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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予還是搖頭,悶頭吃麻辣燙,「像你會做的事情。」
「……」
喬予又問:「江嶼川跟你決裂,是因為江晚的死?」
薄寒時輕聲應了聲,「嗯。」
喬予吃完麻辣燙,喝了口湯,緩緩抬眸看向他,水眸清凌又安靜:「你還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予予。」
莫名的,薄寒時嗓音有些發緊,「江晚的事,沒告訴你,是怕你會……」
喬予忽然問:「你會被抓嗎?」
「什麼?」
喬予若有所思,皺眉道:「要是江嶼川想替江晚報仇,舉報你,會不會出事?」
「不會。江晚死在719私域,719自成立以來,宗旨就是懲奸除惡。719做事,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
說直白點,719的背後是C國總統,成立百年,這個組織為C國做過太多重大貢獻。
再說直白點,719幫C國做一切明面上無法做的事宜。
喬予消化了一會兒信息,眨了下眼:「所以,在公海出事後,你失蹤的那陣子,也是在719養傷?」
「是。」
「你上次承諾白瀟,讓她成為719的成員,這是真話假話?」
薄寒時一五一十的回答:「真話。」
喬予抿了抿唇瓣,「719所有的事宜是不是都是秘密執行的?」
「是。」
喬予有些懵,「那你以後豈不是經常會遇到要命的危險?」
薄寒時輕捏着她纖細的手指,安撫道:「這不會,獨龍會安插在C國的大部分勢力,都已經撤退,短期內,他們不會捲土重來。」
「那就是說,以後還有可能遇到獨龍會這種殘暴的組織勢力?」
薄寒時也不騙她:「是。」
「能教我槍法嗎?」
她看過他開過槍,而且很熟練,一定是老手。
薄寒時眼底閃過一絲訝異,「予予,你確定要碰這麼危險的東西?」
喬予眸光直直的盯着他,學他語氣:「你能碰的東西,我不能碰?」
「……」
薄寒時輕笑,認了:「你真的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自保的確需要,但你這身體素質也太弱了,我懷疑開槍的後坐力你都架不住。」
「所以,你得多吃點,最起碼,長點肉?」
他長指捏了捏她的臉頰。
喬予:「不過江晚的事,你瞞我那麼久,是不是該扣分?」
薄寒時無奈失笑:「可我現在總共就二十分,你忍心繼續扣下去?」
「扣十分。」
「扣太狠了,予予。」
喬予退了一步,「那扣五分,沒有商量餘地了。」
薄寒時:「……」
喬予:「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警告。」
薄寒時抱住她,認命,「行,那現在是十五分,我距離九十分,又遠了一點。」
喬予提醒他:「扣到零分的時候,就沒加分機會了。」
他垂眸看她,輕笑了聲,無比順從:「好,我記住了。那應激反應是不是該好全了?」
從公海回來後,她就沒怎麼吃過藥了。
他以命相救,早就跨越上一輩那些恩怨。
喬予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臉埋進他胸膛里,忽然喚他:「薄寒時。」
「嗯?」
「謝謝你,一次又一次的以命相救。」
在公海,他犧牲自己,用他的命換她的活。
後來又把唯一一顆解藥給了嚴老,若不是他命大,恐怕早就和白瀟的朋友賀臨一樣,毒發身亡了。
薄寒時摸着她的後腦勺,深邃黑眸垂下來看她,嗓音里含了一絲淺笑:「那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口頭報答挺沒誠意,以身相許怎麼樣?」
喬予回絕的很乾脆:「現在不行。」
薄寒時:「怎麼不行?」
「等你到九十分再談這個,現在你才十五分。」
薄寒時扯唇,輕嘲道:「予予,談戀愛是我學的最爛的一門學科。」
他這輩子考試就沒不及格過。
十五分,更是破天荒的嚴重不及格。
喬予拉低他的脖子,柔軟唇瓣在他唇角邊輕輕落下一吻:「薄寒時什麼都能學好,我看好你。」
「哄小孩兒呢?」
男人攬住她的後腰,正欲低頭吻她,手機響了。
是徐正打來的。
他接通了。
徐正道:「薄爺,我到了,你們在哪間房?」
「701房間。」
掛掉電話後。
喬予問:「徐特助也來了?」
薄寒時抬眼看她幾秒,眼底隱有不舍,終是說:「明早徐正開車,我得回帝都一趟。」
「不是說要留下來一起跨年?」
「療養院那邊出了點事,我媽摔斷了腿,得去處理一下。」
另外,他得回去調查那塊玉佩的事情。
聞言,喬予點頭說:「那你還是快點回帝都去看看吧,反正以後還有機會一起跨年。」
薄寒時本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還是留個驚喜比較好。
……
晚上,喬予洗了澡,一身疲憊的躺到床上,被薄寒時抱到懷裏。
她背對着他,冰冷纖瘦的背脊嵌在他溫熱的胸膛里。
男人的輕吻落在她後頸處。
喬予沒轉身,枕在他手臂上,握着他骨節分明的大手,細軟手指摸到他指腹和虎口處的薄繭。
這雙手,是握過槍的,也朝人開過槍,染過鮮血。
薄寒時的過去像是一團奇光異彩的迷霧。
津市的冬夜,窗外夜風很大,即使酒店玻璃隔音效果還不錯,卻依舊能聽到大風颳過的呼呼聲。
明明很累,喬予卻毫無睡意。
可能是因為他明早要走,也可能是因為沈茵給她打電話所說的那一切,讓她思緒輾轉難眠。
喬予忽然開口說:「其實你不用親手處理江晚的,為她這種人,背上命債,其實並不值當。」
薄寒時在她背後,嗓音沉沉道:「本來只想嚇唬嚇唬她,可她太不知死活了。」
她若是不咒他和喬予,生生世世,互相背叛,永遠分離……也許他會大發好心的讓她走正常程序,死的體面一點。
可人生哪有那麼多如果?
江晚要是一早就知道死活,也不至於走到最後那個地步。
喬予在他懷裏轉過身,抬眸看他,「可現在你跟江嶼川,因為江晚走到頭了。」
「予予,我不太信什麼天道輪迴,善有善報。在我這兒,以惡制惡似乎更能讓惡人害怕。我不是好人,老江也不是,如果有一天他要與我為敵,我尊重他的決定,但我也不會手軟。他要替江晚報仇,我也有自己珍視想要保護的人。」
他看着她清透的水眸,將自己的陰暗面,全然暴露在她面前。
喬予深吸了口氣:「薄寒時,跟我講講分開那六年,你身上發生的事吧,比如是怎麼進入719這種組織的?又比如在裏面那三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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