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雅竹也笑了,「也是。 你家裴曜辰是個土豪,這些對他來說不過是毛毛雨。那你以後還是常常送吧!省得我去買了。姐姐我現在沒工作,又不好意思找家裏要錢,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這麼好的東西了,你看看我現在是不是變得皮糙肉厚了許多?」
她說着就把一張臉湊到夏至面前。
夏至推開了她,恨恨地說:「知道你國色天香,你就別在這裏慪我了!再說了,就算你沒工作,又不好意思問家裏要錢,韓景也養得起你。他可不是一般的醫生。你想要什麼,他都能買給你!」
「嘻嘻。那倒是。」楊雅竹笑嘻嘻地點頭,「不過,我還是想宰你!那感覺太爽了!」
「好好好。我這一輩子都讓你宰行不行?」夏至無奈地給她一個白眼,隨即又說道,「不過前提是我和裴曜辰有一輩子,又或者裴曜辰一輩子都有錢。」
楊雅竹聽得莫名心一顫,立即舉手打夏至的嘴,「呸呸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哪有這樣咒自己和自己的老公的?」
「開個玩笑嘛!」夏至推開了她的手,皺眉,「瞧你那架式,恨不得把我的嘴給打腫了!」
「廢話!以後再在我面前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我還是照打不誤。而且下手還要重一點,省得你不肯長記性!」楊雅竹冷哼。
夏至無奈,「楊雅竹小姐,你這麼粗暴,你家韓先生知道嗎?」
「呵呵。我對我家韓先生可溫柔得很。」楊雅竹得意洋洋地說。
「你真虛偽!」夏至嘆。
「『虛偽』二字怎麼寫?我不知道。」楊雅竹把她往屋裏拉。
夏至一眼看到韓景在廚房忙碌,便假裝意外地打趣,「咦?韓景,原來你在家啊?你怎麼進廚房了?我怎麼記得楊雅竹說要親自下廚做菜給我吃呢?」
楊雅竹瞪她,「我家韓先生疼我寵我不可以啊!」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不過某人說話不算話嘛!是不是?韓先生?」夏至抻着脖子對着廚房叫。
韓景拿着幾根大蔥走了出來,笑道:「我一回來,雅竹就說你要來,還說要親自做飯給你吃。可她這幾天那個來了,我擔心她辛苦,所以自告奮勇地代替她下廚。還有,你要來怎麼在辦公室的時候不跟我說一聲,要不然我順道就帶你過來了,省得你自己打車了。」
夏至挑眉,「我不過是突發奇想想見雅竹了。而且說實話,我其實還不知道你已經長駐這裏了。我說你們倆個進展神速啊,我是不是很快要有酒喝了?」
這話一出,楊雅竹臉紅了,很有些尷尬,韓景卻很平靜地笑,「再快只怕也快不過你和曜辰。咱們肯定得先喝你和曜辰的喜酒。」
夏至笑了,「這麼說,你真的有要和雅竹結婚的打算了?」
韓景點頭,「不然你以為我在做什麼?耍流氓?」
「你敢?看我不揍你?」夏至向他揮了揮拳頭。
楊雅竹笑道:「不用你揍,我就先把他給揍死了。」
「行行行。你倆都是俠女。」韓景一臉無奈地說,「那麼,倆位俠女,小的我現在可以進廚房專心致志地做菜了嗎?」
「去吧!」夏至和楊雅竹異口同聲地說。
「喳!」韓景彎了彎腰,轉身回廚房忙碌開來。
看着他的背影,夏至禁不住嘆,「韓景真好。雅竹,我真羨慕你,你們開始得很平和很美好,過程也很平和很美好。你真幸運!」
「得了。你別羨慕我了!你難道不好嗎?」楊雅竹認真看了她一眼。
夏至低頭若有所思地說:「不是說不好。但應該沒有你們那樣好。我們開始得太荒唐,過程又艱難又曲折,說實話真的很辛苦,看似轟轟烈烈,可是卻遠不及你們平和快樂。」
楊雅竹聽了,狠狠瞪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你說這話會讓人覺得你很欠揍?你難道不知道現在有多少小姑娘羨慕那種轟轟烈烈的愛情嗎?你倒好,竟然在這裏無病呻吟起來了。我可真服你了。」
夏至苦笑,「我是說真的。我有時候感覺很辛苦。就像現在,明明知道他不信任我,卻沒辦法戳穿他……」
「什麼意思?」楊雅竹一愣,「難道他還懷疑你和易子寒之間有什麼嗎?」
「那倒沒有。」夏至搖頭,抬頭看了韓景一眼,欲言又止。
楊雅竹何等聰明的人,立即起身將夏至拉到房間裏,將房門關上,這才低聲問道:「到底怎麼回事?還有,這件事情是不是和韓景有關?」
夏至沉重地點頭,「是。你也知道我現在找到家人了,他們過得很辛苦,很需要幫助。很多人會說,他們從未給過我什麼,所以我沒有義務想着要去給他什麼。可是雅竹,我做不到。我沒辦法看着那個生我的女人天天痛苦得以淚洗面,更沒辦法看着那個和我有着血緣關係的俊美少年的生命一天天消失。我沒辦法置之不理!」
楊雅竹皺眉,「夏至,你已經在盡力幫他們了。你作為一個孕婦,天天守在醫院照顧謝君豪,那還不夠嗎?你還想做什麼還能做什麼?」
夏至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還有機會可以做得更多!」
楊雅竹一愣,「夏至!你不是想打那個主意吧?」
夏至輕輕拉住楊雅竹的手,低聲說:「我的確是打那個主意。雅竹,你了解我,別說那人是我弟弟了,換成是你,我也願意為你做那件事的。孩子可以再有,可是弟弟沒了就沒有了,不是嗎?」
楊雅竹皺眉,「你說這麼多,是不是想告訴我裴曜辰做了什麼阻止你的事情?」
夏至點頭,「是。我的體檢報告應該已經出來了。」
當下她便將自己的發現跟楊雅竹一一說了。
楊雅竹聽了,緩緩點頭,「他們的確有些可疑。」
「雅竹,我希望你呆會能幫我逼韓景說出實話,我想知道結果。很想很想。」夏至用力握緊了楊雅竹的手。
「你和裴曜辰約定三個月的時間還沒到,何必急着現在就要知道?」楊雅竹瞪她,「如果你是想瞞着裴曜辰現在就去把手術給做了的話,我不會幫你的!」
夏至咬牙,「其實你不幫我,我也可以到別的醫院去做的!」
「我會告訴裴曜辰的!我不會任你這麼胡來!他有多大的能耐你比誰都清楚,他有本事讓哪家醫院都不幫你做這個測試結果。就算你僥倖做到了,發現自己的各項指標都達標,我敢保證你也沒辦法做成這個手術!」楊雅竹氣鼓鼓地說。
「楊雅竹!你到底是哪一邊的?!」夏至莫名懊惱,「你不是我的娘家人嗎?什麼時候你變成裴曜辰那一夥的了?」
「誰做的事情是為你好,我就站在誰一邊。」楊雅竹理直氣壯地說,「我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要不然別怪我不念姐妹情!」
夏至鬱悶得心發慌,慪氣地轉過身背對她不說話。
楊雅竹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夏至,我知道你一向善良,巴不得把心都掏給你在乎的人。可是你想想,你在乎你的弟弟,難道就不能在乎一下你的孩子嗎?」
「還有裴曜辰,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會想方設法地阻止你?難道不是因為愛你而悍衛你和孩子的安全嗎?更何況,這些日子以來,他不也一直在幫你的弟弟嗎?」
「而且我聽說他不僅自己去做了配型檢測,還積極地到處想辦法。他做到這種地步,難道你不應該感動嗎?怎麼反而怪他欺騙你呢?其實仔細想想,你瞞着他去做這個體檢,又何嘗不是對他的欺騙?而且你這種欺騙還包含着輕視與羞辱。要知道,你現在做的決定不僅僅是你自己,還有你們共同的孩子。你怎麼可以獨自一個人單方面決定?你這樣做讓他怎麼想你?」
楊雅竹句句在理,夏至無法反駁,因為她的做法的確有些過分,她怪裴曜辰耍手段欺騙她,而她自己又何嘗沒有欺騙沒有自私呢?
她甚至比他還過分,因為她一門心思地只顧及母親的感受,還有弟弟的生命安危,完全沒有顧及到裴曜辰的感受。
她的決定甚至對於孩子也是極度殘酷的。
可是她又該怎麼辦呢?
她如果真的有能力挽救弟弟的性命,那她真的沒有辦法旁觀……
一時之間,她的心混亂無比。
楊雅竹看她低頭髮呆,知道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重了,便輕輕地拍了拍她,安慰着說:「答應我,先遵守和裴曜辰的三個月之期的約定吧。等三個月過後,如果你還是一門心思地想犧牲自己,我一定會想辦法成全你!可是現在,你給我老老實實地呆着!聽到沒有?!」
夏至無力至極,緩緩點頭,啞聲說道:「我聽你的!」
楊雅竹看得心裏難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輕嘆道:「夏至,你知道嗎?你有時候真的善良得讓人很想揍你一頓!」
夏至苦笑,「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就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內心想要拯救傅君豪的衝動和熱情。我想我真的是太愛太在乎他們了。要知道他們可是我盼了這麼多年才盼到的親人啊!」
「我們也是你的親人!尤其是裴曜辰和你的孩子!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楊雅竹瞪了她一眼。
夏至再度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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