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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予,說你愛我。」
「……」
這麼突然?
「兩千。」他加價。
「……??」
他以為對方不說話,是在坐地起價,面無表情的再次加價:「五千。」
說句話而已,五千很賺。
傻子才不賺。
喬予握着方向盤,心尖沒來由的發顫。
其實這會兒薄寒時喝醉了,根本不知道她是誰,也沒睜眼看她一眼,隨便說一句很簡單。
但不知為何,喬予吞吐了半天,就是說不出來:「我……」
「一萬。」
「……我愛你。」
「你愛誰?」
喬予尷尬至極,耳根發燙,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裝下去,「……薄先生,這是另外的價錢吧?」
他聲音四平八穩的,跟談生意一樣,「兩萬。」
喬予深呼吸,力持冷靜的說:「……薄寒時,我愛你。」
行了嗎?
她從車鏡里,偷偷瞥了眼後座始終閉目養神的男人,長出一口氣。
他好像真的以為她是代駕。
……
到御景園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一點多。
她費了好大力氣,把他扶到主臥里。
又去沖了杯蜂蜜水端上來。
她把蜂蜜水遞給他,「喝了會舒服點,沒下藥。」
薄寒時靠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緩緩撐開沉重的眼皮,眼前的女人,在昏暗的光線下,漸漸和記憶里那張熟悉的臉,完全重合在一起。
這75度的一腔孤勇果然名不虛傳,竟然讓他醉到生出了幻象。
其實薄寒時很少會真的醉,這算一次。
他撐着手臂靠坐在那兒,那雙微醺的深眸就那樣看着她,目光幽深又柔軟。
就那樣注視了不知道多久,不知不覺,眼底已經布上了紅血絲。
可他僅僅是那樣看着她都覺得滿足,唇角下意識就勾了勾,「你怎麼還不走?」
「我這次回來是給小相思開家長會的,等開完家長會我再走。」
這才像喬予。
不過就連說這話的喬予,也是假的喬予。
真的喬予,在南城,不會大半夜跑來找他。
薄寒時把醉酒的幻象和現實,分的很清,他其實希望他是糊塗的。
可他這人,連難得糊塗都做不到。
他清醒的沉淪並且自虐着。
喬予以為他酒醒了大半,「你胃還難受嗎?我去煮點麵條。」
她記得廚房裏有麵條,小相思挺愛吃麵食的,所以張媽採購的時候買了一堆。
薄寒時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子,「既然是夢,你做什麼,是不是由我做主?」
「什麼?你不想吃麵條?那你想吃什麼?」
她以為他說的是做什麼樣的宵夜,由他做主。
不等她反應,薄寒時已經把她拖進懷裏,大手緊摟住她。
她今天好不容易來趟他夢裏,就做飯的話,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不過這75度的酒還挺帶勁,讓人有種渾渾噩噩的虛實交疊感,掌中的細腰很軟,喬予的臉又真實又夢幻。
「薄寒時?」
喬予喊他,他只看見她紅唇張了張。
他聞到她身上清清淡淡的玫瑰味,不同於尋常的玫瑰香水味。她經常用的這款,玫瑰香氣淺淡又冷冽,像是帶着清晨的露珠,和她的體溫融合許久後,那抹玫瑰香漸漸溫暖,卻不是炙熱的暖,那抹溫暖,更像是高嶺之下的冰雪消融。
是喬予的味道。
夾着清寒雪花的淺淡玫瑰香氣,若遠似近,抓不住,聞不膩,冷冽又勾人。
75度的酒精仿佛也有餘溫,他落下的吻像是帶着火焰,很燙。
唇舌肆虐之間,喬予本想推開他。
可薄寒時卻埋在她頸間,低啞懇求:「予予,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夢裏,反正都是假的,別拒絕我。」
「……」
喬予怔住了,心尖震顫。
他真的醉了,竟然以為這是夢。
「薄寒時,我……」
她想告訴他,這不是夢。
可後面的話已經被他吞沒,他摟着她的腰輕輕一抱,兩人滾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喬予被他壓在了身下。
昏暗光線里,她看着他被酒精熏醉的瞳孔,比平常更加深邃,像是旋渦,將她吸進去。
男人修長的大手憐惜的撫了撫她的髮鬢,看向她時,他眼底有繾綣情動暗暗浮動。
他說:「別怕,這是在夢裏,不會痛。」
「……」
可她不是在夢裏,她是真實的。
她在飛機上,吞過兩粒帕羅西汀,因為要來帝都,所以沒打算瞞着薄寒時偷偷跟小相思見面,就提前吃了藥。
不過就算怕,她也躲不掉了。
你永遠不能指望一個醉酒的男人還剩下幾分理智和自持力。
他扣着她的手指壓在床面上。
他看她的眼神很深,深到喬予心跳加速,他就那樣看着她,頂開她的膝蓋,寸寸掠奪。
一個人是怎樣同時做到溫柔又暴烈的。
喬予現在感覺到了,他看她的眼神極致溫柔,溫柔到像是要將全部給她……同時,卻感覺快被撞碎了。
因為是夢,他異常放肆,比以前每一次都要狠。
喬予很痛,眼尾濕紅的快被弄哭了,「薄寒時你輕點……!」
「可我已經很輕了予予。」
他吻她耳鬢,滾燙的氣息完全籠罩她,覆滅她,根本沒有一點收斂的意思。
相反,她哭,他就更惡劣。
喬予後悔了,雙手扒着床沿想逃,又被拖回來,一旦嘗到,薄寒時就再也不肯鬆手了。
在夢裏,喬予完完全全屬於他。
他更不用顧及她的應激反應,也不用心疼她會疼,他很清楚,這是夢裏,是由他的意識主宰的夢境。
「予予,在床上,永遠不要哭着跟一個男人求饒,他只會更重。」
「……」
喬予咬着唇,感覺自己快死了。
她後悔了,手心揪緊的床單早被揉皺,薄寒時像是惡魔一樣在她身上留下烙印。
在她快要虛脫之際,他撈起她,將她頂到床頭逼着她說:「予予,說你是我的,我就不做第十四次。」
「……?」
他看着她微微發白的唇瓣,「這是第十三次。」
七年前只有過那一次。
後來,再重逢,用不正當的關係羈絆着彼此,一次一萬,有過十一次。
這是……他們之間的……第十三次。
喬予耳根發紅。
怎麼會有人把這種次數記得這麼精準?
「……」
喬予一時發懵。
薄寒時將她逼的更深了,「你不說,是期待我履行第十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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