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虞城奪過尹流蘇的手機,直接對着電話說道:「梁輝,我告訴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過,你既然到了安慶市自投羅網,要麼死,要麼把牢坐穿吧!」
&有此理!混蛋!」
梁輝大概把手機給摔掉了,此刻正發出嘟嘟嘟斷音的聲響。
結束通話時,尹流蘇整個人瑟縮了一下,頓覺一抹冷意入體,空調已經關掉了,臥室里恢復的自然溫度,沒有半分的暖意。
&流蘇,你在害怕?」
陸虞城走到窗台前,毫不猶豫的圈住了那道輕輕顫慄着的纖細身子,她穿着薄如輕紗的睡衣,摟上去的時候,還會明顯感覺到她手臂上的小顆粒。
隨即,溫暖包圍了她。
&不知道。」
最近尹流蘇越發害怕選擇了,一個選擇背後,往往衍生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後果。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着我。」
陸虞城扳過她的臉,捧住,尹流蘇的眼睛無處可逃,不得不盯着,眸底的不安,毫不掩飾。
她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但是好難,梁輝固然是窮途末路,說的話不足為信,可萬一是真的呢,那該如何?
尹流蘇無法眼睜睜的看着楊子豪身死,更擔心她的母親萬一真的活着,一直在某個地方受苦呢!
一想到這個,她的胸口嘟着,便沒有辦法呼吸。
&着!」
陸虞城重重地吻住她的唇,試圖安撫她的躁動,她的緊張,她的不安。
尹流蘇劇烈的回吻住他,臥室里傳來了吧唧吧唧津\/液涌動的味道,她很熱情,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量,一下子將陸虞城推到了冷硬的牆壁上,着了魔一般的。
陸虞城愣了一下,顯然對溫香軟玉的投懷送抱沒有完全適應。
外面天方大亮,陽光穿透玻璃窗,他的嘴角勾勒出一記漂亮和享受的弧度。
撕、扯,碰撞的融合,精神的麻痹,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讓尹流蘇的大腦得到舒適,放鬆,直至完全的空白。
……
激情過後,悶熱的空氣在溫度的調試後,漸漸散去了旖旎的味道。
尹流蘇躲在被單里,歪着頭,不敢看陸虞城一眼,呼吸裏帶着小心翼翼。
剛剛,她真的是瘋了。
不知怎麼回事,大腦完全失控,居然衝動的把陸虞城給生撲了,亂無章法的,像一個八百年沒見過男人的女土匪,他皮膚上好多地方都留下了她貝齒的大作。
陸虞城從背後圈了上來,嘶嘶啞啞的道:「今天第一次發現,你的力氣很大。」
尹流蘇面色一紅,從耳根子蔓延到了露在外面的一截細膩的脖子上,整個人窘的快要縮入枕頭的縫隙里。她知道陸虞城什麼意思,剛剛一用力,把他的襯衫給撕破了……
女大力士?
她同樣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暴力傾向……
尹流蘇想了想,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我覺着你的襯衫質量太差了,以後換個牌子吧。」
好吧,至少說些什麼挽回自己的面子,她是個女人,當然不能粗暴,必須要讓自己更弱柳扶風,不甚嬌羞一點。
&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你了?」
尹流蘇水眸盈盈的反問,她和陸虞城是拿了離婚證的,在法律上,他們兩個人已經沒關係了。
&嫁給我,你以為你還能逃到哪裏去?」
陸虞城一臉的勢在必得,尹流蘇就是他的獵物,踏入了陷阱,便是一生一世,再無掙脫的可能。
尹流蘇目光沉澱了一下,秀眉輕輕的浮上了皺意。
緊跟着,大掌便撫了上去,略帶着薄繭的指腹,一點一點的描摹着她的五官,從眉到嘴巴,仿佛在愛\/撫着一件稀世珍寶,眼眸中的繾\/綣如蔚藍而深邃的大海,深深地吸附着她。
這般美好魅惑的陸虞城,讓她動情的不可自拔。
不知何時起,與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中,充斥着眷戀和快樂。
如果早知道還會有接下去的磨難,尹流蘇一定會後悔,沒有早一點與他重逢,能夠相愛一天,便是一日。
人生的時間說長不長,幾十年光陰,若不爭個朝夕,又當如何?
&信我。」
他深深地擁住她,喃喃的道。兩個人嚴絲合縫的緊貼着,除了欲之外,他們的感情更加的牢不可分,有感激,有溫存,更有彼此的心意相通。
&各有命,這個世界上公平的不公平的東西太多了,你不是神,別把自己當成聖母,你只是一一個尹流蘇,你所在乎的人,他們同樣希望你獲得幸福。」
陸虞城的聲音在臥室里,在陽光的金黃色光芒照射下,絲絲的蘊開,融化在每一個角落裏,包括尹流蘇的腦海。
她太固執,又太執著。
&命的結束不代表消亡,那是另一個靈魂新生的開始。」
&虞城,我忽然覺得,你如果失業或者退休以後可以去當哲學家,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他順着曲線,重重一捏,惹得她一記輕吟。
尹流蘇嬌嗔咬牙:「你瘋了>
&是讓你疼,疼才會記得!」
「……」
明明有虎狼在側,彼此心的距離反而更靠近了。
有些傷疤,還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完全癒合。
兩個人起床,已經是上午十點了,他們幻造出來的浪漫幸福,其實很短暫,只不過是一場虛妄的自以為是的偽裝。
冷金屬音樂像是定時炸彈一般響起。
陸虞城接起,「喂,什麼事?」
聽聲音,是許默打來的。
尹流蘇從浴室里出來,聞到了一股非常不對勁的味道,陸虞城剛剛還溫柔繾綣的面容,瞬間變得冷銳,犀利,眉峰上似有寒霜殺氣在涌動。
只聽他「嗯」「好」「我知道了」幾個簡短的回答後,掛斷了通話。
&生什麼事了?」
空氣中瀰漫着不安分的因子,溫度驟然直降。
尹流蘇用浴巾擦拭着微濕的頭髮,止不住眼皮的非正常跳動。
幸福不過幾個小時,世界仿佛發生了不可預計的變化。
「……沒事,我會處理。」
陸虞城靠近,安撫她,眼眸中沒有半絲的起伏和溫度。
俊美,冰冷。
坦白說,尹流蘇不喜歡他酷酷的樣子,雖然覺得在裝逼上不錯,她更喜歡他吊兒郎當嘴角帶笑的模樣,即便是惡劣的調戲,也很是生動。
&虞城,你讓我信任你,我要你坦白!」
尹流蘇將他推開一些距離,讓彼此能夠徹底看清楚對方的表情。
&確定嗎?」
陸虞城不期然皺着眉,沉沉的問。
尹流蘇後背竄起了一陣涼意,不好的預感更加的強烈了,陸虞城的變化,陸虞城的嚴肅,代表着事情非同小可。
&確定。」
她定定的回答。
&陸虞城眉心一松,身體快速的往前走,打開電視。
高清的直播畫面從電視裏反射出來,狠狠的撞擊着尹流蘇的視網膜。
背景是一所幼兒園的大門前,雕花的鐵質柵欄上,一雙雙的手緊緊地拽着,掙扎着,哭聲,喊聲,咒罵聲遍佈,同時110和120的車鳴聲,更是加速着市民的恐慌。
各式各樣的人都有,那裏正爆發着一場犯罪和災難,穿着狙擊服和迷彩服的特警民警正在試圖驅散圍觀群眾。
一個女記者語速極快的介紹道:「上午八點整,我市中心幼兒園遭到了一個大約四十左右的持槍男子挾持,據悉,該男子已槍殺幼兒園的兩名老師,除了及時逃出去的師生之外,嫌疑犯一共挾持了一個班級二十五名幼兒和一名女幼師作為人質,該嫌疑犯的精神上似乎存在極大的問題,警方派了談判專家正在試圖和嫌犯協商和溝通。」
類似的新聞,尹流蘇從前在電視上也聽到過,某些仇恨社會的精神變\/態,拿着刀,到處砍人。但真真切切發生在她身邊,在她周圍熟悉的地段,不免心驚肉跳。
那些孩子不過四五歲的光景……犯罪份子到底想怎麼樣?
尹流蘇的周身越來越涼,只聽陸虞城面無表情的唇瓣輕啟:「安茜的兒子,阿仔就在那所幼兒園裏,而且,就在被挾持的人質之中。」
尹流蘇倒抽了一口涼氣,阿仔!
為了救他,在半年前,她陰差陽錯的掉入懸崖。
&是……」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儘管尹流蘇努力迴避阿仔的問題,再度提起時,心裏是攪動着異樣感的。
陸虞城眸光深邃,而坦蕩的道:「阿仔是我父親和安茜的孩子,準確來說,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
尹流蘇眼裏是一閃而過的震驚,可當震驚過後,分明覺得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原來是這樣。
&件事情沒有公佈,畢竟是一個醜聞,安茜和我父親,是一場誤會,他一直都不知情,剛開始,沒有誰的錯……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談。」
陸虞城的聲音異常的沉重,尹流蘇忽然茅塞大開,所以這才是當年安茜離開陸虞城的理由!怪不得她走的如此決絕!
尹流蘇依舊是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一步錯,步步錯,安茜大抵是不甘心的……真相如此簡單卻又令人難過,安茜威脅他,陸正濤和林鳳恩愛多年,大半年之前,又各自查出了心肌梗塞高血壓等毛病,若這個醜聞爆出,於他們的打擊,於陸家的打擊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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