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我已走過一生第六十二章開學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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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第一批次，楊御衡早早地就收到了通知書，心也落了下來。

選專業的事情之前雖然很糾結，但是決定起來也快。專業是以前就想學但是沒有機會學的漢語言文學，等到大二了再申請第二專業，暫時定的是心理學的專業，不出意外應該不會有變化，至於其他感興趣的，有精力再考慮吧，反正要先好好學習自己的專業。

有時候覺得哀嚎或者說喜歡的定西太多了也不是好的事情，畢竟自己不是天才精力有限，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完美的解決，不解決自己又覺得過不去，這樣糾結的是自己。

以前還想過，自己也確實是個沒有用的人，如果只是因為外界條件完成一些事情，那其他人也可以因為外在的條件完成，那更說明自己是個庸碌之輩。其實上輩子必死自己的不只是那個家裏的人，還有自己，因為自己的無用，嫌棄自己的無用，在逼死自己的刀刃上加了一把力。

楊傅城難得的大方一下子給了自己三千塊錢，說是以後每個月的生活費會安排在2千左右，讓自己呢也省着點用，錢難掙。比以前好多了，畢竟靠了中點大學他們面子上有光，至少剛開始的時候還是願意充充面子對自己寬宥一些的。楊御衡嗤之以鼻，以前聽親戚說他賭博的時候一次給別人的小費就抵得上自己一個多月的生活費了，不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這種事他也不是做不出來就是了。

提前兩天去火車站買好票，仔細地放進錢包的夾層里。

看着錢包里的身份證，楊御衡想這輩子應該是有機會把自己的戶口挪出來了吧，上輩子拖拖拉拉沒有辦成的事情，這輩子……不知道啊，還麼有特別想去的地方，而且現在房子那麼貴，不知道自己到時候賺不賺得到錢買。

對未來的不確定，讓楊御衡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什麼信心。

看着車窗外面，天上的太陽，如此耀眼，曬得眼睛疼。開學季，車站的人很多，老家這邊也有幾所大學，也不少外地的學生過來上學。看着那些孩子拖着行李箱，艱難的搬上車，想起曾經的自己。

以前覺得自己擁有的東西太少了，但凡有一點訥訥狗狗握在手裏便會努力的抓住，也不管為了抓住這些自己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走了自己以為的探索之旅，回頭才發現得到那些感悟自己在多年前就已經得到，這趟旅行除了增加了債務，好像什麼都沒有留下，過了幾年心驚膽戰的日子，終於還清的時候，恍若隔世。

這兩年的時間在學校的時間圓圓多餘在家裏的時候，所謂眼不見心不煩，自己也是有心避開，還算是安逸了。

高二暑假的一天，推拖不過去了楊傅城和江雲菡的家，江雲菡的女兒才三歲。

那天，楊傅城出去買菜，江雲菡正好在家，楊御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過了一會兒，江雲菡把睡着的小孩抱進臥室，楊御衡看了看他們，把電視機的聲音再次調小了一些。江雲菡走出來，輕輕關上房門，倒了兩杯水，走到楊御衡面前，遞給她一杯水。

楊御衡看了看她，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江雲菡點點頭，說：「你知道你爸爸現在在做什麼嗎？「

楊御衡搖搖頭，沒有說話。

「本來我是不想跟你說的，但是作為家裏的一份子，我覺得你可以知道。對了，你等一下，我拿個東西。」說按，她放下水杯，走進臥室，很快她便出來了，她走到楊御衡的身邊坐下，翻開了手裏的小本子。

示意楊御衡看她翻開的頁面。

上面寫着一些人名，每個人名的後面寫着數字，十幾、二十幾萬的，最小的寫的是八萬，最大的有四十多萬。

楊御衡抬頭看向江雲菡。

江雲菡又往後翻了幾頁，上面寫的跟之前的差不多。

楊御衡不解。

江雲菡收起筆記本，擱在自己的腿邊，說道：「這些都是你爸爸找別人借的錢，說是找大家一起融資開公司的，但是別人沒有看到實際的成果很多人都不願意，後來你爸爸說既然你們覺得不太可信，那這樣，就當做是你們先借給我的，賺錢了我還是給你們分紅，如果沒有賺到錢，我賣了公司也還給你們。」

「然後那些人有的就信了借給你爸一點錢，還有你爸的幾個朋友說看他這麼有幹勁願意試試看，反正也不差這點錢了。然後……你爸的公司一開始確實賺了點錢，不過後來虧了，公司已經賣了，以前的投資就全部轉成了你爸的債。」

「你別看外面現在住這麼大的房子，這個房子還是我妹妹借錢給我買的，看我在這邊沒有着落，總不能一直都住出租屋不是。」

楊御衡還是沒有說話，但是神色暗淡。

江雲菡看在眼裏，笑了起來，企圖緩和氣氛，「你看我，跟你說這麼多，我告訴你這些呢不是想說明什麼，只是希望你知道自己的家庭是什麼樣子的，上學的時候能夠更努力，這樣以後才有機會過得好啊。」江雲菡拍拍楊御衡的胳膊，「好了，別哭喪着臉了，你爸爸馬上就回來了，我剛才跟他說買點好菜回來，你難得過來玩幾天。」說完站起身，拿起腿邊的筆記本，「好了，看電視吧，我也去準備做飯了，米飯可以先蒸着，待會回來了就可以直接炒菜了。」

「嗯。」知道江雲菡走進互訪，楊御衡也沒有抬頭，剛洗過的頭髮垂在臉頰兩側，遮住了臉。

呵，嘴角微微勾起，她輕笑出聲。

已經開始了嗎？

比以前來得晚一些呢。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時間還早，我會看着的。

楊御衡伸手拿起面前茶几上的水杯，剛才江雲菡端過來的，捏住杯底，搖了搖，喝了一口。

門口卡塔聲響，楊傅城回來了。

楊傅城換了拖鞋，看到坐在沙發上不動的人，沒有說話，撿起換鞋時放在地上的菜去了廚房。

想要我幫你提嗎？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要我送上去讓你說？想得美！

公交車報站了——北京路中匯商場站即將到站，請需要下城的城口做好準備，下車請往後門走。

楊御衡考慮了一下是這一站就下車還是下一站再下車，還是這一戰吧，下一站下車還要往回走，想好也只是一瞬的事情，便站起身走到車後門準備下車了。

八月的天還是很熱，車裏的冷氣還可以殘留一會兒。慢慢悠悠地走進商場，涼意讓浮躁的心稍稍冷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