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肖遙和司空逸真兩人一起走出來,趙鐵牛和姜國皇帝臉上都寫滿了好奇,之前還生死搏鬥的兩人,竟然肩並着肩,看上去還是滿臉輕鬆的模樣?
他們到底聊了什麼啊?
其實趙鐵牛倒不是很在意,但是姜國皇帝就很在意了。
「司空先生,你們這是?」姜國皇帝現在最想聽到的答案,就是司空逸真將肖遙給招安了。
即便他也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很小。
司空逸真看了眼姜國皇帝,說道:「我之前已經和肖遙說過了,之後,我們玄劍宗所有弟子都不會插手他們和你們姜國之間的事情。」
司空逸真的這樣一番話,對於姜國皇帝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
姜國皇帝瞪大了眼睛看着司空逸真,眼神中寫滿了詫異。
看着姜國皇帝眼神中的詫異,司空逸真倒是沒什麼反應,甚至都沒打算好好對對方解釋什麼。
肖遙只是在邊上安安靜靜看着,一點也不着急。
趙鐵牛一直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不錯,而且他覺得,憑藉着自己對肖遙的了解,不管發生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可現在,他忽然覺得,自己對肖遙的了解還是太少了,這兩人到底聊了些什麼啊,竟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司空逸真做出顛覆戰局的決定。
他現在都要懷疑肖遙是不是給這個司空逸真給洗腦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讓司空逸真這個原本的敵人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實在是想不到,能用什麼樣的方法做到。
反正現在,趙鐵牛覺得自己的腦子都有些不夠用了。
司空逸真看着姜國皇帝臉上極度不快的表情,只是冷哼了一聲,說道:「這是我已經做好了的決定,現在和你也只是說一聲打個招呼而已。」
其實司空逸真覺得自己說出口的話已經非常客氣了,如果不是因為姜國九皇子的關係,他都不會解釋一句,他做什麼,說什麼,還需要向姜國皇帝打招呼嗎?
作為一個修仙者,他該有的驕傲還是有的,和洪飛升趙鐵牛等人不一樣的是,他們玄劍宗一直都是處於隱世狀態,所以不要說是姜國了,即便是大秦王朝趙國清秋王朝等那些國家,他也不會太當回事,隱世太久了,對於外面的廟堂就沒有什麼敬畏之心。
反正在司空逸真看來,姜國皇帝也不可能給他造成什麼壓力,所以在面對對方的時候,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心理壓力,對於他而言,在這個世界上能給他造成壓力的也沒幾個人了,即便是一些強者,又能如何呢?不過就是一個死罷了。
這個時候,肖遙也走了過來,他看着臉色鐵青的姜國皇帝,賊兮兮笑道:「看來你想要弄死我,還是有些難啊!」
姜國皇帝氣的身體都在發抖了。
他惡狠狠盯着肖遙,這是他當皇帝這麼長時間以來,最沉不氣的一天了。
他連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
然而現在他還真沒什麼辦法,總不能將肖遙給弄死吧?畢竟現在他也沒這個能耐了,還真是越想越憋屈。
之前有司空逸真撐腰,他都不敢多麼的囂張,更何況現在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竟然導致司空逸真直接倒戈了,他的腦子都有些不太好了,這個時候還有些不太靈光,就在他鬱悶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時候,肖遙又繼續開口了。
「對了,咱們之間的賭約怎麼說?」
聽到肖遙的這一番話,姜國皇帝又鬱悶了。
之前的賭約是什麼內容他自然還記得,但是現在,肖遙和司空逸真等於沒打起來,還成功將自己這邊最大的依仗給策反了,按道理說,在這樣的情況下,結局已經是沒有辦法判定的,可看肖遙現在的架勢,明顯就是一副逼宮的架勢。
在沉吟了片刻之後,姜國皇帝強壓住心頭的怒火,強笑着說道:「那您的意思呢?」
他現在稱呼肖遙,都用上了您這個字,可謂是徹底放低了姿態。
其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他現在拿肖遙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呢?但凡還有一點辦法的話,他都不會讓肖遙這麼舒坦,要說起來,他可能是姜國最想弄死肖遙的人了,從肖遙出現到現在,姜國幾乎就沒有太平過,先暗中將猛虎軍扶持起來,這無疑給姜國皇權的統治造成了極大的威脅,站在皇權制高點的姜國皇帝,顯然就是這一場動盪中最大的受害者了。
說起這些,他都有一種眼淚想要落下的感覺。
「青城山那邊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吧。」肖遙說道。
姜國皇帝的心裏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的,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想要做到果斷拒絕,也是不可能的,畢竟現在他也沒有足以支撐着他和肖遙挺直了腰板子談話的資本。
「行。」姜國皇帝微笑着說道,「雖然您和司空先生之間沒有分出勝負,但是從目前的角度看,最後的勝利者也應該是你了。」
不得不說,姜國皇帝這麼一番話說的非常有藝術,一方面算是表達了自己心裏的不滿,另一方面也是稍微刺了一下司空先生,暗示他肯定不如肖遙,這麼簡單的激將法,根本不足以給司空逸真造成任何的心裏壓力,他目光移至別處,像是在搜尋着什麼,又或者,只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向姜國皇帝表達自己內心的平靜和不在意。
司空逸真的表情態度,讓姜國皇帝也嘆了口氣,知道這是徹底沒有機會了,最讓他感到抓狂的是,即便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輸在了什麼地方。
「好,皇帝不愧是皇帝,君無戲言,當真不是說說而已啊!」肖遙笑着說道。
「皇帝」這兩個字,從肖遙他們這樣的人口中說出來,當真是毫無敬畏之情啊!
肖遙剛才的那一番話,在姜國皇帝聽來,更像是一種對自己的嘲諷,不管對方有沒有這樣的意思,反正姜國皇帝聽着,結合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和自己現在的處境,就是這麼回事了。
肖遙往後退了幾步,拱了拱手,說道:「既然咱們能這麼和諧的溝通好,多餘的話也就不需要多說了,若是有緣在這太平城外相見的話,我們坐下來喝頓酒吃頓飯,也是不錯的。」
姜國皇帝只能皮笑肉不笑點頭。
肖遙和趙鐵牛,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化作了一道虹光離去。
司空逸真並沒有立刻離開,反而走到了姜國皇帝的跟前。
「我知道,你心裏對我肯定有些不滿。」
說到這裏,還沒有等姜國皇帝搖頭否決,司空逸真就擺了擺手,說道:「你也別說不是,這樣的話聽着太假,誰都不相信,我們都不是那種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反正從之前到現在你都沒太將自己的身份當回事,我也不打算非得將那些好聽的話掛在嘴邊了,肖遙的身份,對我而言可能有些特殊,如果這一次,一切都和我想像的那樣,順利進行的話,或許很快,肖遙就會成為我們玄劍宗最為特殊的人。」
姜國皇帝眉頭緊皺,有些聽不明白司空逸真這一番話的意思。
司空逸真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或許你現在還不明白,其實我的心裏也沒什麼定數,等到一切都水落石出了,你那個兒子,我的小弟子,或許也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了。」
姜國皇帝點了點頭,只是表情看着有些僵硬。
「行了,不管你到底是真明白了,還是敢怒不敢言,我都沒辦法和你解釋什麼了,還有別的事情需要我去做呢。」說完這句話,司空逸真也化作了一道虹光,瞬間消失。
偌大的廣場,現在只剩下姜國皇帝一人站着了。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被罩住的燭火微微搖曳着,全部照在了他的身上,也照出了他此時近乎於猙獰的表情,過了一會,他忽然怒吼了一聲,猶如一隻癲狂的猛獸。
他怒!
怒到了極點!
肖遙化作虹光走了。
趙鐵牛化作虹光走了。
司空逸真化作虹光走了。
那些人何曾和他像模像樣的打過招呼?
難道他們不知道修仙者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是禁止飛行的嗎?可是他們又在意過這些嗎?更何況這裏還是姜國的皇城,太平城啊!還是在太平城的紅牆裏面啊!這就是打臉,惡狠狠的打臉,將他當做一條狗般,絲毫不給面子,作為姜國的皇帝,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可是今天,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了挑釁和嘲笑。
肖遙敢單槍匹馬闖到太平城用修仙者的實力,逼迫他撤兵。
更讓他感到憤怒的是,在他眼中一直都沒什麼太大用處只能被權力趨勢的修仙者,不但給他造成了太大的壓力,甚至還將向對方屈服。
作為姜國的皇帝,他覺得自己的尊嚴都已經被人踩在腳下,並且碾碎了。
除了怒吼,咆哮,他還能做些什麼呢?
等了許久,御林軍統領才小心翼翼走到跟前。
「聖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姜國皇帝揮手打斷了。
「撤兵,青城山撤兵……」他有氣無力地說。
每一個字,都在抽乾着他體內所有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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