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的邊緣地帶,高樓大廈的身影早已消失,取代的則是一片參天綠樹,潺潺流水,以及蜿蜒的遊廊......
白夭夭站在一個被綠意包圍的酒店門口,有些失望,這酒店只有兩層。
「這麼矮——」她還想體驗一下住在那些摩天大樓上是什麼感覺呢,周默執意選在這個地方。
心下失望,不由嘆氣出聲。
「哧!這是哪裏來的土包子。」有一個衣着華麗,妝容精緻的女人,眼裏全是嫌棄。繞過白夭夭,仿佛她是什麼不潔之物。
隨後站在門口,大聲喊道:「保安!你們是怎麼看的門,怎麼連賣菜的阿姨都放進來了!。」
「她要是刮花了我的包,你們賠得起嗎?」
語氣里的傲慢與輕視讓上前的保安只能着笑,卻遲遲沒有按照女人預想中的一樣,把白夭夭趕走。
白夭夭雖然衣着樸素,氣質卻很獨特,周身有一種很神秘的氣息。
經理為了這次開業,特意交代了,來者都是客,必須一視同仁。
面對氣焰囂張的女人,白夭夭依舊淡然地站在原地,只是有些不解:「我為什麼要刮你的包?」
最後好心建議,「被害妄想症是一種病,得治。不要諱疾忌醫。」
女人被撂了面子,面容一瞬間扭曲,氣得在原地跺腳,撲進了一旁的男人懷裏。
「老公,有人欺負人家。」
白夭夭這才看向男人,頓時覺得有些熟悉——是趙英俊翻版!
男人先是安撫了懷裏的女人,隨後目光游移在白夭夭身上,等到看清她那張臉時,心尖像是被人撓了一把,眼神逐漸變得赤裸。
女人敏感地察覺到氛圍有些不對,看向白夭夭的眼神里多了絲憤恨。
「好了好了,一位鄉野村婦,讓人攆出去就行。也值得寶寶掉眼淚。」
白夭夭沒有理會,繞過兩人,進了大堂。
身後傳的女人頓時猶如被激怒的母老虎,咆哮道:「保安!你們這群廢物,到底在幹什麼吃的!趕緊給我把她趕出去!」
「客人,那位女士並沒有做什麼,我們沒有理由隨便趕人。」
「她那一身破衣服,還背着一個破籃子!像是能消費得起我們這家酒店的嗎?」女人轉頭看向保安,因為憤怒,一張臉已經面目全非,「你知道我是誰嗎?我老公可是你們酒店的vip客人。我現在命令你,立刻把她趕出去!她這樣的窮人怎麼配和我們待在一起!」
男人不滿女人在門前鬧得這麼難看,再加上心思被白夭夭勾走了一半,心下煩躁起來。
有些不悅,「你計較這些做什麼?」
女人聽出了男人話里的不耐煩,語氣一軟,再次倒進男人的懷裏,素手按在男人胸前,低眉垂眼,「人家只是覺得,那個村婦實在是不配和我們待在同一個地方嘛,誰知道她是不是帶病?」
話說得嬌柔,身段放得夠低。幾句話,男人被勾得心癢難耐,一把攬住女人
白夭夭把卡遞給前台後,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小姑娘抬頭看了一眼自己後,說了一句「稍等」,把她請到沙發上後,就上了二樓。
這怪異的舉動不僅引起了大堂里一些客人的好奇,就連她也想問問周默,是不是他給自己的卡有什麼問題。但餘光瞥見那一男一女,忍住了。
耳邊又響起了那個討厭的聲音:
「喲!你那衣服是從哪個地攤上淘來的,也不怕把沙發弄髒了。」
陰魂不散。
「我的衣服很乾淨。」
白夭夭之前怕熱,將一頭秀麗的長髮用一個髮簪盤了起來,只留下幾縷碎發在耳畔。
露出纖長的脖頸,皮膚細膩白糯,酒店的燈光從上方垂直灑落下來,讓她身上多了一層柔和的光暈,超凡脫俗,不似世間的庸脂俗粉。
比起濃妝艷抹的女人,高下立見。
女人聽到白夭夭的解釋,捂嘴嗤笑,顯得非常誇張。
「地攤貨的材質那麼粗糙,這沙發是純羊皮,又嬌又嫩,你把它刮壞了,你賠得起嗎?」
白夭夭想了想自己一張黃紙符咒就能賣出2萬的價格,認真點了點頭。
「賠得起。」
還有這女人怎麼老是關心自己陪不陪得起,「不過,這好像是我個人的事情。你為什麼一直打聽?」
隨後,評價道:「這個愛好很冒犯別人。」
女人看不出來一個鄉野村婦竟然這麼伶牙俐齒。
「土包子,你知道一個羊皮沙發的價格嗎?賠得起,呵,你陪十個男人也換不來。」
看到男人盯着白夭夭那截玉頸吞咽口水時,對白夭夭的恨意徹底爆發了,不管不顧大喊:
「賤人,勾引男人都勾引到這裏來了。」
這話嚷嚷出聲,大廳里的人都停下動作,朝他們看來。
「公共場合,不要大聲喧譁。」
這種咒罵對白夭夭來說不痛不癢,她不僅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還出聲提醒。
女人還要發作,被男人攔住了。「夠了,像什麼樣子。」
隨後,假模假樣地給白夭夭道歉,「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方便加一個聯繫方式嗎?我待會,親自向你道歉。」
說着,想要摸白夭夭的手,被躲開後,輕咳了一聲,「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誰,我是趙——」
白夭夭起身,「我知道你是誰。」
男人一臉邪笑,以為有了十足把握,再次伸手,卻聽白夭夭繼續道:「你原來叫趙鐵柱,後來改名叫趙崖,是周芬的丈夫,但她不是周芬。」
趙崖在這個小城裏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雖然私生活混亂,但畢竟是他自己的私事,大家來往間,不會點破他。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這麼撂了面子。
笑意消失,逐漸變得陰狠起來。「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不過,沒人告訴你,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件好事嗎?」
白夭夭搖了搖頭,「沒有。」
趙崖也算是感受到了女人之前的感覺。
而女人被當場點破身份,瞬間惱羞成怒,「你胡說什麼?保安!保安!」
「不是要理由嗎?她沒錢消費,還頂撞了你們的客人。還不把她趕出去!」
這次趙崖沒有再阻止她,幾人的僵持被一聲「孫經理」打破。
孫?孫衡,孫衡在緬城!
趙崖轉身,立即換了一副笑臉。陪笑道:「孫經理今天在吶。」
來人氣質矜貴,一身綢緞,給人一種隨意灑脫之感,不太像經理。
只是這副討好的樣子並沒有得到男人的回應,略微點頭後,算是打過了招呼,徑直走到了白夭夭面前。
「孫經理不知道,這女人不知道怎麼混了進來,還和我們產生了衝突,怕污染貴地,我正要幫忙趕她出去。」
「趙先生,先忙自己的事情,至於酒店的管理,就不牢費心了。」
趙崖笑臉一滯。
女人氣不過,一個經理而已,「穿地攤貨的窮酸女人也放進來的酒店,呵呵呵。」
聽了這話,孫經理帶着嘲弄撇了一眼女人,隨後對白夭夭問道:「這雲錦做的衣服,不知夫人穿得可習慣?」
雲錦?千金難求一尺的雲錦?那個擁有一塊雲錦做的絲帶就能證明自己身份尊貴的雲錦?
這個村婦有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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