到一邊。
&先上,我好急!」
&怎麼這麼討厭?快點!」妻子心生不悅的只能等在門外,這時,咚咚咚,有人敲門。
閔啟剛剛尿了一半,嚇的渾身一抖,全部尿在了外邊。顧不得弄髒了地板,看着妻子不耐煩的走向大門,嚇的臉色慘白。
&別去開門!」閔啟一下子抓住了妻子。
&發什麼神經!」
這時,門外的敲門聲戛然而止。
妻子看見閔啟渾身哆嗦,臉色不對勁,連眼神都有些渙散,這才關心的問道;「你怎麼了?」
閔啟緊緊的抱住妻子,感受着她身上的溫暖,這才哆嗦着把剛下發生的夢境,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
妻子聽完,質疑的盯着閔啟,摸了摸他的額頭,發覺有點燙,生氣的一掌推開他。
&看你是發燒燒糊塗了!」
翻箱倒櫃的去找感冒藥,丟給了閔啟。「趕緊把藥吃了。」自己進廚房,給他倒杯開水,剛遞到閔啟的手上,又有人敲門。
閔啟手中的水杯,啪嗒一聲掉落在地板上,四分五裂。滾燙的開水淋濕了他的拖鞋,濺到了腳上,他居然一點感覺也沒有,驚恐的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大門,眨也不眨。
妻子這才感覺到有點詭異,吞了吞口水,看着閔啟道;「半夜有人敲門,可能是有什麼急事,我··我去開門。」
閔啟想要張口叫她別去,卻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發不出任何聲音,渾身僵硬。
打開大門,門外居然沒人。女人這才感覺到什麼叫做恐懼,渾身哆嗦的低頭,一下子見到閔啟口中描述,夢中的濕鞋印。頓時兩眼一翻,還沒有見到什麼鬼,暈死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下了一夜的雨停了。陽光燦爛,通過窗戶,照射進房間。
閔啟抱着昏死過去的妻子,呆滯的看着牆面上,被人用水漬留下一句話;「用你不該收的錢,照顧好父母,否則我就來找你,讓你下來陪我。」
看着那行字隨着時間的推移,慢慢的乾枯,直至····消失不見。
&;冷冽的番外結束,交代清楚他是如何穿越的。明天繼續正文。(未完待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66s 3.918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