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在原地愣了愣,隨後走進了廚房。
二十分鐘後,她將一碟虎皮皮蛋、一碟滷牛肉,一碟花生米端到了他面前,低聲說:「拿這些小菜下酒吧。光喝酒對胃不好。還有,別喝過量了。早點上樓休息。晚安。」
裴曜辰置若罔聞,眼珠子都不曾動一下,仿佛她是空氣。
夏至也沒再多說,自默默上樓進房間。
簡單地洗漱過後,她換上了裴曜辰給她新買的晨褸上了床。
躺在床上,想着剛才與裴曜辰發生的糾紛,還有和許尚一起回公寓時見到的一幕,她的心複雜莫名。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夏至便悄悄起床下了樓進廚房開始忙碌起來。
到七點半裴曜辰起床下樓的時候,她便將做好的早餐端上了餐桌,溫柔笑道:「快坐下來吃吧!」
裴曜辰抬眼一看,只見既有中式早餐,又有西式早餐,豐盛得讓他的心為之一暖,但抬頭看到她那一雙大大的熊貓眼,瞬間又有些懊惱,什麼都沒說,只抿了抿唇坐了下來,拿起湯匙喝粥。
喝了幾口,突然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抬頭瞪她,「你干站在那裏做什麼?」
夏至急忙問:「這粥不合意嗎?那吃點別的吧。嘗嘗這意面吧。我專門看菜譜學的。」
裴曜辰冷冷說道:「你站在我面前特別礙眼,讓我很沒味口。」
「那我去廚房呆着。你有吩咐儘管叫我。」夏至轉身就往廚房走。
裴曜辰咬牙,「誰讓你走了?」
夏至頓住腳步,無奈何地說:「那裴少爺到底是什麼意思?」
「坐下來好好吃飯!」裴曜辰說這話的時候萬般懊惱。
「呃。這不好吧!我不過是個女僕而已,哪有資格和主人一起共桌吃飯?」夏至一聽,笑意便不由自主地掛在了嘴角,可還是強作平靜。
裴曜辰冷冷地說:「我若是要請一個聽話無趣的女僕,何必花高價找你?你去打聽打聽,一個最高級的女僕才多少錢?而你到現在為止花了我多少錢?」
夏至終於憋不住笑了,走到他面前坐了下來,「我明白了。原來你要找的是一個經常跟你鬥嘴,經常把你氣得抽風的女僕。裴少爺,你口味真重啊!不過我喜歡!我們真的是一拍即合!你放心,我一定像以前一樣侍候你,讓你原來無趣的生活變得絕對的精彩絕侖!不過,有一點我必須申明,您最好給我明確劃條界線,讓我好知道什麼時候及時收手。我可不想像昨天晚上一樣被你像扔垃圾一樣扔得老遠。奴婢身嬌體弱,可禁不起你那般粗暴的對待啊!主人,您要好好愛護奴婢哦!」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嬌柔甜膩,自己都起了厚厚的一層雞皮疙瘩。
裴曜辰更是聽得頭皮發麻,厲聲喝道:「閉嘴!」
「哦!」夏至乖乖地閉了嘴,起身給他添了一勺粥,然後坐下也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心裏說不出的歡愉。
她喜歡他們這樣說笑鬥嘴的相處方式,這種感覺很輕鬆很愉快,仿佛他們是和睦的一家人。
如果這樣的狀態能夠永遠維持下去,她會很樂意服侍他的。
正開心地想着,突然門鈴響起。
她一躍而起,「我去開門!」
打開門,看到來人,她臉色一白,想也不想就『呯』地用力摔上了門。
裴曜辰皺眉,「是誰?」
夏至快速地走到他身邊,低聲問:「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像許尚一樣把我又賣給了誰?」
「你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要腦子沒腦子,你以為誰會稀罕你?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裴曜辰人傻錢多會買你!」裴曜辰冷哼,扯了紙巾優雅擦嘴。
夏至咬咬牙,「那外面的人是怎麼回事?他來幹什麼?」
裴曜辰皺眉,起身往門口走,打開門一看,臉色便陰沉得可怕,手一動就想摔上門,可是這一次,老人卻伸出黃銅拐杖撐住了門,淡淡地說道:「我第一次上門,你就要如此不禮貌地將我拒之門外嗎?」
裴曜辰冷哼,「我不記得我們有交情,而對陌生人,我向來不客氣。」
「不管你承不承認,你身上始終流淌着我的血。你再恨我,我們也是打着骨頭還連着筯的親人!所以,我們不是陌生人!而且我這次來,是有重要的話跟你說!」不知是激動,還是身體虛弱,裴峻山緊握手杖的手顫抖得厲害。
裴曜辰視若無睹,冷酷地說:「什麼話趕緊說,說了就請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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